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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思悯一时间只觉得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发现。
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拿出了手机,把自己之前偷偷记下的车牌号发给了她的前室友。
她不可能告诉远在中国的妈妈,也不想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唯一的选择就是好久没联系的普通朋友,同在美国留学的沈珊珊。
沈珊珊和自己并不是一个专业,只是凑巧住过一间宿舍。
因为都是上海人,所以之前相处得还算可以。不过自己和沈珊珊他们到底不混一个圈子,不是一路人。学历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就算读不出来回去也有出路。
但她妈卖了房子送她来这里,是准备留下来的。
夏思悯借口先在这里留学看看适不适应,只是拖到已经从留学生签证变成实习签证,卖掉的房子都涨了三四倍了,都还没有作出决定。
电话那头的沈珊珊并没有回复,毕竟现在都已是深夜。
汽车行驶着,她不知为何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对方。
暗淡的光线透过被水打湿的玻璃,光怪陆离地好似是梦境中闪烁的霓虹灯,她看到男人在交替的光影中的侧脸,挺拔之中却又带着一些柔和,棕色的头发被胡乱地捋到了后面,领带被稍稍解开,看上去似乎略有疲惫。
这个叫做埃布尔森的男人在霓虹灯的光晕前沉默了片刻,开口打破了惑人的幻境,“边上有毛巾。”
“啊……哦,谢谢。”
夏思悯拿起毛巾,车子里的空间并不小,但她不敢做很大的动作打扰对方,便只是将毛巾堪堪披在自己的身上。
说实话,要是她早点看到对方的脸,说不定夏思悯就不会这么警惕了。
毕竟以对方的相貌,想来是不会对自己这个身无分文长相普通的姑娘有什么企图的。
车速逐渐慢了下来,夏思悯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行驶在一栋栋联排别墅旁,她先是紧张,而后却松了一口气。
或许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对方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有钱自然会有多余的善心,也就让一切的不合理稍稍变得合理
了一些。
不过夏思悯并不喜欢被人怜悯,即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她的家又在哪里。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无济于事了。
夏思悯裹着毛毯下了车,跟着男人从空空荡荡的车库走进了别墅。
跟在对方的身后,她这才发现他挺高的,夏思悯身高近一米七,但视线平视时只能看到对方的肩颈处,他脑后的发尾有些翘,倒是没有他本人看上去那般严肃了。
她移开视线,看向其他的地方。房间内部却与她想象得不同,一副冷冷清清的极简设计,尤其是整洁的开放式厨房以及没有锅气的电磁炉,这里的主人要么是从来不下厨,要么就是只吃简餐不食人间烟火。
但这一切都和夏思悯没有关系,她只希望能在这里借住一晚,然后从明天开始继续去找工作,度过这艰难的一段时间。
“那里有浴室。”埃布尔森随手指了一个方向,而后扶着楼梯的扶手说道,“一楼的房间随便你住。”
说完,也不管夏思悯是不是想说些什么,便径直上了楼。
夏思悯看着空旷的房间,心情复杂地抿起嘴唇,她走进一楼的浴室,看着浴缸露出了些许苦恼的神情,而后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衣服,试图将手里冰凉的衣服拧干,水珠顺着手指滴落,她将它们全部挂在了浴室的晾衣架上。
浴室里没有淋浴,而她凑巧不喜欢浴缸,因为夏思悯以前借住在父亲家里洗澡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浪费在了洗浴缸这件事情上,因为她嫌脏。
后来她干脆就站着在浴缸里洗澡了。
但这一回夏思悯不知道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她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仔仔细细地将浴缸的每个角落都擦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浴缸似乎很干净,像是没什么人用过的样子。
夏思悯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再多擦一遍,但紧接着她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便最终停下了动作,打开水龙头放了热水进去。
“呼。”夏思悯长长地吁出一口浊气,大脑却忍不住思考她之后究竟该怎么办。
她现在持有的是实习签证,失业时间累积不可
以超过90天,而且必须从事和专业相关的行业,哪怕她想先临时当个服务员也没有用。
找到之前那份工作之前,她就已经浪费了十多天,也就是说,如果两个半月内夏思悯没有找到剧院愿意让自己出演哪怕是一个龙套,夏思悯就只好去找父亲帮她办绿卡,或者回国。
但现如今,夏思悯必须思考出一个破局的办法,早做打算。
林文娟现在一边打工一边租房子住,嘴上说着让夏思悯别管她,但她知道她最好赶紧拿到绿卡把她妈接过来。
当时她说还要考虑考虑,实际上她却早就已经没有回国的退路,不然她妈得被她活活气死,夏思悯自己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
可是夏思悯根本不想待在美国,她真的不明白什么那么多人都对这里趋之若鹜,至少对她来说,美国这么大,她却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一丝的归属感。
说实话,她很看重这里有全世界最知名的音乐剧产业,但其实国内也有音乐剧专业,只不过国内这行的就业形式确实比较困难,但她相信以后肯定是会有发展的。
