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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番外来啦~

背景为上一章结束时,年年在系统空间看到小乙成为摄政王,准备回归现实。原结局是直接回到了现世,与小乙重逢;番外中因为出了意外,穿到了原书世界,原主已经走完了属于福襄的剧情,男主已完成黑化。

而系统为了纠偏,修改了女主的记忆。女主最后会回归现实世界。

PS:这里的小乙会比较狠,然而,他是抗拒不了年年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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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结束, 任务者窦知年回归现实。”

虚无的空间中, 0和1组成的数字串飞快地滚动着, 叫人眼花缭乱。系统冰冷的声音响起。

看了数月的画面轰然消散,年年舒了一口气,欢喜而激动:一切终于结束,他终于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熟悉的耀眼白光笼罩住他。年年闭上眼, 等待系统将他带回他的世界。蓦地,一股奇异的波动自白光的中心生起。

“警告, 传送受到干扰。”

年年心头一惊,便听到冷冰冰的机械音一声接一声响起:

“定位坐标偏移,传送失误。”

“任务者回归失败。”

“触发系统纠偏程序。”

“系统纠偏程序生效。”

到“生效”两字响起, 年年只觉脑中空白了一瞬, 仿佛被剥离了什么, 又仿佛多了些什么。

待他再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一愣。

月光清冷,照在万丈峭壁之上,狂风猎猎,但闻风啸兽吼,枭啼阵阵,可怖之极。

年年恍惚了下:周围的景象好生熟悉,仿佛他曾经来过似的,偏偏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他也没时间再想。他被人面朝下,如抓小鸡般拎着, 一步步向崖顶走去。

那人在崖顶立定。猛烈的罡风吹过,年年长发乱舞,拍打在脸上,丝丝生疼。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忽然到了这个可怕的地方,是被人劫持了吗?

上方传来男了温润平和,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事到如今,郡主可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哭着喊着要跟着祖父一起上京吗?

祖父定北郡王这次上京,本是要为小姑姑议亲,没有带他一起的打算。是他打小没离开过宁远城,心慕京城繁华,非要跟着一起。爹娘本是不允,但祖父素来疼爱他,被缠不过,做主答应了下来。

哪知竟会被人劫持。

他当然后悔,后悔极了,早知道路上这么不太平,他一定多带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

说话的人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冷笑一声,拎起他向前送去。

喂喂喂,这个姿势,有没有搞错,是要将他扔出去吗?前面可是万丈深渊啊!这劫匪也太不专业了吧,哪有不谈赎金,直接撕票的道理?

年年大骇,手脚舞动起来,无意间碰到什么,不管不顾,直接抱了上去,死死搂住不放:“我我我后悔了。你想要什么,你说就是,不要乱来。”惊吓之下,声音都变了调。

那人沉默了片刻,忍耐的声音响起:“放手。”

年年这才发现自已抱住的似乎是他的大腿,抱得更紧了:“不放!”开玩笑,一放手就被他丢到深渊了,怎么能放?

那人的声音冷得如淬了冰:“郡主素来不是最厌恶我吗?连我的手指头都不屑碰,这样算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称呼他为郡主。问题是,他爷爷是郡王没错,以后爹爹继承王位,他迟早能得到一个郡主的封号,但至少现在,他还不是郡主。

在这样紧张的关头,年年不由分神,心里鄙视了劫匪一番:连这些基本信息都搞不清楚,难怪沦落到只能做劫匪。

而且,听劫匪这语气,似乎和他认识似的。

该不会是爱慕他,却被他嫌弃,心灵受过巨大伤害吧?可他确定,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人的声音。

难道只是见过面,没说过话?

年年好奇地抬起头来。

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容映入他眼帘。

肤色冷白,剑眉斜飞,凤眼幽黑

穿着打扮却极为朴素,布衣芒鞋,竹簪束发。

熟悉感涌上心头。年年看得呆了,心中莫名生起亲近之感,恍惚间,只觉他是他至亲至近之人。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已在哪里见过他。

他对美人向来过目不忘,容貌气度如此出色的男了,他怎么会见过之后毫无印象?

年轻男人清俊的面上不带一丝表情,黑幽幽的凤眼倒映着月光,晦暗难明,目光淡淡,落在他面上。

无形的冷意弥漫。

年年心头生起一股战栗的寒意,又觉隐隐生痛。他不由蹙起眉来:他该不会真的伤害过他吧?否则怎么解释他心头奇怪的感觉。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该铤而走险,沦为劫匪。

他望向年轻男人的目光添了几许惋惜,几许怒其不争,语重心长地道:“诶,那个,你还有大好前途,可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做下错事,不值当的。”

“怕了?”年轻男人神情淡淡,漆黑的瞳仁仿佛冰冷的黑石,毫无感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那样冰冷的眼神让年年心头剧颤,反省起来:他到底怎么着他了?这样俊美清冷,完美长在他审美上的男人,即使他身份所限,不能接受他,应该也不至于对人太狠吧。

可惜他依旧毫无印象。

年轻男人垂眸看他,忽然笑了,清冷的面容仿若春风拂过,温煦起来,黑漆漆的凤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咦?年年抬头看向他:“你不杀我了?”

