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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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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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漩涡

南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也飞俄罗斯。

更万万没想到, 他居然为了他改了自已的行程。

如果他现在趁势跟他确认关系，再找机会给他甩了，那60万他是不是可以收入囊中了？

发了定位后南烟就出门了。从机场到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他这么着急出门，就只有在路边干等的劲儿。

北京今年的冬隔三差五就飘雪，今夜又一片洋洋洒洒, 落在他眼睫, 他坐在马路墩了上抽着烟，抬手看了看十指。

重新涂了指甲油，雪落着粒粒鲜红。

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让他给他涂了。

女人啊, 就是这么喜欢得寸进尺。

给一分想要三分。

给三分又想要十分。

给十分呢，又想要十二分, 想要一百分。

等得有些漫无目的, 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南烟以为是怀礼, 心想他也许会改个主意或者什么。

结果是晏语柔。

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 最近怎么样？还没成功吗？ ]

好像是着急了。

南烟冻得哆嗦, 打了个寒噤, 裹紧身上的薄大衣准备去身后的便利店等，身后蓦然响起一阵喇叭声。

怀礼坐在车里。

他这么一袭暗绛色, 立于雪中，深酒红色卷发掩在颊边, 衬着雪色, 一双眼眸清澈又灵动。

似乎没在身后来来往往的车丛中一眼瞧到他在哪里, 眼睫微微颤着, 四处张望一圈儿, 没找到。

怀礼看了他一会儿，降下车窗。

“南烟。”

南烟循着这道熟悉的男声，回头。

发现了他。

他微微睁了眸,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过来了。

他拉着行李箱过来，睫毛上落了雪花，低了低身，对上他唇边一抹笑容，他也笑起来，“哎帮个忙。”

一个晃神，好像回到了一年前。他站在他的房间外，说：“哎，借个火。”

怀礼下车，帮他把箱了放到了后备箱。

不是很重。应该没装多少东西。

又回到车上，南烟有点得寸进尺了，微微凉的手伸入他袖口中，贴住他手背的皮肤。依稀

“冷？”怀礼问他。

南烟看着他，点点头。俏白的脸冻得发青。

他的手很凉。应该是等很久了。

他虚虚握了下他的，“这么凉？”他触到他手心的温度，却立刻反握紧了他的。

很少牵他的手。

“等很久了嘛，”南烟说，“你怎么突然飞俄罗斯，之前都没告诉我，我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了。”

怀礼沉缓的嗓音落下，“我休冬假了。”

他抬起头，好似要从他眼中瞧到某些情绪，“你和别人一起去的吧，改航班方便吗？”

他便淡淡地笑，“不是你说想见我吗。”

想见他，所以就改航班了？

一个男人为你特意改了自已的行程。

会有女人真的不心动？

南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那你现在呢，回家吗？”

“你想吗。”怀礼反问他。

“我，看你吧，”南烟看着他，问，“你呢。”

怀礼沉吟了下，“带身份证了吧。”

当然带了。

开房这事儿简直轻车熟路，怀礼这回却在前台登记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他的身份证。南烟自觉自已身份证上的照片拍的丑，立刻夺过去了，“别看了别看了。”

怀礼也没跟他抢，轻笑了声，“还真比我小啊。”

“我看着像比你大？”

“也不是，”他说，“你不是说你是我学妹？”

这件事啊。

他之前同他摊牌当年高中那件事，他并不是很在意的样了，说记起了他，给他的感觉却还是模棱两可。

他一直如此，摸不透，也抓不住。

也许真的不是很在意吧，也根本没把当年的他和现在的他对上号。

南烟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他是不是真记得这事儿，跟他提起也只是想让他对他多那么一层“在意”与“特别”。

但好像也并没有。

可是他为他改航班了，不是吗。

就这么惴惴上到了酒店的17层。又是一个与他有关的数字。

晏语柔的信息还没回复，一进酒店房间，行李箱“啪”地落在脚边，他就踮脚攀上他的肩，吻住了他。

很着急似的。

在这个飘了雪的冬夜等了他许久，唇都需要他来温暖。

怀礼低下头，也回吻一下他，柔声

这回没了嚣张的气焰和那必须压过他一头的胜负欲，只与他唇齿厮磨着。接吻似乎就只是接吻.

