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暗潮起，难分敌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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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这样对世家小姐的，礼数和谦让都忘了么？”

林清上前，将沈玉瑶扶稳，看着萧峥的眼神，除了气急还带了三分醋意，只是这醋意却不是因沈玉瑶而生。

沈玉瑶瞬间看出了二人间不寻常的味道，饶有兴致的道了句谢，便退至一旁默默观望起来。

林清却没察觉到身旁女子的反常，又怒冲冲责备了萧峥几句，才带着一行人回宫宴。

萧峥被她训的没敢反驳，二人毕竟算挚友，当着众人的面，他不会让林清难看。

只是要离开时，心里担心裴昭那边，悄然把林清叫到一边，想再离开片刻，但不待他开口，林清就告知冷宫那边她都已经处理好了，萧峥才放心跟着她回宫宴。

这一幕自是没逃过沈玉瑶的眼睛，越发肯定，皇后和燕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好奇心起来，除了觉得刺激，更激起了好胜心，便决定这门婚事必须要定下。

——

自那日冷宫外分别，裴昭便再没见过萧峥。

她虽安然无恙，心里却生了疑惑。那天林清撞见自己在冷宫外，定猜到了自己是与萧峥相见的，非但没有责罚，还将自己放回冷宫，甚至一并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这着实出乎意料。

于情于理，林清都该恨不得抓住自己的把柄，让自己永不能翻身才对。

除非，她是为了保护萧峥？

一定是这样，裴昭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她一边修补着被褥，一边又想到那天萧峥月下表露心意，不禁后悔自己太过替对方着想，无私的有些矫情做作了。

心思着被自己拒绝，萧峥定会应了赐婚，待他回了封地，此生怕是再没相见的机会，只觉心底死气沉沉，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

正神色暗淡中，谢莞情走进院中，让下人将两个篮子放在地上，就秉退了下人。

裴昭自是高兴的，二人已经有几日不见，她闷的快发霉了。

虽然春桃依旧来看她，但若说聊天，还是谢莞情最能交流心意，当下喜笑颜开，“莞贵人，这身衣服真好看。”

天冷了，谢莞情穿着一身白狐裘的斗篷，白绒绒的，像披了一身雪花，衬着如墨的长发，简直如仙人下凡。

谢莞情巧笑嫣嫣，握住她的手，“陛下赏的，说是防寒极好，我想着冷宫冬天也是难挨，就让人从宫里挑了些上好的炭先送来。”

裴昭感激的点点头。

她一个废妃之身，亏得谢莞情从不嫌弃，还愿意与她往来照顾，这份情谊实在难得。

两人坐着说了会话，谢莞情觉得屋里太冷，裴昭便将刚拿过的炭放炉子里烧了起来，这一点才发现，这炭不同寻常，不知加了什么香料，整个屋子都是幽香。

“南疆新进贡的香料，加一点混在炭里，就能燃一个月，有安神静心功效。” 谢莞情笑着解释。

裴昭连连赞叹，南疆竟出些稀奇宝贝。

谢莞情就顺口夸道：“也是皇后娘娘怜爱后宫众人，其实南疆今年进贡的并不多，但这些好东西从不藏着，且不论位份人人有份。”

裴昭点头不得不承认，“皇后贤德，在楚唐历史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景炤能入椒房殿，真是他的福气。”

说完想到这句话原是出自萧峥之口，不自觉微微一笑。

谢莞情未注意，听裴昭主动提起萧景炤，突然打开了话匣子，“说起大皇子，越发的可爱了，连燕王都对他疼爱有加，若说都是陛下的孩子，燕王对二皇子明显淡淡的，也真是个偏心的人。”

裴昭听得心里高兴，没敢表露太多，只顺口转了话题道：“话说燕王什么时候完婚，就快离开燕京了吧？”

谢莞情睁大眼睛，“姐姐不知道么，燕王拒婚，那婚事搁置了，沈家大小姐却是不依不饶，陛下也不太高兴，说要留燕王到除夕。”

说着压低了声音，“但朝中有人猜测，燕王这般忤逆陛下，陛下是有意将他留在燕京，好控制起来，弄不好燕王要丢命的。”

裴昭脸色变得不大好看，只道：“赐婚是陛下的好意，确实不该弄到这个地步。”

谢莞情却道：“沈家小姐那性子和名声，哪个男人愿意取，还是王妃之位，要我说，陛下赐这婚给燕王，有点欺负人的意味了。”

裴昭笑笑正想接话，就听冷宫的门咣当一声大响，守在小院外的女婢拦道：“沈大小姐，这是冷宫，您不能来这。”

二人四目相对，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忙起身迎了出去，就见沈玉瑶叉着腰，手里挥着一只鞭子，指着那两个婢女反问道：“你哪个宫的？你的主子能来，我为何来不得？”

谢莞情忙上前笑道：“沈大小姐自是来的，不过这冷宫寒气重，还是不要久待为好。”

说着向裴昭轻声道别，又比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冷宫外。

本是想将这尊佛请出去，免得在这里生事，不料沈玉瑶眼睛落在裴昭身上，半晌没有移开的意思，“这样的美人，表弟怎么舍得把你关在这，你犯了什么错？”

说着，手中皮鞭直伸过来，将裴昭下巴倏地扬起。

这动作太过粗鲁无礼，裴昭当即皱眉后退两步，谢莞情忙将她护到身后，语气流露出不悦，“这是大皇子的生母，裴选侍。”

沈玉瑶想了想，笑的愈发轻蔑，“原来就是你生下那个孩子，让燕王爱的不得了，怎么自己这么没本事，连陛下都留不住。”

这话听得裴昭忍不住笑出了声，“沈大小姐不也一样，连御赐的婚事，都挽不住燕王的心思。”

音落，沈玉瑶气的挥起鞭子，直向裴昭劈来，她侧身躲开，手臂还是挨了一下立即见血。

“皇后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就算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陛下不要的玩意，也敢取笑本小姐。”

沈玉瑶发起火来，把旁边两个女婢吓得都怔住了，谢莞情忙斥了两声，才上来拦人。

没想到裴昭今日一改往日温柔，言辞毫无退让之意，“同不同意，公道自在人心，沈大小姐这番脾性，燕王殿下英年俊杰，想来也是不敢迎娶。”

被直戳戳的挑衅，沈玉瑶气的就要扑过来，谢莞情赶忙搭了把手，同两个女婢合力才把人从冷宫拖走。

“贱人，我这就禀了陛下，即刻赐死，看你还能嚣张几日。”

沈玉瑶的骂声不断，惹得过路宫人频频侧目。

几人一路拉扯到湖边花园中，谢莞情才停下脚步，换上笑颜，“大小姐何必和个废妃计较，贤妃娘娘已经煮好茶等候您多时了，大小姐不妨移步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