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回 贵霜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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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一行就这样浩浩荡荡出发了。

本来，无风是想装扮成商人直接进入乌孙境内，可一旅和洛蓝阿布坚决反对:乌孙境内各股势力纵横复杂，外人进去安全根本无法保障。洛蓝阿布原本是派三五千士兵护卫的，加上乌孙护卫小一万人了。考虑到怕乌孙想：你带这么多兵，是来打仗了还是通商？便只派了精锐八百，乌孙派了千余人。

无风想起前世一直在机关的领导不知基层，一下乡检查就想暗访，无风说明访都能找出许多问题，能把你气的半死。暗访的话还有活路吗？快快少受些罪吧。结果领导暗访了一次，随机看的第一个点便要啥没啥、处处不对，全然不是基层汇报的多好多好，做了多少工作取得多少成绩那样。之后的每个点，虽知道检查内容，但不知是去哪个点，一个县几百个点哪能准备过来，照样漏洞百出，工作糟糕的一塌涂地，果真把领导气的死去活来，再没敢暗访。无风说，暗访像不化妆女人，素颜出镜、面目狰狞、原形毕露只极少敢看；明访像化妆女人，精心打扮、盛装出行、粉饰太平大都赏心悦目，既然知道是同一女人，男人作为好色之徒难道不会欣赏美吗？当然，也鲜有你这样另类重口味爱原汁原味的。

这次又没有什么八项规定，只要阿塔娜和诸王子没事，其它的管它呢，玉米这些找不到也无所谓，还真的贸易呀！也就任其安排。

乌孙国本弱，除都城赤谷城外，塞梅伊和与贵霜接壤边境城市还有些规模。看过千万级以上的现代大都市，再看这些一天便能转完的城市，真觉不够看。风土人情、粮食蔬菜、技术工具再一天便看完了。贸易事宜均由蒙右大都尉王子一应负责，时不时请示阿塔娜。贸易就是互相有无，用北方的皮草、马羊、乳制品换回南方的粮食等所需，将手工制品、特色服饰卖掉，买回北方没有的南方物品，甚至工匠。在大城市考察开设钱庄、客栈、商铺设点倾销。

无风与阿塔娜一天便无事，只能闲逛。看阿塔娜极有兴趣，无风也就没催，慢悠悠地任阿塔娜尽兴游玩。让虚连下书去贵霜通商。乌孙也下书贵霜，半是讨好、半是威胁：无风是元蒙的双左贤王，你又不是不知道，看着办吧。

贵霜本身很恼火，干我屁事。再说也轮不上你一个屁大的乌孙下命令吧，你乌孙无非是把塞梅伊让给了元了么，这就狐假虎威了？他乌孙怕元蒙，我贵霜可不怕。可抛开乌孙不说，推脱不让来吧，惹恼了元蒙这草原上不怕事的，真打过来也不好。让来吧，啥好处也没有，还得护其周全，真出了事乱子动大了，还不好收拾，真真出力不讨好。

正犹豫间，听说无风要回去，一时便慌了：是不是几天没管有些怠慢，左贤王恼了？管财政的大臣更是直闯王宫，很不客气地说，王上就爱听那些没脑子、没见识的将军话，左贤王看似不带钱，也没直接投钱，可初相识完全不了解谁会给你投钱。这一趟看似白吃白喝游玩，实际上是考查贵霜可贸易交换的，为后面做准备，让左贤王回去就是断了条财路，看你花了的钱、动下的黑窟窿谁给你补呀？

王这才悔悟，赶紧让管军队的人想办法，你磨蹭着不让来，现在人家要走你不想办法谁想办法？

边城将军转了一圈，不知怎么找到与洛蓝一般大的堂妹，塞梅伊的这段时间，堂妹便整日围在阿塔娜身边，漂亮、心细、嘴甜的堂妹很快就成了阿塔娜的蜜友，一路跟着游玩。靠着洛蓝堂妹的引荐，边城将军夫人一连看了阿塔娜几次，后来索性住在一旁照应，走了夫人路线，总算阿塔娜开口说了句：不碍事，来都来了，到海边看看。

