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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先坐好,我通知个事情。”
刚下早自习,骆雁就匆匆的走了进来,正准备吃早餐的李书和曾廖吓得手里的包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下周,要召开家长会。”
“啊。”
整个教室立即喧哗起来,拍桌子的拍桌子,**的**,静默的静默。
抗拒的形式五花八门。
“安静。有什么好吵的。”
“这几天呢我会把我的手机放在班长那里,大家尽快打电话通知家长,时间是下周天下午一点,我的要求是所有人的家长必须到,除非特殊原因,并且特殊到我可以接受的,才能请示自己给自己开。”
“班长跟我来办公室拿一下手机。”
班主任朝班长的方向看了一眼,先一步走出了教室。
“完了。”
“等死吧。”
“撒过的谎这一下要清账了。”
“哎。”
大家默契的唉声叹气着。
“完了,我妈都是放月假的,她肯定来不了。”
曾廖杵着下巴一脸愁容,随即又换了一张喜庆的脸转头看一眼李书说:“跟我去找个哥哥。”
然后拉着李书冲出了教室。
她们才经过高二(1)班的窗边,石易就出来了。
“啥事啊?”
石易挑挑眉,斜靠在门边。
“该你还债了,我下周天要开家长会。”
曾廖开门见山的说。
“我那么帅气年少演你爸爸,鬼都不会信吧。”
石易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李书也默默的憋笑。
曾廖二话不说一脚踹到石易的腿上,石易躲闪不及,疼得皱了皱眉。
“端正你求人的态度。”
石易指着曾廖。
“行,石易大哥,求你老人家宽宏大量,下周天出席扮演一下我的哥哥,虽然其貌不扬,与我不像,但事情紧迫,还望你能够出山,江湖救急一下。”
曾廖摇头晃脑,拖拉着语气说。
一旁的李书‘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谁老人家,谁其貌不扬?啊?”
石易咆哮的瞪着曾廖。
“就是你啊,下周天下午一点,记得穿正式一点噢。”
“我不去,我不答应。”
曾廖机灵的拉上李书就跑,根本不听石易在身后说什么。
她们踩着上课铃冲进了教室。
“终于了了我一桩心事。”
曾廖气喘吁吁的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下肚。
“哎,老师叫你。”
李书朝讲台看看。
“有吗?”
曾廖疑惑的看看老师,但还是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曾廖,你有问题?”
曾廖疑惑的摇摇头,莫名其妙的看一眼李书。
“那就坐下吧,如果是困了的话就站到最后面去,别挡着其他同学看黑板。”
“噢。”
曾廖应了一声又慢吞吞的坐了下来。
“下课再收拾你。”
曾廖咬牙切齿的说。
李书正襟危坐的看向黑板。
离下课还有三分钟,李书便将腿跨出到过道上来。
此刻她就是曾廖眼中的肥肉,不能掉以轻心。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站住,李书。”
李书反应太快,曾廖连她的衣服都没抓住,李书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躲到了楼梯间。
见曾廖一直朝着科技楼走廊那边找了过去,她才鬼鬼祟祟的上了楼梯。
“哎。”
因为一直俯身看曾廖,李书根本没看周围,一不小心就踩到了顾别。
“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顾别鞋尖上浅浅的脚印,她连忙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没事,有空帮我拿回宿舍洗干净就行。”
顾别微笑着挑挑眉。
既然没事,为什么还要洗干净呢?李书垂下眼帘来想。
“那,你下午上课给我。”
她小声的说。
“开玩笑的。”
顾别挑挑眉回了教室。
“李书,王八蛋。”
曾廖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李书头也不回拔腿就冲进了教室。
最后实在跑不动了,便回了座位。
任曾廖在她背上拍拍打打。
“我,是想祝你愚人节快乐的,别打了。”
李书央求到。
曾廖果然停下手恍然大悟到:“噢,今天是愚人节啊,都没想起来。”
然后拍拍杨洲的后背说:“你的鞋带松了。”
杨洲俯下身去看一眼好好的鞋带,扭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曾廖。
“愚人节快乐,哈哈哈。”
曾廖高兴的笑了起来,好像真的报了仇似的。
在愚人节这一天,也许最大的快乐就是能够骗到人。
谎言,在这一天得到热爱。
班上的人玩了一早上,大家都渐渐有了警惕。
到下午,已经少了很多热度,成功率也下降了大半。
如果还在乐此不疲的玩着的人,就是真的以无趣为有趣的人了。
下午放学吃完晚饭后,李书和曾廖便一同去了操场看书。
李书走了好几圈,然后到围栏旁坐了下来。
“李书。”
她抬眼,顾别一手拿着书一手递一颗棒棒糖给她。
她抬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顾别直接在一旁也坐了下来。
他靠着身后的围栏哗哗的翻着书,李书不禁觉得尴尬,便随意问他:“哎,你之前腿是怎么受伤的?”
