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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皇城,东宏殿。
钟乐之声绕梁不散,胡人舞姬姿态婀娜。
轻薄的面纱随着舞步飘荡,如云彩般的长袖在半空中变换不停。
位座两侧的公卿笑谈举杯,不时有人交头接耳提前商讨奏对。
姜不归坐在高位上,面带笑容的欣赏着优美的舞蹈。时不时与坐下的三位国公交谈几句,一副君臣和睦的大好景象。
乐声停止,舞姬领赏离去,大殿内一时变得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姜不归的身上。
姜不归举杯环视众人,轻笑道“诸卿,我们共饮一杯之后便开启今日军议。”
“谢陛下。”
重臣举杯,随着姜不归一饮而尽。
一众婢女分成两列快步驶入东宏殿,只见她们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各个桌案上的碗筷壶杯。
在掌印内侍的一声令下,婢女们队列整齐的退出了东宏殿。
当那沉重的殿门再度关闭,姜不归朗声道“诸卿,我姜国丢失龙头关已有一年之久。自去年与亿国交战之后,我国上下众志成城皆以收复失地为首要目标。”
他顿了顿继续道“如今南部各地春耕结束,我姜队兵强马壮,物资粮甲准备周全,是时候收复问龙城与龙头关了。”
“陛下!”
韩国公唤了一声,出列奏对“去年秋收,我广灵府受旱情影响导致粮食减产。年前又经历了一个寒冬,不得不拨出一定的粮食赈灾。如今还有用兵,我广灵府怕是会饿殍遍野啊。”
姜不归沉声道“韩国公,若寡人没记错,去年广灵府报给户部的粮食产量与税收与往年无异吧?寒冬之事,朝廷也播下了赈灾钱粮,莫不是韩国公喝多了?”
最后一句话,姜不归的声音变得冷冽,双眼寒光爆闪直逼韩国公。
韩国公不以为意,再度俯身一拜而后奏对道“陛下,那户部外事郎贪赃枉法,为了一份表扬便谎报粮产税收,如今已经被就地正法,其头颅正在东宏殿外。”
未等姜不归出言驳斥,魏国公出列道“陛下,亿国去年并未伤到元气,今年却没有组织春猎,边境也没有半点摩擦,怕是所图甚大啊!”
姜不归袖袍内的拳头握的紧紧的,这两个老家伙在这个时候还玩这些争执把戏。
他虽说心中怒火滔天,但言语依旧平和道“魏国公稍等,寡人还要问问韩国公斩杀朝廷外事郎一事。”
两人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随即又快速恢复。这朝堂奏对向来放轻取重,姜不归不提对武用兵不提对亿防御,却偏偏揪住了一个小小的外事郎,让两人不免的警觉了起来。
就连那端坐在桌案后的赵国公,事先做好的准备也无处施展。
见两人都不吭声,姜不归轻笑道“寡人自知,韩国公手中一定证据确凿,且人证物证聚在。但寡人,还是想请韩国公见一个人。”
姜不归挥了挥手,掌印内侍朗声道“宣,户部驻广灵府外事郎,秦亭府觐见。”
韩国公猛然抬头,他没有转头去看缓缓打开的殿门,和那个本应该死了的人,而是抬头去看姜不归。
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韩国公在姜不归的眼中看到了胜券在握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罪臣,秦亭府拜见陛下!”
韩国公此时才转头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韩六公子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怎么回事。
姜不归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而后示意掌印内侍响鞭。
随着三声鞭响在东宏殿内炸开,杂乱的议论声才彻底平复了下来。
姜不归抬手道“秦爱卿平身,寡人听说你有本启奏,不妨当众念出来。”
“诺!”
秦亭府高声应下,起身后拿出了袖中的奏折。
“罪臣秦亭府,列数韩国公,韩平十大罪!”
说罢,他在殿中文武的倒吸声中,展开奏折大声列数。
“其一重罪,欺君罔上,结党营私,使市井小儿都知道,广灵府姓韩而非姓姜!”
“其二重罪,霸占兵权,无视军约。使广灵府军队,只认韩国公不认姜王。”
“其三重罪,纵容子嗣,迫害忠良。自陛下登基后,死在韩家之手的外派官员足足七十八户!”
“”
“其十重罪,豢养幕僚,自立小朝廷。国公府中,皆以韩王对其称,不臣之心日月可鉴!”
十罪数尽,秦亭府双膝跪地托举奏折,怒气未削道“请陛下圣裁!”
