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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萌走后许久,韩狗儿和小乙都是心有戚戚,仿佛有一个绳套随时要从背后伸出来,勒在颈子上。
韩狗儿看小乙脸色灰败,不由得干笑几声道“我在长安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奇闻怪事没有经过见过,这种诡异凶杀,京兆尹必定当作大案要案来办,不日便能破案,小乙不必过于担心。”
小乙忧心道“城中有这样的杀人凶犯,平日在市上行走,咱们可千万要小心才是。”
韩狗儿想起那凶犯残忍的手法,又想到这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动,作为一名“线引”,又是东市的大哥,竟然一无所知,也是心中发毛。看着小乙忧心忡忡的神情,他心中一动,说道
“小乙,在长安城里打混,也需要有点武艺防身。今日外头混乱,不适合去市上行走,不如趁此机会,我教你练些功夫?”
练功夫?小乙一听,两只眼睛顿时灼灼发亮。
他早年里听那说书先儿说起那些游侠豪客,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以一当百之人,那天见了张逸云,飘然若仙,倏忽来去,武艺必然也是高绝。就算韩狗儿这样的市井无赖,也有两三下绝技傍身,不然也不会将人高马大的牛氏兄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跟着韩狗儿在市上混了这些时日,正觉气闷无聊,此刻韩狗儿提出要教他功夫,他不由得欣喜无比,连连允诺。
但是韩狗儿看着他,神色却有些古怪,道“习练功夫可是很辛苦的,若你果真要学,可不要怪大哥对你过于严苛。”
小乙坚定地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学艺须先吃遍诸般苦头,请大兄莫要留情。”
狗儿大喜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有这般心性,这就随我来吧。”说罢当先走出窝棚而去。
小乙立刻随后跟上,却见韩狗儿七拐八拐,走得不是平日路径,不由得心下起疑,大兄这究竟是要往哪里去?
两人一个走,一个跟,顺着小巷走到城西。此处在藁街后影,原是长安老城墙所在,后来长安扩建,这边便留了一片荒土颓墙,成了野狗的天堂。
韩狗儿攀上一截土墙,几只觅食的野狗一见有人来,都是夹着尾巴逃了开去。小乙跟着韩狗儿攀上断墙,却惊讶地发现,在那墙后竟有小小一块空地,遮在土块砖瓦之间,不是攀上墙来却是无法发现。
韩狗儿道“这里本是我的一处藏身地,后来土墙越塌越垮,最后连顶子都没了,便弃了不用,现在你要学功夫,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却是正好。”说罢便跳下墙去,自顾摆了个架势。
小乙一看韩狗儿的架势,一时绷不住笑,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因为韩狗儿那动作甚是怪异,两腿分开,双膝下弯,沉腰收腹,脊背却挺得笔直,却有点像那出恭一般姿势,瞧着极为不雅。
韩狗儿老脸一红,喝到“笑什么笑,这动作唤作‘距马步’,是战阵之中,步卒持矛的姿势,也是习练武艺的根本。练好这‘距马步’,才能保持下盘稳定,立于不败之地。不信你来推我一推!”
小乙好奇心大起,便走到韩狗儿面前,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肩头。只觉韩狗儿的肩膀顺着他推出的力量往后一撤,又如同弓箭一般生出一股反弹之力,轻轻一顶便将那小乙的手弹了回去。
韩狗儿笑道“这‘距马步’顾名思义,若是练得熟了,在战场上面,几人、几十人结成战阵,持上器械,甚至可以阻却奔马。这么小力,太不够看!你全力撞上来试试!”
小乙后撤两步,发一声狠,便向韩狗儿怀中撞去。
韩狗儿见小乙来势凶猛,不由得大喊一声“好!”一足稍稍后撤,一足钉入地面,伸手将小乙肩头来势一引,身形却是一矮,出手如电抓住了小乙的脚踝。
小乙只觉脚踝受制,想要缩脚,但前冲之势已成,却已经来不及了,一时只觉天旋地转,脊背已经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剧痛无比,眼冒金星。
韩狗儿哈哈大笑道“怎么样?这一招叫燕子翻,只有站定距马步,不被别人冲倒,便可借势出手,批亢捣虚,攻他下盘。争斗之中,一人倒地,一人站立,便是胜负已分了。”
小乙半天才爬起身来,顿时觉得这招式不再如初时那样难看。于是便依样站好,比划起这“距马步”来。韩狗儿连踢带打,给他纠正动作姿势,虽然又被打趴在地数次,但是小乙也渐渐掌握了这“距马步”的发力诀窍,站的是越来越稳了。
这“距马步”看似只需要站,但是真正是站起来,呼吸、肌肉都要调整妥帖,端的是疲累无比。等那小乙站得实在站不住,韩狗儿便让他活动一下,习练那攻人下盘的“燕子翻”。
就这样练了两个时辰,看看日影西斜,小乙累得气喘如牛,浑身酸软。突然之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得问了出来“大兄,这‘距马步’是稳固下盘的功夫,‘燕子翻’也是防御进攻,伺机反击的招数,难道打架之时,只能被动挨打,伺机反击吗?为何不教我主动出击的武艺?”
