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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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不愿让她为难, 谢知涯没再说下去,只是轻叹了一声:“或许夜师弟只是想和我切磋吧。”
切磋?
哪有人切磋是这样的!
看着谢知涯凌乱的头发和面上沾染的浅淡灰迹,沈呦呦很生气:“什么切磋, 他就是心里阴暗!”
小仙君时期的谢知涯又温柔又和蔼,怎么可能主动挑事?
所以一定是夜九的错!
她猜测,恐怕是夜九知道了先前掌门对谢知涯的“偏爱”, 亦或者是因为讨厌她, 所以才迁怒了谢知涯。
真是狗胆包天!
殊不知若是谢知涯现出真身,随随便便就能揍瘫十个他。
他也就趁现在逞逞威风。
沈呦呦越想越生气,气汹汹地道:“我这就去套他麻袋!”
她明面上暂时不好对夜九下手,可暗地里套个麻袋揍一顿还是可以的。
如此想着, 沈呦呦立刻就要出门。
早打他早恢复,这样也不会影响到后面的事。
而她刚迈出一步,衣角却被扯住。
“呦呦,不要去。”
“没有关系的。”谢知涯语气很温和,“一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我只想和你多待一会……”
他留在夜九膝盖中的寒气应该还没消退,肯定不能真让沈呦呦找过去, 否则, 她肯定会发现不对。
况且,他此举的目的,并非是想她为他“报仇”。
他只是……想让她心疼他一点。
如果能抱抱,就更好了。
那本书是怎么说的来着, 怜惜是爱情的开始。
她每多怜惜他一点,便会多把他放在心上一点,积少成多,那么总有一天, 她会真正喜欢上他。
甚至,能够接受他真实的身份……
而沈呦呦看着面容沉静的谢知涯,鼻头有点酸。
她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他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
他不必束手束脚,也不必竭力束缚自己做完美无瑕的小仙君。
她喜欢小仙君的善良温和,却也爱魔君残缺的美好。
异中存同,他们都是他。
可话到嘴边,沈呦呦犹豫一瞬,终是没有说出口,她学着他从前安抚她的模样,踮一点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那我帮你梳头发,好不好?”
……
水镜前,沈呦呦执着木梳,笨拙地将头发捋顺。
而谢知涯只是安静地坐着,任由她摆弄。
将头发全然梳顺后,沈呦呦捏着发带,望着他漆墨似的发,有些无从下手。
她唯二会扎的发式,就是马尾辫和麻花辫。
可现在,很明显,这两种发式都不太适配。
给谢知涯扎麻花辫?
只是稍稍设想,沈呦呦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忙将那可怕画面排出脑海。
许是看出她的为难,谢知涯体贴开口:“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说着,他接过她手中发带,指尖微动,将头发随意一挽,便又恢复了平日温润如玉的小仙君模样。
两人在圆桌前重新坐下,絮叨了些有趣的事后,沈呦呦观察谢知涯的神情,见他此刻神情很是舒缓。
于是缓缓道出了原本要和他说的话语:“万宗大比后,我们离开玄天宗好不好?”
依照她的预估,夜九肯定会趁着人多眼杂,在万宗大比期间动手。
如此,即便事后有人追究,他也可以将她的死推到混入玄天宗的外来者身上。
而她同样可以借助此漏洞,悄无声息反取他性命。
除此之外,万宗汇聚,天下瞩目,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来揭露岑敖天所做过的腌臜事。
在做完这些事后,她必然是要离开玄天宗的。
道出此话,沈呦呦在心中打了充足腹稿,预备应付他可能的询问。
却不想,谢知涯只是顿了顿,便沉声道:“好。”
一个字也没有多问。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你去哪,我就去哪。”
与他目光相对,沈呦呦心头微颤,脑中那根弦像是突然崩断:“谢知涯……”
他轻声应:“嗯。”
她咬了下唇,勉强压下了将一切全盘托出的冲动。
“没什么……”她有些生涩地道,“就是想喊喊你。”
她想,等万宗大比结束吧,到时候,她就把一切都和他说清楚……
===
万宗大比,终是在万众瞩目下拉开了帷幕。
这日,不过天色蒙亮,广场之上便已汇聚了黑压压一片人,有玄天宗的弟子,也有许多身着异装的别宗弟子。
两侧看台上更还有一些模样奇异、穿得花里胡哨的人,在一众人中很是打眼。
沈呦呦好奇地看着其中某个头部有着冰蓝色鹿角的女子,听到身边人轻柔解释:“那是妖族的人。”
相较于正道与魔域的对立,势力不俗的妖族由于族群众多,处于一个中立的位置。
其中某些族群与正道交好,另外些族群则偏向于魔域。
而看台上这些妖族人,便是与玄天宗交好,前来助势的。
沈呦呦懂了。
这就相当于妖族内的一种阶级象征,那位女子头上的冰蓝色鹿角应该代表着某种高阶血统,她才会这样明晃晃地展露出来。
而那冰蓝色鹿角的确也很漂亮,衬得她整个人有一种冷艳的美感。
沈呦呦有点羡慕,下意识摸了把自己的头顶。
却只摸到了几根翘起的呆毛。
她回想起自己矮墩墩的兽体,登时有点受刺激。
唉,如果是肥啾啾的模样,那所谓特征还是不保留的好。
她回想起凤凰前辈矫健优美的身姿,心中愈发渴慕——真想马上就变成漂亮的大凤凰呀……
看着沈呦呦出神的呆呆模样,谢知涯不用说,便能猜到她是在想什么。
他笑了下,轻声道:“无论和谁比,呦呦都是最可爱的。”
守寂堂单独划分了一块站处,由于只有他们两人,显得颇为空荡。
仗着身边人少,沈呦呦厚着脸皮,小声嘟哝:“还是最漂亮的!”
