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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易心中有些纠结,他亲眼看到那只鸡落入马桶转了几圈又被彭松捞出来,打定主意过会儿绝不会动一筷子。这事儿如果瞒着别人似乎有些不仗义;但若是大家知道后都不去碰,势必会在大年夜让彭松当众难堪。
他憋了半天,趁屋里其他人都在忙着摆椅子凑餐具,轻轻拽了拽身边于菲菲的衣角,低声说道:“哎,彭松那只鸡刚才掉马桶里了。”
“什么?”于菲菲瞪大眼睛看看正在卖力翻炒的彭松,又看向胡易:“那,咱们怎么办呐?”
“怎么办?别吃呗。”胡易冲她挤了挤眼:“先别告诉其他人。”
于菲菲不安的点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李宝庆昂首进屋,对身后的玛莎和乌干达人伸手示意:“坐,请坐。”
按照中国人的待客礼数,既然邻居独自在家,过年这种热闹场合自然是要邀请一下的。乌干达人没有太多客套,欣然随他而来。
李宝庆安排两位外国友人坐在他左右两边,自己举着电子辞典向他们挨个介绍每道菜的原材料。胡易刚想伺机去悄悄告诉他那只鸡的悲惨遭遇,就见彭松红光满面的端着炒瓢走到桌前:“各位!刚出锅的枣庄辣子鸡!菜齐喽!”
大家一起鼓掌,招呼彭松抓紧入座。桌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容器,彭松偷眼见胡易脸色有些发僵,便将炒瓢摆在李宝庆面前:“来,宝庆,让外国朋友们多尝尝,趁热吃!”
不得不说,彭松炒的辣子鸡的确是色泽鲜亮、喷香扑鼻,一上桌便盖过了其他菜的风头。即便胡易刚刚亲眼目睹过它的马桶之旅,也忍不住分泌了些唾液。
玛莎却被辣椒呛得向后缩了缩身子,面现犹疑之色。李宝庆殷勤的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她碗中:“姑娘,第一个吃,请。”
玛莎笑着说了句谢谢,斯文的叉起鸡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几下,随即轻轻“嗷”了一声,闭上眼睛伸双手遮住口鼻:“噢!很好吃,但是太辣了,太辣了!”
中国学生们哄笑起来,纷纷举起筷子去夹鸡块。李宝庆尝了一口,顿时两眼放
光,抬巴掌在彭松肩上用力一拍:“行啊!你小子真可以!”
彭松被拍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晃了两晃陪笑道:“嘿嘿,我爸炒的那才叫好吃呢,我以前经常给他打下手,今天是第一次自己做。”
“非常可以,非常不错。”李宝庆大感满意,招呼坐在对面的胡易和于菲菲:“老胡,菲菲,快尝尝!娘的,没想到彭松还有这么一手,以后炒鸡就归他负责了!”
于菲菲答应一声,有些难为情的缓缓举起筷子,偷眼看向胡易。胡易略一沉吟,伸手举起杯子在桌上轻磕两下:“哎哎,先别急着吃,今天年三十儿,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倒上酒喝一杯?”
众人一起答应,各自将啤酒倒入杯中。胡易指着墙边林立的酒瓶问道:“玛莎,你喝什么?伏特加?啤酒?红酒?”
“都可以。”玛莎耸耸肩。旁边一个同学不怀好意的呲着牙对李宝庆笑道:“玛莎当然是喝伏特加了,宝庆你不陪她一起喝吗?”
“我当然要陪她了。”李宝庆豪气上涌,取过一瓶伏特加给玛莎和自己各倒了半杯,凑到面前闻闻,一皱眉头:“不过这玩意儿实在是太难入口,跟医院里的酒精一个味儿。”
胡易冲他挤挤眼:“没事儿,才40度而已嘛。这样吧,我们啤酒喝两瓶,你们白酒喝一杯,怎么样?”
李宝庆忙摆摆手:“不不不,毕竟是伏特加,不可轻敌。而且这杯子太大了,你们喝两瓶,我们喝半杯。”说罢不待胡易答话,举起杯子大声叫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过年好!”“蛇年大吉!”形状各异的酒具在空中相撞,众人心中几个月来积聚的思乡之情随着杯碗的碰撞声暂时消散。
“中国新年快乐!”胡易用俄语对玛莎和乌干达人大喊,喝干了杯中的啤酒。
“新年快乐。”玛莎微笑着祝福大家,然后学着其余人的样子,仰脖将半杯伏特加一口喝下。
“我操?!”胡易吓了一跳,忙问李宝庆:“你给她倒了多少?”
李宝庆低头看看自己的杯子,
又看看瓶子里剩下的酒:“大概…二两?”
