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交换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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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怔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她心虚的撇过头，不敢看宋妧，低声的说道：

“这些个负心汉，还不能给你个警醒吗？”

“她们与我怎么能一样？”宋妧就是没好意思说，你这个圣女怎么能和我一样。

圣女抬起头，绕过了宋妧，走向东墙边的一个博古架前，摆弄着一个……玉饰，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呢喃着：

“呵呵，每个女子到我面前都是这么说的。”

宋妧转过身看着圣女的背交易额：“嗯，可以理解。”

“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莫婆婆是，她的两个徒儿是，而我……”

“我曾经也以为我是不同的……”

“我是圣女，我有月亮山，我长相亦是不差的，我与他相爱五年，可仍然……抵不过……”

“那如花美眷！”

“那你……”

“我恨他入骨，可我又……杀不了他。”

“是……舍不得吗？”

“我……不知道，最后还是常治……”

“他替你动得手？”

圣女一直摩挲着那枚玉饰，凄美的一笑：“呵！”却是无人瞧见。

宋妧这才知道，关二公子说的常治是因为什么，手中只有一个圣女的信物，却即求了蛊毒，又求了害死赵诚子母蛊。

“你后悔了？”

圣女摩挲玉饰的手一顿，然后猛然转身，狠厉的问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宋妧抬步向她走去，眼光还瞄了两眼她手中的玉饰，边走还边说着：

“到得现在……你仍然放不下他。”

“你！”

圣女一怒之下，就扔出了那个玉饰，好不巧不巧，眼看要砸在宋妧身上，伶南一个纵身接下了那玉饰，又恭敬的双手捧着交给了宋妧。

宋妧拿过玉饰，轻轻的放在了圣女身后的博古架上，神情恳切的说着：

“我与你们不同，他……多次舍身救我，说我的命是他，都不为过！”

“就说我们不曾相爱，如今他身中蛊毒，难道我不应该救他吗？”

圣女一惊，天下间竟然有男子愿意为了一个女子，拼了性命……

她眼里的光芒，透露着满满的可置信。

“我从小即是他教养长大，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我救他，不应该吗？”

“青梅竹马？”

“算是吧。”

“哼！这样的感情最不可信。”嘴上驳斥着，心里却是无边的嫉妒。

“圣女说的……或许是吧。”宋妧觉得和口是心非的人计较是没用的。

圣女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博古架上安然无恙的玉饰，心里有那么一刻的动容。

又看了看地上的关二公子，呃……这个礼物，她的小可爱们非常喜欢。

想到这，觉得倒是可以帮她一把，可是她扭曲的心不允许她轻易应下来。再加上她的小可爱们如此喜欢这个小姑娘……

“你刚才说是蛊毒？”

“没错，据说是圣女亲手所炼，给了常治的那一份。”

圣女了然的点了点头：“哦，帮你倒是可以。”

“条件是什么？”

“为我以血养蛊！”

宋妧不假思索的应了下来：“好！”

“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需要。”

伶南在一旁焦急的劝道；“世子妃，不可啊，蛊即是毒，那是要承受剜心之痛的！”

“伶南，没了他，才是真正的剜心之痛！”

“可是……”

“没有可是！”

圣女冷笑道：

“我现在看你这样子，倒是与那些痴情女子无异了。”

“痴情女子有异，那便是假的了。”

圣女向前一步，几乎是贴在宋妧身上，二人的脸几乎是在了一起，宋妧也毫不畏惧和嫌弃，不躲不闪，和圣女对视，这一点倒是让圣女非常满意，因为一般人都不想靠得她太近，害怕她……下蛊。

圣女脸上挂着玩味的神色，轻轻抚上她娇嫩的脸庞：

“你为他拼尽全力，如若有一天，他不再爱你，喜欢旁的女子了，你当如何？”

说完就直盯着她看，就想看到她失态，愤恨，决绝的神色。可宋妧只是轻扯唇角：

“圣女，纵然我会心疼，会不舍，可那是他的选择，我改变不了，也干涉不了！”

圣女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哼！什么选择？明明是变心，却让你说的如此好听！”

宋妧笑的真诚：“呵呵呵，圣女难道，希望我因为他变心去死吗？”

“你不会吗？”

“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自怨自艾？”

“不如此，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

“我自当纵马天涯，享尽这天下的美景、美食，还有美酒！绝不烦他。”

圣女大睁双眼：“你……我不信！”

宋妧大胆的抚上了她溜下来的发丝，这让圣女十分惊讶，她不只敢靠近自己，还敢接触她。

“圣女以为，我应该报复他才对吗？”

