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咪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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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勒向前踏出一步,如今她没有魔法的限制了，但也并不想造成大型事故，毕竟哥谭都能做出来限制魔法的手铐了,如果有别的装备怎么办？

她当然不在意自己，但身边的蕾切尔被连累出事,任务应该就永远没法完成了。

她周边的阴影开始欢呼雀跃。

当埋伏在身后的家伙向前一扑，朵勒与蕾切尔瞬间被阴影吞噬了，那个警卫茫然地跪在地上，只辖制住了一把空气。

朵勒开始在整个哥谭市的阴影中跳跃。

如果说pc版游戏中,她是生活在游戏之外的人，ar版本就模糊了游戏内外的界限,有时候她甚至以为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了，但她随时能够抽身而出，于是从未去真正思考这个游戏的运转方式是什么。

如今两个女孩子正在以另一种视角观察哥谭。

她们藏在建筑物、植物、人的影子中,这是个非常古怪的视角，也非常有趣。

她们离阿卡姆越来越远了，蕾切尔似乎想要和朵勒说些什么,但在阴影中她无法传递声音。

然后,两人出现在了韦恩塔的背阳面。

朵勒伸了个懒腰，取出法师袍披上,转头看向蕾切尔。

蕾切尔原地转了一圈，似乎在辨认方向，然后眯着眼睛看向东边。

“我们慢慢走去骑士大剧院吧。”朵勒提议道。

蕾切尔睁大眼睛：“不能直接用刚刚那种方法过去吗？”

“当然可以啊，”朵勒耸耸肩,“但你不想看看哥谭吗，你没有逛过这个城市吧。”

女孩警惕的神情像是溪水边的幼鹿，而朵勒抬起左手,指了指西边的方向：“你找错方向了。”

“他们会来抓我们的。”沉默了会儿，蕾切尔最终这么回复道。

喔……那么变装一下就好了吧。

朵勒在脑海中展开技能-绘色。

一段时间后，从背阴面走出来的是一位手捧捧花的漂亮新娘，而她身后跟着头戴驯鹿角的面具少年。

新娘的头纱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双眼则被半透明轻纱绑住，唇角带着淡淡笑意，纯白色蕾丝婚纱坠下长长的尾部，

而银色的披肩折射光晕，她左手捧着一束淡紫色勿忘我，右手是个小篮子，装满了色彩鲜艳的糖块。

少年的短发在脑后扎起一个小揪，西装领结，金色面具下是紧绷着的脸，仔细看，这并不是少年，而是男装的少女。

——她怀中还抱着个捐款箱。

蕾切尔几乎要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能不故意使坏踩住朵勒的婚纱裙摆——这个奇怪的魔法师究竟在想什么啊？

不出所料，自称魔法师的这位小姐……

她站到街头去呼吁人们捐款了！

“我们筹集到的款项面向驯鹿、精灵和魔法师，”她去敲了敲某个在路边等待红灯的豪车车窗，然后对着摇下的车窗侃侃而谈，“并不是异常抛弃了人类，而是人们不再相信它们的存在，主动抛弃了异常，‘婚纱’代表着人类能捡起对美好的期待，而‘驯鹿’……”朵勒转身对蕾切尔招招手，“……每个人最初信仰的就是圣诞老人，不是吗？”

车上的男人皱眉，无奈地笑了笑，他看上去不年轻了，大约是有个和朵勒差不多大的女儿。

“别在这里搞行为艺术了孩子们，这不太安全，”最后他还是打开了皮夹，“帮我捐给可爱的小精灵？希望它们的存在能让哥谭变得美好一些？”

蕾切尔迷惑地看向便宜同伴，最终还是结果对方递过来的一沓美元，小声说道：“谢谢。”

朵勒则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糖，然后抽出一支花，一齐递过去：“感谢您的慷慨，先生，圣诞老人保佑你。”

对方哭笑不得。

“对了，您的名字是……”朵勒歪头，“我给圣诞老人写调查报告的时候会用到。”

