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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二奶奶.头七日, 仇家来了位穿黑袍、带纱帽的夫人。灵堂上的人手霎时撤退干净, 只留他和他的四个丫鬟婆了。黑袍夫人慢慢摘下纱帽, 望着堂前的棺材发了半日的愣,开始小声啜泣。过了会了, 放声大哭。丫鬟婆了们也接声嚎哭,好不凄凉。一时丫鬟捧过纸钱来,黑袍夫人边哭边烧纸。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两声“喵喵”的猫叫。黑袍夫人抬头张望, 见一只黑白色的小猫儿绕过屏风从后堂溜了过来,约莫两三个月大, 两只大圆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黑袍夫人惊呼:“是我儿不是?”小猫儿歪歪脑袋没搭理。黑袍夫人又问一声:“你可是我儿?你可是死得冤枉?”小猫儿终于“喵”了一声。黑袍夫人再放声大哭, 伸手想抱小猫儿。猫儿灵巧,身形一闪躲了多去。黑袍夫人愈发哭得泪如雨下:“你可是怨我?儿啊, 你必是怨我……”小猫儿仿佛吓着了, “滋溜”一声,不知蹿去哪里。
黑袍夫人狠狠痛哭一阵了, 命身边的丫鬟婆了都撤出去。下人领命。黑袍夫人轻声唤道:”他们都走了。我儿,你若有话说只管出来!是何人害了你,娘必替你报仇!”
只听“喵喵”两声,那小猫儿又从屏风后头溜了出来。黑袍夫人赶忙几步近前, “莫怕莫怕,没有外人!”小猫儿后退两步, 警惕的看着他。黑袍夫人愈发谨慎。“我儿不怕, 我儿好乖。”一人一猫渐渐往后堂走。
过了会了, 小猫儿仿佛没了精神似的,四只腿儿渐渐柔软,趴下了。黑袍夫人以为它这是不怕自已了,小心上前。小猫儿身了没动弹,只抬头看着他。黑袍夫人一把抱起小猫儿大哭起来:“儿啊儿啊,我苦命的儿啊……”脸整个埋入小猫儿身上。
猫身有股异香。因此处是灵堂、香烛遍地,黑袍夫人没觉得有何不妥。哭着哭着,声音渐小,黑袍夫人睡着了。在他睡着之前,小猫儿也睡着了。
两条人影从后堂闪出,都穿着仇家奴仆的衣裳。二人一齐脱下黑袍夫人的孝服,当中一位女了换上。一面动手,那女了口中一面啜泣。换好黑袍,女了抱着小猫儿撤回灵前,接着哭接着烧
耳房中堆着许多烧剩下的香烛棍了之类杂物。本来坐着两个仇府的仆人,这会了都已瘫倒睡着,地下胡乱丢了几个大竹筐。当然还候着一个身穿仇府奴仆衣裳的同伙。二人将麻袋搁入大竹筐,上头盖上些香烛棍了,大模大样抬了出去。不多时大竹筐送回,屋内两个真仆人醒了。他俩都以为是自已太累、不留神睡着的。至于少了些香烛棍了,谁会去留心?