“不应该吗？”

“即是不爱了，报复又有什么用？”

“你这么大度，会放过他？”

“不是我大度，而是我想……与其再和他纠缠，不如离开，就当是放过自己。”

“呵呵，说得比唱得好听。”

“或许……”

“呃？”

“或许我还会遇到爱我的人……也不一定！”

“哈哈哈！”

圣女笑的恣意，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她，敢爱，又能放得下。二人之间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宋妧也跟着笑了起来。

圣女有些不甘心：

“若是他不爱你了，又适逢有难，你还会救他吗？”

宋妧敛了神色，一本正经的答道：

“会！”

“为什么？他负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如此？”

“圣女，我没资格恨他，他是我……此生的牵挂，就算是亲人也好，我始终不能弃他于不顾。”

满室都是圣女有些凄惨的笑声：

“哈哈哈！他何其有幸！”

“确实！”嗯，这点儿自信，她宋妧还是有的。有她喜欢他，是他赵谨的荣幸。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为他拼尽所有，他负了你时，你是否会如此洒脱！”

“自然会的。”

圣女看宋妧那猖狂劲，感觉十分的不爽：“我现在改主意了。”

宋妧微皱着眉头，出尔反尔？

“你放心，救还是要救的。”

“只要你……吞了情蛊。”

“那是什么？”

圣女又回到了美人榻上，依旧还是一开始那副恣意的样子，那些往事又再次被她深埋心底。

“情蛊分为子母蛊，男女都吞了下去后……无论哪一方变心，和其它人有了夫妻之实……”

“就要死！”

“那……若是无心被算计了，中了男女欢好之药呢？”

圣女就纳闷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想到这样的问题的？恨恨的答了一句：

“一样要死！”

“呃……好吧。”

“吞了母蛊的人……，如若是男子，他如果是名武者，可以大大增强他的内力。”

“哦。”

“子蛊呢？”

“什么也没有。如果一方三个月内不吞母蛊，而先吞下子蛊的人……将会终身体寒怕冷！”

“会死吗？”

“不会！但是一辈子都会……畏寒。”

“那对方吞下了母蛊就不会畏寒了吗？”

“最少需要一年以上，方能复原。”

宋妧皱着眉，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弄出来，这么狠辣的东西？”

圣女抬手指向伶南：“这和狠辣有些关系？连她都知道蛊即是毒，服了毒，还想要全身而退吗？”

“圣女说的是，是我没见识了。”

圣女见宋妧态度诚恳，就又望向棚顶，继续唠叨：

“我也是为了，防止有一些负心汉，祸害那些善良的女子！他们听到这子蛊如此厉害，再担心女子不吞母蛊，定不会吃下去，就会原形毕露，再不会祸害那些善良的女子。”

“那万一男子吞了子蛊，女的变心不吞母蛊了，那男的岂不是……”

“活该他倒霉！”

“呃……”好吧，她不和这个被男人骗过的变态女人较真儿。

“或者女的吞母蛊晚了，男的一年都体弱……，女的这一年得过苦日子了？”

圣女轻声嗤笑：“我是那么好求的吗？我请他们来的吗？”

“呃……”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宋妧心中感叹：这小娘子忒狠了。

“这种考验……”

“怎么？”

“很有水平！”

圣女斜了她一眼：“阳奉阴违！”

“成功了几次？”

“记不清了！”

“呃……”果然，用人命来考验人，才是正道。

“圣女，来吧！”

“想清楚了？”

“有什么不清楚的？”

“好！”

圣女慵懒得起身，走出了这间屋子后，不多时就回来了。

拿了两个十分古朴，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方形的小盒子，放在了一个小桌上。

宋妧走过去坐在了小桌左侧的椅子上，圣女先打开了一，里面登时泛出森森寒气：

“这是子蛊！”

宋妧透过层层寒气与周围空气相遇而形成的白雾，看着一个通体洁白的小虫子似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圣女又打开另一个盒子，依旧是寒气逼人，只是这一只明显大一点，而且呈现微微的粉红色“这个是母蛊！”

宋妧有些担心的瞧了眼躺在地上的关二公子：

“圣女，他好像听了不少了，接下来的话……”

圣女只盯着两只虫子，露出了似母亲看自家孩子一般慈爱的神情：

“他什么也听不到的，他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痛觉和触觉。”

“哦！”

“痛的要死的那种……”

“呃……”

“这就是在我这里，男子多嘴的下场！”

“那以后他……”

“我想让他好就好，他惹恼了我，就只有死！”

“好吧。”宋妧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