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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酥,小小酥。”
体育课上,曾廖蹦蹦跳跳的朝李书跑过来时,四月已经匆匆过了大半,家长会也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们的主题定下来了。”
曾廖在李书的旁边坐下。
“什么?”
李书扭头问。
“叫‘梦远天高,此刻年少’主题朗诵会,这次朗诵会面向全体学生,凡是有兴趣的都可以自己写稿,然后活动当天自己念。我们只负责做好幕后工作。”
“我觉得这个主题很完美,符合师生的共同要求。”
李书思索一会儿说。
“来参加呀,我们的宣传海报都张贴在公告栏了。”
曾廖挑挑眉。
“我,就算了吧。”
李书零乱的摇摇头。
“学海无涯,回头是岸。”
曾廖故作深沉的站起来拍拍李书的肩膀。
“跟她们打球去。”
李书跟着站起来向同班正在挥动着羽毛球的女生走去。
后来几天,曾廖都忙朗诵会的事。
李书除了上课能见到她,其余时间都找不着人影。
自己则上课下课都是学习,为五月份即将到来的期中考做准备。
“李书,李书,快帮我一下。”
曾廖气喘吁吁的坐下来递过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来。
“都是交来的稿子么?”
李书拿起一张来仔细的看。
“是啊,这才一周的时间,收到了那么多,你快帮帮我,做筛选,一定要很好的那种才能够留下。”
曾廖说罢,抬起瓶子灌一口水下去然后开始认真的看稿。
“我最喜欢这种事了。”
李书用牙咬掉笔头,端坐起来道。
“加油,审完明天请你吃小布丁。”
曾廖傲娇的从书包里掏出钱包来挥一挥。
李书微微一笑,越发认真起来。
世人有言,见字如面,确实是妥帖的。
看着那一个个落在白纸上的黑色字迹,李书总觉得分外的亲切,一字一句里好像都有自己的影子。
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小梦想和年少的情怀,大抵相同。
看到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两个人才将所有稿子整理完毕。
“我得学习了。”
李书将留与不留的稿子分成两边递给曾廖,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后从课桌的书堆里把数学书和练习题抽了出来。
“那我给易守旬送过去。”
曾廖拿起所有稿子站起来,从李书的椅子后挤了出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埋头解题的李书就被匆匆跑回来的曾廖吓了一跳,她就站在桌边,疯狂的拍打着桌面,笑嘻嘻的也不说话。
“你,过来坐好。”
李书懵懂的站起来,将她推到椅子上。
“刚刚我给易守旬送稿子的时候,走廊上可多男生了,然后,然后,他们起哄说我是易守旬的女朋友。”
曾廖凑到李书的耳边,羞涩的说。
“你,喜欢易守旬?”
李书坐直起来看向曾廖。
“嘘!”
曾廖立即把食指放到嘴边。
“悄悄的。”
喜欢,放在心里,才由得住自己掌控。
“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书饶有兴趣的凑近问。
“嗯?第一次看到他的文字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他声音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他名字的时候,第一次看他笑的时候......”
“嗯,是很多的时刻堆砌而成的结果哈哈哈。”
曾廖将原本捂在脸上只露出眼睛的双手挪开杵在下颚上,浅浅的笑着。
“李逍遥还是易守旬?”
李书抬手指向曾廖,恶作剧的盯着她。
“鱼和熊掌,可兼得。”
曾廖放下手来,摇头晃脑的说。
李书瞪她一眼,高跟鞋的声音先于上课铃响了起来。
“大家拿出本子来,我们这节课现场做题,做完就交,然后下节课讲评。”
数学老师说完,便不管不顾跟着铃声一起进来的同学,转向黑板开始写题。
抄题的时候整个教室都静得诡异,只见余光中的每一个人,时而抬头时而低头,看不出谁有二心。
做完题目后,踩着下课铃,大家纷纷将作业本放在了讲桌上。
“走廊透透气去。”
曾廖二话不说就把李书拽到了灯光昏暗但风却清凉的走廊上。
三三两两的男生们经过,总能嗅到一股烟草的味道。
李书动动鼻子,有些嫌弃的看一眼他们。
“老师们要是天天课间守在厕所,估计能抓一把。”
曾廖凑到李书的耳边说。
“或许吧。”
李书叹口气说。
“你们管得真多。”
顾别从柱子边冒出来的时候,李书和曾廖都被吓了好大一跳,身体没反应了心还是上下的起伏着。
“顾别?是你啊?”
