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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待到时近傍晚的时候,这场漫漫无边的旅行,终于暂时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阿绫从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当马车忽然停下,车外有人说让她下去住店休息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哪里不太对了。
不,不仅仅是这个世界,仿佛她自己也不太对了的样子。
一边走,一边仿佛还能听到骨头和骨头之间,喀拉喀拉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
她一边听着这既有节奏又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一边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妙的声音,制造出这种声音的人,可还真是个天才。
就比如她自己,到底是怎么能制造出这么魔鬼的声音的呢?
只不过,还轮不到她感慨什么,就有人先她一步开始感叹了起来。
“呼,可总算是到了。”
一进房门,春杏便各自先在靠门边上找着了个的椅子,而后直接四仰八叉地躺了上去,似乎再走多一步便是她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似的。
“你这样像什么话,快起来!”
相较于春杏,秋桃还是比较谨慎的,瞧着她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便是直接冷目拧眉训斥了起来。
“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多规矩。”
春杏撇着嘴回击道,然而除了嘴巴动动之外,她身上别处却是纹丝不动,是一副“任你磨破嘴皮子,反正我就这样子”的架势。
“你......你这死丫头!”
秋桃瞧着她这副死样子,也是又气又恨,可偏因为这是在外面,她又不敢完全扯着嗓子爆发出来,以免被有心人听了去。气急之下,秋桃索性直接伸出手,使劲戳着春杏的眉心。
被猛地一戳的春杏,当即就“嗷嗷”直叫了起来。
秋桃眼疾手快,在春杏刚叫出一声,另一只手便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巴。
阿绫方才忍着一身“骨质疏松”的声音走了进来,正在翻个儿检查放在床边矮凳上的包袱,闻言便回过头来一瞧,便是遥遥看见春杏这没骨头的模样,挨在现代,那边是活活儿的葛大爷瘫表情包。
只不过,这位“葛大爷”的表情比较惊悚,因为被人捂着嘴巴,所以眼睛瞪得老大,活活一副要被捂死的模样。
见阿绫看过来了,春杏忙“呜呜”地一边挣扎着一边朝阿绫求助,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其实她也想躺着呢,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可能躺下之后就再不想动了,便只能鞭策自己先做完事儿再休息。至于人家嘛,能休息又何必为难呢?
阿绫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行了,秋桃。”
“是。”主子发话了,秋桃自然还是听的。
只不过,她在松手之前,还是先叮嘱了春杏一句“别叫”,见对方使劲儿点头之后,这才把手撤了开。
重获自由的春杏忙坐起身,深深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带喘过气之后,这才非常记仇地仰起头,瞪着秋桃:“你想掐死我啊!”
瞧这丫头方才的手劲儿,当真是一副要掐死她的架势。
“如果你还跟被宰的猪一样乱叫,我自然不会客气。”秋桃冷着脸道,那语气坚定,听起来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你......”春杏听了气得要死,她攥着拳头想冲秋桃比划比划,可大抵因为方才一直被秋桃压制着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于是转念一想,便是把那张被憋得有些涨红的脸对准了阿绫,可怜兮兮地说,“少爷,您看,秋桃她......”
自从搬到贞阳公主府上之后,因为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所以春杏秋桃即便在没人的时候,还是不再称呼阿绫“小姐”了。
当面告黑状是为人所不齿的,尤其是对于她们这样铁骨铮铮的女汉子,秋桃二话不说,当即就给了春杏俩大白眼。
“少爷我觉得秋桃挺好的。”阿绫顺着春杏的话道,“你这样出门在外确实不好。”
前身小姐姐就是那种知书达理姑娘,对待两个从小跟她的丫头,无不是当亲姐妹看待。到了阿绫这里,来自现代的姑娘自然不会用古代奴役人的眼光看人,于是也待春杏秋桃如旧。因此,在阿绫面前的时候,春杏也好秋桃也好,常会看起来“没什么规矩”。
如今,阿绫突然说起规矩来,春杏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紧接着她便意识到,自己告的小黑状没成功,寻人撑腰已无可能,春杏的脸蛋立刻便垮了下来。
“看到没,少爷也嫌弃你没规矩。”秋桃立刻在旁边补刀,“哪家丫鬟能当成你这样的,还不快坐好!”
“我......我也不是......”被阿绫否定又被秋桃说教,接二连三受打击的春杏显得有些委屈,她自然是坐不住了,整个人蔫儿了吧唧的倚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我没有......”
看春杏都紧张地搓手手了,阿绫不禁有些好笑。她这样子,倒是显得她跟地主恶霸似的。
“你放松些吧,又不是在责怪你。”阿绫将手边的包袱搁在矮凳上,然后站起身来,朝春杏和秋桃走去,“只不过,到底是在外面,还是注意些的好。”
“可不是,少爷私底下纵容些咱们没关系,可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会怎么想?”秋桃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少爷现在是公主殿下的驸马,不仅出远门带着我们二人,还对自己手底下的丫头纵容到这种程度,你说这不是落人话柄嘛。无论是传到公主殿下的耳中,还是传到睿王殿下的耳中,少爷都难做人。”
按照一般人的逻辑,八成都会觉得,太史和她们俩有什么私情。
本来嘛,一般人家的少爷和手下的丫鬟有些什么,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阿绫如今身为贞阳公主的驸马,就算真有什么,那也不能大大咧咧地做到明面上去,否则不就是不给贞阳公主和睿王面子嘛。
“是,没错,秋桃你说得对。”春杏听秋桃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她有些懊悔地敲着自己的脑子,叹道,“我可真糊涂,脑子一放空,便是把这种利害关系抛诸脑后了。”
“所以啊,我看你是一路被颠的脑子都成糊了!”秋桃嘴巴厉害,又是嘲讽了一句。
“哼,就你聪明!”春杏撅了噘嘴,虽然前面自己理亏了,可嘴上却仍是不服气。
“我就是聪明,不用少爷说就门儿清。”秋桃也不把她这顶嘴的话当回事儿,反而顺着她的话道,“不像某些人,少爷说了还一副拎不清的样子。我看啊,就是这种拎不清的人,容易出去给少爷丢脸。”
“你......”