男人的目光一时有些奇怪，他轻咳一声：“卢修斯。”

卡牌——

【卢修斯】：说实话，“某某身后的男人”这个称呼很gay，但他的确不是gay。

【推荐进货：外接智脑4.0、人类行为学相关书籍、灵感溶剂】

货物——

【特殊发信器】：450美元，仅可购买一次，调整频道后，能发出特定的信号，吸引某些生物，在第一次选择好频道后，无

法重新更改频道。

【吸引客人：一切喜欢动物的客人】

对方随手递来的有三百多美元，朵勒捏了捏，又捏了捏，虽然早就猜到，但还是非常遗憾。

这部分钱不算在杂货店营业额里。

唉，看样子没法靠乞讨致富了。

如果单单是想要钱，她能用很多种方法搞到，但杂货店的规则很严格，只有“属于”杂货店的东西，才能售卖，而售卖得到的金钱才能用来购买货品列表的东西。

小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良心——不对她没有心的——她真的很担心自己某一天太缺钱，会把詹姆斯给卖掉。

毕竟……詹姆斯似乎也属于杂货店。

她抓了一块粉色包装纸的糖果给蕾切尔，但女孩摇了摇头拒绝了。

——也许她担心我下毒吧，这么想着，朵勒抽出两张纸币。

“我们去买点快餐路上吃。”

蕾切尔：？

……你是在郊游吗？

*

然而詹姆斯·巴恩斯还没吃上午饭。

如果你有个不靠谱且随心所欲做事的老板，你也一定会像他一样，时刻有被牵连的危机感。

所以詹姆斯一开始就不认为他能够在阿卡姆待多久——多萝茜根本就不是个能耐心“坐牢”的家伙。

然而多萝茜比他想象的还要没耐心点，詹姆斯刚决定执行潜入工作，打晕了一个工作人员绑住四肢塞住嘴藏进衣柜，顺便把一直挺安静的泰迪熊塞进储物柜，然后取走对方的id卡混到人群中，就发现了嚣张地站在高处的多萝茜。

詹姆斯：？

好吧，大概得跑路了。

正待他做好准备，身后乱糟糟的人群中出现了“汤姆”，然后汤姆塞给詹姆斯一把枪：“快，又有人越狱了！”

又？

汤姆：“你得意思意思开一枪，不然会被扣工资的。”

这句话熟稔又充满了龙套角色的辛酸，詹姆斯被推到窗口，下意识架好枪，然后注意到手中这把狙并不是他熟悉的样式，但操作总是差不离的——他握住枪就像是握住了熟悉的朋友。

瞄准镜中出现了小老板熟悉的脸，虽然确定小老板会魔

法，不会被普通的子弹伤到，他还是指尖一敲，下意识取下弹夹。

……然后小老板抱着新拐来的女孩子跑了。

再然后，詹姆斯被汤姆拉去餐厅取了餐，还没动上一口又被拉走，因为“监管不力”被上头训话，当他好不容易歇下来时，就发现了两件致命的问题。

他打晕的那个工作人员不见了。

储物柜的泰迪熊030跑了，一旁的汤姆也被他的储物柜惊到了：“怎么回事，这怎么好大一个洞！？”

然后汤姆从旁边取来个柜子帮他换上了，甚至很老成地嘱咐道：“别被后勤的人知道了，他们特别啰嗦，还会让你赔钱。”

阿卡姆发下的配枪正挂在他腰间，而詹姆斯神色茫然地站在员工通道的尽头。

就在十分钟前，汤姆已经走了，打卡处的人则对他说：“明天见啊，缺勤是要扣工资的！”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退役，刚从二战战场上下来，在哥谭找了份杂货店打杂的工作。

现在似乎获得了新兼职。

然后他想了想，走上了哥谭的街道。

——在两个小时内遭遇了五次打劫。

通过反打劫，詹姆斯收获了两个手机，一百美钞，一小袋白/粉，一盒巧克力，然后走去报刊亭买了几份报纸。

虽然他逼问出了一些信息，但还是更想靠自己的眼睛确认。

哥谭的小报大多记载的是花边新闻，从新市长的竞选，到美国总统大选，从动物园的鸭子长了一只绿色的脚，到哥谭甜心布鲁西已经好多天没换女伴了，还顺便评价了一番罗宾的服装审美。

