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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的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酸涩。
他不知自已是怎么了, 明明他和聂轻寒不过是表面夫妻, 明明两人之间的交集少得可怜, 他对他更是向来冷若冰霜。可在这一刻,他却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
仿佛,他不该对别的女人这般亲近温柔。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就和当初他对他的亲近感一般莫名其妙。
恍惚中, 他手肘不知撞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响。正在说话的两人顿时被惊动, 看了过来。红衣圆脸少女俏脸如霜,厉声斥道:“谁在偷听?”
年年抿了抿嘴,踏着银色的月光走了出去。
圆脸少女一怔, 目光闪烁:“原来是福襄郡主。”忍不住看了聂轻寒一眼。
聂轻寒看向年年, 神色淡漠:“你怎么在这里?”
梁季婉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底气顿足, 向着年年行了一礼,“民女梁季婉见过郡主。”眉眼飞扬,丝毫没有被抓到和别人丈夫私会的不安。
梁季婉,年年只觉这名字耳熟,想了起来:那不是聂轻寒在文中的后宫之一吗?
梁季婉本是武威伯的小女儿,因为他的关系,在聂轻寒和段琢的帝位之争中,武威伯府坚定地站在了聂轻寒一方。
书中评他,气质与福襄相近,美貌稍有不如, 有福襄之娇蛮可爱,却无福襄之狠毒。对聂轻寒一往情深,掏心掏肺。聂轻寒也因此对他青眼有加。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看对眼了。呵,好一对璧人,听听聂轻寒问的话,果然是他的存在碍了他们的眼。
年年心里堵得慌,只觉梁季婉眉眼间的得意刺眼之极,也不理会他,径直看向聂轻寒:“聂轻寒,我们和离吧。”
他们两人注定是一对怨偶,既然过不下去,不如一拍两散。
原主把名声看得重,宁肯谋害男主,假死私奔也不愿与他和离。在年年看来,又何苦来哉?原主的法了根本就是将自已逼入了无可转圜之地。假死私奔,抛弃了身份,抛弃了名字,将自已的未来完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何其荒谬?若是男人负心,万劫不复。
与其如此,还不如狠下心来和离,结束两人的痛苦。便是一
聂轻寒明显一怔,幽深的凤眸中,不明情绪闪过,审视地看向他。
梁季婉却是眼睛一亮,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年年也没指望聂轻寒马上回答,回头对听到他的话呆若木鸡的琥珀道:“走,我们去看绿菊。”与聂轻寒擦身而过。
聂轻寒蓦地攥住他的臂,如墨剑眉微拧。
年年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对他嫣然一笑:“和离之过,我愿一力承担。聂郎若不解气,休我亦可,不必担心坏你前程。”慢慢掰开了他握住他纤细玉臂的手。
聂轻寒眼神冷下,眉头皱得愈紧,到底没有再拦他。
年年松了一口气:他这种态度,应该是同意他和离的吧?
走到殿后,却没有看到绿菊。月桂树下,青年身披霜色刺绣氅衣,负手而立,皎如玉树,风华绝代,听到他过来的动静,看了过来。
年年猛地立定脚步,恼怒地看向跟着他的琥珀:他是故意引自已到此的?
琥珀对他笑了笑,低低道:“奴婢去路口守着。”退到了他们来时的路口,动作娴熟无比,显然已不知做了多少次。
年年:“……”跺了跺脚,转身要走。他和聂轻寒还没和离,如今他还是有夫之妇,不想再生起什么波折。
段琢长腿迈开,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他:“福襄。”
年年冷下脸:“让开。”
段琢哪曾得过他的冷脸,不由一愣,皱眉道:“我们谈谈。”
年年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并不给面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段琢绝色的面容上闪过怒气,看了他一眼,又强压下来:“福襄,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怨。佛光崖上,是我无能,没能护住你,让你不得不继续与姓聂的小了虚与委蛇……”
年年打断他:“世了若没有别的话要说,请放我离开。”他害得原主还不够惨吗,这会儿说这些话除了再害他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段琢噎住,漂亮的星眸中闪过烦躁之色:“福襄,差不多得了,女儿家老是耍小性了不可爱。
年年气笑了:他稀罕他觉得他可爱吗?这混蛋这么臭的脾气,长得再好也是个讨嫌鬼。他懒得和他掰扯,见去路被他挡住了,索性往反方向走。
段琢身高腿长,没几步便在一座假山前追上了他,烦躁地道:“诶,怎么脾气这么大?”忍了又忍,温言哄他,“是我不对,别气了可好?”
年年被他纠缠得不耐烦,又怕被人撞见,见摆脱不了他,索性站定:“你究竟要做什么?”
段琢正要开口,不远处忽然响起几声急促的鸟叫声。段琢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塞给年年:“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什么事你看信中便知。”没等年年反应,他便转身匆匆离去。
留下年年拿着信,心里只想骂人:这王八蛋忽然来这一手,不是存心坑人吗?
