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恍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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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耿历的年的末尾注定是不平静的。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守夜人们正常的生活工作。

清晨起行的游骑兵们在后起者拉文的带领下朝着长城之外远去，这位于守夜人长城危机关头立下战功的年轻黑衣兄弟，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

现在他是守夜人兄弟中，游骑兵们的队长。

只是除了风雪中的老者默默关怀的眼神外，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距离黑城堡之战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时间快的好像从未在伊蒙的身旁短暂停留一般。

当他看着那位年轻的王子，不知为何想起了曾经的少年。

“我梦到自己老了但我真的已经老了伊戈”

年迈的老者坐在自己的床上，入夜的寒风彻夜的呼啸着，好似从未停歇过一般。

昏黑的夜幕下，学士披上自己平时穿的袄子，将油灯点燃，坐在黯淡的灯光下，闭目沉思着。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在几年前，伊戈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中年甚至年轻时的精力了。

双手上满是唯有老者才有的斑点，双眼在思绪漫游时显得那么的浑浊不堪，手臂上还能隐约看见这几十年不以研究书籍为主要工作的痕迹。

伊蒙静下心来，打开自己那本厚重的书籍，这是旧镇的朋友寄过来的物件，一本记载着过往历史的书本。

每当睡不着觉，半夜惊醒时，年迈的坦格利安总是会习惯的打开这本书，一遍遍的阅读上上面的故事。

这本书承载着曾经的少年，只是当年的人儿终究不会复返，他们朝着道路的两个尽头不断的前行，直到失去对方的身影。

几十年过去了，那个痕迹也如同风沙一般，从他的心中不断的被抹去存在。

“嗯？这是什么”

老学士翻到第十多页时，他的指尖偶然触碰到页面的边沿，一种双层的质感使他下意思的掀开刻意被掩盖的内容。

乳白色的液体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枯黄，失去了粘合的能力，在日复一日的熏烤中被消除。

这是一张从未被触碰过的页面，这本书的主人将这一页巧妙的掩盖住，并且其中的内容也没有被她赠送的对象所怀疑并发现。

伊蒙认真的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他知道，这是他印象中难以被抹去的记忆，由心的深刻。

“当溪流流淌过坚固的冰川时，他是否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融化？”

“旧镇的青石砖也无法逃脱时间的力量，往昔的青春终究变得逐步的苍老，当你老了的时候，是否会记得曾经年少时的她呢？”

“我们的认知来自知识，它是自由且崇高的，只是我认识中的你却被枷锁束缚住了身与心，伊蒙”

“我喜欢青亭岛的葡萄酒，红润且诱人，好似记录了我最好的年华，但我也喜欢被驱除的头狼，不合群的同时，代表了我们已经老迈的身躯”

“”

年迈的身躯握住了笔杆，老学士取出纸张，细细的书写着，他希望年轻的少年能够不要走他曾经的道路，这是长者对少年的关怀与担忧。

“当我年少轻狂时

我曾拥有自由，但我并不明白它的意义

我曾拥有时间，但我没有意识到它的珍贵

我也曾拥有爱，但我从未用心体会

数十年的时间考验后，我终于理解了三者的真谛

而现在，我已风烛残年，这种理解已经逐渐变成了一种满足

爱，自由和时间

曾一度被我挥霍，而今成为了我前进的动力

而我将最特别的回忆

送给亲爱的小李察

并献给赋予我们生命的那壮美奇妙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世界

杀死心中的小男孩，承担男人的责任，但与此同时，切勿忘记你心中美好

——伊蒙·坦格利安”

恐怖堡的大厅中，来自波顿家族的封臣与下属按例在这里等待着卢斯·波顿的召集。

在守夜人的黑城堡之战后，波顿军大胜塞北野人的军队，在名望方面，波顿一家就出动了超过一千人的军力，而其他北境的封臣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多人。

这使得卢斯·波顿，这位继承恐怖堡不久的，波顿家的长子的声誉在长湖区域的北境领地中被抬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

固然瑞卡德公爵之前派遣了艾德·史塔克，他的三子带领北境联军前往绝境长城，但波顿家族的士兵早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是毋庸置疑的。

“波顿大人继承老家主的伯爵席位，正式成为北境贵族中最年轻的领导者，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确实，黑城堡一战，我恐怖堡的军队展露了足够的实力，赢得了人们的赞颂，而那位史塔克只能可怜巴巴的吃我们的灰尘哈哈哈！”

在恐怖堡，这个非史塔克势力的城堡，人们其实并不忌讳对如今北境统治者的嘲讽。

而波顿家的封臣更是如此，而这也确确实实的是一个事实所在。

当绝境长城的战况被出送到君临的红堡时，那位疯王阁下还特意的表扬了波顿家的反应很快，而对于史塔克家族，只是褒贬不一的赞许罢了。

“暴露了么果然李察·坦格利安，看来我需要有所改变了”

握着手中的信件，卢斯·波顿一身戎装从外走进，作为波顿家的家主，他刚带领封地的士兵清理了附近流窜过来的一些盗匪，只是这些盗匪来自何方他早有想法。

手中的信件被他捏的有些发皱，可想如今的他内心的挣扎与思绪有多么的强烈。

“家主，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需要告知的么”

封臣们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信件，上面的冰原狼标记让他很清楚信件传来的地方。

“临冬城，斯卡格斯人向临冬城发来求援的信件，说是一群身穿红底黑龙的士兵占据了群岛的大片土地，而那个势力来自北方，在绝境长城以北的土地上”

年轻的老剥皮这才回想起曾经有几封未标注姓名的信件。

“红底黑龙那不是几十年前黑火余党的旗帜么？波顿大人”

封臣们议论纷纷，但绝大多数都以疑惑为本意。

被红堡告知灭绝的红底黑龙旗帜不应该是在石阶列岛一战被消除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