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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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茂君,这位娘子是……”掌柜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不愧一家人,长相皆如此出色。
“她是——”宋鸣谦的话被打断。
“原来掌柜认识我家茂君啊,既是熟客,出个友情价可好?您是不知我家二郎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樊美芝说得煞有其事。
宋仲丞脚步不由退却半步,避开站到自己侧前的人。
掌柜视线在她已梳成妇人发髻的头式上停留一圈,理解地点头:“哎,小娘子真会过日子,好,那就给你抹个零头,一钱不要了,给二两吧!”只是宋茂君与这妇人有何亲缘?
“掌柜的真会做生意,我替我家茂君谢谢您,下次还光临贵店。”樊美芝嘴甜道,一边眼疾手快地从身后挡住的手里扒出所有零碎。
“哎,好。”掌柜笑应。
“掌柜您忙,二郎你动作快点,都等着你呢。”
樊美芝“招呼”周全,也不看后者脸色,确定拿出了足够的零头,踮着脚一阵风似的跑了。
“宋茂君……”掌柜结舌。
宋仲丞不作解释,将手中留存的整银交付,又从书箱中掏出半钱:“银钱二两您拿好……烦问掌柜的,可知这附近店铺哪有瓣清?”
掌柜的指着斜对面:“那个铺子在卖……茂君何不用本店的墨清,那瓣清贵得很。”
墨清与瓣清皆是适合读书人作研墨、养笔的水油,只是后者因可食用、药用、质纯,价高,都是与墨清分开售卖的。
掌柜见他不愿改主意,也不好强求,暗道可惜,感叹读书人到底不如小娘子会当家。
宋仲丞哪里在意掌柜心绪翩飞,点头道谢去了对面。
樊美芝付好钱,从杂生铺出来却发现对方从另一个铺面出来,不由嘀咕对方买的东西还挺多。
而被她抱怨的人买好一瓶瓣清出铺,就看到平日阴翳的人竟喜滋滋拿着牙刷子出来,不过对方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将东西藏到身后,眼中喜色也收了。
樊美芝买好东西,心态稳了,脚步也不急了。她一瘸一拐,慢走到车旁,竹篮拎起,避过桂婶的视线,放好“战利品”,还特别催促:“郭叔,快走吧
。”
桂婶原本想训宋樊氏一句“乱买东西”,但看到她腿还伤着,便作罢了。
牛车驶动。
一转眼,出了镇口,阳光早已不若晌午时分灼烈,走进密林,蝉鸣也温柔起来,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凉意拂面,惬意无比。
樊美芝此刻才有心思,仔细留心来时的路。乡间的路多是曲折细长,一般仅供一辆牛车通行,来时桂婶与郭叔还会唠嗑,可能多了宋鸣谦,除了牛叫,只有牛车徐徐踏踏声,回去的路变得格外。幽静漫长。
樊美芝赏着田园风光,不经意与对面之人对上,就听见对方看着她低语:“还剩多少?”声调几乎要被周边声音盖住。
樊美芝一时茫然,见他往自己竹篮中瞥,立即会意过来,将一直攥在手中准备“还”的几文钱递出。
后者迟疑了一下,展开手掌。
“为你省了一钱,三钱……利息。”樊美芝将自己的所为说得面无惭色,理所当然。
手中的铜钱带着对方手掌残留的温热及汗意,宋仲丞对于其中的数量已有所感,将它们悉数扔到带着的书箱的附袋中,闻言不动声色瞄她一眼。
这强词夺理的性子倒是没变!
一旁的桂婶睁大眼,不明白经过,但听宋樊氏所言省钱了,这举动也是她将银钱给了丞哥儿,即便怀疑,也不好置喙。
一路行着,阳光彻底不见了踪影,四野还透着亮,樊美芝回首发现西边天际有橙红的霞印染。
穿过田边,过了桥,她已学会不想与梦中重合的葬身之处了。
郭叔的家在水堰村后排,赶牛先转道,剩下的路,他们三人慢慢走回去。
如今已是各家炊烟袅袅的时刻,他们一路从镇上回家,过了近一个半时辰,肚子又是空腹的状态了。
还有两三户人留在门前,看到他们纷纷招呼,宋鸣谦不时说一声“劳挂念”、“吃过了”的客气话。
樊美芝因脚伤,走得比他们慢几步,不过她不在意,只沉默听着对话,以图通过其中的称呼,唤起原身记忆,熟悉起这些人。
桂婶进了家门后,剩下还有十多步,两人前后同行互不搭理
。
樊美芝落在后面,先到门前的宋仲丞弯腰往门缝摸了摸,指尖只沾染灰尘,没有熟悉的触感。
他眉间微皱。
樊美芝原本对他的动作不解,在想起那个位置正是前日原身出门放钥匙的地方,才明白。
她从衣裳内袋翻出钥匙,忍笑:“钥匙在我身上。”
她向前开门,顺口说教:“钥匙该贴身装着。”
身后宋鸣谦喃一声:“是吗?”