谢知涯笑了:“对,还是最漂亮的。”
闻言,沈呦呦眼睛亮亮的,很是高兴。
她想,等她取回心脏了,就能化作凤凰的模样,到时候还会更漂亮呢。
不过,如果他喜欢毛茸茸的啾啾球,她也不是不可以偶尔变给他看,让他给她顺毛毛。
谢知涯见她望着自己,时而唇角上翘,时而发出憨憨的笑声,虽不知她具体在想什么,却忍不住跟着愉快起来。
好在此时众人皆在关注高台之上长篇阔论的岑敖天,无暇顾及守寂堂所属的这个小小角落。
此次万宗大比统共五日,参赛者繁多,由是赛程也颇为紧密。
于是,在岑敖天叙述完长长的致辞后,后边长老半点不耽误,快速简述了一番流程后,便又由岑敖天和几个份量颇重的来宾,共同敲响了系着红绸的大鼓。
鼓声响起,大比随之开始。
为了应对庞大的比试场次,长老们特意开辟出了块独立的空间,分割成无数赛场。
沈呦呦和谢知涯都被安排了比试,分别在不同的赛场,于是只好暂时道别。
沈呦呦挥挥手:“等我比完了,就过来看你。”
她已经准备好糊弄过去,应该能很快结束。
谢知涯将剑握紧了一点,笑了笑:“好”
……
回至室内,岑敖天坐下的一瞬,原本强撑的平静面容顷刻崩塌,他面色发白,嘴角不住抽搐着。
哪有半点先前在台上言说时的容光焕发的模样。
侍奉的修士替他捧上热茶,颇为担心地道:“这几日,掌门就好好歇一歇吧。”
岑敖天手腕颤抖地接过热茶,抿了一口,摇摇头:“不行,这几日正是关键时候。”
他将茶碗放下,“若不借此时机立足威,我怕那些有异心的又要冒尖了……”
他话音未落,面色突然大变,慌忙取出手帕,捂住了嘴。
再拿下手帕,上面已然沾染着数点血迹。
见此,岑敖天怔了怔,闭上眼,语气有些疲惫:“必须快些将夜九培养起来。”
之所以会如此仓促地认下夜九,举办这一场大比……正是因为,他的身体出了严重问题。
从开始只是头晕,到后来时常身子骨撕裂一般的痛,再到体内元气不断散失、咳血、神魂疲软……
在用尽名药,探尽名医后,也丝毫没有好转。
而在情况愈发恶化后,岑敖天不再敢找任何一位医修。
那些人都不可信,若是知道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指定要透露出去。
到时候,必然生乱。
所以,他佯装已经痊愈,背地里却开始紧锣密鼓安排相关事宜。
一面继续秘密求医,另一面却开始为夜九造势。
以保证就算他死后,这玄天宗仍是姓岑的。
“走……”岑敖天将手帕攥在手心,缓缓站起身,“陪我去一趟守寂堂。”
闻言,修士本想劝止,可在见到他不容置辩的神情后,只好垂下头:“是。”
……
在轻松拿下两胜三败的平庸成绩后,沈呦呦高高兴兴地去找谢知涯。
各赛场周围都布有圈简易看台,以供没有比试的弟子旁观学习。
谢知涯所在赛场的围观者并不多,沈呦呦一眼望去,都是熟面孔。
有和谢知涯关系不错的外门弟子,也有几个一同参与了玲珑秘境的弟子。
某几个相识的弟子看见沈呦呦,挥挥手,很和气地和她打招呼。
“沈师妹也是来给谢师弟鼓劲的吗?”
