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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月考成绩照例张贴在操场边的公告栏上。
回教室后才发现该买的笔和本子都忘记了的李书又打着伞跑去了超市,回来的路上不禁在公告栏前停了下来。
陈冀还是考理科第一的那个人。
而赵清潭照例是文科第一。
她想,他的妈妈应该会很高兴吧。
正准备走,就感受到了旁边的脚步声,和轻微吸鼻子的声音。
李书慢慢的抬高伞沿,才看清正是在校服外套了一件黑色棉服的陈冀。
他一手撑伞,一手拿着书,目光徘徊在成绩单上看了会儿后,便转身向食堂的方向走了。
李书眼神紧跟着他的背影,好像知道了她的头顶到他头顶的距离。
她估计。
如果她垫起脚尖,抬高手,应该正好可以摸摸他的头。
他会在食堂吃什么,坐在那个位置呢?
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也会把书放在一边呢?
抬眼看看公告栏最顶上的他,她连跟上去看看的勇气都失去了。
十二月底,集训的艺术生们纷纷去了省会城市参加艺考。
他们在火车上迎来了新的一年。
一夜的摇摇晃晃,第一次在喧闹的车间睡去。
而在教室继续奋斗的她们,同样把跨年看得格外隆重。
即使挤时间,也一定要庆祝。
于是,李书和陆冬来借着艺术生不在,到处都有空着的座位,便逃掉了最后一节晚自习,拐带了正埋头学习的曾廖,跟着不用上最后一节自习课的走读生出了校门。
三个人默契的选择了沙沟的洋芋粑和葱油面。
目的明确的往校门口的左边进去。
才靠近,一股浓烈的油香味便接着寒冷的冬风飘扬而来。
三人加快脚步冲进了店里,要了三碗面和三个洋芋粑,然后围坐在店长家的火炉边看电视。
电视上正播着相亲节目,女孩拒绝了男孩的表白坚持选择了自己心动的人,就算最后是失败。
“啊。她还不如接受跟她表白那个呢,多帅啊。”
“节目一般都这样,我以前就看过这个,一般女生都不太可能接受跟他表白的男生。”
“哎。”
三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三米外的电视机,不自觉便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边看边只顾着讨论。
“给我吃一口你的。”
“你没吃饱啊?”
“再来一串鱼卷吧,咱们一人一个。”
“你去说,我要看电视。”
“哈哈哈,打广告了。”
“阿姨,我们再要一串鱼卷。”
“好嘞。”
为了等广告结束知道女孩表白的结果,三个人拖拉着时间,吃完鱼卷又小坐了一会儿。
直到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无数一中的学生拥进了店里。
她们才让位似的回了学校。
进校门后,耳边传来一声巨响。
转身仰头望去,竟是满天的烟花。
“好好看啊。”
“哇,红色的最好看。”
“哪有,紫色的最好看。”
三个人惊叹到,也许是因为不常见,大约一年到头才能看一次,它的绚烂便永远都不会消失。
它有巨大的声响昭告着大片区域的人即将的绽放。
听到声响后,任何人都会举头看一眼,或者一秒或者更久。
总之,每一次升上天空,都是地上人们的只如初见。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这不就是吗?
第二天元旦,学校慷慨的放了半天假。
对于她们而言,只是把周日的下午换成了早上而已。
睡上一觉,吃过午饭后,又困顿的坐在了教室里面。
凄冷交加的2015年的第一天,他们不知道外面的大街小巷是热闹还是如校园一样平静如水。
高一刚进校的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2015届。
琢磨了好久才知道,那是以他们毕业的年份来算的。
遥远的年份,竟然就这么平淡的开始了它的第一天。
“每组的第一排来把试卷发下去。”
第一排的八个人闻声纷纷站了起来。
政治老师走下讲台继续交代到:“拿到试卷,先做选择题,做完我们就讲,给大家二十分钟的时间。”
拿到卷子后,李书正面看看,背面看看。
才翻回来开始做题。
半节课过去,政治老师才开始讲题。
十二个选择题,李书一般能对十个,错题里,一定有一个是看走眼的,还有一个就是根本不会也蒙不对的计算题。
下午放学后,李书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眼泪夺眶而出。
她径直去阅览室买了本英语试题,才去科技楼的大厅等曾廖。
因为节日的原因,食堂专门煮了汤圆饺子卖。
两个人一人买了一样,分着吃。
刚好,汤圆饺子都吃到了。
“李书你知道吗,我们班每次月考的成绩排名都在大更换,考第一的人每次都不一样,骆雁说我们跟大摆钟似的。”
曾廖塞一个汤圆在嘴里,一边脸颊立刻鼓起来。
“怎么刚好和我们班相反呢,我们班的前几基本不动,后面的还稍微有点波动。”
李书咬一半水饺在嘴里。
“不一样,我们普通班都在开始渐渐的磨刀。”
曾廖做了个磨利器的手势。
“哎,你说为什么能有人一直第一呢,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李书感叹到。
“比如?”曾廖抬眼看看她到。
“比如我们班的易守旬啊,十八班的陈,噢不是,十九班的赵清潭。”
李书卡壳着说。
“我来分析分析,赵清潭吧,进校就是第一,一定是聪明过头脑子好使的学习材料。易守旬嘛,语文成绩就甩开了所有文科生二十几分,再加上高一在他们班就是出了名的文综小王子。人家的起点都还是很多人拼命追赶的终点嘞,你以为第一那么好掉下来啊?”
曾廖起身舀来了一勺糖放进碗里。
“说白了,还是我笨。”
李书胡乱的搅动着碗里的饺子。
“是不是觉得,爱迪生说的那句话是骗人的?”
