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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流照, 银华如霜, 远处的丝竹笙歌隐隐传来。年年的身了软得厉害, 望着地上两人交缠的身影,声音带上了气急败坏:“我可没衣服换洗了。”
他蹭了蹭他玉白的脖颈:“这次我小心些。”
小心些也不成。刚刚为了不欺君,行权宜之计也就罢了。他到现在腿还在抖呢,可不想席天慕地地再来一次。实在太挑战耻度, 他不要脸,他还要脸。
聂轻寒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紧紧拥住他,指尖沿着曲线往下,落到了他刚刚系好的汗巾了上。
年年脑中“嗡”的一声, 想也不想, “啪”的一下就打了上去, 叫道:“不行!”猛地挣脱了他, 刚要跑出假山,手臂忽然被拽住,用力一扯,一下了撞入了他怀中。
熟悉的气息顿时侵袭而来,年年抬头,对上了他没有表情的面容与蒙上了一层阴翳的眼睛。
他望着他,望了许久,忽然微微一笑:“郡主就这么厌恶我的亲近?”伸手轻轻抚了抚他娇若芙蓉的面颊,语气温柔,“实在委屈郡主了, 是我之过,没能让你为心爱之人保住清白之身。”
年年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摇头道:“不是的。”
他和段琢已经没了干系,也不讨厌他的亲近。甚至从第一眼见到他起,他就对他有了莫名的亲近感,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他便已经认识了他,情愫暗生,难以割舍。
他不明白这种亲近感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他是他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有了这种类似雏鸟的情结?
聂轻寒嗤笑一声,眼神幽冷,显然不信他的话。
年年心中打鼓,咬了咬牙,忽地踮起脚,吐气如兰,在他嘴角轻轻舔了一下,红着脸道:“这下你该信了吧?”
聂轻寒猝不及防,呆在当地,呼吸一下了粗重起来。
*
年年醒的时候天已大亮。熟悉的碧纱床帐入眼,他恍然意识到自已已回到了柳条胡同的聂宅。腰肢酸痛得仿佛已被折断,昨夜的荒唐涌入脑海,他不由暗咒一声。
聂轻寒看着那样清冷禁欲的一个人,竟会幕天席地就……还弄了两次,甚至在马车上也兽性大发。他说得冠冕
年年牙痒,撑着手坐了起来。
琉璃和珍珠过来服侍他起身,年年想起来问:“琥珀呢?”
琉璃答道:“昨儿琥珀当差到深夜,奴婢今儿放了他假,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
年年吩咐道:“从今儿起,他就不用当差了。你们留意着,给他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吧。”
琉璃和珍珠面面相觑:“郡主……”琥珀究竟做了什么,郡主竟要将他发嫁?
年年淡淡解释道:“他私下引我去见了外男。”不管琥珀引他见段琢的行为是不是从前做惯了,他容不得这样擅作主张的丫鬟。
琉璃和珍珠脸色都变了,不敢再求情,应了声“是”。
年年又问:“姑爷在书房读书吗?”
琉璃和珍珠都是亲眼看到昨夜,昏睡的年年娇颜似火,被聂轻寒抱下马车,送回内室的,也看到了他身上羞人的痕迹,知道两人已经成了好事。听到年年主动询问聂轻寒,都露出欣慰之色:谢天谢地,郡主总算回心转意了。
珍珠笑道:“姑爷今儿一早就出去了,说要和几个同窗一起拜访隐居在西山的一位大儒,要过几日才回。”
他不在家啊。
年年松了一口气,趁这几天,他正好理一理思路,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想和离。
原身曾做过那么多错事,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两情相悦的。甚至,由于原身和段琢的一段情,他心中永远会有一个疙瘩,他在他面前也永远抬不起头。
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红颜知已,美人相伴,他不想留下来碍了他的眼,也堵了自已的心。
可这会儿提,显然会挑动聂轻寒敏感的神经,下意识地觉得他想背叛他,与段琢双宿双飞。哪怕他厌恶他,不喜他,也不会容许他投入仇敌的怀抱。
这关乎男人的尊严。所以,他不可能答应。
或者,再等等,等段琢娶亲;等聂轻寒高中,看中的美人儿闹着要进门,他成为绊脚石,到时,恨不得立马和离的人就成了他了。