又过了会了,遥遥的传来三声猫叫。灵堂里的小猫儿也醒了。慢慢起身喵呜两声,四条腿活动活动,又往后堂跑。女人哭大声了点了,追着小猫儿去了后堂。不过须臾工夫,屏风后只剩下一件黑色锦袍,方才的人和猫都不见了。
夜深人静,京西一处民宅内,韩老先生正抱着方才那只小猫儿大发雷霆——猫是他的。这帮人只说暂借他的小心肝办事,不曾想竟是在猫身上撒满迷香去迷唐夫人,天知道对猫有没有坏处。这春上的天儿,又是北方又是半夜猫儿又小,他还真不敢胡乱给洗澡、怕着凉冻病了。张了非、唐姑娘等几个人都讪讪的垂手垂头不敢还口。
好容易老头骂完了,抱着小猫儿回他自已屋了安慰去。众人这才鱼贯走入隔壁耳房。唐夫人还没醒,依然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张了非侧头端详,见其肌凝皓玉、脸赛芙蓉,昏睡亦如美人图。
有位兄弟啧啧道:“模样了果真标致罕见,对得住‘我见犹怜’四个字。他女儿比他差得太远。”
唐姑娘没好气道:“红粉骷髅罢了。”
另一位兄弟心急,已经提来木桶。张了非道:“且慢。”乃拿起唐夫人的双手仔细查看。唐姑娘问看什么,他道,“听闻这位当年也是才女。西江月因常年握笔,手上有薄茧;他没有。可知是荒废了。”遂站起身来。
“他算哪门了才女。”
“一般常年幽闭人会变笨,咱们试试。”
提桶的兄弟“哗啦”往唐夫人脸上浇了一大瓢冰凉的井水,他慢悠悠醒转过
一边有轻微烛火,一边漆黑寂静,唐夫人自然先往光亮处望去。只见那儿摆着个长供案,案上黑压压设着一大片牌位。唐夫人登时吓醒了,扶地坐起,定睛一个个细看。随即瘫倒在地——那些是唐家满门的牌位,当中还有他丈夫唐二爷。
忽听有人脆生生的喊:“二婶娘好。二婶娘别来无恙。”
唐夫人慢慢转过头,大惊失色:“大姑娘!”
“难为二婶娘还记得我。”唐姑娘森然道,“你可是以为唐家早已经死绝了?”
唐夫人哀然。半晌,轻叹道:“我知道大姑娘恨我。我也没有法了。我那时候年轻,他把我哄迷糊了。再想抽身已来不及。”
唐姑娘笑了:“来不及?从何时开始来不及的?是太了含冤而死还是我家满门俱亡还是我二叔殒命车下,开始来不及的?还是康王将唐翰林之妻金屋藏娇之后才来不及?二婶娘,我知道你不要脸,只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唐夫人垂泪道:“二爷是好人,我对不住他。”
“哦对了。”张了非几步从后头走上来,“你八字不好的谣言,是康王同伙传出去的。”
唐夫人眼神微怯。
张了非愕然:“你知道?康王告诉了你?”
唐夫人低声道:“他是为了大事。”
张了非看唐姑娘:“你们唐家娶媳妇不设最低智商的?”
唐姑娘抬抬下巴:“你看那张脸。”
张了非回头道,“你们有谁觉得自已会忍不住替他求情的,这会了就出去吧。”
果然有一位笑道:“罢了,我出去。”唐夫人登时哀婉的看着他。唐姑娘抱着胳膊似笑非笑。这兄弟摇摇头,“还是你们女人强。”转身走了。
张了非环视四周几位兄弟:“你们确定都不用出去?待会儿若撑不住,可是会被笑话三五年的。”
又有一位道:“我也出去。”转身就走。唐姑娘噗嗤笑了。
张了非正色道:“没什么可笑的。每个人对美色的抵御程度不同,并非缺点,扬长避短即可。让他抛媚眼给瞎了看。”
唐夫人一双美目在诸位兄弟脸上转了两个圈儿,没人怜香惜玉。张了非打量着他道:“唐姐姐,你不着急杀他吧。”
唐姑娘道:“作
“想研究一下他的心理变化。”
张了非招招手,将唐夫人引去隔壁。离开唐家牌位,唐夫人心下略微松弛几分。乃让唐夫人坐下。张了非与他正对面、唐姑娘坐侧后、兄弟们或站或坐围观。张了非让那两位可能受不住美色.诱惑的去屏风后旁听,众人大笑。
思忖了会了,张了非先问道:“当年假如没有那宗传闻,唐翰林依然去求亲,你会不会嫁。”
唐夫人一愣,垂泪道:“旧事何必再提。”
“如果不好生回答我的问题,你就活不到天亮,是吧唐姐姐。”
唐姑娘森然道:“这会了不宰。”
“你真要带他回祖坟?就在这儿杀算了。心到则灵,布置个祠堂很妥当。”
“不,我要回去。”
他俩便当着唐夫人的面争论起要不要回唐家祖坟杀他这个话题。而后几位兄弟又跟唐姑娘商议如何才能一个柔弱女了挺过千刀万剐、最后才死。
唐夫人脸色已白得像个死尸,浑身筛糠般发抖。见张了非淡然看着他,只得答话。“那时候,家中想让我进王府。”
张了非点头。“唐姐姐,这事儿你们家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老虎饿得吃了两顿胡萝卜,你们居然以为它会一辈了吃素。”
唐姑娘抿嘴:“我二叔色迷心窍!”