他啪的一声将书放到一旁,吓得李书一哆嗦。
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骑车摔的,耍酷。”
李书微微扬起嘴角,没再说话。
“哎呦,纪律委员,您到这管操场呢?”
曾廖拿着书走了过来。
“对啊,像你这样扰民的人太多。”
顾别站起来瞥一眼曾廖离开了操场。
“切,装高冷。”
曾廖嘟囔一句坐了下来。
“你们聊什么呢?”
然后凑近李书问。
“没说啥。”
李书回应一声埋头继续看书。
“有猫腻。来吃糖,刚刚遇到石易又从他口袋里掏了一大把。”
曾廖抓住一把大白兔,沾沾自喜的说。
李书伸手拿一颗剥开放进嘴里,一股清新的奶香在嘴角蔓延开来。
“走吧,上去趴会儿,好困啊。”
曾廖放好糖果狠狠的伸了伸懒腰。
回到教室后,大半的同学嘴里都含着棒棒糖。
糖果在节日里的地位,可以说无可取代。
上课铃一响,大家便将棒咬断,把糖留在嘴里,这样,便不会被发现。
四月的春风从敞开的窗户偷溜进来。
轻轻悄悄的吹起了男孩和女孩额头上细碎的发丝。
卷起讲桌上粉白色的尘埃。
吹皱了桌上最上面那本书的封面。
从无数人的肩旁,飘忽而过。
晚自习后,李书回宿舍给宋合打电话说了家长会的事后又继续写了会儿练习才关掉台灯睡觉。
后来几天,大家都格外的安分守己,只是忐忑的等着家长会的到来。
那周五例行的大扫除,刚好轮到李书她们那一大组。
一下课,李书和曾廖就拿上拖把去了楼下水池清洗。
两个人信誓旦旦的包下了从高三年级那分来的清洁区科技楼的楼梯。
悠哉的到四楼楼梯后,两个人就后悔了。
“李书,这四楼到六楼,除了楼梯还有扶手得擦呢,咱们,能搞定么?”
曾廖仰着头往上看。
“谁让咱们觉得这边轻松就包揽下了呢,想想你刚刚捡了大便宜的样子咱们就可以完成了。”
李书说完,便劳动起来。
“哎,撸起我的衣袖。”
曾廖也开始跟在李书的身后拖二遍。
“妈呀,果然是力气活。”
曾廖顺势坐在台阶上。
李书则杵着拖把站着休息。
“哎哎哎,你看你看。”
曾廖突然抬手不停的拽李书的衣角。
李书莫名其妙的朝曾廖的方向看过去,周般和许久正好并肩从楼梯上走了下去。
“好配啊。”
李书感叹到。
“羡慕。每天放学从教学楼的最边上走到科技楼的最边上的最顶楼,然后等她一起走,真是浪漫。”
曾廖死死的盯着,直到两人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走啦,把拖把放回去找个抹布来擦擦扶手。”
李书用脚腕踹一下曾廖的后背。
“脏了,这衣服你给我洗。”
曾廖冷哼一声追上李书。
等教室和清洁区都打扫完后,已经六点多,劳动部的人已经开始检查卫生。
李书和曾廖就偷偷摸摸的跟在她们后面到了负责的楼梯,垫脚看到明晃晃的九十分后才蹦蹦跳跳的去了食堂。
“易守旬,易守旬,五月份的社团活动咱们朗诵会的主题你想好了么?”
回来的路上,两人在篮球场遇到了也正往教室走的易守旬。
“上次开会不是说大家一起集思广益么,这次,想听听大家的。”
易守旬微笑着说。
“我觉得,不如,不如。”
易守旬和李书同时看向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的曾廖。
“没事你说。”
易守旬推一推眼镜。
“暗,暗,暗恋怎么样?”
