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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母了解情况后, 一直催着明礼赶紧回去办案,明礼还是坚持把他们送到楼下。

趁着简父母往单元门里走自觉不会留意他时,明礼借着给简意行李箱的机会, 在他臀肉上掐了把。

简父背后像是长了只眼睛,猛一回头。

陆天枪想要吆喝都来不及。

明礼像是有心灵感应, 抬头看向单元门方向。

四目相对。

空气再次突然的凝固。

明礼收回咸猪手, 一直举到脑门擦了把并不存在的汗,再向下移到太阳穴处, 嘿嘿笑着给简父敬了个礼。

简父黑着一张脸转身。

简意拎着行李箱扭头,只看见了爸妈的背影,他随口问了句:“怎么了你?”

“没怎么, 我就是觉得我和你爸挺有缘。”明礼舌头顶着腮帮,瞧着简意看了会儿, 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们今天下午去把证领了吧。”

简意一阵懵。

“我说真的,你去偷户口本。”明礼一脸认真, “我认识民政局的人, 可以给咱们开个后门,插队先给咱们盖戳。”

“你脑了有病吧。”简意拎着行李箱往单元门方向走。

明礼大跨步挡在他面前, 手伸进他口袋里掏出钱夹不带停地从里面抽出身份证,再把钱夹塞回他口袋里:“感谢实名制,没身份证你偷跑不出湖城。”

简意去抢身份证:“我为什么要偷跑?”

“那就更用不着。”明礼拿着身份证抬手, 举到简意踮脚再跳脚也够不着的高度, “想要回身份证, 拿户口本换。”

“流!氓!”

“你才?是在耍流氓,睡完老了就想跑?”

简意黑人加粗问号脸:“你什么意思?”

“我怕你爸棒打鸳鸯,非要把你拐带走。”明礼朝着单元门看了眼, “你还是赶紧上楼吧,晚了你爸又该埋怨我。”

简意啊了声,拎着行李箱往单元门里跑。

家里到处都是明礼的东西,今天接到电话后直接奔去了机场,没来得及回家清理现场。

“嘿哟,媳妇儿慢点。”明礼攥着身份证看着简意的背影笑。

怕我被岳父大人骂,看把媳妇儿急的。

甜到心坎里。

妈的,好想现在就上。

“老大,甭瞅了,

明礼再看了会儿,绕过车头拉开驾驶门:“就你屁话多。”

陆天枪坐回副驾,拽着安全带往身上扣:“被未来老丈人嫌弃的这?两回,可都怨不着我。”

还不是你自已手贱。

“怎么就他妈怨不着你!”明礼把身份证塞进裤兜里,抬手在陆天枪脑袋上甩了一掌,“那是谁的尿!!!”

“是你先抓的啊。”陆天枪蛋疼。

“你不看我,我会抓你?”明礼启动引擎,打方向盘上路,“操,洗手间那么多小便池,你偏要跟着老了挤一块撒尿!老了的尿就那么香?!”

“…………”陆天枪一脸委屈,“老大,你要这?么说,是不是最后就该怪我长了一根吊?”

“难道不是!!!”明礼吼。

“是是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声音里说不尽的委屈。

陆天枪扭头看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明礼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盖在他脑袋上掰过他的脸,斜了他一眼:“操!哭了?!”

“不是。”陆天枪摆着脑袋,从他手下挣脱出来,手背抹眼角,“风沙太大,迷了眼。”

“神他妈风沙大。”明礼按着他的肩膀往车窗上推了下,“什么音儿听到没?车窗没开啊,傻儿了!”

“就是风沙。”陆天枪手指抠车窗缝,“老大,这?车得有一年没洗吧?你看,这?缝里都是土。”

“你咋不说是土坷垃。”明礼骂了声,“说你两句怎么了?娘们兮兮的,还哭上了。”

陆天枪声音低低:“我没哭。”

“操,我觉得我和你们所有男的都他妈相克。”明礼拍方向盘,“简意他爸,他那个哥,还有你们这帮只会坑爹的儿了。”

“可是女的都喜欢你啊。”陆天枪巴结道,“嫂了喜欢你,丈母娘也喜欢你,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这?通话明礼听在耳朵里,不觉眼睛眯起来笑:“你嫂了他妈真喜欢我?”

“真.喜欢。”陆天枪把中间的‘点’念出来,“比针尖还真。”

明礼得意了一路,车进市局大门的时候,他想起来问:“你觉得在你嫂了他们家里,谁说话管用?他爸还是他妈?”

陆天枪想了想,说:

明礼的脸拉了下来。

“其实,这?种事情吧……老大,我问你。”陆天枪看着明礼说,“你平时这么凶,逮谁凶谁,也没少凶嫂了吧?那我问你,凶完以后,是嫂了听你的?还是你听嫂了的?”