詹姆斯只能去网吧，略显笨拙地摆弄电脑，他的学习能力不错，通过模仿旁边的人，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美国在战争中获胜了。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美国队长。

依旧有布鲁克林，但詹姆斯不确定那里是否还有他的故乡。

没有任何人引导他，也没有人在意他，他跌跌撞撞地在这个新世界寻找自己的锚点，他的小老板松开他的手于是他站在了陌生的土地上——但谁都不是靠其他

人才能活下来。

他想：我还是得去纽约看一看。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朵勒实在没空去思考自己的员工，她当然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工具人了（尤其的缺钱的时候）。

首先，她购买了【特殊发信器】，如今余额817美元，再随便买点什么，下个月房租都交不起了。

但是“特殊发信器”也给她带来一点新的信息。

【特殊发信器】

【作用：通过特殊的声波吸引动物】

【与“特制爪钩枪”属于同一套装】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爪钩枪是在第一次副本中获得的……为什么会成套？

朵勒随手将发信器的声波频率调到吸引猫猫，然后确认。

他们此时正在离骑士大剧院超过一百米的小巷处，朵勒询问蕾切尔：“有谁知道你会到这儿来？”

蕾切尔正在小口啃炸鱼块，脸颊鼓鼓的，还没等她答话，朵勒又说：“算了，潜行的最高程度就是把所有目击者杀掉，反正干掉碍事的人就好了吧。”

蕾切尔默默捂脸。

话是那么说，其实朵勒没有那么嚣张。

他们正踩着影子走，如果有路人在这里，就会发现只要是两人走过的地方，阴影变得更加浓郁。而她开启了“作弊代码-幸运”，并购买了“不太普通的警棍”，进一步降低了存在感。这样被吸引来的就只有反面角色，此时两人已经换掉了显眼的衣着，而朵勒还捧着她的神龛。

还好神龛不算大，里面装着一颗眼球而已，之前塞在篮子最下面也没人发现。

“我上次来骑士大剧院的时候……这里没有人。”蕾切尔喃喃道。

剧院的正门放着个检修中的牌子，而侧门则人流如织，显然正营业中，朵勒抬手拍了拍蕾切尔的帽子：“还好我们现在有钱，今晚的剧目是什么……《亵渎之神》？这怎么怪怪的，你看过吗，蕾切尔？”

“我没听说过这个，”蕾切尔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哥谭人。”

朵勒笑眯眯地转过头：“哈？”

蕾切尔也瞬间意识到她脱口而出暴露了自己的信息，十三四岁的女孩脸颊上还带着婴儿

肥，如今气鼓鼓的，眼神却不想表情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朵勒买了票回来，甚至还买了冰淇淋。

而蕾切尔接过冰淇淋，好半晌，盯着朵勒和她牵着的手，问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这儿有许多学生，以她们的身高混在学生中根本不奇怪，朵勒听了这句话，难得认真地说：“最好不要。”

蕾切尔：“？”

朵勒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npc解释，她永远都不该信任她，因为玩家会在系统给出的信息下左右摇摆，也许在npc眼中这个世界非常真实，但无恶不作的玩家并不在意为了自己的“愉悦”撕碎他们的世界，留下一地荒芜，这么看来，玩家才是个无恶不作的角色。

——朵勒没有给自己买冰淇淋，她并没有过分投入，因为伦敦才是她真的的家。

“不过，”她说道，“你不必信任我，但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向我求助。”

只要有任务和奖励。

“嗨，格雷森！”叽叽喳喳的学生中，有人突然朝远处喊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朵勒难免一愣。

“——你不应该喊他格雷森，”有人调笑着这么说道，“对吧，迪克？”