姜不归示意,掌印内侍一挥手,一个小内侍上前取过奏折。经过两转,那本奏折才交到姜不归的手中。
只见他展开后扫了两眼,而后将那奏折掷向韩国公“韩平,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韩国公面不改色,从容对答“臣无话可说,但请陛下想清楚,太祖有御旨再先,广灵府乃赵氏辖地,国公之位可世代继承,臣家的长子可是个有名的混不吝啊。”
姜不归轻笑,不理会韩国公,而是转头看向左侧一处席位“韩将军,令尊所言是真是假啊?”
那个一只低着头的青年人抬头笑道“陛下,臣是韩御史,不是韩将军。”
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姜不归就觉得他哪里不对,这韩老二与韩老大一母同胞,长相足有七八分相似,姜不归是防了这一手的,他连忙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掌印内侍。
立于他身侧的这位大压班,此时也是蒙的。那双眼睛已经红了,若不是殿中文武尽在,他怕是要自裁了谢罪了。
姜不归只觉得气血翻涌,但又随即镇定了下来。他望着韩国公,沉声问道“韩国公之意,是用那城外的广灵军,压迫寡人了?”
韩国公平静道“我韩家受太祖蒙阴,自当为姜国鞠躬尽瘁,然而陛下穷兵黩武,非一代明君尔。”
见已经提前到了这一步,赵国公起身出列附和道“请陛下退位让贤,禅位于王子姜诺!”
“请陛下退位让贤,禅位于王子姜诺!”
“请陛下退位让贤,禅位于王子姜诺!”
一时间,殿中文武有半数起身附和。
姜不归起身环视众人,其脸上没有这些附和者想想出的愤怒。
只听他沉声道“既然你们想拥立王子,那么也就被遮遮掩掩了,亮出底牌吧。”
魏国公自认在三位中最了解姜不归,他见其这般神情心中骇然,转头高声道“请王妃与王子入殿!”
寂静,此时无论是殿内与殿外皆是无比的寂静。
赵国公连忙示意,立于门口的小黄门随即会意。掌印内侍见他去开门,就知道了自己这个干儿子出卖了自己。
殿门缓缓打开,那小黄门刚走出去,就尖叫一声跑了回来,他连滚带爬的尖叫道“都死了!都死了!”
众人还对他的话不明所以,那刺鼻的血腥味就随着春分吹入了东宏殿。
韩家老六随即冲了出去,他站在门口处猛地转头看向姜不归“你是怎么做到了!我们三家带进来的护卫,与你金羽卫想必只多不少。”
姜不归神色从容“你们也知道那里我的钉子,怎么事先通知他们要干什么?都是王恩啊,我们在殿中饮酒怎能亏待他们,有人带头自然没法约束大部分人。”
他顿了顿,露出了一抹笑容“毕竟,他们哪里知道自己是跟你们来谋反的,自然不会对御赐的东西有戒心。”
“卑鄙!”
韩老六从靴子中抽出短刀,十余只弩箭就将他射成了刺猬。
韩国公如发了疯的老虎般,怒视姜不归“你这般绝情,就别怪们杀光你姜家宗室了。”
姜不归眉毛一挑“凭城外那三十万精兵?”
魏国公面色冷冽“姜不归,这城中只有十万神威军与两万金羽卫,我们在城中还有内应,你真以为自己能守得住吗?”
姜不归抬手道“王氏镖局、北川车马行、天牢狱卒、咏春武馆”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起伸平的手指,随着他每每放下一个指头,那些逆臣的脸色便越加难看。
“够了!”
赵国公上前一步“姜不归,你莫要执迷不悟,你要因为你一人而弄垮了姜国吗?”
“老东西,你脸皮是真的厚啊,你们要造反,难道让寡人束手就擒吗?”
姜不归横眉冷对,言辞犀利。
见赵国公被噎住,韩国公冷声道“就算我等今日难逃一死,姜国也必定变得一个分崩离析的下场。届时有望问鼎九州的姜国不复存在,你有何颜面面对你将家的列祖列宗。”
“对!我们的暗卫已经潜入了后宫,待姜诺现身时,还请你主动让位。不仅为了你自己,还有你其余的子嗣和妃嫔。”
魏国公继续威严恐吓,三人此时并排而立鄙视这姜不归。
“大军、护卫、内应、暗卫,如今寡人需要解决的,只有那城外的大军而已。”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不破不立!”