无风自然同意。原来，就在乌孙贵霜边境城市转的时侯，阿塔娜忽然乏累异常，吃的不好，还有些恶心。无风一惊：这下糟了。当归号了脉，果然怀孕了。对着阿塔娜道喜：遂了你的愿了，保重身体，不敢像以前那样夜叉了，干啥慢着个。又对无风说：阿塔娜有了多高兴的事呀，你那是怎了？心事重重。一路跟你走来，你光会成全迁就别人，自己常一个孤苦零丁的没人关心，这下有阿塔娜有家了又添一口人，怎还不高兴了。

无风道：我是担心跟阿塔娜没成婚了么，怕影响不好。

当归道：单于当那么多人的面给你专门下了诏书，你当那是玩了？我就没听过那个皇帝给大臣颁诏不说国事说家事的，这都不算成婚还有啥算成婚？阿塔娜连说是的是的。

无风道：总觉的差个婚礼对不起阿塔娜。

阿塔娜道：我觉的没啥。

当归道：你是家里有婆姨娃娃了还是怎了，做不了主？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娃娃看待了，这样吧，要么你定个时间、地点，趁阿塔娜没显怀把事情一办？要么等孩子生下来了在罗德一块办？

阿塔娜说都行。

无风知道阿塔娜和每个少女一样，期待有那么一天名正言顺风风光光，那便越早越好，便说阿塔娜过了年才19虚岁，怀娃娃早不早，好不好？我是怕这个了。

阿塔娜急道：草原上的女人十三四岁就出嫁了，和我一样大的女伴孩子都三四岁了，我额吉就是十三跟了我阿布的，十四岁就有了颇超。无风无语，丈母娘比自己还小。

当归道：阿塔娜原本是一直喝“避子汤”用“了肚贴”，可这两个月来求着我要了安胎的药，看她的身体好着了，我才敢给的，我是大夫我什么不知道。跟着你，你没发现吗，大家身体都好的很，你看阿塔娜多壮实呀。

无风道：这样吧，这件事你当归看着操办，把我俩的生辰八字给阴阳师傅，让看个黄道吉日，再不行让乌云看个日子，根据日子定地方。房子了、衣服了、嫁妆了什么的，该准备的东西就先准备着。阿塔娜说好，听你的。

无风给了属相和生辰八字，当归嘟囔了一句，不对吧，我记得上次做手术，花将军说先生比她大12岁，花将军今年20岁，先生应该32岁才对，正好属猴。看那面相根本不像44岁的人，快跟我差不多了，怎能配上年少貌美的草原公主，阿塔娜父母怕也不同意。大声问了无风：你属猴？32了。

此时，帐后阿塔娜啊了一声，无风急忙去看，原来阿塔娜不知怎回事站起时头晕了一下，坐在蹋上。当归号了脉说没事，问无风对着不，无风以为问阿塔娜，哦了声。无风就这样生硬小了一轮。

阴阳师傅和乌云各给了一个日子，阿塔娜还是选了乌云给的日子，两个月后的十月一日女方过事情，十月二日男方过事情，单娶双嫁。先从塞梅伊嫁出去，以后哪怕在罗德来年再娶回来，方方面面也知道女嫁了。阿塔娜的父母有意愿，也有时间来参加。地方日子一并告知了各方，那必是一个盛会，是一个风光。

阿塔娜自然是满意的，无风能不满意，无风的满意就是以阿塔娜的满意为准。阿塔娜还想去海边看看。无风说有孕需要静养，当归说无妨，草原儿女千百年来没有静养过，这才有了阿塔娜说的那句话。

行程还是慢了很多。很多时侯，都去请示阿塔娜，以至于阿塔娜说无风：你一个男人家，能不能为我扛点事。见无风不悦，又说：我怀儿子着了吗。无风屁颠屁颠地说好啊好啊，挡下了所有的事，但还是请示了婆姨之后。

徐布前来信的时候，阿塔娜又见无风郁闷的样子，说你稍微挨上几天，我不是有身孕吗，等过去了我让你。无风哦了一声，再过几天无风依然如此，见了阿塔娜说的像花儿一样，背过去了又闷闷不乐。

阿塔娜知道情况考虑过后逼问，无风这才交了实话。徐布前报来婉儿近况极不好，猜测是忧虑成疾，身体每况愈下。原本每日村口张望，与村民聊聊，后来整日闭门不出，终日不言不语，疯病时时犯作，日渐削瘦，小雨点常常不知所措，依娜应顾不暇，村长村民等急的团团转。