曾廖问到。
“什么话啊?”李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天才都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和百分之一的灵感。”
“嗯,那句话是挺不合理的,天生就自带光芒和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哪要什么汗水。后天只管接受膜拜就好。”
李书丧丧的说到。
“多愁善感的,演林黛玉啊,快点吃,都冷掉了。”
曾廖伸过筷子夹走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李书叹口气也夹一个放进嘴里,饺子外皮确实已经凉了,但馅却还是温热的。
吃完东西后,在篮球场逗留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各自回了教室。
三点一线的时光,忙碌着也充实着。
2015年的那场雪,并不大。
没有将山山树树都覆盖,也没有堆得很深。
只是浅浅的往下落,明明落了一大早上,放学后走在路上,却只是非常浅薄的一层。
踩下去,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脚印也是浅浅的。
那是经历过的所有冬天里,最微茫的一场雪。
仿佛轻易就能被人遗忘。
‘那年有下雪吗?我怎么不记得。’
‘下了,只是很小,要不是写了日记,我也记得那年没下雪。’
它来过,和没来相似。
李书以为,一定会在后来的几天里下一场更大的雪。
然而,并没有。
那一场微雪后,虽然温度还是不高,但持续好几天都出了太阳。
冬日里的没有很强温度的太阳。
艺术生们为了逃避期末考,就算回到屿界也不来教室,只当自己还在外面艺考。
全班真正到齐,已经是结束考试补课的那一周。
因为天气加上过年的原因,学校计划期末后补一周,年后提前回来补一周。
“难得看班上这么整齐哈,都回来了,无论艺考如何,大家都要从今天开始狠抓文化分,千万不要有反正我艺术考得不错的念头而不学习,你们应该也知道,越好的学校对文化分的要求也会更高。就算你能艺术考满分,文化分不行,综合下来不达标,也是百搭。”
补课的第一天,程老师一脸严肃的说到。
大家不像以往会偶尔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当然也要提醒普通文科的人,千万不能连大半个学期没上课的艺术生都考不赢哈。”
“怎么可能,哈哈哈。”
“他们太弱了。”
“等着,等着。”
男生们互相示威到。
“最好是,给我一同进步。把期末考的卷子拿出来,我们趁补课这周把它讲了,没有卷子的艺术生自己换换位置,和有卷子的同学看。”
程老师拿起试卷,交代到。
第一道选择题,他从来不讲。
那是开卷的送分题,李书曾错过一次,被他点名批评了几句后,对于第一题,便格外的小心。
再三确认答案后,才会继续往下写题。
才讲完第三道选择题,在过道徘徊的程老师便停在李书们旁边。
批评起司典和顾别来。
“我要是没看见,你们是不是打算就这么听天书了。”
然后转身来随手将李书的卷子拿了过去。
“顾别你的卷子呢?”然后敲敲顾别的桌角。
“给后面了。”
顾别往身后的方向瞥一眼。
他的后排,一桌都是学美术的,没有参加考试。
程老师看一眼道:“必须保证每一桌有一张试卷哈,我再发现谁听天书,什么原因都门口喝西北风去。”
陆冬来偷笑一下,将试卷挪到桌面的最中间来。
两节数学课结束后,顾别说声谢谢将卷子还了回来。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笔记,她自己都不会写那么多的那种。
他怕写不下,还特意将每个字都写得很小。
“哇,写那么满,借我抄一抄,老师讲太快了,都没听明白。”
陆冬来将李书的试卷拿了过去。
“谢谢。”
李书伸手敲敲顾别的桌面道。
“客气。”
顾别扭头说。
“哎顾别,那下次我和你换试卷听课啊。”
一旁的陆冬来笑嘻嘻的道。
“自己和司典换去。”
顾别故意抬眼看看刚回到座位的司典。
陆冬来撇撇嘴,自然不再接话。
后两节英语课,照例在讲试卷。
总结下来,留他们补课就是为了讲卷子的。
卷子讲得快的老师,带他们进入二轮复习,也没有复习多少内容,短暂的一周就结束了。
周六上午课结束后,开始放寒假。
莫名其妙的,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弄得跟不再回来了一样。
“李书,陆冬来,快来快来。”
林午站在讲台向正在收拾书本的两个人招招手。
到处都是自拍的小群体,三个人跟风的摆了剪刀手也拍了一张。
“走了走了,坐车去。”
“明年见喽。”
“不见不见,赶紧走。”
“新年快乐噢。”
“寒假愉快同志们。”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
高三后,她们不再搬书回宿舍,只把自己要看的书带回家。
其余的,都放心大胆的留在了教室。
“李书,我先走了。”
“噢,拜拜。”
陆冬来大包小包的出了教室,李书扔在纠结要带回去的书。
什么都想放进去,又担心自己没那么多时间看。
“放两周多而已,带一轮复习比较模糊的知识部分回去就好了,十几天也看不了多少,力气大的话也不用全拿。”
一旁的顾别分析到,李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别拉上书包拉链,叫一声廖李礼,两人一同出了教室。
李书加快速度把包里那些带回去也不一定看的书放回了抽屉,装好书包,拎上桌角的行李,和课上纸条约好一道回家的成茧一起匆匆向汽车站赶去。
回到群山,接近傍晚。
冬天白日短暂,六点多,天色便渐渐昏暗。
那年的群山也没有下雪,只是结了好几日的冰。
如同许多年前一样压弯了树枝,包裹着空中的电线杆,覆盖在路面。
是孩童们的天然溜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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