说罢,姜不归挥手,四队金羽卫冲入了大殿,在他们的护卫下,一半朝臣与姜不归离开了这东宏殿。
殿内众人一时摸不到头脑,一阵议论声中一人笑道“说白了,还是不敢杀我们,毕竟城外的大军不是摆设。”
话音刚落,一声惊天巨响直冲霄汉,偌大的东宏殿,因为这爆炸而倒塌了大半。
姜不归没有回头,而是冷声吩咐道“派人去通知三军,这次军演被武王的人算计,以雷火桶炸死我朝中重臣,城门紧闭搜索刺客,寡人重伤垂危,三位国公于半数重臣身死。”
“诺!”
待那金羽卫离去,将来转头看着一众大臣道“诸卿,从此刻开始,到了姜国生死存亡之时,还请诸卿与寡人共勉之。”
“我等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不归颔首“爆炸一事,是说给天下人听的,外面那三军是万万不会轻信的,诸位各自去吧,进入战时状态。”
“诺!”
目送诸位大臣散去,一个小内侍来到掌印内侍身边扶耳几句。
只见掌印内侍脸色一变,随即带头跪下低声道“陛下,王妃用白绫自尽了”
姜不归面不改色,冷声道“她终究还是负了寡人!”
说罢,拂袖而去!
广灵军大营内,韩大公子一身重甲端坐在主帐内,他的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显得有些烦躁。
一位都尉大步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将,陛下御赐的那些酒水还是让将士们分了吧,已经有人起了怨言了。”
韩大公子眉毛一立“这是军营!我说的话就是军令!把肇事者军法处置!”
都尉无奈低头,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一侧的副将刚要开口,一名传令兵匆匆而入“禀告主将,未央军托人来报信,他们有一伍将士偷喝御就,此时已经神志不清!对方主将询问我方有没有事,并请求联合入城!”
韩大公子的眉头先是一皱,随即挥手道“派人通知不周军与未央军,让他们稍安勿躁,三位国公还在城中”
话音未落,大营内就变得嘈杂无比。
韩大公子拍案而起,怒声道“怎么回事?造反了不成!?”
“报!”
“报!”
“报!”
一名传令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怪叫道“主将!不好了!成中跑出数千斥候,其中一支围着我们军营高呼,武国细作用雷火桶炸了军宴大殿,陛下重伤生死未卜,三位国公与半数文武当场生死!”
韩大公子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他快速平复了一下开口道“快派我军斥候出营,截杀这些人,莫要给他们机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广灵府!”
“站住!”
韩大公子突然反悔,去看向自己的心腹将领“老周,你亲自去,我那五弟在家中坐镇,我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千万要封锁住消息!”
那传令兵打断道“主将,早有一股斥候越过军营朝广灵府的方向冲去了。”
韩大公子怒不可遏“老周速追!”
“诺!”
如此一幕,同时在其余两个军营中上演,广灵军与未央军还好,不周军乃是从上到下都乱了起来了。
魏国公是一个防子的人,导致整个不周府的三十万大军只认他一人。
有他坐镇时,无论他那个儿子拎出来都能担当要职,但他的死讯一传出,坐镇军营还是那有勇无谋的魏冀。
他几番调令下,只召集了不到半数的将士,随他拨马朝都城北门奔去,
万马崩腾扬起滚滚烟尘,其身后步兵阵型散乱,却也在烟尘中一往无前。
身披黄金甲的姜不归闻讯而来,望着这匆匆奔出大营的不周军,露出了冷冽的笑容。
北城守将得知姜王亲至,随即迎着姜不归所来的反向全力奔去。
他穿过兵甲林立的城墙,隐约已经看到了姜不归的身影。
谁知一名金羽卫拦住了他的去路,并嘱咐道“陛下有令,让吴将军不用收敛脾气,与之大吵一架想打就打!”
吴将军先是一怔,随即道“直接打行不行?”
“将军,待对方到城下不是更好建功嘛。再者说,陛下生死为之,将军动兵是为了保护陛下安危。”
吴将军点头“我懂了!”
说罢,抱拳而去。
姜不归站在两名士兵身后,弄得周围神威军将士战战兢兢。
他无奈道“当寡人不存在即可,再说寡人看着你们,你们的军工也比别人大上几分。”
四周将士窃喜,但神色变得愈发严肃。
见一个油锅被人端走,姜不归制止道“就放我面前!”
“诺!”
两名士兵把油锅架起,那边的吵骂声已经清晰可闻。
“吴老虎!你速速开门!我不信我爹死了!”
“魏四!陛下重伤,你此时带军进城,莫不是要造反!”
