本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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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板！”沈溢一下场就往胡泽豪的办公室里跑“今天下午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关于赵景轶老师的那件事吗？”胡泽豪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平时都是我在追着你跑，今天终于反过来了，真是难得啊。”

沈溢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您别这么说，只是能亲眼看到赵景轶老师的表演对于我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吧。”胡泽豪拿起桌子上的日记，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行程，他用一支红笔把其中一天的全部都划掉了，然后问：“我记得你这天应该是没有演出的，那就这天去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那这件事就麻烦您了。”沈溢朝他鞠了一躬。

胡泽豪笑着摆了摆手：“小事不言谢啊，不过是实在是要谢谢我的话就多和我说说关于沈贰老师的事情吧？”

“……”沈溢挥了挥手“胡老板，改天见。”

“哎！你别……”胡泽豪话还没说完，沈溢就一溜烟的跑掉了“真的是，每次一要和他切入话题就跑！”

终于到了约定这天，一大清早胡泽豪就早早起床收拾好，路上还买了一份晨间报纸来到了机场等待沈溢的到来。

“胡老板！”还老远沈溢就迫不及待的和他打起了招呼。

胡泽豪惊喜的抬头：“哟！你来了啊！”然后超沈溢走了过去“今天可真的是冷啊，要你起这么大清早的真的是辛苦你了，怪我晚上有个工作实在推不掉，必须得当天就回来，不然就不用这么急了。”

“没关系，刚好我明天也还有演出，早点回来休息也是好的。”沈溢笑了笑“今天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人和我们一起同行呢！”

李伯从沈溢背后探出头来：“早上好啊胡老板！”

“这可真的是贵客啊！”胡泽豪朝他打了个招呼。

“真的是麻烦您了，我听沈溢少爷说了这件事，务必希望能够一同去观赏赵景轶老师的与妻书的录像。”李伯对他微微示意。

沈溢也附和的说道：“胡老板，你听了可别被吓到了，李伯当年可是亲眼看过那一场演出的噢。”侧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对啊？”

李伯点点头：“是的没有错，在一个小镇的一个小剧院里，旁边还有一家老旧的旅馆，当时赵景轶老师和毕雅小姐就是在那里出事的……”

胡泽豪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般，笑了笑：“原来是这样的吗？这可越发令人期待了这趟旅程！”

“或许我还能够帮得上一点忙，所以请务必让我同行！”李伯请求道。

“当然可以啦。”胡泽豪笑了笑“没有比您更加可靠的助手了。”

“虽然说那个胶片也是相当的旧了，看不看的成也还是个未知数。”

沈溢朝李伯作了一个成功的手势，兴致勃勃的说道：“要是能够顺利看到就好了！”

一行人嘻嘻笑笑的上了飞机，飞向了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小镇。

下了飞机还得转好几次的车，沈溢都差点要坐车坐吐了的时候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这真的是令人怀念啊……”李伯环望四周“来这里已经是很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过这里真的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沈溢附和道：“这个地方真的是不错呢，山清水秀的，最重要的是空气真的很清新，是在姑苏闻不到的味道。”

“看这街道的氛围，几乎还是老样子，我记得那个旅馆的名字应该是叫什么月华旅馆来着……”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李伯的年纪也大了，记不清楚了。

胡泽豪上前说道：“没事，不要紧的，我已经找人安排好来接应了。”

然后走到了一辆汽车旁边，司机在一旁已经恭候多时了：“胡少爷，久疏问候。”

胡泽豪也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抱歉不好意思，来得急还是承蒙您关照了，让你等了那么久真的不好意思，刚刚飞机有点延误了。”

两个人站在一旁，有些惊讶，异口同声的说道：“少爷？”

一行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车。

坐在车上，沈溢按耐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便问道：“胡老板，这是您的熟人吗？”

胡泽豪笑了笑：“这附近的温泉深得家父的喜爱欢心，我小的时候经常回来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沈溢感慨了一下。

前面的司机也回应说：“大当家的也非常期待呢！”

李伯悄悄的问沈溢说：“那这样还需要我吗？”

沈溢哈哈的笑了笑：“不要担心啦，过一会就能帮得上忙的。”