沈呦呦点头,有点惊讶:“你们也是吗?”
那几个弟子摸了摸鼻头,有点不好意思:“历练的时候承蒙谢师弟照顾,替他助阵也是应该的。”
见她看向场上,一个弟子主动介绍战况:沈师妹不用担心,对面的人虽然修为胜过谢师弟,可剑术却远远不如他,。”
“所以,谢师弟赢面很大。”
沈呦呦当然不担心。
只要谢知涯想赢,场上无人会是他对手。
她的目光在他游云般的身姿上移过,落在了他面上。
似是有所感应,谢知涯侧过头,对上了她的目光,旋即,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刀光剑影中,这一笑宛若暖阳乍现。
对手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分神,连忙借此机会,疾速出剑攻向他薄弱处。
而谢知涯却半点不慌。
他像是多生了一双眼,头还未偏回来,手腕随意一转,便精准地抵开了那剑。
这一回挡实在潇洒,围观弟子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下意识便看向了沈呦呦。
一弟子忍不住道:“你和谢知涯……你们……”
沈呦呦脸不红心不跳:“就是你想的那样。”
在弟子微惊的神情中,她嘿嘿补充道:“我们是好朋友。”
闻言,原本竖起耳朵、眼光微亮的一众弟子,瞬刻露出失望神情。
弟子:“……”
他以为的可不是这样。
腻歪成这样,没在一起说不过去吧?
像是被勾起记忆,弟子忍不住想道:“你不知道,在你历练的时候突然失踪,谢师弟急成了什么样子。”
“后来岑仙子回来,说你出了意外,恐怕是回不来了,谢师弟当即二话没说,直接就要和我们分开,说是要去找你,谁劝都劝不住……”
闻言,沈呦呦却有些讶然。
她下意识问:“所以,在岑仙子回来之前,谢师弟都是和你们在一起的?”
弟子愣了一下,如实答道:“是啊,我们遇上了兽潮秘境,被困了很久……”
闻言,沈呦呦有些迷茫。
如此的话,时间根本对不上啊……
她记得很清楚,谢知涯是在岑嘉宁陷害她的当天就找了过来,怎么会还能和他们一起经历兽潮?
难不成,还有两个谢知涯?
她还想再细问几句,身后却突然有人喊她名字。
沈呦呦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看着颇为面生的弟子走至她面前,沉声同她道:“沈师妹,掌门传唤你过去。”
沈呦呦愣了愣:“掌门传唤我?”
那弟子取出块令牌,向她展示上面镀金的“岑”字,答道:“正是。”
沈呦呦顿了顿,问:“是有什么事?”
弟子眼神微闪,含糊道:“沈师妹去了就知道了。”
见此,沈呦呦心念微动,明白过来,这估计是夜九派来的人,想要引她过去。
这才是第一天,没想到夜九这般急不可耐。
看来,苏若雪的状况应该很不好。
沈呦呦有了思量,定定神,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其余弟子见是掌门传唤,自然是不好多言。
沈呦呦同他们挥挥手,想到什么,嘱托道:“若是谢师弟一会问起我,便说我有点累,先回守寂堂了,要他不用担心。”
见弟子们点头答应,她才放心地跟上了那面生的弟子。
一路上,那弟子很是沉默,半句多的话也没有,直接将她带到了一处颇为僻静的院落。
似是为了符合掌门传唤她的说法,此处院落的确是在归一堂临近的峰座上,只是位于某个偏僻的角落。
周遭茂林遮蔽,整座院落都笼罩在浓荫下,院内的灌木生长野蛮,几乎有人高。
可见是荒芜了许久的。
那弟子引着沈呦呦穿过灌木后,在屋门口站定,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道:“掌门在里面等着,沈师妹进去就是。”
……
赛场上,谢知涯不紧不慢地应对着对手挥来的剑锋。
对面的弟子挥剑动作气势逼人,可落在他眼中,却宛如僵缓的偶人。
闲散间,谢知涯再次看向了看台,可目光扫去,却未见那道熟悉的矮矮身影。
她不在。
意识到此,谢知涯挥剑动作微滞,眉头下意识蹙起。
可她会去哪?
他眉心跳了跳,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
么么啾,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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