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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归云宫的小厨房内窸窣作响。

夜宴之上,韩墨初与顾修在宫宴上都并未吃下什么东西,方才又与巨熊搏杀一场,如今沉静下来,不免觉得饥肠辘辘。

归云宫并不似其余宫室,有自用的私厨,主子随时饿了便随时都有热食可吃。

归云宫中只有宝德一个内侍,顾修素常所用的饮食都是御膳房按时供给的,今日合宫饮宴,膳食皆是一早备下的,这会儿御膳房内的大灶估计早就熄了。

韩墨初思量片刻,最终决定带着顾修自己动手。

归云宫的小厨房内从顾修入住至今便没有动过火,大灶的炉膛都是封死的,只有一个素日烧水煮茶,加热糕点用的小灶。

日用供给的食材也不多,只有份例所用的米面外加一罐细盐。

韩墨初伸手探了探半满的米缸,对身边的顾修道:“殿下,喝粥好不好?”

“好。”

因为自幼生长在几乎寸草不生的北荒,顾修一向是个很好喂养的孩子,从不挑食。

饥肠辘辘的深夜能有碗热粥便很好了。

“那殿下去寻个能煮粥的器皿来。”韩墨初指了指一旁的木柜,便半俯下身子开始拢火。

引火煮茶对于韩墨初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火石引燃枯草,填入炉膛,再填入几根经燃的干柴棒子,拉动风箱的把手将火力燎得更旺。

“师父,柜子里除了碗筷,只有这个。”韩墨初的火生的十分顺利,抬眼便看见拎着一只铜嘴茶壶的顾修。

韩墨初接过那铜壶看了看,无可奈何道:“也罢,这东西能煮茶便能煮粥。”

说罢,韩墨初从一旁的水缸里取了些净水将铜壶和稻米都冲洗干净,再将煮粥用的水米倒入铜壶之内,又抓了一把细盐掷于壶内。

铜壶落在灶眼上,火焰包裹着壶底,烧干了铜壶表面的水渍,发出滋滋的声响。

韩墨初与顾修盘膝席地而坐,一齐守着那一丛火,一壶粥。

“师父,你今夜一直在看那两个罗刹人,可是知道了会出事?”顾修问道。

“嗯,其实那日臣第一次见那巨熊时便觉得那熊狂躁异常。

让这样的巨熊上殿献艺,可见必有变故。”

“你的意思是,那两个罗刹使臣想借巨熊殿前弑君么?”

韩墨初拉动风箱,一不留神牵动了肩头的伤口,本能的倒吸一口凉气:“嘶...不是罗刹人做的。罗刹这些年虽与我朝多有摩擦,可终究还是不想引战的。那两个罗刹使臣此来只为立威,所以那熊定然是训练有素,才敢觐献于今日这样的场合。”

顾修伸手扶住韩墨初拉扯风箱的手臂,顺势接过了韩墨初拢火的工作:“那依你所见,此事是何人所为?”

韩墨初笑眯眯的抬手揉了揉肩头:“凡此类事若不为弑君,便是为了邀宠。殿下只看今日除了您,还有谁想去与那巨熊搏杀的?”

顾修凝眉思忖,将今日种种在脑海里又匆匆掠过一遍,展眉道:“是二皇兄。”

“殿下说的没错。而且那二皇子也是除了那些罗刹人外与那只黑熊接触最多的,想在那熊的饮食饮水里动什么手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为何?”顾修侧头不解:“他如今新府已成,年前便要正式授封王爵了,何以要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

“封王也要看封得什么王,是郡王,还是亲王,又或者直接封为储君呢?”韩墨初伸手揉了把顾修的额头:“殿下还不懂?”

“今日之事,父皇势必彻查,若查明是他所为又当如何?”顾修拉着风箱的拉杆,任由韩墨初将他的脑顶揉乱。

“那是因为,他没有料到殿下的出现,今日若是他斩杀巨熊,他便是救驾头功,谁会彻查有功之臣呢?”韩墨初忽然将那双笑弯的眉眼张开,目光迥然的看着顾修:“殿下抢了他的功劳,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甘休?又能如何?杀了我么?”

