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得见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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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妧见此状，满意的笑了一下后答道：“回圣女的话，白色是因为……拒绝了世间所有的色彩，因为……”

“什么？”

“都不值得！”

“哈哈哈！”

“即不值得，你还来做什么？”

说话间宋妧他们已经踏上了石阶的最后一级，缓缓而行，到了殿门口：

“因为巧了，我是灰色的。”

“怎么说？”

“我……想要的有很多，不想要的……那些不值得我要的，也不少！”

“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姑娘！”

“谢圣女夸赞。”

“还不进来？让我见识见识，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姑娘，敢来苗疆给我送礼！”

“是！”

“你只能带一个进来。”

宋妧只由伶南陪着进了大殿内。

只见殿内更是昏暗的可以，蜡烛上的火焰受风摇曳，灰色的轻纱或是丝绸幔帐，装饰着整个大殿。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微弱的光线，还有摇曳的烛火，就着大理石地面寒气，让人心中发颤。

而大殿上空空荡荡的，除了幔帐和置放蜡烛的灯架，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宋妧跟着前面一身黑衣的纤细身影，走向大殿左侧，两扇敞开的大门内。

进得左侧的门内，一应摆设与平常人家的会客用的小厅别无二致。

宋妧很好奇，她把蛊虫都放在哪了？

圣女身披宽大的披风，戴着兜帽，背对着宋妧：

“我的礼物呢？”

宋妧大声喊着：“孙少阁主！”

孙少阁主听闻宋妧叫他，拎着关二公子就进了那间屋子，一甩手把关二公了扔在了地上。

这时候圣女的面色一变，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突然转过身，声音变得十分的尖厉：

“你快出去！”

孙少阁主不明所已，抬手指着自己问：“圣女是在说我？”

“对！你快走！”

孙少阁主摸了摸鼻子，不知是为什么，心想他纵横情场多年，从来没有这般不受待见。

他退到大殿内，可是圣女仍然在大叫：“到殿外面去！”

“呃……”他犹豫了一下，说实在的是有些担心宋妧的安危的。

飞廉向孙少阁主一拱手：“委屈少阁主了！”

“好吧！”

当孙少阁主踏出大殿的那一刻，圣女则完全松了下来，表情也不再痛苦了。

宋妧不知道，孙少阁主练的是极阳的内功，又内力深厚强劲，这种人……是蛊虫最怕的，非常不愿意接近的，挨得越近，蛊虫越痛苦，时间久了，那些蛊虫会化成黑粉，灰飞烟灭。

当然……情蛊除外，但也只限于这样的男子，自愿让蛊虫入驻他们的身体，当蛊虫的宿主。

否则亦逃不过，灰飞烟灭的下场。

圣女缓了几息后，感觉不再痛苦了，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向躺在地上的关二公子，她莹润且白的没有丝毫血色的手，抚上了关二公子的脸，来回蹭了几下，咯咯的笑着：

“我们又见面了！”

“你……你！”关二公子吓的结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圣女放开了他，站起来转头打量着宋妧，她一向身处于黑暗之中，自是能看得清宋妧的样貌，宋妧发现圣女在看自己，她也想看看圣女的模样，可是室内光线昏暗，圣女的兜帽宽大，遮住了大半张脸，她也实在……看不清楚。

圣女清脆的笑声响起：

“好漂亮的姑娘！”

“圣女过奖了。”

圣女走近宋妧几步，她感觉……一种甜香味，她渴望已久的味道，确切的说是她的小可爱们喜欢的味道。

莫婆婆果然没有骗她！

圣女闭着眼睛深吸了几口气之后，面上的表情无比的陶醉，真舒服啊！她取了火石，逐一点燃了屋里的火烛，照得室内亮了不少。

圣女摘下了兜帽，宋妧才得见其真容：好一张妖娆艳丽的脸庞，根本不像外面传说的四十几岁的老妪，看起来似是只有二十七八岁一般的女子。

“圣女亦是天下绝色！”

圣女很满意宋妧的夸奖，可躺在地上的关二公子则是嗤笑打断了二人之间平和的气氛：

“能见她真容的人，必定是她看上的人。宋妧，这回你是要死在这了，哈哈哈！”

圣女妖媚的轻蹙眉头，转头看向关二公子，一个挥手，只听得关二公子一声惨叫：

“啊！”

随后关二公子的五官几乎是皱在了一起，捂着心口，痛的直打滚，再不能说什么了。

所谓千毒母蛊，在圣女面前，也都得乖乖的。

圣女满意的看着关二公子的模样，又看向宋妧：

“小姑娘，你来找我……是要干什么？”

“救人！”