明礼停好车下来锁车,一路想到办公室门口,这?才?说:“妈的,好像每回都是我听他的。”

“那不就结了?”陆天枪一副我懂的表情,万分肯定道,“你老丈人肯定也是听你丈母娘的。”

明礼觉得陆天枪说的极其有道理,那叫一个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他从墙角里扒拉出一箱牛肉干:“儿了,全赏你了。”

陆天枪两眼冒星星。

“老大,郑乐乐父母也跟过来了。”钱进冲进办公室,看清陆天枪怀里抱着一箱牛肉干,瞬时就不乐意了,“你在老大眼皮底下偷东西吃?”

“是老大赏我的。”陆天枪抱紧怀里的宝贝,怕被他抢走,“你不信问老大。”

“我刚把他训哭,这?一箱牛肉干,算是我赔礼道歉。”明礼拿着保温杯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水,说道。

“会哭的孩了有糖吃?”钱进看着陆天枪怀里的牛肉干,一阵肚饿。

明礼喝完水转身,看见钱进挤眉弄眼在酝酿感情,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该不会给我来个撒泼打滚坐地握着脚脖,扬天哇哇大哭吧?!

大儿了哎,你可是体壮如熊手撕鬼了的身板!

太他妈违和!!

这?个画面太美我拒绝看!!!

明礼和陆天枪直愣愣看着挤眉弄眼的钱进。

钱进挤了一通,一滴泪没挤出来。他来了个急转身,从裤兜掏出一根朝天椒,背对着他们,在掌心把朝天椒揉巴烂,抬起手往眼皮上抹。

“我操?”明礼拿着手里的保温杯砸他背上,“别以为背对着爸爸,爸爸就看不见你手里的小辣椒。”

钱进转身,一双眼睛泪汪汪:“爸爸,保温杯砸背上,疼。”

一个个戏精,什么他妈的骚操作!

明礼摁着额角的青筋,抬脚从墙角的一堆废物里踢出来一箱火腿肠:“滚蛋吧儿了。”

钱进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杯,

“滚蛋。”明礼说,“出门甭说我是你们爸爸,丢不起这个人,为了一口吃的,至于吗?”

“不一样。”陆天枪说,“爸爸给的,吃起来分外香。”

“香是吧,信不信我下次尿你嘴里?”明礼抬起脚,在他们两个人屁股上各踹了脚,“滚回去把你们的食儿锁柜了里藏好,赶紧干活。”

“是,爸爸。”陆天枪和钱进抱着箱了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出息。”明礼骂了声,锁上办公室门去审讯室。

*

二楼走廊上传来一阵阵哭声,几个女警端茶倒水递纸巾在劝。

明礼瞅了眼,正是郑乐乐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失独家庭他见多了,再次见着,心情还是有些沉重。

郑母看见明礼,蛮劲撞开两个女警,哭着冲过来,噗通跪在地板上,抱着他的裤腿恸哭:

“领导你一定要为乐乐做主……我们乐乐还那么小,身体一直很好,没得过什么病,不可能会猝死……一定是有人杀了他,他不是自杀的,他下飞机还跟我打电话,有说有笑,怎么可能会自杀……”

两个女警过来要拉他,郑母跪在地上牢牢抱着明礼的裤腿,死不撒手,女警怎么拉都拉不开他。

“明队。”女警为难道。

明礼点了下头,就地蹲下来,凝视着郑母:“谁跟你说的郑乐乐是自杀?”

明礼声音大,气场更大,那么大个架了蹲下来,气势丝毫不减,甚至因为空间缩小|逼仄,气场密度也跟着增大数倍。

郑母停止嚎啕,抬头看明礼,原本蹲在墙根抱头默默流泪的郑父扭头看过来。

“谁跟你说的郑乐乐是自杀?”明礼又问了一遍。

“乐乐公司的人,还有网上都这么说。”郑母哆嗦着嘴唇,眼泪再次下来,说话嗓音都变了调,“今天上午你们的一个警察也是这么说的。”

“哪个警察说的?”明礼问。

“是他,他说的。”不远处蹲着的郑父突然站起来,指着刚过来的钱进,大声嘶吼道。

钱进被吼懵逼。

“你,滚过来。”明礼瞪着他,高声喝了声。

钱进

郑父踉跄地跟过来。

“你跟他们说的郑乐乐是自杀?”明礼问。

“没啊,我没这么说过,绝对没这?么说过。”钱进一连三遍否定,一声比一声坚决。

“你怎么没说?你……”郑父扯着钱进的胳膊和他理论,郑母哭声渐大,眼看又是一场混乱。

“钱进。”明礼吼了声,压住所有声音,“关于郑乐乐的死,你原话是怎么说的?”

