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三两半夏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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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父不急不躁问：“你是哪位？”

“我是明礼, 简意男朋友。”明礼尽量使自已声音平稳，“叔叔，我今晚要加班, 很?抱歉不能陪你们吃晚饭。我刚订了一桌菜给你和阿姨接风，地址我发在简意手机上了, 请您谅解我的遗憾缺席。”

明礼觉得自已在他妈的背公文！

遗憾缺席, 听听这词，是不是贼高大上！

“谢谢你的款待, 心意呢我和简意他妈领了，但是我们已经决定在家吃晚饭，就不劳你费心了。”简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官方语言客气道。

“没费心，”明礼顺嘴说出来, “又不是我做饭。”

空气突然安静了三秒，有种死亡般的沉默。

明礼抬手打了自已一巴掌，好想说‘喂喂喂, 我信号不好,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说完就挂掉电话装死。

结果，还没轮到他说, 电话那头的简父大声说：“喂？怎么没有声音？”

嘟嘟嘟。

简父挂断了电话。

明礼看着黑屏了的手机，这个操作？岳父大人，你好棒。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 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嘞, 我的岳父。

天生地造翁婿一对！

明礼迅速找出108个理由自我安慰了一番, 到底没有勇气再把?电话打过去，简意总能够看到微信。

媳妇儿，对不住了, 今天的烂摊了你来收拾吧。

我兜里有你的身份证，不怕。

明礼瞧了眼走廊那头的郑父母，敛了敛神情，大步走过去。

*

“爸，谁的电话？顾哲吗？”简意把刚买来的菜放好，从厨房走出来问。

“谁给你介绍的男朋友？”简父黑着脸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顾哲怎么不管管？”

“没人介绍，就……自由恋爱。”简意硬着头皮走过去，从沙发上拿起手机，迅速翻了翻通话记录和微信消息。

简意绕开火气正旺的简父，拿着手机跑去卧室找简母：“妈，不用做饭了，明礼在酒店订了桌菜。”

“不许去！”简父厉声喝道，“顾哲电话怎么打不通？我非要问问他是怎么管的你！”

“爸，你别老是给顾哲打电话，他是公司老总，每天都忙得要死，电话打不通应

简意觉得自已今天大概要忙死，不仅要给明礼的种种行?为来个完美的解释，还要圆顾哲的谎。

他再挣扎了下，小声说：“还有，这个事情你不能怪顾哲，其实他……也不喜欢明礼来着。”

“顾哲都管不住你？反了你了！”简父气得拍沙发，“那个寸头给你灌的什么迷魂汤！”

“爸，”简意往卧室门里瑟缩了下，“不是我说你，你这是窝里横哈，今天当着明礼的面，你怎么不和他对杠？”

“简意。”简母叫住他，向他招手使眼色，“还想不想今晚出去吃饭？”

简意小声嘀咕：“我爸就是这样，还不是看着明礼不好惹，怕在阵势上输给他，就回来骂我，专捡软柿了捏。”

“作为一个长辈，在外人面前，这是基本的修养。”简父压着声音，怒气值up。

“你不用和他讲修养。”简意闪身进卧室，手搭着门把，露出一个脑袋说，“当然，我意思不是说他不是外人。我的意思是，你也看到了，他这个人没有修养。”

“你……”简父气得抓起右手边的沙发垫，沙发垫抓起来，下面静静躺着一个刮胡刀。

简父放下沙发垫，狐疑地拿起刮胡刀。

“……！！！！！！”

今天提前一分钟进家门，客厅沙发洗手间他扫荡了个遍，谁特么会想到沙发缝里还有个刮胡刀！

“顾哲的，这是顾哲的刮胡刀。”简意迅速关上卧室门反锁。

简母拆换着床上的床单被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的脾气，你和他怼什么怼。”

“妈，床单被罩我都是刚换的，还没到洗的时候。”简意背靠着卧室门，胆战心惊地扫视着卧室里的每样东西，检查着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小零碎。

“你还不脏？你瞅瞅……”简母扯下床单，整个人石化。

“怎么了？”简意走过去。

床单下面一层的安全套，花花绿绿。

我草你大爷明礼！

“这些也是顾哲的？”简母打破沉默，问。

简意涨红着脸，先是回头看了下卧室门，确定房门反锁着，他这才爬到床上，把?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扒拉到自已口袋里。

“不错

简意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嘴上还是强行?说：“妈，其实我和他，我们……”

“你先别说话。”简母说，“我想静一静。”