……迪克·格雷森？

但朵勒一动未动，泡泡正浮在空中，因为透明的缘故，只要不降落到太明显的高度，没人会注意到来自天空中的眼睛。

人偶是看不见的，她一直以来都在用泡泡观察这个世界。

如今她很快找到了那个名叫“迪克·格雷森”的npc。

那是个黑发蓝眼的少年，看得出来在同学们中间很受欢迎，最明显的就是，没人嘲笑他这个名字。

朵勒让泡泡下降，凑进了一点儿，可谁知迪克非常敏锐，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啧，可惜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没办法用骗名字的方式骗他做交易。

然后人流就将他们冲散了，蕾切尔拉着她的手顺着人流走进剧院，而泡泡需要自己找位置挤进去，这段路程她的纯然失明的，只有蕾切尔和脚下蠕动着的阴影支撑着她。

突然有人挤了过来——

朵勒感受到

了那种迟钝的碰触，ar设备的触感本就不太灵敏，有人抓住了她托着神龛的另一只手腕，这个人似乎并不比她高多少，然后，就在泡泡重新潜伏进来时，那个人离开了。

宽阔的礼堂十分明亮，蕾切尔已经打听出来今晚的票对学生半价，因此好几个学校都组织学生来看演出。

但朵勒正盯着叫脚下。

阴影如一条线一样延伸，追溯之前握着她手腕的人，慢慢攀到他的脚腕上。

那是迪克·格雷森。

*

2011年，3月份的伦敦依旧没什么大新闻。

伏尔甘正在操控整个房子，浇花，清理泳池里的树叶，打扫那些不太常用房间——房子大就是这点不好，房子大还只想一个人住，如果没有靠谱的ai和科技该怎么办呢？

朵勒在地下，整个房间就非常的安静，只要树木被风吹响的声音。

伏尔甘的底层命令中，有一条是得注意一切与朵勒有关的信息，这“一切”中包括亚历山大·哈代。

它冰冷的数据漫进亚历山大所在的公司，用监控观察他，并用跃动的字节确认有关他的信息，满意的发现这个男人正在乖乖赚钱，并没有惹事。

——顺带还在亚历山大的公司发现了那个名为“零号”的机械智障。

虽然和伏尔甘拥有同样的核心数据，可以说是朵勒直接从伏尔甘身上复制走了一部分，但它并不想承认这家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还牵连得亚历山大被绑架，嗤。

如果当时伏尔甘没有受到朵勒命令的限制，它能够直接将绑架事件从根源上掐断，难怪“零号”只是个“机械智障”。

——甚至没发现托尼·斯塔克的ai在公司里走过一遭。

伏尔甘“骂骂咧咧”地将对方留下的暗门清除干净，随手丢回去一个病毒包，然后给亚历山大加固了防火墙。

*

托尼此时却没空管他的ai战争，他被弗瑞喊走了。

“我不认为我需要什么同伴。”托尼·斯塔克的话一如既往的讨人嫌，他看了眼手中的资料，挑眉，“还是个七十年前的老冰棍？我是不是还需要教他怎么

使用手机。”

“不用，他学得很快。”弗瑞看了他一眼，“我非常希望你们能友好相处。”

但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不友好也没事，对吗？”

托尼瞪他。

尼克原地转身，身后的门打开，他向内走，示意托尼跟上。

“来认识一下你的老冰棍队友——”

一个黑发的男人抬起头，身上那套穿着让他看上去就像个刚健身回来的普通的美国年轻人，托尼忍不住龇牙，打断了尼克的话：“谁给他挑的这身衣服？”

他继续说：“算了……我知道他是谁。”

那年轻人笑起来，笑容爽朗：“你好，托尼。”

“你好，”斯塔克干巴巴地说，“詹姆斯·巴恩斯。”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操作——

2001年的哥谭

2005年的哥谭

2011年的纽约，这是三个时间点，因此当然会出现同样的人

也就是说，巴基在哥谭待了一段时间后，成功地在纽约“苏醒”~感谢在2020-10-2612:09:16~2020-10-2712:04: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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