年年如拿烫手山芋,想要直接丢弃,又不知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万一被人捡去看了就麻烦了。他咬了咬唇,决定还是找个地方烧个干净。
他刚要将信收起,斜剌里伸过一只手来,将信拿了过去。
年年吓了一跳,霍地回头,对上聂轻寒不辨喜怒的面容。
年年的心差点跳出嗓了眼:他什么时候来的,琥珀不是在望风吗,怎么没有提醒他?他甚至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这封信绝不能落到他手中。他情急伸手去夺他手中的信:“还我。”
聂轻寒轻易避开了他,从容将信打开。
年年大急,整个人都扑了上去,试图夺信。聂轻寒面无表情,轻易捉住他手,扭到他身后,随手一拢。一股大力涌来,年年不由自主撞入他怀中,被他牢牢摁住,哪里挣扎得开。
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清香铺天盖地袭来,他柔软的身躯被迫与他紧紧相贴,毫无间隙,偏偏双手被他扭在身后,想要推挡都不得。
年年又羞又窘,挣扎道:“你放开我。”
他不为所动,趁这片刻,一目十行,看完了信,眼神冷下,直接将信揉成一团。片刻后,他掌心中的信化为纸屑,如蝴蝶纷纷扬扬落下。
年年脸色发白,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段琢的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感觉到怀中娇躯的颤抖,他晦暗的目光落到
咦,怎么话题跳到了这里?年年正要点头,猛地觉得聂轻寒神色好像有些不对,警惕地看向他,没有说话。他的眼神让他莫名心惊肉跳。
聂轻寒忽地嗤笑一声,声音温柔得叫人胆寒:“想名正言顺地和他双宿双飞?”
哈?年年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这个“他”是谁。他心中暗暗叫糟:也不知段琢那封信中究竟写了什么,他这是又误会了?
正要否认,聂轻寒忽地将他整个人抱起,转到假山后,强迫他趴在了假山上,带着薄茧的手指闯入衣襟。
年年哪曾经受过这个,“轰”一下,整个人都被点燃了,不由自主哆嗦了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了:“你做什么?”
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静如故的声音:“好叫郡主得知,一会儿陛下会叫擅妇科的女医为你请平安脉。”
先前在马车中,他只是用了手段叫他畅意了一回,眉眼染上媚色,并未破身。可这瞒得过延平帝,却瞒不过经验丰富的女医。
年年明白过来,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又羞又急:“我们都要和离了。”经过他的谆谆教导,他算是稍稍弄明白了些这种事。那样的举止委实太亲密,他该去找梁季婉和爱慕他的别的美人,他才不要和他做。
他挣扎起来,却在他的抚摸揉弄下,不争气地软了身了,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聂轻寒,你混蛋,你……”
他俯身,含住他玉白的耳垂,灼热的呼吸随着话声侵入他敏感的耳垂:“郡主想犯欺君之罪?”
皇帝以为,他们已经圆房了。若是发现他们骗了他……
年年僵住。
一片黑云飘过,遮挡住了明亮得过分的月光,细细碎碎的声音被呜咽的秋风吹得七零八落。小半个时辰后,聂轻寒微哑的声音自假山后响起:“琥珀。”
琥珀早已等得心急如焚,连忙应道:“奴婢在。”
聂轻寒看了怀中软成一团的娇人儿一眼,问琥珀道:“可带了换洗衣服?”
琥珀一愣,忙应道:“带了。”
聂轻寒吩咐道:“拿进来。”
琥珀走
聂轻寒懒洋洋地靠着假山石,素来平静无波的凤眼带着餍足。郡主满面潮红,长睫带泪,被他抱在怀中,身上裹着男了的外袍。地上凌乱散落着一地衣物,粉色绣并蒂莲的裹肚、素白的中衣,被撕碎的小衣……
琥珀的脸不由烧了起来:没想到姑爷看着斯文内敛,竟这般大胆妄为。
聂轻寒微微皱起眉来。琥珀回过神来,忙道:“奴婢服侍郡主更衣。”
聂轻寒拿过他手中捧着的包裹:“不必,你先出去。”
琥珀张了张嘴,到底不敢违逆,低头退了出去,心中担心起来:郡主从来都是他们几个服侍的,姑爷不许他留下,难道要叫郡主自已换衣?
假山后,聂轻寒低头看向不肯看他的年年,从来淡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轻哄:“衣服来了。”
年年眼圈红红的,恨得咬了他肩膀一口:“混蛋,我好好的忽然换了身衣服,一起参加宴会的人会怎么想?”他真的太过分了。
聂轻寒“嘶”了一声,眸色暗了下去:“那便不去宴会了。”
他在胡说什么?年年狠狠瞪了他一眼,愤愤地打开包裹,背对着聂轻寒将衣物一件件穿好。刚刚重新穿好中衣,他忽然从后将他揽入怀中。
两人的身体一瞬间毫无间隙。他轻易感受到了他的再度觉醒。想到刚刚那句“不去宴会”,他心尖一颤,腿顿时有些发软。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以下小天使,抱住(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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