韩狗儿冷笑一声道“练武不练功,总是一场空。不管是学什么武艺,最先总是要学挨打。只有在别人的攻击中能够屹立不倒,便是有了一半的胜算,此时再伺机出手,便可稳操胜券。”
他接着说道“何况这两招都是打熬力气的招式,若将这两招练好,下盘稳健,门户森严,手中脚下劲力蓄势而发,就算没什么招式,也能一招制敌。”
说罢,他摆一个“距马步”姿势,忽然脚下一拧,一足蹬踏地面,一足回缩侧踹,便如劲弓发射一般,踢在一堵土墙之上。只听那土墙“嗵”的一响,竟被韩狗儿一脚踢得四分五裂,垮塌成一堆土块。
这一脚踢出,不仅小乙吓了一跳,连韩狗儿自己也是暗暗心惊。平时他也曾出腿试招,可是从未有这般大的威力。难道是中了那黄脸老者的丹毒不死,一身功夫却因此大进了?
他哪里知道,当日张逸云为二人驱毒之时,将其全身经络关枢打通,还在经络之内留了一丝真气,无异于将二人送上了寻常武人梦寐以求的“登堂入室”之境。
这小乙不谙武术,纵然打通经络,身具真气,十停力道也使不出一停,但这韩狗儿本就打熬过气力,学了一些粗浅武术,却能将这十停力道发挥出三停,故而较之以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韩狗儿又惊又喜,掩下心中喜悦,故意漫不经心道“看见没有?只要练到精深之处,便有这等威力,哥哥我是不会骗你的!”
小乙不疑有他,更是勤加练习,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市上也不怎么去了,只是在这断墙旁边打熬力气,练这两招功夫。过得几天,招式练熟,才又央求韩狗儿教他新招。
韩狗儿张口结舌,不是不愿教他,而是除了这两招是跟真正的练家子学来的看家武艺,其他的招式都是自己想出来的粗浅功夫,远不如这两招简洁有用。但是碍于大哥脸面,只得胡乱教他几招,让他练习。
小乙聪明伶俐,一练之下便觉不对,新学的招式比那“距马步”“燕子翻”既繁且杂,而且施展起来别扭至极。但同样是碍于大哥脸面,他也不便说破,又回头去练那两招,新学的招式也只是随便练练。
就这样,小乙每日练功不辍,从一开始的练完一天浑身酸疼,到现在越练越是精神健旺,举手发足也开始带上隐隐风声。小乙本做好了打熬数年力气的准备,但没想到练功这事竟可如此速成,不仅大喜过望。但他哪里知道,他的进境如此神速,全是因为身上经络已被打通,所以真力自生,练起功来才这般事半功倍。
小乙每天练功,韩狗儿也乐得清闲,没了小乙在身边,在市上耍起流氓也自在了许多,大有恢复旧观的迹象。至于那什么杀人凶犯,官府都拿他不到,韩狗儿也便将这事丢了开去,不再关心。
这天小乙正在蹲那“距马步”,这次竟一蹲蹲了大半个时辰,虽在深秋冷风之中,汗水也是滴滴而下。但小乙只觉体内旧力未去,新力又生,脚下微微碾动,调整了一下姿势,感觉还能再站一炷香时间。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平和的声音从后传来“小乙真是不错,在这里打熬力气强似出去闯祸,比你这小狗子强多了。”
小乙一惊,撤了“距马步”,转过身来,见韩狗儿带着一人走了过来。
这人身穿锦袍,脸色红润有光,三络长须挂在唇边,一双小眼透出精明的光芒,就像一名富家翁模样,却是长安市上人人都要礼敬三分的胡爷。
韩狗儿和小乙都算是在胡爷手下打混,此时见到他来,小乙连忙深深作揖道“小乙见过胡爷。”
胡爷哈哈大笑道“好,好孩子!不枉我给你安排了一桩好差事。”
小乙不知道胡爷说的是什么意思,狐疑地看看韩狗儿。
韩狗儿显然知道胡爷的来意,嘿嘿一笑道“胡爷这桩美差,不若就交给我,我也不用在东市打混了。”
胡爷没好气的斜了韩狗儿一眼,道“这桩差事,却须交给一个老成本分之人,若是你去,没两天便要坏了人家姑娘,闯下祸端来,却要怎么收场?”
小乙听见又是老成本分,又是姑娘的,一时如坠五里雾中,但隐隐又觉得哪里不妥,不由得满腹狐疑,看着这满脸笑容的两人。
韩狗儿见他疑惑,哈哈一笑,便不再卖关子,让他附耳过来,将那差事细细说与他听。那小乙听罢,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连连摆手道“不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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