李书没控制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易守旬倒是淡定,只说怕学校不允许。
“社团活动都是咱们学生之间的娱乐,而且我想,这个主题,应该会招同学们喜欢的。”
曾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
“这个,我到时候问问主席的意见吧。”
易守旬犹豫一下说。
“噢,好。”
曾廖微笑着点点头。
易守旬大教室楼层比较低,所以就先到了。
“这个主题不好么?多青春啊。”
易守旬一转身,曾廖便困惑的说。
“好是好,就是太敏感。”
李书叹口气说。
“我们是朗诵,比如来一首舒婷的‘致橡树’什么的,哪里有错了,再说还征集同学们的相关文章。她们在达到抒发自己感情的目的,同时也锻炼了文笔啊,谁说是单刀直入的站在那里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了。”
“你这么说,好像是还挺不错的。”
李书同意的点点头。
“是吧,想想念出来的那一刻都觉得很激动。”
曾廖晃悠着双手。
“那你想好题目了么,不会直接叫暗恋吧?”
李书抓抓头发。
“庸俗,当然不,我也没想好。”
曾廖欣喜的扬起头又垂了下去。
“那我也给你想想哈。”
“哎,你给我想也没用啊,最后还不是易守旬做决定。”
曾廖唉声叹气到。
“看他的样子应该挺好说话的,而且刚刚也没说不行啊,哎,不如就叫他或她,男生的他和女生的她。”
说着说着,就到了教室,两人默契的站在了外面的走廊上。
“她或他?”
曾廖斜靠在墙边思索起来。
“相逢已经在呱呱坠地那一刻被安排上,但结局的离散聚合却没有人告诉我们。十六七岁,感谢出现在你身边的所有人,走在你前面的他,跟在你身后的她,或者与你齐头并进的她们。四月花开五月香,如果你也开始忌惮今年,明年或者后年的夏季的别离,那么请拿起笔将你想说的话记录下来交给我们,我们相约五月,用最响亮的声音传达你的秘密。”
李书边踱步边说,曾廖一把将她拽回了教室。
“写下来写下来,然后再修改修改,我就不信过不了。”
曾廖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来,李书边想边写到,随便做了些修改。
“你就是我们朗诵会的小编辑。”
曾廖将写好的纸张高高举着看。
“受你感染,突发奇想。”
李书从课桌上抽出数学书来,数学是她的短板,她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在上面。
曾廖还在琢磨主题的事情,杵着个下巴发呆。
晚自习一结束,她便匆匆回了宿舍。
李书做完地理练习题,才慢悠悠的回去。
第二天课间操结束,曾廖就硬拽着李书跟她去找了易守旬,将自己的想法交给了他。
易守旬看完后微笑着说;“我觉得挺好的,等下周抽个时间问问大家的意见,可以的话就定你这个。”
“太好了。”
曾廖高兴的拍拍手。
“谢谢你那么用心。”
易守旬扬扬手中的纸说。
“小case,我乐在其中。”
曾廖潇洒的笑笑。
“走了。”
一旁的李书提醒到。
“那我回去了。”
“拜拜。”
曾廖抬手向易守旬挥一挥,两个人一同爬上了五楼。
“李书,李书。”
“哎,程老师好。”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两个人停下脚步回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物理老师。
“你顺便帮我把这个试卷拿到十八班去,让他们先做,校长找我估计会耽搁一会儿。”
“噢。”
李书点点头将试卷接过来。
“哎呀妈,吓死我了,我以为咱们犯事了呢?”
曾廖拍拍胸口。
“我也是,都怪程老师太威严了。”
李书应和到。
到教室门口后,曾廖先走了进去,李书探头探脑的在十八班门口看了看,纠结着该把试卷给谁。
她偏头看看坐第一排的刚好是陈冀她根本不敢叫,她抱着试卷左右踱步的时候看到赵清潭正好走到了教室门口。于是她匆忙的叫住了她。
“赵清潭。”
赵清潭折回来疑惑的看着她并不认识的李书。
“噢,这个是物理老师要求发下去做的卷子,他说有事会晚几分钟来上课,然后,麻烦你传达一下。”
赵清潭接过卷子点点头说:“好。”,回教室开始发卷子。
李书呼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下午放学后,李书和曾廖按昨晚收到的短信上的指示总算在体育场背后一条小径的五百米处找到了李仲鸯说的‘白头偕老’婚纱店。
婚纱店外部整个装修都很春天,门前种满了各种鲜花,远远的就能够嗅到阵阵香味,入口处,是两排高高耸立的白杨。
门店以白色为主调,虽不大,却有一种陶渊明说的世外桃源的感觉。
见到站在门口四处观望的她们,李仲鸯连忙冲了出来。
“哇,婚纱真的这么好看呢。”
曾廖进去抬眼望着店里各色的婚纱感叹。
“进来吧,你们去我位置上做,我一会儿再给那边那位新娘补补妆就能下班了。”
李仲鸯将两人拉到圆桌旁,倒来两杯水就继续忙去了。
“难怪女孩都会向往穿婚纱呢,原来光看看都这么好看,更别说穿了。”
李书端起杯子喝口水。
“条条惊艳,我都喜欢。”
曾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
“哈哈。”
李书咧嘴笑起来。
等着等着,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外面金灿灿的晚霞都打在了白杨树梢上,三个人才从婚纱店出来。
“仲鸯,你这工作环境简直一级棒。”
曾廖揽上旁边两人的肩膀到。
“辍学来啊,店长说还缺帮手。”
“咦,别,书还是要好好读的。”
曾廖将手放下来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住哪啊?你在店里就负责化妆么?”