桌上鸦雀无声,十来个中国人齐刷刷瞪大眼睛盯着玛莎,只有乌干达人一边扇舌头一边往嘴里塞鸡块。
“怎么?”玛莎有些惊慌,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合中国新年礼仪的事情。
“全部喝,不需要。”李宝庆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下:“只要一点,一点。”
“我的确只喝了一点。”玛莎晃晃自己的空杯子,又低头看看李宝庆的杯子,奇道:“咦?你怎么没喝?”
“我…我喝了,一点。”李宝庆哭笑不得,转头对同胞们说道:“她太牛逼了,太牛逼了。”
胡易坏笑道:“那,你也全干了吧!”
“我?不行不行。”李宝庆连连摇头。
“干了吧!别让人家觉得咱心疼酒。”胡易循循善诱:“再说就你一个喝白酒的,可别折了咱中国人的面子。喝死事小,丢脸事大。”
旁边同学纷纷起哄:“是啊,现在就是你在美女面前一展雄风的机会,看好你哟!”
李宝庆经不起激,脸红了三红、白了三白,咬牙举杯将剩下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屋内响起一片喝彩之声,玛莎也笑吟吟的看着他,李宝庆痛苦的闭着眼缓了十秒钟,闷头接连夹了几筷子凉菜,将一张大嘴塞的满满当当。
年夜饭进行的畅快淋漓,大家不停赞扬着桌上每一道菜。按照北京时间,这会儿已经敲过除夕钟声,进入了新的一年。不时有其他房间的同胞端着酒杯来串门拜年,胡易等人也陆陆续续过去回拜。
玛季的中国学生大都来自北方,以山东人居多,当地传统风俗本就将喝酒当成增进感情、展现自己豪爽气概的重要方式。年轻人在这方面极易受到熏陶,酒桌上更是个个不甘落后,酒量虽未必豪迈,但酒胆比起父辈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临近午夜,屋里已是一片杯盘狼藉,酒瓶子在地上东倒西歪,桌上众人有的哭有的笑,有的迷糊有的闹,呜呜泱泱乱作一团。
于菲菲今晚喝了两瓶啤酒,平日滴酒不沾的她感觉晕乎乎的,
静静坐着听男生们吹牛扯淡。等屋里人离开了大半,她才起身将剩菜端进厨房,刷干净碗碟,然后费力的端起自己带来的锅和各种餐具,跟其他人招呼道:“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去休息啦。”
“我帮你拿!”胡易起身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锅,于菲菲浅浅一笑,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间。
“今天可真够热闹的,喝的我有些晕乎。”胡易晃晃悠悠的喷着酒气说道:“快半夜了,达姆应该睡了吧?”
于菲菲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她说今晚要去朋友家过年,有可能会在外面过夜,让我晚上不必等她。”
“过年?”胡易奇道:“他们也过年?”
“是的,越南人也过春节,和咱们是同一天。”
来到于菲菲宿舍,达姆果然没在。胡易轻轻走进厨房放下手中的东西,出来见于菲菲正在整理床铺,忽然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他站在原地呆了几秒,双手在衣服上揉搓两下,抄手入兜道:“菲菲,真是辛苦你了,又是做饭又是收拾,从早到晚忙了一天,快休息吧。”
“是挺累的,不过今天好开心啊。”于菲菲转身坐下轻呼一口气,脸上红扑扑的:“第一次在国外过年,没想到也挺有意思的。”
“是啊,十月份从北京出发,如今一转眼已经过春节了。”胡易借着酒劲一屁股坐在于菲菲床边的椅子上:“你还记得吗?当初咱们在火车上感觉日子特别漫长,每天都盼着早点到站。时间这东西可真奇怪,你越着急,它就过的越慢;你要是不把它当回事,‘唰啦’一下就过去了。”
于菲菲双手撑着床沿,冲胡易甜甜一笑:“是哦,那时候在火车上我觉得你像个不良少年,还不太敢跟你说话呢。”
“是吗?”胡易摸摸耳朵,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可不是什么不良少年。其实我小时候学习挺好的,后来上了高中……”
话没说完,走廊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卧室门被推开,达姆踉踉跄跄冲了进来,两只大眼睛又红又肿,鼻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刚刚哭过,身后还
跟着一个愁容满面的越南女学生。
“达姆?你怎么了?”于菲菲惊疑不定的起身迎过去。
“菲菲,安东,祝你们,祝你们……新年快乐。”达姆勉强挤出些笑容,紧接着小嘴一撇,眼角又涌出了泪水。
于菲菲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出什么事了?”
达姆抽抽噎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的男朋友,出事了,在医院。”
于菲菲从桌上拿过一包纸巾递给达姆,蹲在她身边问道:“他怎么了?病了吗?”
达姆不答,只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跟着她进来的越南女生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不安:“是光头党。”
“光头党?”于菲菲吃惊的扭头看向胡易。胡易皱着眉头眨了眨眼:“谁被光头党打了?古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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