魏冀大怒“吴老虎!我不想让你手下的儿郎血洒城头,但前提是你别当老子的路!”
吴将军虎目一瞪“小王八羔子,你跟谁老子长老子短的!你吴爷爷身受王命,岂能在此跟你儿戏!”
魏冀举起手中重锤,咆哮道“传我将领!即刻组建攻城机械,大军准备攻城!”
其身后有四名传令兵称诺出列,他们绕过军阵直奔身后大营。
吴将军见事,朗声道“魏将军息怒!都是自家人,何必大动兵戈,我这就传令给你开城门!”
说罢,他转头示意,一名传令兵匆匆而去。
那传令兵刚站上楼梯就挥舞起来手中的旗帜,街道上的预备队得到命令,朝城门出快速集结。
待到传令兵跑下楼梯,两名都尉也拍马而至。
“怎么回事,还没打起起来就调动我们?”
传令兵解答道“将军要开门引魏冀入城擒杀,你们带领本部兵马做好准备。”
两人听闻大喜,这可是难得的奇功啊。
传令兵继续道“敌军骑兵只有万余,即便是放进来也无所谓,你们需要做的是在步兵一拥而上前帮助守门军挡住其万骑。”
两位都尉相视一眼,带着己部转向城门两则。
城门大开的“吱嘎”声刚刚响起,就听到了魏冀那一身犹如惊雷般的咆哮“骑兵随我入城,直奔皇城!”
“轰隆隆~轰隆隆~”
万马奔腾带起的声势,让地面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两侧士兵队列整齐,一点都没有伏击的意思。
“架!”
一声爆喝在门洞内炸响,魏冀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其身后铁流滚滚,是一些地面青石因此碎裂。
“砰砰砰!”
一连串巨锤砸响机扩的声音从城头传来,守门将士好似接到命令迎着骑兵朝城门冲去。
两侧伏击并相继杀出,一名名顶盾士兵前赴后继的撞向了还在飞奔的骑兵。
在他们身后,一根根短矛被掷出,成片的骑兵与战马在惨烈的厮杀中栽倒在地,又被身后的袍泽踏成肉泥。
城门争夺战如火如荼的打响,城外密集的箭雨与弩车收割步兵的生命。
就在城门处激战正酣时,魏冀带着大队强行止住,虽说有不少人因此折损,但不影响他组织骑兵反向冲锋。
他一边在最外侧往回挤,一边大喝道“后队变前队!随我占住城门!”
都城的街道随宽,但急停的折损在加上原地转向一时间使骑兵乱作一团。
魏冀已经没有时间理会其中的废物,这要有几千人能随自己冲出去,步兵一定能借机冲进来。
待他冲到阵头,两尉将士已经率先对他们发起了冲锋。
只见那两名都尉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目标正是手握大锤的魏冀。
魏冀不退反进拨马疾行,其双臂抡起大锤,想要一击把两人扫下马去。
两柄长枪在大锤明前显得弱不禁风,就像两位窈窕淑女面对一个强壮的屠户。
魏冀的虽然被挑落了头盔,但还是仅用一锤击飞了两名神威军都尉。
骑兵士气高涨,终于慌乱的随魏冀发起了充分,而神威军阵前死将,一时间有了溃散之势。
“小儿受死!”
一声怒吼在步兵方阵后响起,随着阵阵马蹄声,神威军步兵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并且声势大震!
看那人,头戴天神怒视掩目盔,身穿神兵天降亮金甲,腰配祥云盘绕银腰带,下挂万山齐聚金甲裙,脚踩万民朝拜金鳞靴,身后一件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头盔上的白羽也在随风飞舞。手中一把双手剑,正是那位列第一的千钧剑。
其坐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高八尺,马蹄之后长有烈焰状红色鬃毛,其名曰烈焰霹雳火。
来人,正是姜不归!
只见烈焰霹雳火高高跃起,它落地的那一刻,一头撞在了魏冀战马的脑袋上。
那战马一个踉跄,魏冀一时失了重心,手中的巨锤也为之一滞。
姜不归抓住这个空档,手中千钧剑手起刀落,一击便砍飞了魏冀的脑袋。
他左右手齐用,扫落魏冀尸体的同时,用劲气拘来了魏冀的头颅。
只见他举起那头颅大喝道“降者不杀!负隅顽抗着死!”
其身后步兵蜂拥而至冲入敌军军阵中,在这双重压力下骑兵纷纷下马投降。
都城的城门顺利关闭,但大军围城之势没有因此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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