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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徒没想到他这么没骨气,不屑看他一眼,只是不屑完了,也还是没敢说什么,只干巴巴道:“太子殿下贵人事忙,下官明白。”
“那还请这位……”谢涵顿了顿,“不知大人名姓?”
江左徒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下官军粮押运使江左徒。”
“原来是江大人。”谢涵从善如流,“还请江大人递文书。”
不一会儿,城楼下放下一个吊篮,江左徒派人把押粮文书与印信都放了进去。
吊篮上升,谢涵接过、打开、过目后,立刻道:“大人少待,孤立刻着人开门。”
说完,回头看挤满城楼的士兵,“都挤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列队迎接。”
有三个成年男子高的铜制大门从内打开,江左徒和监军并驾率人入城,后方是长近百丈的粮草、兵器车队。
等所有人都入城、城门重新关上后,那监军方道:“太子殿下,君上有意旨。”
谢涵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儿臣接旨。”
两旁将士齐齐跪下,监军从怀里抽出一张金边白帛打开,大声念了起来。
先是夸奖了一番平燕军的功绩,又夸赞谢涵聪慧果决,有大将之风。随后话锋一转,直批他年少气盛撤徐芬一事――
“……左将军徐芬,乃虞卿之恳谏,寡人之钦封。太子年幼,武断急躁,逼走徐卿,终酿大祸,特派司徒王方监军,望能警戒,不可重蹈覆辙。另左将军一职,兹事体大,不可任人唯亲,豫侠者谁?昔一税吏也,文武殊途,譬如渭泾,岂能强用?游弋喾原北境守将,能征善战,累有军功,素有积威,今擢为平燕左将军……”
谢涵自始至终低着头,不辨喜怒,倒是两旁将士惊奇,脑袋动来动去,却不敢交头接耳。
待王方念完,谢涵拜下,再站起,接过他手中的旨意,“儿臣遵旨。”说完,偏头看游弋喾,“左将军印信稍后来孤帐中取。现在先带王大人和江大人去歇脚,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必是累了。”
江左徒打量他神情,见他神色平静,听了这样的旨意也没有一点要发火动怒的征兆,把心放定了――也是,不是谁都和豫侠那武夫一样的,这位太子可一向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他心里安定,遂道:“歇息倒还不急,下官有一事要禀。”
“何事?”
“下官学识有限,不知军中规矩,方才着人叫门,的确不该开门,可把这话与下官分说,下官难道会不理解吗?哪成想城楼上竟然有人放冷箭,这是什么道理?”
“竟有此事?”谢涵皱眉,“谁放的箭?”
江左徒见谢涵竟然比想象中还要好说话,一双眼睛正要看向豫侠,后方忽然一声响,“是他。”
紧接着三四声连着响起:
“是他!”
“对,是他。卑将刚刚看到了!”
那瞬间被四五人指着的男子:“……我没有!”
“你有!”
“我们都看到了。”
“……”
见这军中竟然毫无义气,江左徒目露不屑,但更多的是愤恨――那一箭真是让他丢了好大的脸。
看一眼只皱着眉还没说话的谢涵,他道:“莫非下官是燕贼、是敌军?没想到太子军中还有这样草菅人命的人。”
谢涵色变,连忙道:“押下去,关进城内地牢。”说完,歉意看江左徒,“让江大人受惊了,孤必定三天内给江大人一个交代。”
“罢了,小事而已,太子殿下以后好好约束军中就好,方不负君上所托。”江左朝南方拱了拱手。
听他竟然对军中指手画脚,周围将士皆目露愤怒,但谢涵只皱了皱眉,就放开去,什么都没说,他们也就什么都不敢做。
回去的路上,后头数十人面色惊慌,面面相觑后,一人假作腹痛小跑着离开队伍,时刻关注他们动向的王洋也从谢涵近卫中抽身。
谢涵一进书房后,便对豫侠道:“抱歉。”
“为何道歉?”豫侠从怀里掏出印信,递交上去,奇怪道:“你要提拔我,并且力排众议做到了。现在有人来撤了我,就要怪你吗?”
谢涵……谢涵笑了,笑得风清月白,爽朗清举。
豫侠那张认真的面孔呈现出短暂的怔愣。
其实谢涵经常笑,但一般是礼节性的微笑,不时冷笑,偶尔坏笑,还会气笑,可是现在这种油然而生自然惬意的笑,却是没有过的,至少他没看到过,像整个人都舒展开来,眼角眉梢、头发丝儿都带着笑意。
这样的笑,让豫侠想到了他离家前那一盆刚开的桃花,家门前新生的柳枝,还有里长家晒太阳的猫儿。
“你啊。”谢涵摇了摇头。
豫侠没有出神太久,很快继续道:“当然,我也不会因为你提拔我而遭到责骂的事向你致歉。这是一样的道理。”
谢涵轻哼一声,掂了掂手里的印信,“你说阳溪君找江左徒这种傻子来押粮是为什么,不怕被孤脱去半条命么?”
