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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梒手握匕首,仓惶间躲开。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到那时任凭你威风凛凛大将军,也不一定能在暗卫营包围下,躲过三招!”
褚丞尚未探清这里的情况,不好鲁莽,暗啐一口有些意犹未尽地说:“你这个破匕首,迟早给你扔了!一介女子整天如同泼妇一般。”
“离了我,我看谁敢要你!”
姜梒呛声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不是想要孩子,赶紧滚回去同你那新娶的夫人劳作去吧!”
她大着胆子,用力推了褚丞一把,为防他回手再扯住自己,忙不迭地往层叠帐幔里面躲去。
褚丞冷哼一声,借着夜色,无声无息地走了。
许久之后姜梒才如释重负,脚踩冰凉的地面,摸索着关上门,心急如焚地挂上门栓。
做完这一切,她才穿过帐幔,扑身躲进床上。
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这隐居第一日就被仇人找上门,就如同被强塞了一口秋泄之物。
恶心不已!
寂静的深夜,姜梒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渐渐地头开始发晕,昏昏沉沉即将进入梦乡之时,身上突然一重。
姜梒蓦然睁眼。
“苍——!”
一声尖锐的叫声,瞬间被遏制在喉咙中。
姜梒惊恐地缩着肩膀,躲着紧贴她后背的人。
“方才…你可没叫~”
慵懒沙哑的声音从耳际响起,说话时喷薄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如羽毛般轻划着她的耳根。
登时一惊,姜梒奋力挣扎。
身后的魏策仿佛耐心全无,毫不犹豫地抬手点了她身上的穴道。
脖颈间的大手挪开,姜梒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只是眼角聚集了一颗泪缓缓滑落,瞬间渗进软枕上。
魏策低声魅惑地说。
“家中那些姿色,实在无趣。”
黑暗中魏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耳侧的碎发 。他温热的手指若有若无的触碰,使姜梒背部肌肉一僵。
“皆不如你……让人意犹未尽蚀骨灼心!”
他埋头蹭了蹭,感觉到姜梒身形的僵硬。
“你在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过。”
他伸手环住姜梒,渐渐收紧臂膀,使她牢牢地镶嵌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比法庆寺那夜,还要用力。
姜梒睁着眼,被迫听着魏策均匀的呼吸声,眼皮干涩,却仍不敢安睡。
室内黑暗如墨,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开始有光亮洒进来,隔着香暖的帐幔,如梦如幻。
不知何时,姜梒竟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她先动了动手指,又试探地轻轻挪动身体。果不其然,穴道已经解开了。
气上心头,姜梒报复心起,做足准备轻手轻脚的转过来,同魏策面对面。
锦被轻轻掀开一角,她小幅度活动了一下骨节,猛地扑过去,一口咬在魏策裸露的锁骨上。
犹如发怒的豹子,紧咬牙关,死不松口。
魏策皱着眉睁开双眼,轻“啧”一声。
百无聊赖道:“公主殿下属狗的?”
姜梒自觉用尽力气,可他都没什么反应,突然就觉得没意思。
果断松口,坐直身子,看着他,“那可能是同魏将军一样罢了。”
魏策得意道:“那只怕是夫唱妇随了!”
姜梒唇角沾着他的血,闻言笑得不屑,垂着的手暗暗摸到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到魏策的脖子上。
魏策懒洋洋地半躺着,松落的几缕头发,尽数堆在胸口。
“你心狠一些,可就只能做寡妇了。”
说着,他还趁机抬手,随意搅弄着姜梒的发尾。
甚至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确实比那几个俗物闻着香~”
姜梒嘴唇发抖,登时暴跳如雷,手腕用力划过,魏策的脖子上便浮现一道狭长鲜红的血道。
“下次,我可不会再像这样失误了!”姜梒嘲讽地看着他,凉声警告。
几次三番拿他屋里的妾室通房的来侮辱她,真是恬不知耻!
魏策眉头轻挑,黝黑的眸子里似是燃起熊熊烈火。
他先是抬手摸了一下,渗出血的细小伤口,再是随手扯过姜梒遗落在床榻上的丝绸外衫。
用力扯下一布条,信手绑在脖间伤口上。
姜梒站在床下,对他随意弄坏自己的衣衫满不在意。
“你若不滚,那我就喊人了!”
“喊谁?你那个暗卫吗?只他一个人你觉得是我的对手?”
魏策不屑轻哼,“少拿糊弄褚丞那一套来吓唬我。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突然起身,瞬间压迫感十足。
姜梒暗道大事不妙,明面上却又故意回怼,以图拖延时间,寻机逃跑。
可魏策早已将她看穿,赤着脚大步追了上来,一把将她箍在怀里。
“啊——唔!”
他蓦然垂头,将她嘴中的叫喊堵了回去。
姜梒脑海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如同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魏策忍了一夜的火,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裹挟纠缠,摔进层层叠障的帐幔里,几经周折,最后一起砸进温暖的床榻里。
……
旭日东升,魏策仍然眷恋地环着姜梒的腰身,而怀中的姜梒娇小玲珑,彻底累的昏睡过去。
姜梒双臂堆在胸前,正好抵住魏策结实的胸膛。这一举动,使他从心底生出来一丝愧疚来。
若今日她知道了那道惊天噩耗,会不会心如死灰,恨他一辈子呢?
就这么静静抱着她,魏策感觉从未有的满足,可一旦静下来,却总是想起父亲的叮嘱。
若想姜梒活着,那就尽早将顺安国公府这一族驱离鄢京城,不然,就算他放过她们,褚雄也不会放过她。
除了他们两家,多的是野心勃勃的人,想要将顺安国公府的势力吞噬干净。
到那时,姜梒的处境倒还不如死了痛快。
他不止一次的向父亲提过,想要娶姜梒。
可父亲只一句话,若以后再提及此事,他不介意亲手杀了姜梒。
他的宏图大业,不能折在一个女人身上。
最不济,也得是燕北侯的女儿,才能配上自己的儿子。
“我该走了,”魏策温柔地摩挲着姜梒的耳垂,恋恋不舍道:“若是我当年没有拒绝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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