“宫中的算计,从不以生死而定。眼下殿下出头,宫中上下人的眼睛都盯在殿下身上,殿下若是有一步行差踏错,必然会有人来落井下石。”韩墨初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优雅坦然的弧度:“不过有臣在,殿下不必忧心太过。”

“嗯。”顾修点点头,忽然间一阵水沸的嘈杂响了起来,铜壶的盖子被翻滚

的热气顶得噼啪作响,壶中上等的御田粳米散发出浓郁的米香。

韩墨初即刻起身拿起灶边的一块白布垫在手上,将那铜壶从灶眼上拎起,搁在一边的冷灶上:“殿下,去取碗筷吧。”

韩墨初先熄了灶火,又将壶中的白粥先与顾修倒了一碗,端着粥碗递到顾修手中:“殿下,当心烫。”

顾修接了粥碗,饥饿的本能促使他有些迫不及待,将碗一扬,直接闷了一口。

加了盐的白粥,一股莫名的苦涩焦咸的滋味伴随着滚烫的热力在嘴里瞬间炸开。

顾修想加紧将粥咽下,可喉咙却本能的排斥那一口味道诡异非常的热粥,只能暂且含在嘴里,任由半生不熟的米粒在牙齿间游走。

“殿下怎么了?”韩墨初也与自己倒了一碗,看着眼前突然发愣的顾修,不明所以的也抬手闷了一口热粥。

韩墨初的味觉比顾修的味觉更加灵敏,也更加挑剔,那一口滋味莫名的粥只在嘴里停留了一瞬间便被韩墨初吐了出来。:“咳咳,殿下别喝了,还是等明日让宝德去御膳房多提些点心回来吧。”

顾修闻言,也将嘴里那进退两难的米粥吐了出来,毫不犹豫的说了声:“好”

说罢,二人对视一眼,将碗中的热粥重新倒回壶中。

“师父,这个要怎么处置?”顾修抬手指了指那个煮粥用的铜壶,那一口粥连咽也没咽直接把人恶心饱了。

“要不...”韩墨初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臣去把它埋了吧。”

嗯,埋了它。

这一壶难喝到令人发指的粥,成功让两个人连这只铜壶也不想看见了。

韩墨初提着那熬粥的铜壶走到了归云宫无人踏足的后院。随后便如什么事也未发生一般,径直回卧室就寝。

转日清晨,烧水的宝德大惊失色,满院子喊着归云宫的老鼠成了精,把小厨房里唯一值钱的铜壶偷走了。

万寿节上的骚乱,致使含元殿侍卫死伤了三十余人,本就体弱多病的三皇子顾伸也因惊吓卧床不起。百官,宗室,以及外国使臣皆需安抚。

最终这件事以那个最先被拍死的罗刹力士喂养不善,

而导致的巨熊发狂。这类事,死无对证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众人的脸上都好看。对于顾修及韩墨初的赏赐,是五日后才有明旨下发的。顾修年纪还够不上王爵尊荣,韩墨初的身份也够不上金彰紫绶。因此君王顾鸿所赐之物皆为金银珠玉,翡翠珊瑚等珍玩宝器。

顾修的那一份,韩墨初用眼神示意顾修照单全收。

而轮到他的那一份时他却向传旨太监说了一句话:“古董珍玩不配臣江湖出身,陛下若要恩赏,只需将藏书阁中的书籍恩赏于臣就是。”

传旨太监将韩墨初的话传给君王顾鸿,正搂着宠臣南曦看奏疏的顾鸿勾唇一笑:“到底不是科举入仕的宗家世族,不知何谓恩赏。”

若非韩墨初提起,顾鸿几乎忘了他的宫廷里还有那样一个地方。

在君王顾鸿看来,宫中那座经年累月无人问津的藏书阁哪里比得上那些实打实的金银宝器?

毕竟在这个君心至上,荣华至上的宫廷之内,谁会有心思翻几十年前的旧臣留下的旧书呢?

