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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听见顾银韵提及顾钰让她欺骗他的感情,饶是季寰这般冷淡惯了的人,也不由为之一怔。
有那么一瞬间,他脑中闪过种种怀疑——
顾银韵一直是在骗他吗?
担心他会死掉是在骗他,帮他上药也是在骗他,剖白心迹是在骗他,讨厌谢瑶而负气出走更是在骗他。
她是个骗子……吗?
她甚至为了更好的骗到他,假惺惺地掉了好多眼泪,故作可怜,为了守着受伤的他,吐血昏睡在六皇子的寝殿……
可是,她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仅仅是为了骗他?
如若全都是欺骗,那她的哭、她的笑、她做错事时下意识的依赖,还有倔强时偶尔会耍的小脾气……
怎么可能。
以他的识人无数,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些是假的?
季寰很矛盾,他既想要相信顾银韵,又害怕上当受骗。比起顾钰的阴谋,他更在乎顾银韵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
这件事比杀人见血困难得多,初出茅庐的生涩让他变得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须臾后,他听见顾银韵又嘀咕了一句:
“……我会吗?”
那是个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的问句,而且相当难以解答似的,让顾银韵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她会吗?季寰也很想知道。
心神微动,他越发把耳朵凑近了些,而顾银韵只是把脑袋一偏,稀里糊涂地蹭了蹭他滑落一边的手掌。
然后,她就没再说话了。
暖热的呼吸喷洒,均匀而规律,还带着极强的穿透性,轻松越过层层衣料,触到敏感的肌肤。
季寰贴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后知后觉顾银韵是睡着了。
带着几缕遗憾与怅然,他挺腰坐直了身子,然而没等太久,那份遗憾与怅然就化作了尴尬与窘迫,让他坐立不安。
因为他忽然发现,顾银韵睡得实在太近了。
最要紧的是,她的脸居然……
季寰僵着身体,不敢乱动,他怕稍微动一动,就会覆水难收。
他难受着事小,万一惊醒了顾银韵……
银韵怕就要把他看做六皇子那一类没皮没脸、无耻下流的人,从此提防着他,再也不要跟他好了。
于是季寰一路僵硬着回到了太子府,路上每有颠簸,他的心便也跟着颠簸个不停。
好在顾银韵确实是困极了,直到马车进府、徐徐停稳,她都没有醒来。
季寰抱了顾银韵去往临雪轩。
行云殿空置日久,而他搬去临雪轩也有了好些日子。他病得很重,一个人总是睡不安稳。
那是种奇怪的病,让他的胆小怯懦远超寻常。
他不再是个完美无瑕的太子,如果让旧年的他过来评判,如今的他能够得到的,怕只会是轻蔑与鄙夷。
但是没关系。
有顾银韵在,也很好。
临雪轩内,丫鬟婆子们已开始忙碌清晨的活计,她们对神出鬼没的两位主子恭顺而麻木,只做手上的事,从不因好奇而过分多问。
这里是太子府,悠闲与平静只是覆盖其上的一层轻薄表象。
这表象随时都有可能被揭开,露出藏匿其下的暗流涌动、骇浪惊涛。
而面对危险,她们这些小人物的自保方式就是不闻、不问、不看。上一个越过雷池的凝冬已经死了,她们不傻,自会引以为戒。
庭院里,季寰偶遇了那只时常来蹭饭吃的纯黑猎犬,它看起来健康了许多,皮毛油亮。
猎犬先是嗅到顾银韵的味道,摇着尾巴凑近,接着才注意到他在,立即伏低身子,做出臣服的姿态。
季寰轻踢它一脚,低呵:“滚。”
猎犬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远。
待再走几步,推开房门,进到暖碳长燃的卧房内,四周才总算是清净下来。
他解掉顾银韵的斗篷,顺带卷去自己染风沾尘的外衫,踢走长靴,两人就势往软厚的被褥中一滚。
许是颠簸了一路,脑袋终于沾上点棉花香,顾银韵人虽未醒,脸上却浮出个惬意的笑,快慰地轻声喟叹。
季寰爱死了她这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收紧手臂,将人完全圈进了自己怀中,鼻尖埋进后者香软的肩窝里,只觉得嗅到了冬日清晨一缕温和甜美的暖阳。
就这样,两人抵足而眠。
今天并不是休沐日,虽说昨夜闹哄哄地乱了一晚上,皇帝也被喂了毒,但按照朝堂的规矩,大臣们还是要早早地前去上朝的。
可怜一群头发花白的老臣。
刚从翊府赶回家,囫囵着睡不到两个时辰的觉,就又要爬起来,吭哧吭哧往皇宫赶。
殿外等待的时候,大臣们无不是眼袋深重、哈欠连天,彼此望望,都是满脸憔悴。
平日里政见不同,见面必要争论的,此时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互相退让,没了唇枪舌剑的心思和力气。
等待上朝的队伍里,受伤的三皇子同顾钰皆是告假未至。
六皇子是个病秧子,兴致来了会到朝堂上晃悠一圈,兴致没了就隔三差五地玩消失,皇帝不管他,朝臣们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挑他的毛病。
可除去上述三位情有可原的,有大臣眼尖地发现,太子殿下也没来上朝。
季寰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在对帝国体制的维护上,从未有过缺漏。就算能猜到皇帝体虚未愈无法上朝,也不该……
难道是昨夜谢夫人一事另有隐情,让这对本就情感淡薄的父子离了心?
“陛下身体不适,散了吧。”
大臣们正私底下揣测着季寰缺席的原因,那边宫中款款走出一个内侍,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家。
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大臣们嘴上祝愿两句“龙体康健”,脚下却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各个精神萎靡,迫切需要回去休息。
内侍目送他们走远,踽踽回了殿内。
皇帝侧躺在宽大的座椅中闭目养神,听见内侍进来的脚步声,仍不睁眼,只开口问道:“寰儿来了吗?”
“回陛下,奴才未能看见太子殿下。”
内侍答得小心翼翼,生怕皇帝倏然动怒,令人拖他出去,砍掉头颅。
但皇帝的反应很平淡。
“朕知道了。”他疲乏地捏了捏眉心,“出去吧,让他们把门看牢了,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内侍碎步退下。
他心想皇帝真的是老了,没了昔日的杀伐果断,多了些年迈之人的优柔寡断。
待到内侍阖了殿门走远,殿内再听不到任何动静,皇帝才蓦地睁眼,目光锐利,眼睛黑沉深邃不见半点老态——
季寰不受掌控,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好在,再有三月,就是禅位礼。
他本觉得这场禅位礼来的太快了些,却没想到……白鸾帝国近千年的传承,上天果然还是眷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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