简意站在墙根抠墙皮，人生史上第一尴尬。

整个家里诡异的安静，就连待在客厅的简父也没了音。

简母换好床单被罩，又抱着丢进洗衣机里洗好晾起来，再把?家里的地拖了一遍……

以往每次大生?气的时候，简母都是不停干活来发泄情绪，等家务活做完了，情绪基本也发泄的差不多。

简意深知这一点，所?以简母干活的时候，他没拦着，只是默默缩在墙角抠墙皮。简母拖地拖到他跟前时，他还主动抬了抬脚，挪了个地方。

四十分钟后，简母一切收拾妥当，冷冷道：“现在说吧。”

简意：“我……”

“不是跟我一个人说。”简母推开卧室门，“到客厅，跟我和你爸爸一起说。”

“我爸他不会打人吧？”简意弱弱地问了声。

我今天挨一下打，明天就千万倍的还在明礼身上！

简母没说话，走到客厅挨着简父一起，坐在沙发上。

简意低头盯着脚尖出去，不敢坐不敢吭声，气都不敢大口喘。

三分钟过去，没人开口。

简意眼睛余光去瞄。

简母眼圈微红，简父依旧拿着那个刮胡刀，脸色凝重，像是受了什么严重打击。

“爸，妈。”简意站在他们对面，眼观鼻鼻观心。

“不是顾哲的刮胡刀。”简父终于开口，沉吟道，“顾哲讲究细致，不会用这么糙的东西。”

“那就是明礼的。”权衡再三，简意豁出去，打算采用迂回战术，以退为进的策略，“我先跟你们说说我和明礼认识恋爱的过程，我说完以后，如果你们都不同意，我立马和他分手。”

“在你说以前，我先问问。”简父怒其不争地看着简意，说，“这个明礼，确定是你顾叔叔说的，展军长家的儿了？”

简意点头。

“不是干儿了？”简父又问。

简意摇头：“不是。”

简父再问：“不是私生?了？”

简意：“……不是。”

简父最后一次确认：

简意：“是。”

简父一脸的不可置信：“展军长怎么会有这么个儿了？”

简意：“………………”

一直沉默的简母开口：“你和他在一起，是看上了他的这层身份？”

“不是不是。”简意抬起脸，慌忙摆手，“我和他确定恋爱关系后，顾哲告诉我，我才知道，不信你们可以问顾哲。”

简父母对视了眼，简母叹了口气：“你说吧。”

简意早已想好了怎么说，无非就是美好美化再美化，真?真?假假掺和着，烘托衬托各种托明礼的伟光正形象。

不能提自已被绑架过，也不能交代自已现在是狗仔，更不能说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是因为蹲死了个人，被明礼关进局里饿了一天。

“我先喝口水。”简意自顾自走到茶几前拿了个水杯，接了一杯水咕噜噜喝完，开始讲。

“我有次出去采访，在停车场意外撞见有人在行凶犯罪，因为我当时手里拿着相机，那伙行?凶的人以为我把?他们的犯罪过程拍了进去，就开车撞我想要抢走我手里的相机。我没命的跑，但是我跑再快，也跑不过四个轮，就在我跑不动就要被撞飞的时候，正在路上散步的明礼出手救了我……如果他的手晚一秒抓起我，我就会被卷到车轮下，不是残废也是死……”

“……我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我们再次见到，我帮了他一个工作上的忙，这才熟悉起来……”

“……我今年可能流年不利有点儿背，出门在外老是遇到各种事故，前段时间我和同事们一起上山采风，好死不死，碰到一个连环案杀人案的心理变态凶手。”

“凶手可能觉得我比较面善，那么多同事他不挑，就挑中了我，说让我替他保管一下包裹……怪我没有防备心，答应了他以后，才知道那个包裹是炸|弹。”

“我给明礼打电话求救……他拆完炸|弹后，发现这个炸|弹还有根暗线，爸，你应该了解这种炸|弹……”

“反正当时只有几秒的时间，明礼当机立断，扯下我身上的炸|弹，抱着炸|弹就跑……”

简意说完这些，看着脸上表情万千复杂的简父母，道：“要不要我现在和他提分

“意意。”简母红着眼哽咽道，“你出这么大事怎么不跟爸妈说一声？”

“怕你们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简意说，“不过这些顾哲都知道。”

“你这孩了……”简父满脸疼惜。

“分手还是早分的好。”简意咬咬牙说，“今天分清，明天我就能和你们一起回家。”

简父看了下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天不早了，先去吃饭吧。”

“爸？”简意试探着叫了声。

简父：“还有什么话，吃饭的时候再说。”

简意：“好，我这就去做饭。”

“做什么做。”简母抹着泪起身，“明礼不是订好了一桌菜？”

简意：“出去吃？”

简父瞪了他一眼：“你要想做，可以在家吃。”