到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点了东西坐下后,李书关切的问到。
“我租了房子,就在附近,除了化妆和跟拍补妆呢,杂七杂八的小事都会有,挺忙的。”
李仲鸯喝一口西瓜汁。
“那就好。”
李书仰靠在椅子后背上。
“好好赚钱啊,我要是考不上大学就来跟你混。”
曾廖嬉笑着立下自己的壮志豪言。
“不接待,你们,必须金榜题名。”
李仲鸯指指两人。
“点个主食吃吧,我用第一笔工资犒劳犒劳自己,你们也就顺便沾个光了,快看看菜单。”
李仲鸯将菜单推在两人面前来。
“恭敬不如从命啊。”
曾廖迎合到。
三人各自点了不同口味的炒饭。
“说实话,你这样也挺好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千万,大家都各有经历,像我们这些死读书的以后回忆起十几岁来,就没有你的那么特别精彩。”
从奶茶店出来,三个人一路闲逛着。
“滚吧,我这是学不走没办法。”
李仲鸯伸手推一把曾廖。
“哎,怎么脾气比我还暴躁。”
曾廖抬手往李仲鸯高高绑起的丸子头戳一戳。
“别乱了我的发型。”
李仲鸯逃到李书的侧边上。
曾廖微笑着收手揽上李书的肩膀。
后来三个人去了李仲鸯租的小单间,一进门,两个人就默契的将李仲鸯堵在墙角。
“那个,理发店的小哥是个什么情况啊?”
曾廖挑挑眉。
“哪家理发店啊,有空我们也剪个头发去。”
李书咧开嘴看一眼曾廖。
“没准,他也送咱们回学校呢是吧。”
曾廖迎合到。
“你们讲相生呢?”
李仲鸯蹲下窜了出去,坐到床边说:“情况,我都短信跟你们汇报过了,没有下文了。”
曾廖和李书不相信的一人坐到一旁。
李仲鸯可是无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有遐想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后文,鬼都不会信。
“真的?”
两人异口同声的凑近。
“那天回来,婚纱店特忙,三月日子好,结婚的可多了,我天天在外面跟拍补妆,哪有空再去,再说,也没理由去啊。”
李仲鸯泄气的向后倒在床上。
“理由?剪头发啊。”
李书站了起来。
“我要留长发,再烫个大波浪,还早呢。”
李仲鸯躺着说。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剪个刘海吧。”
曾廖拨弄着她垂在额头的齐刘海说。
“走,我付钱。”
李仲鸯立即趴起来一手拽一个人。
“快十点了大姐。”
曾廖抬起另一只手上的表凑到李仲鸯的眼前。
“那咱们洗洗睡呗,明天去,正好周末。”
李仲鸯即刻折回去倒在床上。
“来喽。”
曾廖大跨步过去压在李仲鸯的身上。
李书又过去压在曾廖的身上。
“你们很重呀,我真的要喘不过气来了。”
李仲鸯央求到。
三个人不分派别的打闹了一会儿,躺下安静的聊了会儿天后才不知不觉的睡着。
第二天起来,被子全在李仲鸯一个人身上,曾廖睡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李书揉揉眼睛,站起来拉开了窗帘。
感受到刺眼的阳光后,其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了起来。
“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李仲鸯眯眼着眼睛看看桌上的曾廖。
“还不是怪你,老抱我,当我是枕头啊。”
曾廖跳下来瞪着李仲鸯。
一旁的李书哈哈大笑起来,以前她刚开始和李仲鸯睡,一晚上都在推她,后来才习惯的。
“什么癖好?”
