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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游终于驶回了熟悉的家门,将车稳稳地停在了门前。他深吸了一口家乡的空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步伐轻快地走了进去。
“爷爷,奶奶!”他还未跨过门槛,那熟悉的呼唤声便已经在空气中荡漾开来。一位满头白发的农村老太太闻声从屋里迎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疑惑:“这声音,是谁呀?”
萧游看着奶奶有些浑浊的眼眸,心中一酸,他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了奶奶的手,“奶奶,是我,小游。才两年没见,您不会真的连自己的孙子都忘了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难掩其中的思念和伤感。
奶奶的眼睛一亮,她仔细地打量着萧游,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小游?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说着,她又急忙走到门口,四下张望,“就你一个人吗?没有别人和你一起吗?”
萧游看着奶奶那急切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自己走到哪里,这个家,这些人,永远都是他最温暖的港湾。
"啊!我爷爷呢?"萧游一边问着,一边将路上买来的牛奶和水果放到屋内,手中还拎着个马扎,随后又走了出来。
"你爷爷去新家查看铺子去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奶奶慈祥地笑着,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说道:"你还没吃饭吧?奶奶煮了地瓜稀饭,你小时候可是最爱吃的!"
"那太好了,我确实饿了!我来帮您烧火!"萧游笑着坐到地锅旁,熟练地拿起柴火。
萧家虽然不大,但有三间瓦房和一个宽敞的院子,给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感觉。
在院子的西边,一座简陋的狗窝与兔笼相邻,旁边还有一座木头搭建的鸡舍,构成了一幅乡村生活的宁静画面。而转向东边,则是一座朴素的平房,它的外墙旁矗立着一个以稻草为骨、泥巴为肉的锅架子,上面安放着一口硕大无比的黑铁锅,仿佛守护着家庭的一日三餐。
在这个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拥有土地,因此烧火做饭成了一种传统与习惯。他们喜欢用秸秆和树枝作为燃料,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会使用煤气。这种传统烧火方式不仅经济实惠,还带来了许多额外的乐趣。比如在锅底随手放置两块地瓜,当饭菜还未准备好时,地瓜已经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熟透待食。
“你烧什么火啊?等一会儿弄的灰头土脸的,一边歇着吧!”奶奶有些怕孙子累着。
萧游笑道:“没事儿!我这衣服本来就是穿着干活的!”
“下面地瓜该熟了,你若是饿了先吃两快垫吧垫吧!等你爷爷回来,咱们杀鸡,炒鸡吃!”奶奶笑呵呵的去洗菜去了,孙子回来了,今天怎么也得添两个菜。萧游轻轻地笑了笑,摆摆手说:“奶奶,您别担心,这身衣服本来就是为我劳作时准备的。”
“地里的红薯应该快烤好了吧?”他望着火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要是饿了,我就先挑两块出来垫垫肚子。等爷爷回来,咱们就杀鸡,好好炒一顿美味的鸡肉吃!”奶奶听了,满脸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菊花,转身乐呵呵地去洗菜了。孙子回家,这顿饭怎么着也得添几个好菜。
萧游笑着应了声,随手用木棍挑出两块烤得外皮焦黑的地瓜。他轻轻一拍,外皮应声而落,露出里面金黄诱人的薯肉。他满足地咬了一口,甘甜的滋味在嘴里散开,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和亲切。这就是家的味道,这就是他久违的、熟悉的温暖。
萧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他轻巧地用木棍翻出两块外皮烤得焦黑的地瓜。他随意地拍了拍,便轻易地撕去外皮,开始津津有味地啃食起来。那滋味,仿佛能驱散他心中所有的阴霾,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熟悉。
复员、失业、罗汉的离世,这些沉重的打击仿佛都随着地瓜的香气飘散了。此刻的萧游,眼里心里,只有这手中的地瓜,那熟悉而简单的幸福。
他边吃边含糊地问奶奶:“奶奶,我爸妈和我大哥呢?”
奶奶慈祥地回应道:“你爸去上班了,你大哥一大早就去他丈人家帮忙了,你妈去你姥姥家了。”
萧游点点头,继续享受他的地瓜,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军装穿了这么久,确实也穿够了。”萧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暂时将复员的事瞒着家人,随口编了个理由,“部队这次给了探亲假,我应该能在家里多待几天。”
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正想找个别的事来转移奶奶的注意力,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铁锨呢?铁锨呢?”一个老头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头戴一顶黑色圆帽,两旁的帽耳朵用绳子系住,紧紧地贴在耳边。
萧游见一位老人上身披着青色的短袄,胸怀敞开,鼻子中呼出粗气,犹如一头刚劳作完的耕牛。他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笑容,亲切地唤道:“爷爷!”
老人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墙边那把铁锨上。他迅速抄起铁锨,步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就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萧游。那双略显昏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小游,你何时归来的?门口那辆车,可是你所驾驶?”
"啊!"萧游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气势汹汹的爷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爷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有人竟敢觊觎我们家的土地!"萧爷爷冷哼一声,气势如虹,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胆子!"
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他回头叮嘱道:"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你是个军人,得时刻牢记部队的纪律!"