李书拍拍胸口说。
“你自己跟自己玩躲猫猫呢,吓死我们了。”
曾廖看一眼斜靠在柱子上的顾别。
“死一个我看看。”
顾别挑挑眉,大摇大摆的朝教室走去。
曾廖和李书对视一眼,朝他身后的空气踢了一脚。
上课铃正好响起来,两个人跟在人群后,进了教室。
“都安静了哈,今天呢,我不想纠你们题目的对错,我想点点大家的态度。我草草的翻看了一下所有人的作业本,从中挑出了几本,投影给大家看一下。”
“哇。”
“印刷体吧。”
“谁的啊?”
一声声的惊叹从教室的各个角落生发出来。
大屏幕上投影的题目,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钢笔写的,每一个字都各有神韵,俗气的说就是横看竖看都好看。
“大家把掌声送给顾别,并且希望大家能够像他学习在保证题目百分百正确的基础上还能把字写得跟练书法一样。”
数学老师将本子拿在手里举起来说完才放在讲桌上,然后换了一个本子继续投影到大屏幕上,大家默契的一边拍手一边看一眼后排歪坐着好像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顾别。
李书慢慢随着众人的动静放缓了拍着的双手直到彻底停下来,端坐着扬起头来,就看到了亲切又熟悉的铅笔字,不竟微微的红了脸颊,稍稍垂下头来。
“铅笔写的啊,还挺好看。”
“整齐。”
身边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我怎么感觉像你的?”
曾廖刷的一下将李书的数学课本挪到自己面前翻看了几页,然后心领神会的将书本挪回去。
“是你的吗?”
后排的同学戳一下李书的后背,李书扭过头干涩的笑笑。
“就是李书的。”
“对。”
前排的杨洲和成茧坚定的说。
“李书是吧?”
数学老师探头找寻着,李书有些受宠若惊的举起了右手。
老师对她点头笑笑继续说:“字迹工整,纸张整洁,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不像有的同学都快高二的人了还东一个烙饼西一个烙饼的。”
“被夸了噢。”
曾廖笑眯眯的撞一撞李书的肩膀。
李书不好意思的笑笑,也回撞一下。
数学老师又点评了其余几个作业做得比较好的同学,把所有题目讲完正准备给大家预习的时候下课铃正好响起。
李书杵着下巴还沉浸在被表扬的喜悦中,她的字其实并不好看,和她人一样修长而已,并且工整端正,如山间笔直的红松,总体看不错,一个一个看便觉得是小学生才写出来的字。
最开始她以为老师会批评她高中了还用铅笔写作业,所以出乎意料的表扬还是让她狠狠的高兴了一回,毕竟,那是生命中少有的赞赏,让她在数学科目上收获了自信。
瞬息之间,好像离陈冀近了那么几毫米。
“你看,大新闻。”
曾廖猛的把李书的头按到桌子下面,两个人凝视着手机上一张手牵手的照片,一双小巧稚嫩,一双宽大有力。
“你又偷偷带手机来教室,小心老师们突然大屠杀。”
李书无趣的看了一眼照片,将手掌抬到自己的脖颈上划一下。
“你的重点在哪呢大姐。”
曾廖叹口气再次将李书的头按下去,然后将手指在发说说的好友那里。
“李仲鸯?”
李书猛然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说:“她和理发店的男生?这才几天啊?”
