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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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英看到岁安扶着萧闻礼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你不是入宫了吗,怎么浑身是血地回来了?”
萧闻礼扶着床沿坐了下来,“没事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
裴秀英气得柳眉倒竖,“你真当我傻吗,是不是陛下那个老头打你了?就算他是天子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随便打人啊,简直是个暴君!”
萧闻礼一把捂住了裴秀英的嘴巴,“这话可不能乱说,是会杀头的!”
岁安朝裴秀英道:“秀英姐,一会儿我给萧大哥处理伤势,你帮我打些水进来。”
裴秀英拍开萧闻礼的手,朝外面走去,没一会儿便端了盆水进来,在看到萧闻礼趴在床上,后背一整块都血肉模糊的模样,顿时红了眼睛。
“这天杀的,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萧闻礼温声道:“路上岁安已经给我吃了止痛丸,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
岁安将萧闻礼后背上的伤口都清理干净后,拿出金疮药撒在上面,而后用白布将后背简单包扎了一下,避免伤口感染恶化。
随后又写了张药方让裴秀英去抓药煲药。
待裴秀英走后,岁安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安静地看向萧闻礼。
今日因为时间紧急,岁安并未来得及问清楚事情,不过萧闻声让她来找萧闻礼,说她会知道想要的答案。
萧闻礼上半身趴在一个圆枕上,触及岁安的目光后,他默了片刻,道:“你想问二郎的事情吧?关于二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岁安想了想,“不多,但也只是简单的推测。”
“萧闻声不是萧家的人吧?”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萧闻声有一支暗卫在保护他,若他只是个普通人,又为何能驱使这么训练有素的暗卫?
还有宣华帝对他的态度有别于他人,不仅答应帮萧家翻案,还让他住进了先太子小时候住的寝宫,这不得不让岁安多想了。
“萧闻声确实是萧家二子,只是……”
萧闻礼顿了顿,低头苦笑道:“只是他四岁的时候便溺死在湖中了。”
萧闻礼九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才生下阿声,但因为他母亲身子弱,在生阿声的时候险些难产,而阿声也因为早产体格比普通的孩子要弱小一些。
随着阿声慢慢长大,到了四岁的时候已经会跟在他身后跑了,有一次萧闻礼带他去放风筝,结果转眼便不见了阿声人影。
他一路找过去,在湖岸边的一棵枣树上看到了阿声,当时阿声爬在那横生出来的树杈上摘青枣,结果那树枝应声而断,阿声生生跌进了湖里。
虽然他立刻跳进湖里将他拉了上来,但阿声却在高烧了三日之后走了,他的母亲也为此心痛不已,整日躲在屋内不吃不喝,以泪洗面。
即便父亲母亲都不曾怪罪于他,可他还是陷入深深的自责,若是他没有带阿声出去,阿声也不会出事,若是他好好看着阿声,阿声也不会为了给他摘果子爬到树上去!
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甚至有时候还有些神志不清,他内心的痛苦和自责便越盛。
在那年冬天,他父亲从外面抱回来了一个四岁大的男孩,对于那个孩子的身世父亲只字不提,只说日后他便以萧闻声之名住在萧家。
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因为发过高烧的缘故,他忘记了四岁之前的事情,听着他父亲在介绍自己之时,他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兄长。
那一刻,萧闻礼似乎听到了阿声在喊他,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他抬手轻轻抚摸了那个孩子的头顶,看着和阿声有几分相像的眼睛,他的嗓音有些发涩,“以后兄长会保护好你的!”
随着萧闻声的到来,他母亲的病也渐渐好转,只是她忘了阿声死了的事情,不过也好,这样他母亲便不会再痛苦了。
从他们搬到落花村的时候,他便发现萧闻声与一些神秘人在暗中接触,起初他担心萧闻声的安危,半夜跟着他去了一处山上,在听到那些人喊萧闻声主子的时候,他心里便清楚,萧闻声迟早会离开他们,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方。
他的父亲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便将萧闻声的身世告知了他,还让他立誓若是有朝一日父亲出事,他要照顾好母亲和弟弟,永远不要回京都!
这么多年他何尝不想为他父亲翻案,可是他害怕一旦真的回到了京城,萧闻声的身世便有可能暴露,甚至会遭遇不测。
他已经失去了阿声,不能再失去这个弟弟!
这也是他一直不愿参加会试的原因,他曾想若是他们一辈子都在落花村生活,那也是好的,只是萧闻声不愿如此,更放不下。
知道萧闻声打算走科举这条路为父亲翻案时,他知道这条路上会有诸多困难,原本他也想与萧闻声一同入朝帮他,可想到日后这些人可能会利用他来威胁萧闻声,他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他不能成为萧闻声的绊脚石,只要萧闻声安然无恙,他便没什么可遗憾的。
“我这个兄长做得并不称职,还时常要让二郎为我担心,实在惭愧,但既然二郎不愿做回皇长孙,那么我便不能坐视不管,就算拼尽全力,我也要留住他!”
岁安默了片刻,说出了心里的猜想,“他的生母…是逸王死去的王妃永川郡主吗?”
萧闻礼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永川郡主是在嫁给逸王后才发现有了先太子的骨肉,但那种情况下,先太子与兄弟之妻有染还有了孩子,此事若泄露出去,不仅这个孩子保不住,她也会连累逸王和先太子声名受损,招人非议,所以她请旨去了前线打战,偷偷生下这个孩子,交由贴身婢女抚养。”
“生产当天,永川郡主便带着将士上阵杀敌,或许便是因为此才落下病疾,后来邕国的奸细在给她投毒之时,她明知是有人故意指使的,但还是心甘情愿地将毒药喝下。”
“后来,那个婢女在养到他四岁的时候,因为感染恶疾,命不久矣,便写信给我父亲,让我父亲代为抚养,我父亲曾受过永川郡主的恩,便冒险将那个孩子接回了萧家,成了萧家二郎萧闻声。”
哐啷一声,药碗掉落在地,裴秀英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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