"你这老头子,怎么就拿个短锨呢?要是真打起来,你拿这个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对手!"萧奶奶急匆匆地追了上来,望着他手中的短锨,眉头紧锁。
萧奶奶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眼神突然定格在墙上悬挂的那把镰刀上。她急忙走过去,踮起脚尖试图去够,但显然,那是萧游的大哥挂的高度,对她来说遥不可及。
“小天这个混小子,把镰刀挂这么高做什么?”萧奶奶嘀咕着,转身看向萧游,“小游,你去把那墙上的镰刀给我拿下来。”
萧游有些困惑,“奶奶,您拿镰刀做什么?”
“做什么?”萧奶奶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冷硬,“谁敢动我们家的地,我就用这把镰刀了结自己。我看谁敢动一分一毫!”说完,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催促道,“别愣着,快给我拿下来!”
萧游额头上闪过一丝无奈,他匆忙说道:“奶奶,还是我先过去看看吧!”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奶奶毫不犹豫地回应。
萧游微微点头,祖孙俩随即出了门。当奶奶看到车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你开车载我去!”
“啊?那块地离这儿很远吗?”萧游有些疑惑。
奶奶笑了笑,眼中透着一丝狡黠:“不远,但你要是不快点,你爷爷和人家打起来了怎么办?他那把老骨头,要是真磕着碰着了……”
萧游闻言,心中一紧,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哦,那您赶紧上车!”萧游忙打断她的话,为她打开车门,两人上了车,朝奶奶嘴里的那块地赶去。
萧游家的那块地,很大,是打算留给他大哥在起新房的。
距离那片土地还有些距离,萧游已经远远地看到了爷爷手持铁锨,站在一台挖掘机前。几个人围绕在挖掘机旁低声交谈,而清晨的阳光下,还有一些早起的村民围观着这一切。
萧游驾车径直停在了挖掘机前,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他走了下来。他的目光轻轻扫过站在挖掘机旁的几个人,仿佛在审视着什么,然后,他伸出手,扶着他的奶奶从车中缓缓走下。
萧奶奶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光,就像是在出席奥斯卡颁奖典礼一般,她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自豪。
周围的人看见萧游,愣了一下,这才认了出来:“这不萧家老二吗?听说他当兵去了,怎么回来了?”
“估计是复员了,这年头当兵有什么用?”
“听说这回是老李家的李燃,想要在咱们村建什么场子,看中了老萧家的地,作孽啊,”
“那有什么办法?那李燃是在外面混的,村长见了他都要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也有些人好奇的看向萧游。
心中暗自叹息,这萧家的小二两年不见,倒是越长越精神了。可惜,他家太穷了,又得罪了李燃,不然倒是可以给他说门亲事!
“不是让你不要来吗?”萧爷爷皱着眉头看了萧游一眼。
“我让他来的!咋了?”萧奶奶瞪了自家老头一眼,在萧游的搀扶下转过身,看着站在挖机下的一个中年人道:“他二叔,你是村长吧?你是干部就应该说话算话啊!当初俺们问你要宅基地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村里是给下了批条,让在自家的地里盖吧?现在凭啥要给俺们推了?你倒给俺说说!”
那中年人萧游认识,叫刘老三,他当兵以前就是他们村的主任!在萧游他们家这附近,所有的村的村长,主任,书记都是一个人兼职的!
刘老三微微蹙着眉头,轻轻地推了下眼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沉。对于老萧家,他向来都保持着一定的尊重,尤其是那位参军的萧家老二,更是让他心生敬畏。如今,这位老二突然在关键时刻出现,让刘老三有些措手不及。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小游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晨!”萧游微笑着回了一句。
刘老三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温和:“小游啊,你身为军人,接受过党的熏陶,对这种事情心里明白得很。没错,村委确实是给了你们家那份批文,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无人举报的前提下。可现在,事情被捅到了上级那里,二大爷我只是个村长,你说,我除了遵从上面的指示,还能有何选择?”
萧奶奶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却被萧游抢先回应:“二大爷的处境,我自然明白。”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禁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以为他是被刘老三的大帽子给盖晕了。
萧爷爷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铁锨!
刘老三意外的愣了一下,这才笑道:“理解好,理解好,要说你真孩子真不愧是一名军人,觉悟就是高,等回头村委开个推荐信,你带回部队,对你的提干多少也有些帮助!”
这话一出,萧爷爷握着铁锨的手不由得一松,一个是大孙子的幸福,一个是二孙子的前程,他仿佛觉得自己手里的铁锨一下沉了许多。
“谢谢二大爷。”萧游平静的一笑,轻声道:“不过,我想知道,村子占了我家的地后,会有什么补偿?”
刘老三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仿佛被无形的冰霜冻结。他刚想说出口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哽在喉咙里,难以言出。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仿佛在抗议这不合时宜的沉默。他搓着双手,声音干涩地问道:“补偿?”
“那片土地属于我们,而您,作为政府的代表,是我们最基础的权利机构。政府应该不会让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吃亏,对吧?”
萧游的笑容在刘老三眼中闪烁,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寒意。那笑容仿佛是一道冰冷的刀光,穿透了他内心的防线,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
他突然醒悟,眼前这位青年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只需一颗糖果就能轻易哄骗,甜甜叫声“二大爷”的小孩了。
萧游对刘老三内心的波动置若罔闻,语气平静地说:“更何况,村里的乡亲们都清楚,我大哥刚刚定了婚,这块地是打算给他建新房的。我和大哥敬称您一声‘二大爷’,您总不至于让他连个结婚的地方都没有吧。”
“有补偿,您尽管拆。若是没有,那您便是侵占我家的地,更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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