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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环敛眉一笑,把眼底戚然收回心里。
她淡然道:“杀人灭口怎么了?我对挡在面前的人向来不留情。他们哪有好人啊,一群细作,带着任务在我眼皮下走动,还敢挑衅,难道让我视而不见?”
“你只看到我残忍的杀了他们,你可见过在南周,他们虎视眈眈要杀我的模样?”
她柳眉紧皱,反逼近李壑陵,眼眶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红晕。
“清焰误以为我杀了她胞姐,在南周给我织过天罗地网。耶如天生神力,同期竞逐时我差点死在她拳头下。”
“奢玄骨阴险善妒,你猜他为什么自荐来北澧抓我?还不是想趁机下手?陈诗风更不用说,她不想杀我吗?打不过罢了。”
“我凭本事活到现在,他们死有余辜,我做错什么了?”
看着这张稠媚动人的脸,因为委屈染红了眼眶,李壑陵心口一紧,伸手想抚平她的眉宇,但身上伤的太重,抬手都变得困难。
他凄然垂眸,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那本王又做错了什么?做了这么多,始终换不来你目光多停留一眼。你可以向贺兰弋自荐枕席,却连跟本王好好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他伤口紧的发疼,心脏“砰砰”直跳,每站一刻都是钻心蚀骨的疼,发丝里全是汗滴。
他勉强摘下腰上佩剑放在桌上,通体黝黑的剑,宽厚大气,跟绝锋的雪白相映成辉。
“这把剑跟绝锋是一对,现在都送给你了。”
身上疼的几乎一碰要碎,眼前阵阵发黑,李壑陵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强撑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眼看他要走,沈雪环脑子一团乱麻,但下意识还是抓住了他。
她不想让他就这么走。
“你听我解释,我跟贺兰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接近他是有目的的,我……”
李壑陵脚步顿了顿,捂紧了心口:“你是承认了吗?”
他转身看向她,身子轻轻一晃:“承认陈诗风说的都是真的?”
手上一沉,李壑陵拂开她的手,径自朝外走去:“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本王说了,再来找本王吧。”
“我……”沈雪环反手又攥住他,“我能解释,你先冷静一下。”
她太过紧张,下手失了分寸,正捏在他痛处。
李壑陵毫无防备,疼的脚下一个踉跄,当即拂开她,狠狠皱起眉头:“别碰本王。”
沈雪环一愣,满眼不可置信,本就纷杂膨胀的心绪瞬间翻涌爆炸。
白影横空一闪,她闪电般出现在李壑陵眼前,一掌把他逼到墙角。
李壑陵险险躲过,身体已经没了丝毫力气,抬头就撞进她怒意翻腾的黑瞳里。
“你又想做什么?”他脸色冰冷,周身无冰起霜,但重伤之下这道威慑力大减。
女人带着体香的身体猛然靠近他,她眼眸水光波动,似是风情无限,但波涛暗涌里,看一眼就会被撕个粉碎。
“王爷这是,嫌我脏了?”
李壑陵眉头一跳,这才明白她怒意从何而来,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成想被她误会的这么深。
“你说什么胡话。”他推开她,脸色依然黑不见底。
“你又推开我?”她眼神澄澈,用撒娇的口气说出威胁的话,眉目过分的柔和。
“推开你又如何?”看着她的眼睛,李壑陵一字一句道,“本王可以推开你,正如你也能推开贺兰弋,但是你没有动手,不是吗?”
这话李壑陵说的自然,眼睁睁看着她脸上笑容消失。这里他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大踏步跨过她,朝外走去。
沈雪环彻底安静,空气里寂静如无物。
待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忽然扬手,空中弥散一道混暗的味道。
这味道曾是她日日夜夜的噩梦,现在嗅起来倒亲切无比。
李壑陵猛然察觉,但身子已经不受控制软了下去。
“软筋散?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送王爷回房而已。”
沈雪环扶起她,温和的笑了笑,甜腻如花开娇艳。
李壑陵运起内劲反抗,但伤上加药,内力催发不动,他的挣扎在她手里就像小孩负隅顽抗,轻而易举就被拿捏在掌心里。
乌金站在门口,还没开口就被她一眼瞪开。
“我跟王爷有要事相谈,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房门“砰”地锁上,李壑陵被一把摔进床榻里,女人翩翩白衣立在床前,顺手抄了把酒壶,脸带笑意。
“王爷这还有酒助兴,真不错。”
“薛欢,你是不是疯了?”
李壑陵起身,但药性萌发,他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沈雪环嫣然一笑,坐在床沿上抚着他的脸,抚过他眉眼和鼻梁,动情时轻轻吻了一口。
她的眼睛笑不及眼底,像盛大繁华下披露出一片凄荒。
“知道我为什么不喝酒吗?”
“两年前,我酒量绝好,十个男人喝不过我一个。”她拿酒壶晃了晃。
李壑陵眉头紧锁,心随着她的动作提到了嗓子眼。
“后来贺兰弋在我酒里下了媚蛊,那蛊遇酒发作,发作时神智尽失,六亲不认。”
她提壶仰头,一饮而尽,李壑陵想拦都来不及,眼看着她吞了下去。
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身酒气,双目混沌,原来是刚好发了药性。
“原来是这样……”
不及他细想,女人狠狠一掷,酒壶摔得粉碎。
她一把掐住他下颚,攻城略地吻了上来,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男人眸光一暗,熟悉的记忆扑面而来,他反手要推开她,反而被按的更紧。
她在发狠的宣泄着怒气,就算尝到了血腥气也没停下。
男人身子一塌,被她重重压在榻上,玄金相间的大袖层层扬起,纷纷铺在他们身上,中间那一抹白,白的触目惊心,夹杂在白衣上的红,妖媚凛冽,似白雪落红梅。
他在她肆意妄为的呼吸里,总算找到了片刻空隙。
“你疯了,本王是一朝王爷,岂容你肆意妄为?”
女人抬起笑眸,眼尾涨红如胭脂,眼神却失了清明。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践踏?”
她一手下移,扯开他腰带,似是碰了什么,李壑陵“嘶”了一声,翻身想起来,又被她按了下去。
解开他衣带,她带着他的手来到自己腰上,去找另一条衣带。
“王爷不是一直想让奴家伺候吗?今天总算要得偿所愿了,不开心吗?”
衣衫滑下,空气里的冰凉仍抵不过她眉心灼热。
看着眼前赏心悦目的光景,李壑陵动了动喉结,他眉头仍然紧蹙,袖子下的双手连握拳都难,何谈制止她?
“你真的疯了,你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你清醒以后怎么办?”
他胸口起伏剧烈,气堵在一处,要是还有力气,他宁可把自己拍晕。
这女人的心性他很了解,现在就是在赌气罢了,若有人能制止她,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显然没有人会来,她盖上他的眼睛,俯身探了下去。
“现在的王爷,就是当年的我,好玩吗?”
她哈哈一笑,形似癫狂:“别急,我们慢慢来,这才是第一天,未来还有六天呢。”
什么?!
李壑陵瞳孔猛然一缩,脑子瞬间空白,在身心两重刺激下,他神思开始恍惚,看着帐缦越来越远,黑暗渐渐吞噬全身,把他一起拽下了沉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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