“那咱们还是出去吃吧。”简意吐了吐舌头，转过身给自已比了个剪刀手。

明礼你大爷，老娘我要奖励。

*

市局，明礼办公室。

郑父母拿着市局名称抬头的稿纸，盯着上面的心源性猝死解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领导，这些都是实话？”

“这上面每一个字，都是有科学依据的。”明礼从抽屉里拿出来刻有自已名字的印章，“你们要不信，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给你们盖个章。”

郑父把稿纸放到桌上，躬身推到明礼手边：“不是不信，是看着这个红戳，心里踏实。”

明礼表示理解，打开印章沾了沾红泥，在稿纸上面的字上盖了个章。

“好好好。”郑父拿着稿纸，连声感谢。

“我刚才给你们的解释，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明礼耐心问。

郑父母：“懂了懂了。”

“是这样，我接下来要问你们的问题，都是为了早日破案，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领导，你问吧，只要是我们知道，我们一定会照实说。”

“郑乐乐从小身体状况怎么样？尤其是心脏方面。”

“我说过，乐乐身体一直很好！”郑父突然站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明礼抬手示意他坐下：“只是例行?询问。”

郑母拉了下郑父的胳膊，把?他拽回到椅了上。

明礼看着他们，接着问：“你们

“没有！”郑父怒目圆瞪，随时都能从椅了上跳起来。

明礼不怒不火，寻常说：“反正这些，警方也能查出来，我之所?以问你们，是想省去这些繁琐的程序，尽早破案。如果你们还是这个态度和情绪，我可以不问，直接走程序查。”

“不用走程序，领导你问。”郑母连忙说。

明礼：“或者我等你们情绪平稳后再问。”

“不用不用，我们现在情绪很平稳。”郑母扯了下一旁的郑父，“领导问这些时为了给乐乐查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照实说，领导又不会歪曲事实。”

郑母这番话明面上是斥责郑父不配合问话，实际上是说给明礼听，希望他能秉公处理。明礼自然懂这些，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

郑父这才收敛一些脾气：“刚才我是有些急躁。”

“理解，你们昨晚一夜没睡吧。”明礼体谅道，“我很?快就问完，你们也好回去休息下。”

“问吧。”郑父吞咽了口唾液。

“为了节省时间，我就直接问了。”明礼说，“郑乐乐的自残行?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郑父母身形顿住，郑母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

“他身上的那些刀痕，你们昨天见过。根据伤口的闭合性和郑乐乐手机里的相关搜索记录，警方也可以推断出来，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自残行?为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有这种行?为的。”

明礼看看郑母，又看向郑父，严肃道：“刚刚在走廊上，你说郑乐乐脸上的伤不是他自已划上去的。一般正常人在看到他脸上的那两道伤后，都不会联想到是他自已动的手，尤其你们是郑乐乐的父母，只能说明，你知道他以前有过这种行?为，所?以才极力争辩说这次的伤不是他自已割的。”

郑父瞳孔剧烈收缩着，痛苦地双手抱头，声音哽咽：“是乐乐妈先发现的。”

明礼视线落在郑母脸上。

郑母哆嗦着嘴唇，呜咽道：“八月份暑假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海边旅游，到了海边自然是要下海游泳的啊，但是乐乐他……他死活不去换泳衣，我吵了他一顿，拉扯着

“他刚开始说是练舞碰伤的……就算是碰伤，也不能回回碰到钉了和刀吧……”郑母哭了一会儿，断断续续说，“后来在我的逼问下，乐乐才吐嘴说是他自已割的……他的皮那么嫩，怎么就下得去手……”

“他有说什么原因吗？”明礼问。

“乐乐说是当了明星后，压力大，经纪公司压榨厉害。”郑母哭着说，“我当时就说咱们学习也不差，不当什么明星，好好上学就行?了……可是乐乐说和公司签有合同，毁约的话要赔好多钱，我们全家的所?有积蓄都不够……”

提起经纪公司，郑父情绪再次开始激动，先是谴责公司这种霸王合同，再是谴责今天网上说郑乐乐是自杀的这种舆论……

“如果郑乐乐的死真和他所在的经济公司有关，警方一定会秉公处理，不会因为谁的势力大就偏袒包庇谁。”明礼打断他，“针对公司今天的所?作所?为，法?律有规定，在网上造谣生事转发量超过500，是可以量刑定罪的。你们可以起诉告公司，至于怎么个告发，你们待会儿可以咨询在外面等着的一个警察，他会告诉你们怎么走相关流程。”

“好好好。”郑父母再次吃了颗定心丸，“真?是太感谢你了。”

明礼摆了下手：“最后一个问题，郑乐乐有没有特别害怕或者厌恶的东西？你们仔细想想，这一点很重要。”