顺利开了门,樊美芝行至院中顺手试了试井边木桶晒的水,温度正适宜使用。
她觉得可以推迟用晚饭的时辰,便到厅堂,喝杯凉茶歇了一会儿。
从厅堂向外看,就见宋鸣谦在她隔壁房间窗台处摸了钥匙,开了房门进了去。
原来都有钥匙随手可放的习惯?
宋仲丞进了屋,见屋内的摆设没有变动,轻舒一口气。
放下书箱,又从其中拿出瓣清,刚将其倒足了半截的笔管,他手顿了顿,留下半瓶。
他拿着走出房门,来到未点灯的厅堂。
樊美芝正发着呆,就觉眼前一暗。
抬头就见宋鸣谦立于她身前,因背对着光,面容隐于暗处,看不清其神色。
她眨眨眼,才发现对方手中捏着小瓷瓶。
“我买多了瓣清,给你。”宋仲丞往脚踝处扫一眼,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一百文。”
“……”前面还不明白,后面怎么又说起钱了?
不知怎的,樊美芝突然灵光一闪。
“还剩多少?”
“为你省了一钱……”
牛车上的对话历历在耳,所以他又给她买了价值一钱的东西?
……不过这突然而起的愧疚感算怎么回事!
给我|干什么?樊美芝想是如此,一高一低相对带来的压迫感却让她下意识接过对方递过的东西。
“冲凉……你是不是该做晚饭了?”宋仲丞咬咬舌尖,“嫂子”的称呼已无法坦然出口,他觉得自己还是在计较对方的行为。
想到先生的劝告,他暗暗试着理解,才会在出镇前想起对方的脚因己受累,买了有清淤药用功效的瓣清。
话题转得有些突兀,
樊美芝无法从其模糊的神态辨出目的,也不清楚手中瓶子里东西用途,没了原身记忆,发现自己像没常识的人,令樊美芝有些挫败。
“我就去”,樊美芝起身,想着怎样不动声色套出它的用法,“谢谢二郎,其实不用破费的。”
宋仲丞一瞬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漫不经心道:“若您脚伤不耽误过两日的租收,可以不涂。”但其言也没有还给自己的打算。
对方语气虽然透着“自己不识好歹”的意味,但总算明白这东西干什么的了,樊美芝也不计较了,只是新问题又来了,租收?
她一时未领会,平静道:“知道了。”不难看出“租收”一事,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自己问起一定露馅。
樊美芝窃喜自己的明智,却没发现这个平静的回应却让对方起了疑。
宋樊氏听到这件事不该如此平静。
*
晚间的厨房里即便有风穿堂,也无法赶走热气,樊美芝已经想起宋鸣谦是从不沾手庖厨的“君子”了。
原本是因他病弱,且一心读书,后是因其成才,当了“家宠”,所以出身乡野也没干过农活!
不过若是以后,她觉得自己不会这么“惯”下去。
樊美芝刷洗的动作一顿,怎么有种走上“当(fan)家(pai)”之路即视感?
晚饭吃得很简单,因想到之后就可以冲凉,她也对“大少爷作派”就没说什么。
因此收拾好,她就将宋鸣谦“请”出家门。
“外面蚊虫多……”
“一刻钟就够了。”樊美芝坚持,但若是如原身将水拎在卧房,湿了地事小,她脚伤着呢,将水转移到卧房都是麻烦,难不成最后还让对方为自己倒洗澡水,没脸!
樊美芝觉得自己洗得快,但发觉宋家门外人声多了,吓得连忙收拾好,近门听到“丞哥儿回来啦?在牢里没受苦吧”类似的话音。
她开门,便对上一窝蜂的人,这么多认很眼熟,就是昨日“审讯”自己的各位叔伯婶嫂。
她扬起无辜和善的笑:“各位叔伯婶娘,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天都擦黑了!
众人进门往厅堂去,经过樊
美芝,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指责。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樊美芝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个从自身找不足的习惯不能深养!
她看向宋鸣谦,妄图从中领会出什么,但对方的眸光满是无辜,一言不发跟在人群后,看不出什么。
厅堂的油灯点上,落座后,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伐”樊美芝。
“宋樊氏,你怎么能将丞哥儿赶出家门呢?”
“若非我们来看看,是不是丞哥还要遭蚊子咬。”
怎么被蚊子咬,很严重吗?樊美芝满头黑线。
“外面多是蚊虫叮咬,丞哥儿才刚从牢里出来,怎么还让他受罪?”
樊美芝反驳道:“二郎有他先生帮助,不曾受过牢狱之苦……怎么二郎不曾说明?”
“丞哥儿,她说的可是真的?”众人目光这下齐聚宋鸣谦身上。
“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不说清楚原委,故意让叔伯们担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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