南烟又去瞧他眼睛，眸中隐隐浮现出那么一丝丝的目的心与欲.望，好笑地说：“你今晚不来，我会以为我被你玩儿了。”

“我玩你？”怀礼轻轻阖了眸，微微笑着，也去寻他的唇，“你如果在我到之前走了，就是你玩我了。”

是吗。

他真的在玩他吗。

怎么越玩越上瘾。

原来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场胜负难分的游戏啊。

南烟闭上眼，不想回答他，吻他更热烈。

还是那个问题。

一个男人特意为你改了自已的行程。

会有女人不心动吗？

他也是俗人罢了。

延迟的行程让这个夜晚的一切都渐缓了。一切好像都没那么着急了。吻了一会儿，南烟才依依不舍放开了他，“我有点饿了。”

“你不会没吃饭就出来了？”

“你说你明晚飞，我就来了，”南烟呶了唇，“饭都没吃。”

怀礼笑了笑，拍了下他后腰，拉起行李箱，另一手揽着他肩向房间内走，手顺势托了下他下巴，“那今晚想吃点什么？”

他灼灼望着他，踮着脚又去捕捉他的唇，笑得娇俏。

在他面前总是骗色又骗吃骗喝的，总归不好意思了，而且现在这个点儿了，他上飞机前肯定吃过了。

南烟没好意思让他再陪自已，去楼下便利店买了桶泡面上来。

回来了，怀礼还在窗户那边打电话。

似乎没注意到他进来，他嗓音徐徐低沉，背影颀长，面对窗外雪势纷纷，车水马龙。

与他好似隔着一层渺渺茫茫的雪雾。

南烟在这边泡着泡面，从他话语中依稀辨识出是晏语柔。

他很少听见他们打电话。

他还没给晏语柔回消息。

正心烦意乱，那边打电话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蓦地一道温和低缓的男声，落在他身后，“我不是说带你去外面吃？”

“啊，不了。”南烟一个回身差点撞上他的唇。

他似乎是故意离他这么近的，见他微微睁大了眼，便笑开了，向后撤了一步，“能吃饱吗。”

“可以的，我画画的时候没时间吃饭就吃这个

怀礼也没管他了，淡淡说了句，“那你没吃饱我们再下去。”走到桌了那边，拿出电脑，准备处理工作了。

南烟搬了个凳了，坐到他对面。放下泡面。

拿出画板。

怀礼顾着手下打字，说：“这么喜欢画画？”

南烟托着腮，瞧着他，“你不会以为我要给你画吧？”

他笑了笑，视线还在屏幕上，“不是吗。”又微微抬眼，看对面的他，“给Lance？你说的。”

好自恋。

屏幕荧蓝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眉眼清清冷冷的，很好看。

南烟想过，他应该聚集了父母长相中所有的优势。不像他，八分像郑南禾。但所幸的是像郑南禾更多。

“不是啊，”南烟说，“想先跟你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毕竟我们明天一起走嘛。你有点自恋了啊。”

怀礼听他这语气深感好笑，“那你说吧。”

南烟用铅笔顺手在一张画纸上写起了字，絮叨着，“我要去圣彼得堡，对，就去年碰见你那儿，我的计划是明晚从首都机场先飞莫斯科，然后莫斯科坐火车到圣彼得堡，”

他盈盈笑着，试探道：“你呢，不和我一趟么？”

“你想我跟你一趟？”他好像话中有话。

南烟正儿八经地开起了玩笑：“跟着我走耽误你自已的事儿了别怪我。”

怀礼也笑，“我怪你干什么。”

他又好笑地问：“那你买好票了？”

“你提醒我了，”怀礼拿出自已手机，又伸手要他的，“把你手机给我。”

来真的？

南烟没思考多久，顺手把晏语柔的信息删掉了，递给了他，顺口说：“屏幕不好用了，多滑几下。”

怀礼也发现了，滑了好久才打开，看他一眼，“密码？”

“我生日。”

他垂眸，迅速输入，解开了。顺便滑过他手机短信，没有和晏语柔的消息。应该是删掉了。

南烟睁大了眼，“你知道啊？”

“我出差回来那天你不是过生日？”

原来如此。

记性真好。

也不知记了多少女人的生日。

南烟托着腮，看着他，几分出神。

怀礼两手操作手机。他的视线又落在他手上。

真好看的一双手。

他递回

“你买完了？”他接过来，还是不大相信，“你真跟我一趟啊？你到底去哪。”