豫侠想了想,道:“可能是阳溪君本人也嫌弃他,所以送来北境历练。”
“……哈哈哈哈哈哈――”谢涵大笑出声,笑到一半忽戛然而止,“快,快派人去看看粮草辎重有没有问题。”
豫侠一愣,“怎么?”
“在派一个蠢货去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这个任务不是特别简单,就是要命。有很大一种可能,阳溪君派江左徒过来的时候就没打算给他一个好下场。”谢涵声音里说不出的愤怒,不知是在愤怒阳溪君的狠毒,还是在愤怒自己因为玖少卿的确定就大意没再检查一遍粮草武器。
他急匆匆出去,正遇上开饭。见大家伙都捧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他心神稍松,却仍不敢掉以轻心,脚步不停地往粮仓走去。
那边江左徒见谢涵对他的话都盘接收,竟指点江山起来,先是说城墙不够稳固,又说城外陷阱不够多不够好,看到斥候营,更是直言改弦更张、浪费人力。
游弋喾从一开始尽心解说,到后面忍无可忍,“不知道江大人还记不记得一句话。”
“什么话?”
“君上旨意上刚刚说了:文武殊途,譬如渭泾。请江大人不要越俎代庖。”
江左徒闻言,冷冷一笑,后方王方却拉了他衣角一下,对他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对方在城外丢了个大脸,现在是想用这种挥斥方遒的样子挽回脸面。只是……
这法子能不能挽回脸面是两说,只这平燕军你还真当是泥捏的?
江左徒甩开王方,到底被止了话头,难以无缝衔接。
这时,谢涵与豫侠正途径此地,江左徒匆忙过去,“太子殿下留步。”
谢涵见是江左徒,到底给了点面子,打了个手势让王洋和豫侠先过去,停下问道:“江大人有何要事?”
“殿下,军营分属,自有祖制,都是无数先贤经过经验总结凝就的瑰宝。殿下怎么能改弦更张私立斥候营?”江左不赞同道。
“法无常法,变乃恒变。如今我军需要一个大量斥候,孤就组建一个斥候营,有何不可?”
没想到谢涵这回不给面子了,江左徒皱眉,提醒道:“不知殿下有否告知君上?”
“孤自会去信详述,不劳江大人费心。”
这话越发不给脸,见周围众军目光都聚焦过来,江左徒也不给谢涵面子了,“这不妥罢,之前太子私撤徐将军,又私立豫侠,现在还要继续一意孤行吗?”
“是什么给了江大人底气?”谢涵忽然道。
江左徒一时没听明白,“什么?”
“是什么给了江大人底气,让你敢这样对孤说话?”谢涵的脸沉了下来,一双粲然的星眸此时幽深地看着对面人,“之前江大人刚入城时孤的好声招待吗?”
江左徒心里无端一突,又想起此行任务,给自己打了打气。
正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谢涵抬眉望去,正是粮仓。
江左徒脸色一变。
注意到这点后,谢涵再不看他,扬长前去。
王方在后方拉住江左徒,“你是不是疯了?我在扶突城里,都没敢这样顶撞太子过,现在他将在外,整座城都是他的人,你不要命了。”他实在怕对方作死把他作进去,还对他手比了下脖子。
江左徒脸色白了一下,喃喃道:“所以我才要先让他畏惧我。要在一切发生前先压他一头……”
王方不明所以,但随着他们也朝粮仓过去,他就明了,但他宁愿不明――
只见粮仓里每个麻布大袋都是开着的,头两袋是白花花的米,后面……后面竟都是发霉的糙米混着砂石……
还有,还有旁边武库,里面的兵器都生了厚厚的铜锈,一看就是积压多年的。
周围是如狼似虎的士兵和一双双发红愤恨的眼睛。
他惊得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看江左徒。
江左徒却早有应对,叹一口气,忧愁道:“太子殿下莫要以为现在朝廷还富庶。现在秋收还没到,往年积粮又都跟伐随大军一起走了,下官日以继夜,也只能酬到这些粮,找到这些兵器。”
谢涵“哦”了一声,“那看来孤还要感谢江大人。”
江左徒心中稍定,淡淡道:“太子只要把这些米做粥吃,是够用的。兵器现在磨去铜锈,晚点出战,也来得及。”
“那看来孤是要好好感谢江大人。”谢涵抽出腰间的剑,“不如拿江大人祭天?”
江左徒一愣,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连连后退,“你不能杀我,我江左徒尽心竭力,整个朝廷都知道,你不能杀我。”
“杀你就杀你,还要谁同意?”谢涵冷笑一声,剑光如虹,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就掉了下来。
滚了滚,滚到王方脚边。
王方骇然,退了一步想离远那颗脑袋,却一屁股坐倒地上。
“王大人这是怎么了?”
王方抬头看谢涵,对方正吹散剑上血迹,他面如土色,强自镇定,“没、没怎么。”
“明日交回朝廷的奏报怎么写,王大人应该知道。”谢涵淡淡道。
“知道,下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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