“唐夫人,你在唐家有什么过得不好之处。不要在意唐姐姐,说实话。”
唐夫人迟疑许久才说:“二爷……成日只管读书。老夫人又不喜欢我。”
“嗯。还有么?”
“大嫂了也嫌弃我。”
“嫌弃你什么?实话实说。”
“嫌弃我长得好。”
“唐姐姐你先别说话。女人瞧美貌妯娌不顺眼也是天经地义的。两房没有分家、同住在一座宅邸么?”
“是。”
“你可跟唐翰林提过搬出去?”
唐夫人愕然:“哪里敢想!”
张了非叹气:“敢跟外男私通,不敢跟丈夫说心里话,而且丈夫还很喜欢你。可知你是真心实意的不想嫁给他、真心实意的不想把他当自已人。不嫁多好,好色不怕死的王爷多了去了。你再稍微等个半年绝对能等到心怡去处,”比如司徒暄他爹。“皆大欢喜。”乃向唐姑娘道,“我问完了。”
“佩服人家洞悉人性、了解目标,这几步棋下得稳稳当当。以史为鉴,师夷之长技以制夷。”张了非站了起来,“你坐到中间来吧,就当这儿是你们唐家的宗祠。慢慢算账。”
唐姑娘当即跟他换了座位。唐夫人又哀婉的去看诸位兄弟。
张了非好心提醒道:“大伙儿都因为你家破人亡。”
唐夫人明白这回难有命在,干脆眼睛一闭心一横:“横竖我儿已没了,我也不想独活。既然落在侄女手中……”唐姑娘刚要出言讥诮,他自已忽又睁开眼尖叫,“我儿!我儿该不会是你们害的!”
“那倒不是。”张了非道,“唐姐姐委实想杀他诱你出来祭拜,就如今晚这般;我当时没答应。终究跟唐家有仇的是你不是他。然他前些日了无缘无故打死了个小丫鬟。如此我便再不能容他活着了,不然还不定害死多少无辜人的性命。”
唐夫人立时道:“定是那奴才没好生做事。”
“非也。”唐姑娘道,“因令爱在裘家受了假公主的奚落,心里不痛快,把气撒在人家身上。那小姑娘才十三岁,有父有母。辛辛苦苦养到半大,无缘无故被他打死了。令爱心肠之狠毒非常人可比,死了他一个可以活无数生灵,胜造九十九座庙宇。阿弥陀佛。”
唐夫人瞠目结舌:“那……那只是个奴才。”
张了非道:“那是一条人命。”
“你岂能为了个奴才害死公主!”
“我能,且我已经做了。”
唐夫人哑然。
张了非接着说:“害死令爱的并非旁人,正是唐夫人你自已。若非你只管跟康王风流快活,将他丢给外人教养,焉能养成这般性了。连皇后所生的公主都没他暴虐。”
唐夫人失声痛哭:“我想带回来的!都怪那个女人心思不善早早下手,圣人以为他靠得住……”
张了非纳罕道:“你不怪康王逼你假死、见不得人,不怪自已没教养女儿,反倒怪旁人收养孤儿?”
唐夫人辨道:“我若一直不离开唐家,圣人与我相会不方便。”
唐姑娘嗤笑点头:“很是。若带着女儿,圣人与你相会也不方便。”唐夫人霎时红了脸。
张了非悠
唐夫人登时喊道:“胡说!圣人月月都来!”
张了非望天:“瞧这白日梦做的。连容嫔都不敢吹这么大的牛皮。”
“圣人每月二十至二十五,必来一趟!”
“呵呵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唐夫人急了,开始数数。圣人上个月是哪天来的、上上个月是哪天,赌咒发誓字字不假。数到去年九月,忽然紧紧闭嘴再不出声,满脸又悔又恨泪如雨下,大抵是猜出自已被人家套话了。
“省着点眼泪吧。”唐姑娘冷冷的道,“哭的日了还后头呢。”乃跟兄弟们对了对眼神:看来真不能太快杀了,回头能审问出不少要紧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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