“一见钟情还只需要一秒呢,几天算久的了。”
曾廖一边将手机关机藏进书包里,一边回应到。
“咱们就安心等着吃糖吧,看她什么时候才汇报。”
曾廖收起数学书,从抽屉里掏出英语报纸来。
“闷声干大事,得批评。”
李书把手里的铅笔一端轻轻用牙齿咬住。
“没错,等她主动汇报了就冷落她。”
曾廖认可的看一眼李书。
两个人默契的抬手击了个掌。
晚自习结束后,照常是匆匆的跑回宿舍在水池边占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把堆积已久的衣服洗完。等晾好衣服洗漱完毕爬上床,宿管阿姨正好咔嚓几声将所有灯熄灭。
没有心事困扰的夜晚,一闭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吃完早餐后,李书一个人经过有许多古代哲学家雕像的长廊,才发现假山下的樱花已经落尽长满了青绿而茂密的叶子,残留的清香都被泥土包裹住了,风的强弱,都无法带来任何一场花雨。
毕竟,人间四月已经到了尾声,飘飘扬扬的也只剩下密密麻麻蓬勃生长的树叶。
从围栏入口跨进操场,来来往往围着操场看书的人已经不少。
李书欣然的扫视一眼整个操场,低头翻起英语书来看,二十分钟后走动的人太多,李书便到围栏边坐了下来,又换了地理书看了会儿,早自习的铃声才如约而至。
她才站起来,就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旁经过。
定神一看,果然是陈冀。
她小跑的跟上他,他一手插在校服口袋里,一手拿着书,上了楼梯后,她便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小小酥,过来过来。”
刚爬上五楼准备往教室走,就被走廊上捧着一本书的曾廖叫住。
“怎么啦?”
李书往回走了几步。
“这位仁兄说有事找咱们帮忙。”
曾廖倾斜着上半身看一眼柱子后面的顾别。
“咳,咳,那个,我妹妹嘛。”
顾别先是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李书和曾廖都下意识的等他进入正题。
“我妹妹廖李礼,一班的,下周六生日我想正式的给她过一次,想邀请你们热闹些,也有很多地方需要你们帮忙。”
“纪律委员的忙小的不敢不帮,一定的。”
曾廖拍拍书面一脸正气的说。
“我也是。”
李书看一眼曾廖又看一眼顾别。
“走啦走啦,上早自习。”
见走廊上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曾廖催促着走在最前面进了教室。
李书和顾别则并排跟在后面。
结束一天的课程后,吃过晚饭的李书早早就去了阅览室。
她径直的去了陈冀常坐的位置,将课间写好的便利贴——你,选文还是选理?
贴在最角落的位置,然后像干了坏事的孩童匆匆坐到了自己常坐的位置。
大概看了半本海子的诗集的时候,陈冀才姗姗而来,李书偷偷的打量着,坐下后的陈冀就疑惑的注意到了那张便利贴,左右环顾一圈后,从口袋里掏出笔来在便利贴上挥动了两下。
李书窃喜的看着,一愣神就不知不觉在那一页留下了不少长长短短的笔痕。
她邹起眉头用手擦了擦,反而将未干的墨迹推开了,污迹变得更严重。
无奈之下,她只好往后翻。
“小小酥酥酥。”
才没翻两页,曾廖和李仲鸯就出现在她身旁。
“就知道你在这。”
曾廖捂着嘴小声小气的说。
“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李书看一眼左手边的两个人,又在披着一件校服的李仲鸯身上疑惑的停留了两秒。
“走,带你们去个能说话的地。”
曾廖一只手拽一个人,李书站起来看一眼陈冀桌上的便利贴,急急忙忙的关上书。
她以为,要出去外面,没想到曾廖却将两人带到了藏书区的最角落。
那个小角落被美术类的书籍图册围得真是一个小,不知道谁在角落里放了一个凳子,曾廖挑挑眉把凳子拿了出来,三人一前一后的侧身挤了进去,在角落里随地坐了下来。
“咱们要干嘛啊?”
李书将双手抱在膝盖上侧头看着正窸窸窣窣从包里掏东西的李仲鸯。
“喜糖。”
她一手拿一盒打过广告的巧克力递给两旁的曾廖和李书。
两人对视一眼,故作高冷的接了下来。
“然后,请你们看电影。”
随后,李仲鸯挪了挪身体,打开了手机。
“什么电影?”