“我什么我?”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阿绫这个“第三者”根本不用参与进去,春杏和秋桃就已经斗嘴斗得不可开交了。
阿绫有些头痛地捂住耳朵,却发觉照她们俩这架势,估摸着还要继续吵上个个把时辰,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哪有当主子当成自己这般的。
阿绫平日里并不怎么喜欢使唤人,不过这会儿她也是累得够呛,实在是没力气了和她们俩插科打诨安慰人的了。
大抵是因为百里臻平日出远门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走的习惯,从离京开始的这一路上,不仅风雨相伴,而且一直是行走在荒郊野外,今儿个是第一次停下来走进城镇里,也是第一次寻了个相样的旅店住宿下来。
别说是春杏了,便是她方才一进这屋子,也想来个舒服的葛大爷瘫。
而且她和春杏、秋桃二人可不一样,期间有天还和某位殿下来了个头脑风暴呢。这可比连续行路行半个月还要累,甚至差点没要了她的半条小命。
当然,那天在下了棋又被百里臻强行留在马车上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瞧见雨势一小,阿绫忙一边感恩戴德地与百里臻告辞,一边屁滚尿流地滚回自己的小车车上。在那之后,百里臻又恢复到之前的“车里蹲”模式,一连几天看不见一面。
直到现在,阿绫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那位尊贵的殿下这神操作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也许他只是一时兴起吧。倒是你,与其瞎想,还是小心地保住你这条小命要紧。】
开启全知全能视角的系统是这么回答阿绫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阿绫总感觉系统这丫的没最初那么聒噪了。
难不成一物降一物,系统怕百里臻怕到这种程度?不应该啊。
除此之外,令阿绫还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对于最早那个“这个时空还有别的系统”的说法,系统也开始含糊其辞了起来。
【那时候确实是感觉到了,不过后来就没再有这样的感觉了,兴许只是错觉吧。】
面对阿绫突发奇想一般的提问,系统的回答有些闪躲。
阿绫直觉系统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跟她说,但是很显然,目前的情况,她是撬不开系统的嘴了,于是她索性便干脆利落地放弃了。
总而言之,这一路上,没弄懂什么不说,疑问反而越来越多了。能有个地方坐下来安生休息片刻,对于阿绫来说,已是至上的享受。
见两个丫头还吵得厉害,向来慈眉善目心慈手软的阿绫索性心一横,吩咐道道:“看来你们都不累啊,赶紧给我烧些水来,我要沐浴。”
那俩人一听,登时也不吵了,忙帮阿绫准备起了洗澡水。
在古代洗澡非常麻烦,尤其在这样的旅店,只能把热水一盆一盆往不大的浴盆里倒,而后人再钻进这浴盆里,位置狭小不说,还不卫生。
在现代的时候,阿绫是极其抗拒盆浴的,只不过如今这情况,由不得她嫌弃。更何况,作为“统治阶级”,如今她享受的待遇,还算是极好的了。
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盆子里,热水漫过肌肤的刹那,阿绫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那是全身细胞都在热水下苏醒的感觉。
如今路程虽然已经过半,不过,阿绫觉得自己已经要撑不下去了。
以前跟着导师去西北考古的时候,多恶劣的情况她没见过,可如今回想起来,都比不过当下。
说来说去,都是落后的生产力的锅。
【愚蠢的人类,小心!】
......这系统突然抽什么风?
阿绫张了张嘴歪了歪脑袋,刚想问什么,便听到有什么东西“砰”地穿破窗户,带着一剪劲风,擦着阿绫的耳朵边,就这么直直地飞了过去。
而后,死死地钉在她身后的墙上。
直至那风没入身后的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阿绫仍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扶着浴盆边一寸一寸地转过头来,而后便看到一根长箭钉在了墙上,箭尾还在微微晃动。
如果不是方才系统突然提示之下,她微微地歪了歪头的话......
那么,这长箭,此时此刻已经穿透她的脑袋了。
如今回想起来,那擦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居然凉得骇人心魄。
她从未感觉到,死亡原来离她这么近。只不过是一寸只差,便是生与死、天与地的距离。
全身**地挺尸在浴盆里,脑袋上还插着一根箭,光是脑补一下,都觉得这画面有够恶心的了。
而且这种死法,势必要让一堆人围观她的**。活的时候这具身体有系统帮着遮掩,死了之后恐怕就没有这种待遇了。那么,她的秘密也好,司马家的秘密也好,岂不是瞬间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吗。如果真到了那天,便也只能做好成为元帝的弃子的准备。
这是远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这澡显然已经洗不下去了,她二话不说从水中站起身来,刚从屏风上撤下毛巾随便地擦了身子两下,边听门外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大抵是因为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阿绫下意识地用毛巾护住胸前,而后整个人僵在浴盆里,甚至于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脚步声行至她的房间门口便停了下来,而后就听到有人快速敲了敲门,匆匆道:“太史,您在里面吗?”
这声音很是耳熟,是无言的。
阿绫不由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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