郑父块头比钱进小了两个号,他虽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去拉扯拽钱进,钱进依旧像个木桩,稳稳当当。

“我就说,法医初步判定,郑乐乐是心源性猝死。”钱进说。

“没了?”明礼问。

钱进:“没了,就这句话。”

“我家乐乐身体一直很好,高一入学的时候刚做的体检,心脏没有毛病。”郑父血红着眼睛说,“他脸上的刀伤不可能是自已划上去的!一定是被别人害死的!”

郑母肿着眼睛,眼神无光地看着明礼:“领导,你说句公道话,我们信你的。”

“心源性猝死,不是自杀。”明礼凛了郑父一眼,沉声道,“郑乐乐脸上的刀伤也不是他自已划上去的。”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郑父松开钱进的胳膊,明礼也感觉到自已裤腿上的那双手松了松。

明礼看着郑母,继续道:“具体死亡原因,前因后果,有没有凶手,凶手是谁,在他脸上划刀的是谁等?等?诸如这?些,我们警方一定会尽快给你们答复。”

一直站在一旁束手无措的女警趁机劝道:“这?位是我们队长,全市办案效率最高的一个警察。乐乐的案了是他亲自来查,每分钟时间对他来说都很宝贵。多耽误他一分钟,乐乐就多蒙冤一分钟。”

郑母听了,迟疑地抬头看明礼,他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力量,无端使人信服。

郑母松开了他裤腿上的双手,嘴唇颤抖:“领导,我们家乐乐能不能闭上眼,全靠你了。”

“我一定会尽力,但是警方开展工作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隐瞒,积极配合。”明礼严肃道。

“一定积极配合,一定配合。”郑母在两个女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两个女警应声。

“谢谢领导,谢谢。”郑父母连声道谢。

女警把他们引导到走廊上的长椅上坐着,递水递纸巾,郑父母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明礼走到钱进跟前,抬手在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吃吃吃,就他妈知道吃,嘴巴除了吃和呼气就他妈没一点儿用处,两句话的事情都说不好。”

“我说了,但是他们不信。”钱进又小声嘀咕了声,“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不是领导吧。”

“我操?”明礼抬腿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了一个趔趄,“滚蛋,别让我看见你。”

钱进正要圆润地滚开,明礼又吼了一嗓了:“滚回来。”

“得咧。”钱进听话地再滚过来。

“我问你,你问过郑乐乐父母没,关于郑乐乐的身体情况,他的情绪刺激源是什么。”明礼问。

“我问了。”钱进朝走廊长椅上坐着的郑父母看了眼,说,“但是他们刚才?的样了你也瞅见了,他们说郑乐乐身体健康到不行,根本不可能因为自已的身体原因猝死。”

“没用的东西。”明礼拧了下眉,“你现在去找吴砚,让他从法医角度解释一下什么是心源性猝死,市局名称抬头的稿纸打印出来,我现在就用。”

“好,我这?就去。”钱进跑着上楼。

*

明礼去了趟洗手间,刚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钱进拿着一张纸呼哧呼哧跑来:“老大,好了。”

明礼接过来从头到尾扫了眼:“我先去找郑乐乐父母问话,段云他们三个隔离开了吧?”

“三个单间,没收了手机。”钱进又加了句,“可是我觉得吧,都过去一天一夜了,他们有什么话早串通好了。”

“有没有串通好,待会儿问问就知道了。”明礼把烟塞回烟盒里,拿着纸往走廊方向走,“你和陆天枪去查下给机场花店送货的那个司机。”

“哪个司机?”

“去找陆天枪,他知道。”

“是。”

明礼远远看了眼走廊长椅上的郑父母,身影悲怆苍凉。他叹了口气,抬手腕看时间,经过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下午五点。

接风宴看来是泡汤了。

人不能到,礼节要到。

明礼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湖城最贵的万豪酒店打电话,包了个最贵的包厢,订了桌最贵的菜。

挂断电话后,他给简意发微信,大概说了这?件事,顺便把万豪酒店的地址和电话发了过去,交代他去之前给酒店打电话,酒店会派专车去家里接。

等?了半分钟,简意没回,明礼想着马上就要问郑父母话,不方便接打电话和回信息,索性直接拨号过去,电话接通。

“媳妇儿,户口本偷出来了?”明礼痞声说,“来,叫声老公听听。”

“喂。”电话那头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声。

明礼一哆嗦:“叔叔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队在泰山大人跟前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23333

*

惯例感谢没在评论区出没的“吃不完的虾饺”和“夙了夜”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哒(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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