阿塔娜说，为什么不给我说，我是那样容不下人的人吗？婉儿姐姐对你天下谁人不知，你再不做点什么，人家骂的不是你，骂的是我呀，定会说我容不下婉儿姐姐。何况我不能让你齐人之乐，正好有婉儿姐姐呀。婉儿姐姐都成那样了，难道就这样看着好花枯萎致死吗？还不快快接来。

无风道：那那那。。。。。。

阿塔娜道：那什么呀，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婆姨，婉儿姐姐还能有我这福份，来了不要亏待人家。我早让阿布额吉跟着贸易团来时，把婉儿姐姐带来。遂戳了无风一指头，你等着享福吧。对了，这段时间再忍忍，要洁身自好呀，不能到处骚情。

无风闷闷说把我想成啥人了，我是担心婉儿的身体，担心小雨点无人照顾。阿塔娜北转无风叹了口气，霸占不住呀！

一行人慢慢从北走到南，到了海边，摒退左右，只留西琳、古丽仙在海边嬉戏。无风让阿塔娜穿了定制的泳装，每日在海边戏水，无风扶着那处手把手地教阿塔娜游泳，三五天后便学会了。本不敢在水里怕感染，但某日阿塔娜作怪不着一片藏于水下，水里鱼不时嘬一下嘬一下，嘬的庠到极处，还是没忍住游龙戏凤畅流了一番。阿塔娜有些后悔，无风道活着作遍死了无怨，跟了我什么滋味都要享受，雪里也好、温泉水也好、窑洞也好、海里也好、车上也好，白日也罢、夜里也罢，户外、室内各有各的妙处，都尝尝吧。每日躺在海边，看极远处洛蓝堂妹、边城将军夫人和西琳、古丽仙也穿着阿塔娜让新做的泳衣戏水。

后来，再到贵霜王都蓝城时，无风便纳闷边城将军为何对无风有些敌视，贵霜王对无风极为异样，贵霜王后对无风有些羞怯和放肆。

直到忍不住在水里进入不动，阿塔娜庠的难受，无奈哀求着让动一动才说，给两人都送了泳装。无风才恍然大悟，边城将军大概觉的无风看了夫人的身子，贵霜王觉的无风有这东西添了兴趣享了福真有本事，王后便感觉自己在无风面前似只穿那两件，怎能不会有那样的反应。无风恨恨地回应，阿塔娜想起那海边的水一漾一漾，自己飘浮其中，舒服至极。

阿塔娜旗下的裁缝店，常常推出极别致的衣裳，都是从无风处得来的，军装、婚服等，引领一时潮流。后来专对少夫青楼推出几款泳装，虽卖价极高，但极是抢手。

注：“避子汤”就是凉药避孕的一种方式，很可能是在汤里加了一些性味偏凉的中药，这样能让子宫的血脉保持寒冷的状态，不易受孕。避子汤的配方并没有史料具体记载，它有一定作用，但肯定不能做到100%避孕。

古时候确实存在麝香避孕的方式，但方式和闻香不同，是在肚脐贴含有麝香成分的“了肚贴”。然而，珍贵的麝香不是普通百姓能接触到的，起初是从宫廷中流传出来的。现如今，杀麝取香的方法已被替代，但麝香价格依然非常昂贵。

注：贵霜帝国（KushanEmpire），古国，国祚始自公元55年，425年亡。127年~180年为其巅峰时期。疆域从今日的塔吉克斯坦绵延至里海、阿富汗及印度河流域。主要宗教印度教，佛教，祆教。贵霜帝国在迦腻色伽一世和其继承者统治之下达至鼎盛，拥有人口500万左右，士兵二十多万，被认为是当时欧亚四大强国之一，与汉朝、罗马、安息并列。

前130年，月氏人南下征服大夏，把大夏分给与五个部族，每个部族有一个酋长，称为翕侯，前一世纪初，大月氏五翕侯中的贵霜翕侯丘就却（约16—65年）消灭其他翕侯，统一五部落，建立起贵霜国，丘就却打败了开始衰落的安息，又南下攻击喀布尔河流域和今喀什米尔地区，后定都为高附（今喀布尔），初步奠定了帝国的基础。