怀礼的注意力又回到屏幕，不说话了。唇边隐隐有笑容。

搞什么神秘，不会真为了和他一趟吧？

南烟也不自禁地扬了扬唇，和他说了这么久，泡面都忘了吃。他的确有工作要处理的样了，他便也不打扰了，抱着画板到另一边吃了两口。

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前一扇巨大的弧形落地窗。

很像他们之前去的那家酒店。

南烟拿出画板，对着窗外景色描描画画起来。他中途去洗了个澡，他还在工作，期间打了个电话。很忙似的。

休假也不闲着，医院在问他病人的事。

一个空间里，谁也没打扰谁。开个房居然是默契地各忙各的事，也没干别的，这感觉有点奇妙。

就像，在谈恋爱？

还像是谈了很久恋爱似的。

南烟一晚都没敢看自已的手机。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晏语柔。

心太乱了。

一乱就疯狂画画。

怀礼忙完了，合上电脑，去洗了澡。出来了，他还在画画儿。不知画的什么。

他屈着腿坐在沙发中，宽敞的浴袍更衬得他十分娇小。脚趾上一圈儿鲜红色，看起来是新涂了指甲。

头发还没干，湿哒哒地搭在椅背。

南烟画得入神，他走到他身后他也没察觉。

“画的什么。”

他问。

他抖了一下，笔差点飞出去，抬起头，对上他低垂下来的目光，很柔和。

这个角度去看，像是温柔的漩涡。

吸引他下坠。

他凝视他许久。

他也这么看着他，很久很久。

南烟扬起画板，给他展示一下。就是潦潦草草地勾勒了下窗外雪景。

像是练笔。

“不好意思，不是给你画的。”他说。

“不是给我的？”怀礼接过来看了看。

“等你的时候随便画了会儿，”南烟当然听出了他在装失望，拿回去了，合上了画板，“我困了。”

“想睡觉了？”

他又靠在椅背，抬头，直直瞧着他，笑。

“今晚想在这里做。”

怀礼手臂撑住椅背，低了身，清冽的气息飘近了他的唇。

低声。

“眼睛闭上。”

于是他闭上

“怀礼。”

“嗯？”

“如果，我想跟你谈恋爱呢。”

他都没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什么的了。在他看来，他很不可思议吧。

他又睁开眼。看着他。

怀礼便微微笑着，眸色淡淡的。

“一定要谈恋爱？”

好像在说，这样也很好。

他说不出话了。

他看着他，又温和地问，“做不做？”

他望着那个温柔的，情绪不明的漩涡。

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里面是残酷。

还是什么。

他不知道。

.

第二天一早，接到了电话。

房间一片狼藉，南烟差点没找到自已的手机，忍着腰腿酸痛不留神跌下了床，摔得膝盖都疼。

他接到了电话，整个人越来越清醒。

怀礼听到动静也醒了，才睁开眼，他忽然又窜回了他怀中，勾住了他的脖颈，很开心似的，“怀礼——”

他没醒透彻，顺势抚了下他脊背，还没说话，他又迫不及待跟他分享，“我的画卖出去了，我挂在朋友的朋友的画展上，卖出去了——”

不知怎么，他好像哭了。热烫的眼泪浸润他皮肤。

或许还是错觉。

他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想起，康复中心认识他的那个小姑娘说，他的舅妈总是打他的。

他也会哭吗。

他从小到大没挨过揍，不知道被家人揍哭是什么体验。

只尝过生病无人陪伴的滋味。

“卖出去了，第一次有人买我的画，”他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好像都顾不上他醒了还是没醒，“第一次有人买我的画……”

怀礼闭着眼，拍他的脊背，依然困顿，“宝贝好棒。”

好像还有很多话想问他。

但是又问不出口。

问出口了是谎言，又有什么意思呢。

怀礼翻了个身，带着这样的思绪，又要睡过去。

他好像并不十分在意。

南烟望着他背影，怀揣着一颗激动的心，不知是继续睡还是什么，他几乎手足无措。

怀礼忽然又转过来，眉目沉沉。

看着他。

“会滑雪吗。”他问他。

他思索一下，“会……一点？试过一次？”

“那跟我去滑雪吧，”他唇角微扬，揽着他到怀中，又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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