一句话,韩墨初得了宫中藏书阁的钥匙。

如此一来韩墨初搬起书来便更加肆无忌惮。偌大的堂屋已经摆放不下,原本空荡的内室也被书籍堆得差不多了。

最新搬回来的这些书,都是有关周遭列国的,自从那日宫宴过后,顾修这个孩子突然对那些与大周毗邻接壤的国度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

恰好韩墨初的胳膊伤了,这几日都不能碰剑,他便每日趁着顾修独自在院中习剑练枪的空挡,与那孩子绘制一张万国图。

那张万国图,是韩墨初九岁那年在恩师易鶨先生的书堆里偶然间翻找出来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易鶨先生便借着那张万国图将图上所绘制的国度一一与他讲了一遍。从地形地貌,到风土人情,再到语言文字,事无巨细,他能识写五国文字也是因那时启蒙。

而今年深日远,韩墨初也不能悉数记全,只能一边翻着文献,一边动笔。

那日,秋高气爽。

顾修正在院中练枪,一杆长!枪宛如游龙穿梭,带起秋风阵阵,枪尖落地,擦出零星花火。

正是习练正酣的时候,小太监宝德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殿下,四殿下身边的宝庆来了。”

顾修那张本就硬朗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定身收起枪势,转身道:“让他进来罢。”

自从那日顾修殿前救驾,原本门庭冷寂的归云宫,忽而多出了许多“亲朋挚友”。一群原本毫无往来的异母兄弟,内府总管,还有宫中那些上了年纪又无子嗣的嫔妃,仿佛一夜之间都盯上了他,每日来来往往,不胜其烦。

顾修对应酬这类事十分厌恶,多数时候都是韩墨初代为应付,只是今日不巧,韩墨初此时正将自己闷在内室里画图。

“奴才宝庆见过七殿下”小太监宝庆抱着一个巨大的红木盒子朝顾修行礼。

“何事?”顾修对待除了韩墨初以及晴昭公主之外的人还是一样冷冰冰的。

“回殿下,我家殿下赠您一柄木弓,说改日想邀您行猎。”宝庆低头回道,他其实最不愿来顾修这里办差事,若是那位韩少师在还好,只有这位殿下在时,他总觉得一句话说错,他的脑袋便会被眼前的七皇子拧下来。

“我知道了,你去吧。”顾修看了眼一旁的宝德,宝德便抱过了宝庆手里的盒子,宝庆手里一空,立刻转身告退,多一刻也不停留。

宝德则抱着那个红木箱子走进了归云宫西南角的库房里,这些日子君王恩赏,以及个人所赠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搁在那里,顾修本想辞去不要,可韩墨初却要留着,将来终有一用。

顾修背负长!枪,两步跃上了堂屋的台阶,穿过堂屋的书墙,转身进了内室,顺手将长!枪往墙边一立,屈膝坐在了韩墨初面前。

此时的韩墨初正伏在那张巨大的羊皮纸上,聚精会神的勾画着。顾修盯着看了一会儿,目光又瞄到了一旁地上放着的一盘牡丹酥饼上。伸手才摸了那酥饼的边缘,便听得未抬头的韩墨初幽幽的说:“殿下,净了手再吃。”

顾修的手瞬间一僵,而后又悻悻的缩了回来。

韩墨初抬起头,看着顾修温声笑道:“方才是谁来了?”

“四皇兄身边的宝庆。”

“所为何事?”韩墨初

起身坐正,掏出怀中的手帕,搁在不远处净手的小铜盆里淘了淘,拉过顾修灰扑扑的手掌开始擦拭。

“四皇兄赠我一张木弓,说改日要邀我行猎。”顾修摊着双手,任由韩墨初与他擦拭干净。

“看样子四殿下很会笼络人心啊。”韩墨初端过一旁的点心盘子搁在顾修面前:“殿下要多学学才是。”

“我?”顾修拿起一块点心,小心的咬下一口,生怕点心的酥皮掉落,弄脏了韩墨初的心血。

“是啊,殿下想在宫中立足,实现心中所想,便不能总是躲在阴山背后。您总要学会在这宫中行走,在这些人中间斡旋。”韩墨初伸手捏去顾修嘴角沾上的点心渣。

“嗯。”顾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过,殿下也不必学他们这般工于心计,免得失于本心。”韩墨初展眉温笑:“殿下本心纯善,是这世上最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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