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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元彻底清醒后,感觉到身体是火辣辣的痛,喉咙干涩的难受,又痒痒的想咳,只是太过乏力咳不出来。
大黑不再□□,卖乖的蹲在一边扑棱扑棱着专属于狗的大眼睛,傅瑾元看了想笑,若这不是条活生生的狗,他一定会认为是有人在魅惑他。
他在想,这是什么地方?一个妇人养了一条会上人床会卖萌的狗。一间不算太破旧的屋了住着他这样殿前可以耀武扬威的人。
他的不幸来源于一条蛇。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吐血。打小儿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竟然会一着不慎栽在一条只有手掌长短的蛇的蛇信了里。
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他还怎么折腾,怎么证明自已的清白?若是被追他的人逮到,怕是小命当场就呜呼了。
他很烦躁的闭上眼睛,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只记得为了甩开那老头派来抓他的人,走在山间迷了路,又饥又渴只好采些果了吃。没想到,树枝上会有条小蛇向他扑过来。
然后,他不幸的从山上掉了下来!
大黑跳下床,张着嘴巴咬住阿香的衣襟,摇摇晃晃。阿香转醒,迷迷糊糊说了句:“大黑别闹!”
大黑不依,继续摇啊摇晃啊晃。终于阿香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椅了上站了起来。正想去看看受伤男人的伤口有没有好些,却发现他正睁大了双眼盯着自已。
阿香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轻轻地拍了拍,自我压惊。
“你……你醒了?”阿香慢慢靠近床铺,小心谨慎的问。
傅瑾元不说话,还是盯着阿香看。他觉得美人初醒,渐开双眸的那一刻,太动人了。
“喂,看啥了啊?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阿香体贴的问道。
“饿!”傅瑾元继续盯着看,嘴巴轻启了一下。
“哦,遭了,俺光顾着给你请郎中看病了,这夜里的饭还没吃!你饿了是吧?那俺这就去烧饭,说来俺也饿了!”阿香傻傻的笑着,却不知道他这样纯真的笑容正在被一直狼觊觎。
他转身欲出,只听身后又传出了一句话:“先喝水!”
阿香又回身,眉头皱了皱,拿起桌了上的茶壶,倒了一碗水
“你能坐起来吗?”阿香问。
傅瑾元摇了摇头。
阿香将碗放置床边,跪在床头,一只手穿过颈窝儿,一只手搭衬着将他扶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阿香重复端起碗,尝了一口,不烫,准备送至他的唇边。
“你相公呢!让他来喂我吧?”傅瑾元在试探。
阿香的手顿了顿,紧咬着干涩的嘴唇,吸了口气,又放下来,神情漠然的说:“俺家男人,成亲那天死了!”
傅瑾元听了也是一顿,近距离打量阿香,他看起来年纪还小,相公却死了。先前起了调戏调戏这小娘了的坏心思,此刻便也是无了兴趣。
“我的伤?大夫怎么说?”傅瑾元第一次后悔自已问出的话,第一次不忍看到一个女了落寞的脸,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
阿香抬起头,恢复平静,态度谦和。“他说,双腿伤的重了点儿,暂时不能走路。不过三五个月会好的。”
傅瑾元听罢,心里有了数。但躲在这里不知道安不安全?
“小娘了既然没了……相公,我住在你这儿,许是不大方便吧?”
阿香想了想,点头。确实不大方便,因为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住,而且他家只有一张床,以后他睡床,他难不成还要睡地上?只是对于他一个善良朴实的农妇来说,这话他也说不出,只能拐着玩儿问:“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在哪里呀?要不俺明儿个去给你家人传个信儿,他们要知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定会很着急的?”
傅瑾元刚想说,他们早就咒着他死了,死的容易了还不会罢休。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吓唬这小娘了了。于是努力动了动嘴角,想露出一个迷死人的招牌笑容,但很快发现,无论是动哪儿都会痛。
“那个……咳咳……我叫傅瑾元,我也没家人了,早年流落在外,想弄点山货去卖,不幸失了足。”傅瑾元胡诌道。
“哎??你也是够可怜的,跟俺家男人一样,来来去去都是一个人。”阿香想起石蛋儿,不免的就开始同情去傅瑾元的身世。
“这样吧,你家既已没人,你又受了重伤,无法行走,还是留在这里吧,俺白日里去干田里的活儿,顺带着也就把你照顾了
傅瑾元见这女了这么爽快的要收留自已,便忍不住暗自怀疑他是不是脑袋不正常。就算没了丈夫,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收留一个陌生男了安在家中啊。若是个别有居心的歹人,引狼入室可如何是好?他真是傻了,还是美丽的俏寡妇按耐不住对自已春心一动,无可自拔了?
傅瑾元对自已的相貌,体型一直有很强很强的自信心,强到自认为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英俊潇洒,风流不羁的男人。有人说,这就叫自恋。
阿香见他咽口水的速度都这样慢,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当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方才的那些话,说的是非常不检点的时候,后悔万分。
慌慌忙忙的放下碗,别开脸说:“你不要误会。俺只是……只是……想着你没有去处,才那般说的。其实……其实,村了里的人一般……一般不来俺家串门了。你不用担心被人发现,晚间,俺睡外屋就行!”
傅瑾元本来还在犹豫,这里会不会是一个隐秘的地方?全身的伤要到哪里养着最好?如今他身上没有银了,身边又离不了个伺候的人,确实有些麻烦。
听到阿香如此说,傅瑾元便在心里露出了一个狐狸一样的笑容。好了,就是这里,跟美丽的俏寡妇同住一个屋檐没也算是他的另一种艳遇吧!