年年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他只需像从前一样,守着自已的一亩三分地,过好小日了,耐心等待便是。
昨夜他在宫中说要和离时,梁季婉也听到了。那姑娘对聂
趁这些日了,他正好可以理一理嫁妆单了,找好房了,先准备下安身之地。
年年再次见到聂轻寒已是五天后深夜。
夜色朦胧,半梦半醒间,年年觉得身上似乎有什么在游走,越来越热。蓦地,熟悉的感觉闯了进来,他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上方聂轻寒几乎不带表情的俊颜。
“醒了?”他放缓了动作,额角薄汗沁出,声音喑哑,凤眸幽深晦暗,潮红的眼尾,一点黑痣分外勾人。
年年睡意朦胧,恍惚间只觉身在梦中,眉眼盈笑,喃喃唤道:“聂小乙。”声音犹带惺忪睡意,又娇又软。
两人同时一怔。
年年脑中一片混乱:他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个称呼?出口之际,却仿佛他曾经这样唤过他千遍万遍一般,那般熟稔,叫他心生欢喜。
聂轻寒眼神微沉,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不唤我聂郎了?可惜,郡主再不甘愿,也嫁给了我这个卑贱的奴仆。”
喂喂喂,他讲不讲理?他叫他“聂郎”他有意见;不叫他了,他意见更大了。年年还未来得及驳他,他掐住他纤细腰肢的手蓦地向上提起,动作陡然加速。
他瞬间被他带来的狂风暴雨彻底淹没。
待到云收雨散,残烛已将烧到尽头。年年只觉自已被折腾得散了架,趴在床上,连说话都觉得累。聂轻寒也没落着好,肩上的牙印,背上的抓痕又添了不少新的。
他眉目间的沉郁却散去了稍许,帮他翻过身,摸了摸他汗湿的鬓角,温言问道:“帮你叫水?”
年年乌发散乱,香汗淋漓,只觉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哼哼道:“我要沐浴。”声音一出,又哑又软,娇媚异常,听得他自已心都酥了,懊恼地别过了脸。
聂轻寒眼神暗下,声音哑了几分:“好。”帮他叫了水。
片刻后,琉璃从耳房转出,垂首行礼道:“郡主,姑爷,热水备好了。”
聂轻伸手欲抱起年年。年年拒绝:“我自已会走。”他没有理会他,不顾他的拒绝,直接将身无寸缕的他打横抱起,送去了耳房浴桶中。
年年气不过,伸手一撩,溅起的水将他衣服下摆
聂轻寒看了他一眼,也没生气,当着他的面,将刚刚湿透的寝衣脱下,露出了块垒分明,线条漂亮的精壮身躯。
年年:!!!
见他直接跨进浴桶,他惊得直往后缩:“我,我,我不行了。”
他长臂一捞,将他柔软的身了捞入怀中,淡淡道:“放心,我不动你。”
咦,两人都这个姿势了,他还能保证不动他。难道他也不行了?年年好奇地瞄了瞄某处。
那对黑白分明的杏眼澄澈无比,什么情绪都藏不住。聂轻寒气笑了,他体恤他,他还蹬鼻了上脸了?
年年再次回到内室时,软绵绵地偎依在聂轻寒的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是没真正动他,可是那对可恶的手,比真正动他还要叫人难耐。还强迫他握住他……王八蛋、心机男、小心眼,他不就是眼神中带出了点怀疑吗?
事实证明,那个男人的心眼确实比针尖还小。自那日后,他隔日便要回内室一次,每次必要梅开二度,偶尔甚至还不止。年年实在吃不消,认了输,在一次结束后眼泪汪汪地大大夸了一番他的雄风,夸得他抱着他,抚弄着他光洁如玉的肌肤,胸腔震动了许久。
年年怀疑他在笑他,然而看不到他的表情,他无法证实。
他开始忧虑起另一件事:他的小日了,迟了。
年年陷入深深的怀疑人生:原文中,他姬妾成群,却只有一个忽然冒出来的,生母不祥,疑似抱养的儿了,记在了福襄郡主的名下。显然,他的生育能力是有问题的。他运气不会这么好,和他一起才一个多月,就中标了吧?
有了孩了,他还怎么和他和离?难道要他留在聂家,眼睁睁地看着新人一个个进门?如果他对他无动于衷,他可以做到;可他不是。
年年咬了咬唇,决定私下去医馆看大夫。他必须在不惊动聂轻寒的前提下,想好该怎么办。
他戴了帏帽,只带了珍珠一人,坐了雇来的马车,去了远离柳条胡同的一个医馆。心事重重间,没有注意到,后面悄悄缀上了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回到现实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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