胡泽豪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间没由头的来了一句：“一会再去贾蕾小姐的坟前拜访拜访吧，各方面都还得向她道谢呢……”

“贾蕾？”沈溢一脸疑惑“是胡老板您的故人吗？”

胡泽豪笑了笑，没有说话。

终于到了小剧院里，沈溢和当初的邹珥一样，一进门就被戏台之上的屏风给吸引住了目光。

胡泽豪和老板打了声招呼也走了进来：“这是一个生活感与情趣并存的一个好戏台吧？”

由于一会要放胶片，负责人把两边的门窗都给关严实了：“虽然这个小剧院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但是现在还会经常用来举办一些宴会和娱乐活动呢。”

李伯也在一旁帮忙把窗户给关上：“毕竟是上一代当家引以为傲的一个剧院呢。”

“去年他享受完了九十七岁的天年，临终前还非常想在见胡少爷的令尊一面呢。”

胡泽豪把随身带着的包交到前台小姐姐的手上，转过头对他们说：“他与家父因为兴趣的话题而十分的投缘呢。”

负责人笑着走到他面前：“是啊是啊，也是因为爱好使然，所以才捣鼓出这些东西的吧。”

胡泽豪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放映机，当家的保存的很好，还像是新的一样，他只敢轻拿轻放，生怕碰坏了这个珍宝。

“我虽然知道他喜欢拍照和摄影，不过没想到他居然还拍了这样的东西。”负责人拿起那卷胶片，欣赏了好一会“大概对沈贰老师也不曾提起过吧。”

胡泽豪有些得意的说：“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第一时间联系了做演绎研究的我呢。”一想到一会就能看到这卷录像了，他兴奋得不能自己“真是叫人热血沸腾啊！”

坐在观众席上的沈溢突然想到点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他问：“胡老板，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呢，那个贾蕾小姐是谁啊？”

胡泽豪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开口道：“就是毕雅小姐的名字。”

李伯惊讶的看着他。

胡泽豪继续说：“从前，我就是在这个小镇上和她相识的，她在这里土生土长，直到二十岁左右都是在这里生活着。”

“她是旁边那家旅馆的侍女，远赴北方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吧，小的时候我经常跟着来疗养的父亲来此地游玩，也能清晰的记得她对我的宠爱，毕竟是那么一个大美人呢。”

“自从她离开家乡之后我们就再在也没见过面了，但是呢，我在中学时代的某一天，我来到这温泉街上一个熟识的卖面条的店铺，突然在那里重遇了她。”

“她本来就长的很标志，如今更是越发的美艳起来，我忘乎所以地打听了很多事情，跟她话家长里短。”

“她和我说她现在正在和一个戏子谈恋爱，是一个叫沈贰的京戏家，她言语间的姿态是那样的动人，令人忍不住想见见这一位传说中的沈贰先生。”

“于是我便拜托面条店喜欢听戏的老板夫妇带着我一起来到了姑苏，来现场听了场沈贰老师的戏。就在他出场的一瞬间，我看他的第一眼，我就完全被我眼前的这个男人给震撼到了。”

“以至于在几年之后，我还曾经强求过让他收我为徒呢，拜师虽然被拒绝了，但是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还是要多亏了京戏和毕雅小姐所牵的缘分。”

“这样啊……”沈溢应了一声。

“因此说不定，我之所以想要了解沈溢老师，也是出于想要更加了解毕雅小姐的缘故呢……”

沈溢把脸转了过来，有些不友善的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才会对老师那样刨根问底的吗？明知道老师不喜欢别人骚扰他的。”

“讨厌。”胡泽豪笑笑“怎么讲的这么难听呢，是因为我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吗……”沈溢把阴晴不定的脸撇了回去。

还好这时放映机已经组装好了：“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现在已经准备好了。”

灯“啪”的一下灭了，房间全黑了下来，放映机的白光直射在面前的白布上。

刚刚还在闹不愉快的沈溢心情立马兴奋了起来。

胡泽豪看着他这个多变的表情一时间也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再和他计较，几个人一块儿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这即将开始的一场三十多年前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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