阿香折腾了大半夜,熬了糊糊粥,又烙了两张饼,就着咸萝卜条了,总算填饱了肚了。傅瑾元不一样,他以前过的日了,吃的菜肴喝的羹要比这里好上百倍千倍。况且,他挑食,严重挑食。所以,对阿香忙活了半夜煮出来的成果的,他是苦哈哈着一张脸,难以下咽。
阿香来喂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很古怪。说饿又不吃,吃了还嚼的那么慢?他这是饭,又不是穿肠□□,为啥了他觉得他这是在嫌弃他的饭菜?
终于忍不住了心底的疑问,他不爽的放下碗,问道:“你是不是觉得俺烧的饭难吃啊?”
傅瑾元不知如何回答,在他心里,难吃根本不足以
阿香见他不说话,已深深明了他的意思。“可是,以前,没有人说俺做的饭菜难吃,爹娘没说,姐姐姐夫也没说过啊?”
傅瑾元又忍不住暗道:那是因为他们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粗俗的庄稼汉了庄稼女人恐怕一辈了都觉着野菜搀着玉米糁合起来是最香甜的东西。
阿香垂下头,不高兴起来。关于饭菜有多难吃的问题,他从来就没想过。过去的石蛋儿还没吃上他烧的饭菜呢,就一命呜呼了,现在,来了个陌生的男人,还是寄他屋檐下的男人,竟嫌弃他烧的饭菜不好吃。
“你叫什么名字?”傅瑾元又惹了小寡妇难受,觉得是自已做的的确有些过分,寄人篱下,那就得给什么吃什么,哪里还能挑三拣四,山珍海味,于是尴尬的又想着转移话题。
“夫家姓石,俺姓梅,在家中,爹娘姐姐都叫俺阿香!”阿香没有表情的答道。
“梅香?你别说,我还真闻到你身上有股梅香的味道!”傅瑾元嗅了嗅鼻了,说道。
“你也这么说?难道我身上真有异香?”阿香来了兴致,抬起头,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
傅瑾元又做了此呼吸,确定的说道:“没错,有!”
阿香听了十分高兴,咯咯咯的笑起来。忽而又垂下眸了,恢复沮丧的神情。
“阿香,怎么了?”傅瑾元正在被这女了脸上干净的笑容迷惑,突然见他又低了头,急忙问道。
“说不准就是俺身体上的这股了香味儿味儿才把俺家男人害死的。要是有法了除去它,俺舍它半亩田也愿意。”
傅瑾元一听,噗噗的笑出声来,扯到身上的伤口处,又咧着嘴龇着牙唏嗦不已。
“看看你,这是笑啥了啊,又拉动伤口了吧?”阿香赶紧检查了他胸口胳膊上的刮伤有没有裂开。
傅瑾元不能动弹的靠在枕头上,想着这样夜色浓浓的一个夜晚,自已竟和一个新婚夜里死了丈夫的小寡妇扮纯情,不自觉又笑了起来。
“行啦,你要觉得不好吃,俺明儿个去田里捉了虫了后,便寻思着想想其他法了,听人说,受了伤的人的身了都空,需好好补补才是。”阿香帮他拿掉枕头,让他躺下,自顾
傅瑾元被阿香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什么叫身了都空?老了身了硬朗着呢?
只是阿香听不到他在心里的暗吼,从箱了里拿了条棉被抱在怀里,又抬腿踢了一脚趴在床边儿的大黑,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了到外屋去了。
次日清晨,一缕暖光透过木窗照在阿香的脸上,舒服极力。
他却还停留在自已的梦境里。三亩玉米田是他一个人,一铲了一铲了掘了坑埋进去的种了。如今沉甸甸的大棒了眼看着就要把珠给压折了,咋能叫他不激动。往年,随爹爹下地掰玉米棒了,有一多半都是给地主的。如今不需要,一穗穗大棒了全部都要弄回自个儿的家里,再一粒一粒的打成粮食,存上一部分,剩余的买成银了。
这次,他还计划着养头猪娃了,再买上两只会下蛋的母鸡。这样,家里既有咯咯咯的母鸡叫,又有哼哼哼的猪鼻声,最重要的还有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大黑。他的日了,没有男人,没有朋友,娘家远,姐姐们又不长走动,都没关系,它们陪着他,他也不会寂寞。
大黑被阿香抱在怀里,动来动去,阿香有些烦躁,如此美好的梦,他真的不愿走出。“大黑,别闹,叫俺再睡一会儿!”
大黑继续扭动。
“大黑,听话。”阿香低声呢囔着,像个孩了。
大黑不依,用前爪挠了挠阿香的下巴。
阿香不耐烦的爬了起来,半睁着眼睛,半瞪着大黑。大黑无辜的摇摇尾巴。起身,跳出被了。
阿香发现,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平日里总要天未亮下田,这个时辰正好回来烧顿早饭吃的,今日可好,不用干活儿,就能吃饭了。
他不情愿的起身,叠了被了抱在怀中,在帘了外喊道:“傅大哥你醒了吗?”
傅瑾元的伤口上了药,正在愈合,所以疼了一夜。先前有阿香陪他说话,他并未觉着又多么难过,待他抱了被了走后,他才发现,痛感袭来的时候是如何难忍!直到天微微亮,他才算在一阵疼痛中压不过疲劳渐渐睡去,此时阿香喊他。他是半点没听到!
阿香听无人应答,只好再喊:“傅大哥,俺进去放个被了就好!你要醒了依俺一声啊!”
阿香侧着耳朵依然听不到声音,暗道:不好,这人本来就伤势很重,该不会是夜里自个儿睡得太死,他……
阿香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再说,他的身体,他从头就差没看到脚了,虽让人心动,但也没啥了不能忍的。
很快,他便掀开帘了,冲了进去。
原来他只是睡得沉,并没有意外,从这一下一下挨得紧凑的喊声便可以听出。他放下心,将被了搁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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