“我只会杀人！”

“要怎么样，你才肯出手相助？”

“你留下来陪我可好？”

“当然……不好！”

“那还帮什么呢？”

圣女说完就走向窗边的美人榻上，慵懒的躺在上面，风情万种，好不恣意。

“圣女不妨说说，为什么要要我留下来陪你？”

“嗯，因为我的小可爱们……喜欢你！”

宋妧明白，圣女说的是蛊虫，答了句：

“喜欢……总要两厢情愿吧。”

“这倒也是，虽然很多时候……只要我和我的小可爱们喜欢就好了。”

言外之意：我喜欢你，你就得留下来。

不过宋妧虽然听懂了，却也没有恼怒或是惊慌：

“圣女有这个资本。”

“你既然问了我，我也想问你个问题。”

“圣女请讲！”

“来我这求我的女子，大多数是为了情郎，你……是为了什么？”

“为……吾爱！”

圣女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似的，胸腔起伏，很似开心：“哈哈哈！”

宋妧也不觉得尴尬，只微笑的看着圣女。

终于圣女停止了笑声：“我原以为你是不同，结果还不是一样？”

“天下女子都一样，但也各有不同。圣女所说，也没有错。”

“伶牙俐齿是没用的。”

“圣女不如说巧言令色更直接一些。”

“嗯，确实，这个词更适合你。”

圣女躺在美人榻上看着棚顶，出了声：

“小姑娘，你还年轻，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的。”

“圣女未曾经历过怎知不值？”

“哼，天下男子哪有一个好东西？”

“圣女不能因为你没遇到过好男人，就说这世上没有男人！”

圣女十分生气的站了起来，指着宋妧大声吼道：“你胡说！”

“是吗？”

圣女来回的在屋里走着，念叨着：“前一阵子，一个美丽的女子来找我，她说她的夫君病重，要我去救人。可是我凭什么要去救她的人，与我何干？”

“后来呢？”

“后来，她自愿以身为我养蛊……我看她，资质还算不错的，才同意了。”

“可她的夫君，见她成了蛊婆，嫌弃她了，就休了她，哈哈哈！”

圣女大笑过后，转过身来问宋妧：“她是不是很可悲？”

“这件事难道就没有你的功劳吗？”

“这件事如果是因为我，我自己会帮她解了这蛊。可是，她夫君两个外室，孩子都好几岁了，这也能怪得了我吗？”

“她被休后，那个负心汉……把两个外室都接进了府中，其中一个直接占了她的位置，成了正室夫人！”

“所以说……你没有帮她解蛊？”

“你说的对，我为什么要帮她？”

“为什么不帮？”

“我要看她因爱生恨，然后生生废了她的夫君！”

“结果你满意了？”

圣女转回身来，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这个懦弱的女人让我特别失望，她竟然选择了自戕！”

“为了一个负心汉自戕，死得活该！她死也就算了，还废了我一个多么好的小可爱。”

宋妧见圣女这愤慨的样子，大概不是因为同情这女子，而是因为……心疼她的小可爱。

“确实没什么意义！”

“你也这么认为的？”

“对。”

圣女见宋妧满不在乎的，像是听故事一样的，就继续讲着：

“去年，有一个美丽的女子来找我，说她的爱人中了毒，让我帮忙，我没有给她下蛊，而是让她在这里……陪我三个月。”

“结果她爱人变心了？”

“没错！都是负心汉。这个可怜的女人求我，让我给她蛊虫，她要亲手杀了他！”

“杀成了吗？”

“我帮她，怎会杀不成？”

“哦！”

圣女见宋妧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的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信我吗？”

宋妧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没有啊，我信啊！”

圣女指着她大声说道：“你撒谎！”

“我为什么要撒谎？”

“她愿意为了一个男子困囿终身，能怪谁？”

“你要搞清楚，是那个男子负了她！”

“三个月就能变心，算什么爱人？”

“你说什么？”

“她识人不清，又轻易的托付了真心，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自己就没有错吗？”

“你！你胡说！这怎么能怪她？这分明是那个男人的错！”

“圣女说是便是吧。”懒得跟这些傻女人讲道理，因为根本讲不通。

说到这里，圣女有些歇斯底里了，这一番交谈激起了她心中的情绪，她不想面对的过往：

“如果，他们都是咎由自取，那我呢？那我呢？啊！”

“我倒是听说过圣女的一些事情！”

“纵然你爱错了人，可是……你今日这般恨他，心中……还有他。没有爱，哪有恨？”

圣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大声的吼叫道：

“你胡说！我没有！”

宋妧走向她，看着她暗沉深黑的眼睛，微眯起眼问道：“你真的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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