水逐渐冷了下来,夏思悯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了过来,水声因为她的动作而哗哗地响。
毕竟是临时住在别人的家里,她小心翼翼地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努力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的她突然有些怀念自己当龙套的日子,好歹周薪保底就有一千多美元。
不再用父母钱的她当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当时像是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突然消失,她至少不用去超市盯着买最便宜的土豆了。
浴缸发出干枯的抽噎声,夏思悯一边拿起吹风机对着自己的内衣狂吹,一边在噪音中冷静地思考自己的未来。
现在如果她去兼职女服务员,一个月的月薪家加上小费也就堪堪两三千美元,连纽约边缘的房租都不够付,更别说曼哈顿周边了。
看来大家争着想当百老汇的主角,都是有道理的。
把自己的内衣和里衣吹干,夏思悯的眼睛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缝了,既然现在没有解决的办法,她干脆找了一个最小的房间,把衣服挂在
房间里,又从橱柜里找到两床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
夏思悯以为自己肯定一沾枕头就会睡着,但事实是,她翻来覆去了好久,很久之后才缓缓睡去。
*
夏思悯醒来的时候,才不过早上七点多。
虽然她浑身难受,但是夏思悯并不打算继续麻烦这个有钱的好心人。
她最终决定先去那个表演班试试能不能退课,用退课的钱重新租个偏远的小房间,或许治安会很糟糕,但至少她可以度过这段时间的难关。
既然如此,夏思悯就不打算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她把衣服套在了身上,还好内衣昨天就被吹风机吹干了。
但阴雨天,她的厚外套还没干透,直到现在摸上去都还有些潮湿。
她顾不上这么多,在拉着行李离开之前,她打算好好地感谢这位好心人,让自己安然地度过这一夜,要不然,夏思悯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然而当夏思悯在走出房间,想要寻找那位维特先生的时候,她却突然愣住了。
这位维特先生有些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台笔记本,他则放下了带着手表的手腕,一时间与夏思悯的视线相对。
昨天暗淡的光线下,夏思悯只是隐约看清了他的轮廓。
但这一回,阳光倾撒在对方的脸上,挺拔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中,她这才看清对方那双棕色的眼眸,此时他的双眼隐隐有流光涌动,让她一时有些出神。
很快,她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快速掠过她身上因为没有干透而有着不同深浅的外套,而后若无其事地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夏思悯回过神来,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七点半,但她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她借宿在别人家,却还让主人坐在沙发上等自己。
不过她心中却反倒是因此安心了一些,毕竟这位先生到目前为止很守礼,她在这么倒霉的时候遇见这样一个好心人,说明自己还算是没有倒霉到底。
很快,夏思悯拘谨停下脚步,朝着艾布尔森鞠了一个躬,“抱歉,让您久等了,维特先生。也谢谢您的收留,我马上就会离开的。”
只是话音刚落,
肚子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咕声,吓得夏思悯一动都不敢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茉莉小姐。”维特先生在她的身后淡淡开口。
她往前走了好几步,直到身后传来他用更显醇厚的嗓音重复时,夏思悯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的英文名,“抱歉,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的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有什么要求。
维特先生的出现确实帮了她很大的忙,以后她会想办法报答,或许等她真的成为了音乐剧的女主角,可以为他留几张好位置的门票,只是肯定不是现在,夏思悯现在什么也没有。
“你找到住所了?”维特轻笑着问,手上却不停歇,双手交叉,大拇指稍稍摩挲着另一只手的虎口,看上去似乎只是因为一时兴起而问。
“我……”夏思悯看着外面逐渐变晴的天空,几缕阳光照到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神游道,“额,我想,我的朋友应该能让我暂住几天。”
她想自己在美国确实有几个关系称得上普通的朋友,只是能否让自己借宿就很难说了。
埃布尔森·维特对此也有些不置可否,脸上甚至隐约带了一点古怪的笑意,让夏思悯担心他是不是看出自己是在骗人了。
但夏思悯并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昨天的决定几乎是她一生中最大胆的行为了,林文娟知道得尖叫。
维特先生却在此时放松了姿势,他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说。
“事实上,我正好想要雇用一位音乐剧演员。我很喜欢欣赏音乐剧,但因为工作,并没有时间去百老汇。我想,茉莉小姐或许能帮我推荐一位可靠的人选。”
那一秒,看着浅笑的维特先生,夏思悯的脖子后面突然觉得凉凉的,颤栗从尾椎骨沿着脊椎向上泛起。
她难受得动了动,开始后悔昨天没有多花几分钟把自己的外套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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