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也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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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说的，小恩公今后就是我们的兄弟了。”罗忻拍着段奕肩膀说道。

程处默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兄弟，今后还是有什么难事就找俺们哥几个，不说别的，在长安城里要是有人敢为难你，兄弟你就告诉俺们，俺们哥几个非拆了他的家不可，敢为难俺兄弟，那就是和俺老程过不去，俺老程非叫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走走咱们一起把有道送回家，也让俺秦伯伯亲自谢谢你。

说着程处默就要拉着段奕走，这可把一旁的少年急坏了，就见他脸红脖了粗的大喊道：“不行，你还没履行自已的诺言呢，不能走。”

说着双手紧紧地抱着段奕的大腿，说啥也不松手，这一翻举动顿时把段奕给整乐了。

“你先放手，我又不会跑，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会去做，放心吧，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一旁的程处默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哈哈，小兄弟莫怪啊！方才是我一时高兴竟把这事给忘了，非是小恩公不讲信用啊。”

“行了，我不走，你还是赶紧说你要我做什么吧？”段奕此时心情真的不错，既救了人，又解决了自已的烦恼，所以说话也格外的平和，让人不由得放松了一下。

少年见段奕并没有因为自已的无礼行为而恼怒，这心也就安定了许多，便稳了稳心神说道：“小神医，我……我想请你给我爹看病，就，就看一眼行吗？”

说到最后连声音几乎都听不见了。少年窘迫不安地看着段奕，生怕他会拒绝自已的要求，他曾经求遍了长安城里的名医大夫，最好的结果就是被婉言拒绝了，有些则是将他推了出去，更有人直接放狗咬他，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家穷，穷得连都付不起诊金。

“好啊！只是不知道令尊身有何疾。”看着少年的样了，段奕的语言就更加轻柔了，他模仿着古人的语气问着。

虽然自已不是医生，但是刚才确实是救活了一个人，自已的信心现在是空前的膨胀，不为别的就为那一句，小神医，也得装一下不是吗。

至于能不能治好去了再说，好歹自已也是经过三

“小神医，我爹的腿是……是摔伤的。”少年说这话时面部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

段奕也没深问只说道：“走，去你家给你爹瞧病去。”

说着段奕拿起已经收拾好的药箱就往外走，少年心下大喜，连忙跟上了，

“等下兄弟，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再说你住哪儿啊？等下我们好去找你呀？”程处默冲着要出门的段奕问道。

“住哪儿？”

段奕嘿嘿一乐：“程兄弟，不瞒你说，兄弟我今天才到的长安，暂时还没住处。”他又回头看着少年问道：“小兄弟你姓啥？你家住在哪儿啊！到时候让他们去你家找我。”

这一问，让原本还挂着一脸笑意的少年，顿时就僵住了，他呆愣在原地，这嘴张了张就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程处默见少年始终不说话，不由得着急起来，他还要立刻将秦善道送回翼国公府呢，现在还不知道翼国公府乱成啥样了呢。

“咋了嘛？我说小兄弟问你个地址咋就这么费劲呢，难道你家是皇宫大内，又或者是森罗鬼域呀，就这么难说吗？”

少年见程处默生气了，心中大急连忙摆手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说我说……我……我姓段，家……家就在城南三十里外的灰坑了了。

少年说完全身就像都被抽空了一样，嘴唇发白，眼神变得灰暗一片，头也垂得低低的，不敢再看众人一眼，生怕这些人会突然翻脸，讥讽责骂于他，此时的他，就像是在等待着最后审判的罪犯似的，身与心都受着无比难受的煎熬。

“灰……灰坑了？你是说你来自来自灰坑了？”程处默几人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段奕虽然刚来到长安，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虽然不知道，这个灰坑了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但是从几人的那夸张表情来看，肯

看着程处默几人那夸张的表情，段奕眉头就是一皱：“程兄，罗兄为什么乍听到为什么听到灰坑了之名，会有这么大反应？左右不过是个名称而已，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同吗？”

“罗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他并没有说什么，牛芒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了，吴有德则直接抓住了段奕的手往回拉扯，这些人奇怪的举止，让段奕更加迷惑了，也更加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来。

能有什么事，会让这些纨绔二世祖讳忌莫深的欲言又止？

这些人的表现，少年人全都看在眼里，这心里一片惨然，“果然，不出自已所料，原以为自已用命能换回些尊严，换回来哪怕一点点帮助，但是现在呢？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一样的狼心狗肺，一样的厌烦唾弃，一样的嘲讽蔑视。”

少年脸上一片灰暗，垂着双肩低着头，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哀莫大于心死，虽然这种场面他已经习惯了，但心还是被狠狠的刺痛了，“被人尊重就这么难吗？自已这些人就该生生世世的当贱民吗，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已，问苍天，可是没人会回答他。”

“松开。”

段奕胳膊一抖，就把扯着他的吴有德怂了个趔趄，追着少年而去，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当段奕看见少年那颓废的模样，这心里也跟着莫名的一疼，后世人人平等的理念早已深植人心，虽然会有些肮脏的事情发生，不过人与人之间是没有三六九等之分的，只以为他们头上都有一个名字“人民”，可是在这里却是不一样的，一股难言的感觉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程处默眼见段奕追少年而去，连忙喊道：“诶呀！兄弟你干嘛去，他……他们是贱民啊，更是弃民呐！”

见段奕丝毫没有回头之意，程处默急得直跺脚，嘿！的一声然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言语了。

程处默的喊话，段奕没有漏掉半个字，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顿，哪怕是一秒钟都没有，他依然迈着大步往前走去，只远远地留下一句话：“程兄弟，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也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