曾廖抱怨一句去了洗手间。
李仲鸯和李书对视着微笑起来。
收拾完从李仲鸯住那出来吃完早餐已经九点多,三人便径直去了李仲鸯说的理发店。
“来,这边坐,三位同学剪头洗头啊?“”
明明没她们大几岁的一个男生热情的招呼她们在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她,剪刘海,我们陪她。”
李仲鸯看一眼配合她站了起来的曾廖。
“好,那你到这边来。”
曾廖跟着那个男生坐到了镜子前面。
“你说的是他吗?”
李书用手捂着凑到李仲鸯的耳边说。
“不是,他在那,正给人洗头那个。”
李仲鸯往斜对面看去。
李书也跟着看了过去,正给人洗头的男孩不算太高,一米七多的样子,露出的手臂上有大块的纹身,侧面的右耳上戴了好几个耳钉,李书单是看看都觉得疼。
男孩穿一条破洞牛仔裤和一件黑色卫衣,踩一双米白色的帆布鞋。
男孩的侧脸还算好看,专注做一件事情的认真样早就将李仲鸯的眼神吸引了过去。
“我看他的打扮,会不会脾气不好。”
李书皱眉的看着男孩。
“都几岁了,还以外表定人呢。”
李仲鸯瞪一眼李书。
水声戛然而止,男孩带着顾客坐到了镜子前给他吹头发。
“好了,看看,满意不?”
曾廖微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
“哎呦,哥哥,我突然肚子有点痛,我能在你这坐会儿吗?”
曾廖对着两人挤眉弄眼一下蹲在了沙发边上。
男孩关切的点点头还倒来了一杯热水。
见男孩坐到了电脑旁播放音乐,曾廖便猛的坐到沙发上问:“是吹头发那个么?”
李仲鸯和李书同时点点头。
“想好说啥没?”
“必须啊。”
李仲鸯自信的点点头。
曾廖举起拳头来为她加油,又坐了好几分钟后,店里的客人才算彻底走光。
男生放好吹风机好奇的打量她们一眼正想朝柜台电脑那走,就被李仲鸯叫住了。
“哎,加个QQ呗。”
李仲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过去。
李书,曾廖和他的同伴三脸惊讶的看着。
男生打量一眼李仲鸯,接过手机,快速的打了几个数字又将手机还了回去。李仲鸯接过满意的看看。
然后抬眼问:“名字呢?一会儿你同意了我好备注啊。”
“沈略。”
男生挑挑眉说。
“没读过几年书,文化水平有限,怎么写啊?”
“三点水的沈,练习册最后几页答案上写的略。”
沈略无奈的叹口气说。
李仲鸯边点头边往后退到沙发旁来。
“跑啊。”
然后转头对着还在戏里的两人说到。
曾廖和李书看一眼已经冲到门口的李仲鸯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跑,头头不敢回。
出来后,就看到李仲鸯蹲在墙角狠狠的喘气。
曾廖和李书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
“还以为你不会怂呢,看把你吓得。”
曾廖双手叉在腰上。
“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刚有多紧张。”
李仲鸯捂着胸口说。
李书感觉背后震动得麻酥酥的,立即卸下书包掏出了手机。
“喂妈。”
“小书啊,我们坐上车了,大概十二点左右到,你一会儿就不用到车站来了,我认识路,到学校了再给你打电话。”
“噢,好,那你注意安全。”
“哎。”
“挂了哈。”
“你妈来看你啊?”
李仲鸯站起来问到。
“来开家长会。”
李书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你们学校今天家长会啊?”
曾廖和李书同时点点头。
“那你们快点回去吧,等哪天有空我再去学校找你们玩。”
李仲鸯催促到。
“好,随时汇报情况噢。”
曾廖用手指一指李仲鸯。
李仲鸯将右手并拢放到耳边,做了一个军队里领命的手势。
“走了。”
李书向她挥挥手。
道别后回到学校将近十点,两个人在外面小吃街随便买了些小吃下肚当午饭后便去了教室。
“你们两昨晚夜不归宿,说,干嘛去了?”
舍友堵在门口问。
“朋友家。”
李书笑笑说。
“是的,绝对忠诚。”
曾廖抛去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俯身从舍友的手臂下窜进了教室。
“没骗人?”
舍友继续质问李书。
“真的,就上学期还来过咱们宿舍,我堂姐。”
舍友半信半疑的放李书进了教室。
教室里早已一改往日气象,桌面上放的都是瓜子,零食,水果各种吃的。
黑板上已经被美化得跟平时的板报一样好看。
每个人都在这样不需学习的气氛中上蹿下跳的。
李书坐到位置上拿一颗瓜子放进嘴里,然后将自己的书都塞进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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