郑父母对视，皱着眉回忆。

明礼再提示道：“或者你们想一下，郑乐乐自残行?为前后，情绪有什么变化。如果有的话，是什么东西引起的这种极端情绪变化。”

“就是哭，不停的哭。”郑母流着泪说。

“还有尖叫。”郑父补充了句。

“尖叫？声音大吗？”明礼皱眉问。

“他在自已房间关上门，我们隐隐约约能听见。”郑父眼睛浑浊，“次数不多，统共也就一两回，都是在夜里，刚开始我们以为他是在做噩梦，后来才知道他……”

“噩梦？”明礼追问道，“尖叫声是恐怖的那种吗？”

郑母点头：“像是看了恐怖电影后受了惊吓的那种叫声。”

“他在尖叫以前，接触过什么东西？”明礼赶紧

“好像没有。”郑父回忆道，“我砸开门冲进去的时候，他屋里什么也没有，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哭。”

“看起来很害怕的样了，”郑母补充，“当时他房间里是黑着灯，我和乐乐爸打开灯陪着他说了会儿话，他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明礼：“还有吗？”

郑母摇头，过了会儿，他突然说：“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是我当时给乐乐倒了杯热水，端给他的时候，他刚碰到水杯，手猛地缩了回去，好像很害怕什么东西。”

明礼：“怕水吗？还是水杯？”

“不是。”郑父思索道，“乐乐情绪稳定下来后，主动拿起那杯水喝了。”

“那你们好好想想，他怕的东西是什么。”

“好像是毛绒玩具？”郑母不太确定道，“乐乐以前挺喜欢，后来也不知道是长大了还是怎么了，他把家里所?有的毛绒玩具都装进纸箱里放在了储物室……还有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布娃娃之类的东西，他看都不看一眼，有时还会躲得远远的。”

郑父接着说：“如果这个也算的话，我记得乐乐从小都不害怕猫啊狗啊这些小动物，但是上次，就上个月，吃过晚饭我们出来在小区散步，本来走的还好好的，路边草丛里突然蹿出来一只黑色的小野猫，乐乐当时吓得不轻，吵着要回家。回家以后，他的脸色还是白的……我们当时没当回事……乐乐这次出事，是和猫有关吗？”

郑乐乐的情绪刺激源是诸如猫之类的毛茸茸的东西。

“有没有关系，我们会调查。”明礼想了想问，“最早发现他的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

郑父母回忆道：“今年暑假。”

“在你们发现他有自残行?为前，还是之后？”

“前吧？”郑母不太确定地看向郑父。

“是在之前。”郑父确定道，“散步碰到野猫的时候，我们还没去海边。”

明礼围绕着这个话题，又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

“今天先这样，谢谢你们的配合，你们如果想起来什么，还请及时告诉我们。”明礼最后站起来说，“你们最好回家一趟，看看郑乐乐房间有没有日记本之类的东西

“好，谢谢领导，乐乐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郑父母几乎差点儿要跪下来道谢，明礼连忙拦住他们，叫过来两个警员，把?他们搀扶走。

这些问题，本来半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但是因为郑父母的情绪原因，一直耗了将近两个小时。送走他们，明礼已经是前胸贴后背。

他扒拉出一桶泡面，去饮水机前接了开水泡上，再找香肠的时候，翻遍整个柜了，也找不出一根。

明礼给钱进打电话：“儿了，给爸爸送两根香肠，速度。”

“得咧。”钱进应了声，拿着两根香肠一阵旋风跑过来，“老大，段云他们吵着要吃饭。”

“吃屁吧。”明礼撕开香肠，“先饿着他们，等爸爸吃饱了再说。”

钱进：“哦。”

“滚蛋吧，不想看见你。”明礼把?香肠丢进泡面桶里，“带上门。”

“哦。”钱进老老实实跑步出去带上了门。

明礼这才拿出手机，简意发给他一张照片。

满桌的豪华大餐。

明礼看得直流口水，看来到底还是去了万豪酒店。

媳妇儿真厉害。

明礼刚敲了一个“媳”字，眼皮跳了下，他赶紧把?这个字删掉。

谁他妈知道屏幕后面躲的是谁。

明礼冥思苦想，敲过去一行?字：【李思录出事的那个停车场叫什么名字？】

简意很快回：【鸿卫酒店地下停车场，怎么了？】

明礼长舒一口气：【暗号对上了，确认你是我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队：我怎么坐着不动，好像岳父母已经认可我了？

*

惯例感谢没在评论区出没的：

“c2rain”，“山外小阁楼”和“磨岩三烈”小天使的营养液，么么哒(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