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只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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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内的气氛怪异无比，柱间站在大厅中央，感觉四周的目光如芒在背，那些复杂的眼神里包含了期待、疑惑，甚至还有一点微妙的戏谑，让他忍不住想直接使用土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咳咳

三长老的几声干咳打破了这片死寂，他眼神微眯，似乎很满意自己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随后笑眯眯地转向柱间，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柱间啊，叫你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当着你父亲的面，我们几个老头子想趁着这个机会问问你。

你和水户是表兄妹，年纪相仿，这几天又经常在一起玩，想必对她有了一些了解吧，你觉得她怎么样？

柱间闻言，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他当然知道长老们的意图，无非是想撮合他和水户，以达成千手与漩涡一族的联姻。

可惜，他不愿意。

想到这里，柱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我明白长老们的意思，只是我把水户当妹妹看待，我们之间并没有超越这种关系的感情。

话音刚落，议事厅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没想到柱间会直接挑明他们的意图并且拒绝，让他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几个长老互相对视着，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联姻这种事一般都是长老直接决定的，因为柱间的实力和地位特殊，所以才会专门叫过来询问意见，谁知道居然会被直接拒绝，让一向无人敢反对的长老们感到格外不快。

即使是族长的孩子，未免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作为首先提出联姻的意见，又和漩涡关系格外亲近的三长老率先发难，他瞪着眼睛一脸怒气的看着柱间，不满的开口：柱间，这是家族的决定，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为了家族的利益，你不应该拒绝。

柱间不着急的话，先冷静的环视了屋内一圈，将长老们脸上的神情看在眼里，不满的，疑惑的，愤怒的，质疑的，目光移向坐在高位的千手佛间，面对父亲看不出表情的严肃脸庞，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老老实实地接受联姻，没人在意他和水户的想法，如果这次不是早早展现出了木遁的实力以及凭借和傀儡师，水无月达成的交易影响，估计也会和上辈子一样，就算是族长之子，照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制按上一桩自己并不情愿的婚姻。

果然还是实力最重要吗？

柱间自嘲的笑了笑，面对眼前一脸怒气的三长老，脑海中又闪过了最后一次见到对方的情景。

那时，终结之谷大战刚刚结束，斑假死脱身，自己重伤休养，失去强大战力的木叶急需九尾人柱力的力量来保证村子的安全和最强忍村的地位，而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正是千手的姻亲，漩涡一族。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件很轻松就能达成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漩涡一族会趁着木叶和千手式微，威逼两族联姻，不仅得到了火影夫人的位置和最强大的九尾，更是直接从千手一族手中夺走了一部分村子的权利，让漩涡一夜之间走进了木叶的核心层。

当时的三长老是千手仅存的长老了，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凭藉千手的体质和建村初期千手的地位，老人还是精力充沛得很，最喜欢在新成立的木叶村里散步，喋喋不休的训斥每一个不好好修炼的小千手，孩子们私下里都说，三长老是个凶巴巴的怪老头。

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是什么时候呢？柱间出神的想道，似乎是和水户成亲那天吧，因为斑的死亡和受伤，自己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漫长又喧闹的一天，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出房间打算清醒一会儿，就是在寂静的后院拐角，最后一次见到了三长老。

小老头驼着背站在角落里，浑浊的双眼直愣愣的注视着前方，柱间前进的脚步一顿，下意识的弯腰认错：三长老，我，我就是有点累，出来吹吹风，马上就回去！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

柱间呼吸一滞，身形僵硬的等待训斥，因为一直拖着联姻的事情，三长老看自己不顺眼很久了，这次被逮到成亲当晚偷溜，肯定不会被简单放过。

柱间。

来了来了，柱间绝望的闭上的眼睛，自我安慰道「哈哈，骂吧骂吧，至少不用回去面对水户了」。

身后沉默了很久，就在柱间以为对方好心放过自己的时候，三长老的声音又重新响起。

为什么要跑出来，你……不喜欢漩涡水户吗？

柱间一愣，张了张嘴，却发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没听到回答，三长老又继续说道：柱间，你……身体怎么样了？

柱间眨了眨眼睛，干巴巴的回复了一句还好，有了回应，三长老似乎多了一些底气，急忙开口低语：喜欢就多在外面待一会儿，不着急回去。

柱间低头看着身上带有千手标志的和服，轻声说道：让水户久等，会不会不太好？

哈！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三长老强烈的情绪，老人直接从身后走了过来，充满怨恨和怒气的苍老脸庞直接怼到了柱间眼前，愤愤的开口：让她多等一会儿怎么了？是漩涡上赶着和我们联姻，那么照顾好你就是漩涡水户应尽的义务！这是她应该做的！

漩涡水户？

柱间有些恍惚，三长老以前可是一直亲切的称呼对方为水户的，现在却变成了生疏的漩涡水户了吗？

为什么呢？因为漩涡辜负了千手的好意？背叛了千手的感情？不，不对，应该是抢了千手的利益吧，所以一向对漩涡友善的三长老才会突然之间变了一个样。

人类似乎总是这样，因为利益，友善可以一瞬间变成憎恨，血亲可以一瞬间变成敌仇敌。

看着眼前的老人扭曲的苍老脸庞，柱间微微歪头，长长的黑发融入夜色中，黑漆漆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丝情绪，面无表情的想到，我也没什么不一样，为了木叶的利益不是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