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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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柱间不搭话，三长老讪讪地停下了对漩涡的声讨，他苍老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原地，浑浊的双眼怔怔地望向对面的男人——千手柱间。

前任族长之子，成年后成为了新的千手族长，依靠木遁让千手成为了最强的忍族，带领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共同建立了木叶，力压宇智波成为了木叶的初代火影，让千手家族的势力和声望达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说千手柱间实力强大，性格宽和，是点燃天下太平之火的伟大忍者，更是在前不久和叛忍宇智波斑的大战之后，被忍界尊称为忍界之神的存在。

出身不俗，年少成名，现在更是集地位与实力于一身，就连唯一被人诟病的婚姻现在也达成了，明明是所有人都会羡慕的人生，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太多高兴的情绪。

成熟英俊的男人站在黑暗中，因受伤而显得格外苍白的面孔上是一片漠然，目光空洞的望向一旁，丝毫没有成亲的喜悦。

……许久，三长老忍不住好奇的跟随对方的目光看去，那是院子的一个角落，记得那里原本生长了很多野草，因为火影成亲的原因，都被清理干净了，铺上了整齐的地砖，现在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柱间到底在看什么？

不，不对，三长老上前一步，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只见隐蔽的缝隙间有一抹绿色出现在地平面上，不知道品种的杂草静静的隐藏在夹缝中，原本茂盛的枝叶已经被清理了，只剩下缝隙下的一点被粗心的人类略过，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三长老脸色难看，心里暗骂不靠谱的族人，填平院子是他下的命令，现在和族长一起发现了纰漏，让他感觉有点下不来台，连带看着那点绿色也觉得不爽快了起来。

小心眼的老人干巴巴的说道：族长，明天我就叫人处理干净，现在这些小家伙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想当年，我们……

柱间摇摇头，打断了三长老的絮絮叨叨，望着那一点绿色，喃喃自语：……没用的，因为我们现在站的远才能发现它，可是走在上面的人根本不会注意脚下，又怎么会发现夹缝中的异物呢。

三长老反驳道：柱间，不能这么说，这些野草生命力惊人，只要根还在，就随时会破土而出，放任它继续下去的话，万一损坏了地砖怎么办！

柱间转头望着老人，神色不明的轻语：三长老，真想清理干净，肯定要挖开地基，刨开土层，才能连根拔起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会做呢，反正只要装作没看见就行，没人会真的在意那一点点杂草的……

三长老心下一动，忍者的本能开始疯狂叫嚣着危险，他惊疑不定的环顾一圈，周围安静无比，只有微风吹过的响动。

三长老？

听到柱间疑惑的询问，三长老压下心底怪异的想法，怎么可能，这可是在千手创立的木叶忍村眼前就是忍界最强的千手柱间，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呼，终于松了一口气，三长老无视本能的预警，自嘲的笑笑「老了啊」，不过细细思索了一阵柱间的话，也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看看漆黑的夜空，三长老算算时间，已经晾了漩涡水户许久，联姻第一天让女方独守空房这么久，也算是给了漩涡一族一个下马威了，现在还不是和漩涡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想到这里，三长老摆了摆手，嘿嘿笑了两声：算了算了，也就是你心太软！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柱间，新婚第一天，也不能让漩涡水户一个人过，你快回去吧。

柱间没有动作，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指节修长。

这双手为他带来了很多胜利，也带走了很多生命。

这双手为他带来了短暂的和平，却送走了他重要的挚友。

这双手让他成为了忍界之神，也是这双手……最终贯穿了斑的心脏，夺走了对方的生命。

柱间勾起嘴角，喃喃自语：心太软吗？也许吧，明知道不对……却不舍……木叶……大家……黑暗……所以……斑……才……

三长老一怔，从柱间的低声喃喃中，恍惚的听到了某个让人不快的名字，顿时沉下了脸，想到族长曾经和那个宇智波的纠葛，严肃的说道：族长！宇智波斑那个穷凶极恶的叛忍，是木叶的敌人，连宇智波家族都抛弃他了，你怎么还想……！

轰！

话音未落，一股可怕的气息压了下来，小石子在地面上蹦跳着，沉闷的风吹起花白的碎发，骇人的杀气直扑面门，三长老踉跄着退后几步，惊恐的的看着对面，眉眼温和的千手柱间不见了，眼前这个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是忍界之神，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三长老，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斑是木叶的创始人之一，是我唯一的……，柱间张了张嘴，剩下的话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亲手杀死斑的自己怎么有脸再说出那两个字呢，强行压下的情绪重新涌上心头，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深处咆哮着想要冲出来。

柱间开始弓着腰咳嗽起来，自虐的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努力品味着斑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咳……咳咳

即使用手捂住嘴，仍然有压抑的喘息声回荡在寂静的院落内，三长老瞳孔紧缩，努力放缓呼吸，隐藏在长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着，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不敢开口打破现在奇怪而又可怕的氛围。

半响，柱间重新挺直了腰背，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除了愈加苍白的脸色和格外红润的嘴唇，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强大的千手柱间，木叶最可靠的守护神。

等等！

三长老一把握住了自家族长的手臂，想要质问对方吐血的事情，却震惊的发现自己只握住了衣袖，曾经紧实饱满，充满力量的手臂在短短的时间内似乎消失了，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衣物撑起这个虚弱的肉体。

虚弱？

三长老从未想过这个词会出现在千手柱间的身上，可眼前可怕的一幕却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即使现在各大忍族暗地里对千手虎视眈眈，即使漩涡一族趁火打劫，千手一族却没有多少危机感。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千手柱间，千手永远都会是木叶最强的家族，永远都会占据最重要的资源和利益，可是现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底气”似乎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