李书将巧克力拆一颗放进嘴里问到。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李仲鸯边点手机边回应一声。
“这不是前两天才上映的么?我超想看,你太懂事了李仲鸯。”
曾廖揽过李仲鸯的脖子狠狠的摇晃两下。
李书也兴奋的坐直起来盯着李仲鸯的手机,两个人都全然忘记了要冷落李仲鸯一阵子的闲话。
“小小酥,你坐中间来跟曾廖戴耳机,我就不听声音了,反正回去得和沈略一块再看一遍。”
李仲鸯说着便和李书换了位置。
三个人默契的随便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来做掩护,开始一听到同学的脚步声她们就会故意的将书翻得很响,后来越看越入迷,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书也不知不觉间被放回了书架。
“心怀温暖,直面残酷,青春终将散场,现实远比电影更加残酷无情,有着更多的失望甚至绝望,有着更加浓重的黑色,曾经的爱情,梦想,信仰可能会被击得粉碎。但不妨为心保留一块温柔的地方。”
李书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的念着电影结束后的字幕。
“心里有点不痛快。”
曾廖伸个懒腰站了起来。
“青春会逝去,但是,我们不会散场。”
李仲鸯一脸坚定的看向另外两人。
那个模样,成为了时间的主人,随时可以主宰人世间的聚和散。
“我相信。”
李书扬起头来说,白色的耳机趁机滑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而且,我觉得,梦想不会粉碎的,就算一辈子都只能活在梦里和心里。”
李书捡起耳机绕成一团递给李仲鸯。
“憨包。”
李仲鸯抬起手就在李书头上敲了一下,李书从小木讷,是个慢性子,早些年李仲鸯还时不时叫她小憨包,后来因为广告的缘故才被小小酥这样的绰号取代。
“你才是,李憨。”
李书摸摸头站了起来。
“大哥莫说二哥。”
曾廖倾身整理了一下零乱的书架。
李书和李仲鸯默契的一人在曾廖后背拍了一掌,然后挤出了角落。
——亲爱的同学们,今日阅览时间已到,请同学们将书籍放回原处,有序离开。
李书才将海子的诗集放回原处,广播就响了起来。
“我落了个东西。”
随着人群走出阅览室后李书想起了刚刚的便利贴,又返回了阅览室。
还好,还在。
如她所想,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个‘文’字。
“同学,快一点,我们要熄灯了。”
“噢。”
李书应一声,将纸折起来放进自己的书包夹层里,眉飞色舞的笑着。
“磨叽。”
出来后,李仲鸯和曾廖异口同声的说。
李书心里欢喜也没有计较,反而露出了笑容。
“这么晚了,去跟我睡吧。”
李书侧目看一眼李仲鸯。
“小小酥翻你牌子了,安心侍寝。”
曾廖揽上李仲鸯的肩膀,不怀好意的笑笑说。
“别想,沈略在校门口等我呢,你们把我护送到校门口就行。”
李仲鸯一大步跨上前转过身来倒退着走着说,甜蜜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咦。”
曾廖嫌弃的瞥一眼神情依旧泡在糖罐子里的李仲鸯。
“重色轻友。”
李书跟着抱怨一声。
还没出校门口,看到歪坐在机车旁边的沈略,李仲鸯便飞一般的冲了过去。她朝李书和曾廖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和沈略嘀咕了两句。
沈略便抬起了那只满是纹身的手咧开嘴朝她们挥了挥。
两人隔着围栏也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拜拜。”
李仲鸯高高的抬起手来朝她们挥一挥。
机车启动,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拐角。
抬头望去,夜空里的云朵小小的移动了一下位置。
星星,挂得密密麻麻的。
眼帘一盖,地面人影物影都斑驳。
在阅览室看电影,在李书觉得,确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
自然而然就会记一辈子的事情。
十几岁的人都爱说一辈子,李书却不知道一辈子该如何用时间来定义。
那么,就暂且用生与死来界定吧。
有生之年,这件事就会是心中的小传奇。
她坚定的认为,只有她们三个人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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