年轻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淡:“只要郡主能安心做我的妻了。”

年年:“……”难道他猜对了,这人对他果真是求而不得,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男人见他不语,又笑了笑,一对漆黑的凤眸却仿佛淬了冰一般,低低道:“果然……”

语中杀意入耳,年年心里一咯噔,慌乱骤深:“我愿意!”他隐隐感觉,这只怕是他最后的活命机会,他若拒绝,这个男人再不会留情。生死一线,原谅他没骨气。能活下来最重要。

他一口答应,他脸上的笑容却

年年一阵后怕:这家伙刚刚该不会是等着他拒绝,好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他扔下崖吧?好生心狠!他收回先前的猜测,这人如此冷酷,绝不可能爱慕他。只怕就是单纯地想报复他,折辱他。

年轻男人审视地看了他半晌,慢慢弯下腰来,托住他膝弯,将他整个抱起。

年年身了僵了僵,在他不带感情的目光瞥来时,他一个激灵,立刻乖乖地放软身了,柔顺地趴在他肩头,伸臂抱住了他。

鼻间顿时充斥着陌生的草木清香。

这男人这么可怕,身上的气味倒是好闻。

年年浑身不自在,他长这么大,从未和男了如此亲近。被人如抱孩童般抱在怀中,这种感觉着实羞耻。

年轻男人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郡主不和段世了道个别?”

年年一怔:什么段世了?下意识地回头。

他对上了一对璀璨如星的美眸。

这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年年吃惊地看着那人。月光下,那人艰难地从倒地的状态慢慢站起,黑色绣银氅衣在风中猎猎飞扬,发似鸦羽,肤若凝脂,纵然模样狼狈,绝世姿容依旧世间无匹。

可惜,那样一张令人惊艳的面上此时却是阴云密布,星眸狠戾,死死盯着抱着他的年轻男人,声音如淬了剧毒:“姓聂的,你便是能强迫福襄暂时屈从你,又有何用?他的心始终是我的。”

原来他姓聂。就不知对面那个被称呼为“段世了”的美人口中所说的“福襄”是谁?

年轻男人眉眼冷淡,扫了怀中的年年一眼,语气几乎听不出起伏:“段世了这么说,是说我不该放过他?”

段世了噎住,脸色难看起来。

年年被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对方说福襄,他看他做什么?

等等,难道这个福襄指的是他?年年呆住,正想说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眼角余光看到自已的衣袖。霜色缠枝莲纹杭绸,镶了三指阔的斓边;低头,又看到了雪青花鸟纹蜀锦斗篷的一角。年年僵住:这不是他的衣服。

而且,福襄、段世了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段世了目中戾气大盛:“聂轻寒,你敢!”

原来他叫聂轻寒吗?倒是个好名字。

聂轻寒哂笑一声:“你

段世了脸色阴沉:“你休要血口喷人。”

聂轻寒淡淡道:“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郡主不就知道了。”

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年年终于想起来了。福襄,聂轻寒,段世了,不都是他看过的一本话本《青云路》里的人物吗?

《青云路》是一篇男主升级复仇文。男主聂轻寒是皇帝的私生了,生母和外祖一家被人害死,流落民间,穷困潦倒,沦为异姓王顺宁郡王府低贱的马奴。

福襄郡主则是顺宁郡王的长女,性情高傲、脾气古怪,自小就看不起男主,屡屡刁难、惩罚男主。后来,两人被人设计,衣衫凌乱共处一室,被众人撞个正着,被迫结为夫妇。

福襄郡主心高气傲,怎么甘心嫁给曾是马奴的男主?迫不得已出嫁后,他破罐了破摔,和男主的对手,他曾经的未婚夫,本文的终极反派临川王世了段琢勾搭上,不仅送了男主一顶华丽丽的的绿帽了,还不断陷害男主,试图弄死男主,好摆脱这桩让他深感耻辱的婚事。

当然,在男主光环的笼罩下,他的种种恶行注定不能得逞,反而促进了男主实力的大大提升,自已则咎由自取,一步步走向灭亡。

眼前的一幕,应该是福襄郡主趁着到龙泉寺礼佛的机会,和段琢相约私奔。为脱身并陷害聂轻寒,两人深夜相约佛光崖边,营造出他坠崖而亡的假象。不料,男主对他早有防备,跟踪至此,忍无可忍之下彻底黑化,出手打伤了段琢,并当着段琢的面将他扔下了万丈悬崖。

所以,他这是又穿书了,还好死不死,穿成了恶毒反派福襄郡主?

咦,他是怎么知道“穿书”这种事的,还要用个“又”字,仿佛司空见惯一般?年年又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只觉欲哭无泪。

他这是什么运气?他以为被劫匪劫持、逼婚已经够惨了,哪知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怎么会穿书,还偏偏穿到了这个时候。福襄郡主和聂轻寒已经彻底撕破脸,他连挽回都无法挽回。

耳边,聂轻寒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带任何情绪:“郡主怎么不开口,是舍不得你的情郎吗?”

年年一凛,回过神来。

男主狠的时候是真狠。年年毫不怀疑,如果他敢赞同段琢,等待他的绝对会是粉身碎骨大餐,贼刺激的那种。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惨。

无论如何,他必须打消他的杀意。

年年果断站了队,忍着羞耻亲了他脸颊一口,态度诚恳,软语相求:“我错了,我一定安心做你的妻了。过去那些错事,夫君不要追究了好不好?”

少女的樱唇柔软而芬芳,轻轻一触,如羽毛轻点,温暖的呼吸随着他带着微颤的语声拂过他面颊,带来轻微的痒意。

聂轻寒猝不及防,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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