丘就却死后，其子阎膏珍（65—75年）继位，又南下进兵印度，占领了恒河上游地区，任命一个将军进行统治，帝国仍定都中亚，当中《汉书》说是监氏城，《后汉书》说是蓝氏城，具体地点不详，有说即是大夏首都巴克特拉。阎膏珍还铸造金币，从货币上的人像看，他是信奉印度的湿婆神。

之后，迦腻色伽一世（约78—102年）继位，他是贵霜帝国最着名的君主，根据罗巴塔克铭文记载，他是阎膏珍之子。迦腻色伽一世时，又南征印度，占领了娑枳多（Sāketa）、桥赏弥（Kau?āmbī）和华氏城（Pataliputra）并远至室利瞻波（?rī-Campā）。令贵霜帝国的疆域西起伊朗边境，东至恒河中游，北起锡尔河、葱岭、南至纳巴达河，迦腻色伽一世又将都城迁至犍陀罗地区的富楼沙（即今巴基斯坦的白沙瓦），使这一地区成为帝国的统治中心。在100年时贵霜帝国的统治下的人口达到1020万人，在180年时贵霜帝国统治下的人口达到1380万人。

迦腻色伽一世曾与东汉发生过一次战争，据《后汉书 班梁列传》所载，汉和帝永元二年（90年），贵霜副王谢率兵七万人攻班超，汉军人少，坚守不战，谢攻班超不下，四处搜掠又无所得，粮草出现问题。班超推断谢会向龟兹求援，就派兵埋伏要道，谢果然不出所料，结果求援士兵全被杀掉，班超将消息告知谢，谢自知已无出路，便派使者向班超请罪，要求放还，班超同意，两国关系又重修好，自此贵霜军退回葱岭以南，两国保持和平关系。

贵霜的贸易相当发达。一方面，贵霜国内各个农耕文明区以及游牧地区之间存在着活跃的贸易，谷物、水果、手工艺品和武器等被运往游牧地区，毛皮、牲畜、纺织原料、肉类和乳品等销往农耕文明区。在国际上，因丝绸之路穿越贵霜，贵霜商人扮演了一个中间商的角色。他们南下南亚，东进中原，西经安息入罗马帝国，把东方的丝绸、香料和各种奢侈品运到印度和罗马，把罗马人的武器运到东方，中国则从中亚获得了葡萄、蚕豆、石榴、番红花、核桃等。

贵霜的手工业和商业因其中转站的地理位置而尤其发达。手工业主要有制陶金属加工、纺织和珠宝加工。金属加工中以武器为大宗。货币铸造相当发达，其铸造方法和风格，既有希腊人的遗风，也有印度和中亚的特色，其铸币一般正面为国王半身像，反面为神像，且有一段铭文。

贵霜帝国，在中亚的大河流域出现了集中开垦的农田，灌溉网络普遍得到发展，有些灌溉渠长达100公里以上。在费尔干纳盆地，形成了扇形灌溉系统。修建水渠的技术此时也有改进，原来宽而浅的水渠被窄而深的水渠代替，甚至上陡峭的山坡上也能开凿水渠。在一些缺乏灌溉条件的地区，人们修建小型蓄水池。在种植大麦、葡萄之外，甚至可以种植稻谷。

在不适宜种植农作物的地区，人们饲养牛、绵羊、山羊、马和骆驼。当地的马尤为着名，汉武帝为获得大宛的汗血宝马，不惜劳师动众，派贰师将军李广利两次远征。在一个贵霜时期的遗址中，马骨占了动物骨殖总量的20%。

贵霜帝国内有着许多社会结构不同的地区，包括商业发达的城市，也有农业及游牧的地区，贵霜帝国面对不同地区，只得采取不同统治方法，对中亚的一些小邦，如花剌子模，只要其纳贡称臣，就允许其保持半独立的状态，对于印度河、恒河流域各邦，征服后往往杀其君长，再命副王统治，可见贵霜帝国本身不是一个高度集中统一的政治实体，要靠经常的反复征服来维持。迦腻色伽一世晚年时欲北进，然而国内人民已对战争政策无法容忍，相传当他卧病在床时，人们用被闷死了他。迦腻色伽一世死后，贵霜帝国实力大减，在2世纪时，帝国仍勉强维持统一，3世纪时，受到萨珊王朝攻击和印度北部的地方势力兴起而渐渐衰弱，最终帝国瓦解成若干小邦。现在印度贾特人是他们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