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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过十二日,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靺鞨边关之地。大军到达时,天禄守军的战力已经十分薄弱,不但人马皆疲,且粮草,柴薪,伤药,都已消耗殆尽。若是京中援军再不到,那么天禄军便支撑不住靺鞨部族一日两次的攻城大军了。
隋集叛逃后,天禄军副将荀子龙临危受命,五十五岁高龄的老将凭借着二十余年的戍边经验,守着着四万余人的残兵,苦苦支撑了将近一个月,终于盼来了京城的驰援。见到援军赶到的那一刻,须发皆白的老将军热泪盈眶。
丁泉与荀老将军简单的交接后,所有正五品以上的将官皆入帅帐,分析当前战局。
一丈见方的沙盘上,堆放着山川河流,各色的旗帜代表着靺鞨部族的分布及战力,以及与我朝交锋的地点。
靺鞨十六部分布于大周以北,毗邻罗刹,与大周数个边陲重镇接壤。自古便是中原境内的心腹之患。因为一旦边陲失守,罗刹等一众虎视眈眈的邻国势必趁机起兵,侵占大周国土,威胁九州郡县。
当下,靺鞨十六部以与大周接壤最多的安车骨部为先锋部队,侵扰边关,试图夺取与之接壤的驻军重镇,如安车骨部失守,大周守军深入靺鞨境内,即将迎战的便是更为复杂的山地以及更加强大的黑水靺鞨部。若论目前双方兵力,大周与靺鞨实力不相上下,若论国力强盛大周的实力则是压倒性的,现下唯一要做的便是一往无前,彻底击杀这场蓄谋已久的叛乱。
顾修凝神盯着眼前的沙盘,双方的旗帜交锋,象征着两军对垒。这样的沙盘旗阵顾修曾缠着韩墨初与他摆过无数次。然而眼前的这方沙盘不再是深宫中少年人异想天开的游戏,而是真真正正的生死荣辱,杀伐决断。
丁泉与荀老将军在分析局势,如何以最节省战力的方式将失守的阵地夺回来。但顾修知道那些疲累的将士们急需一场胜利来提升士气。
“报!”营帐之外一个背插双旗的小兵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二位将军,安骨车部领兵一万余众压我边境,已经迫近营前三十里了!”
“该死的,当真是连口气也不让人喘
了。”荀老将军伸手捶了一把沙盘的架子:“丁将军,点兵迎敌罢。”
“二位将军,此次迎敌,请以轻骑营为先锋。”顾修立在二人跟前,抱拳施以军礼。
“殿下,您才初涉战局,此番前往必是苦战,臣恳请您保全自身,切莫冒进。”丁泉朝顾修回了一礼,言辞恳切道:“您是皇子,坐镇营中便可稳定军心了。”
顾修目光一凜,看向了一旁的荀老将军:“听闻您昔年也曾与父皇一齐征讨靺鞨部族,请问当年,我父皇是否只是坐镇营中?”
“回殿下,昔年陛下征战,乃是亲为先锋,上阵杀敌的。”顾修的话让荀子龙回忆起了数十年前,初临战场的君王顾鸿并不比顾修大上几岁,也是同样的意气风发,壮志凌云。当年的他也是年富力强,不像如今年老力弱。
其实自相见时起,荀子龙便对顾修这个少年人充满希冀。这份希冀,不光是因顾修是国朝皇子,更多的是因为顾修的身体里有云氏一族的血脉,云家军曾是他参军那年所有军武人的向往,统帅云烈更是受军将爱戴,受兵士敬仰。云麾将军云瑶亦是世间罕有的领兵奇才,虽为女儿身,丝毫不让须眉,凡是苦战,只要有云麾将军出马,那便代表着绝对的胜利。
而今云家落寞,举家入罪,只剩下了顾修这个少年,肩负着一切,继承着不可提起的旧日荣光。
“既然如此,那么今日迎敌,便该由我做先锋。”
顾修的语气不容置喙,丁泉却仍有顾虑:“殿下,您今日到底是初次...”
“请丁将军安心,此次迎敌下官会紧随殿下身侧,绝不会让殿下有所损伤。”一直静观在侧的韩墨初又一次毫不犹豫的立在了顾修身边。
韩墨初的身手丁泉是见识过的,韩墨初的才名丁泉也是早有耳闻。
丁泉心中也明白,此次由顾修领兵迎敌,如若得胜必会使士气大振。顾修身为皇子,是替君王而来,替君王建功立业的,虽有凶险,他也不好一直阻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顾修得了军令,出营点齐了八千人的先锋部队,踏着雪后初晴的日光浩浩荡荡的启行
迎敌。
离营十三里,顾修勒马提枪,挺身阵前,凛冽的寒风吹在人脸上,如利刃卷割,少年人的眼神没有一丝退却。
不远处,呼喝杀伐之声混合着呼啸的北风灌到人耳朵里,地平线上,靺鞨蛮兵的身影一波接着一波的出现,一眼望不到边际。
两边战鼓声隆隆作响,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靺鞨军中为首的两名将领一个是靺鞨安骨车部将军胡独鹿,另一个则是白山部将军敏贞。
胡独鹿长相奇丑,两颊高凸,圆眼龅牙,头顶竖着一根猪尾一般粗细的发辫,像一只竖在马背上的啮鼠成精,眼神阴狠寡厉,看得出是久经沙场的悍将。他身边的敏贞则是大腹便便,一身全副武装的黑铁重甲,手中提着头戴弯钩的九环大刀,目光轻蔑的看着对面马背上的少年人顾修,以及顾修身边那个面容清俊的韩墨初。
“阿敏,瞧瞧那小东西,够喂饱几个人的。”胡独鹿冷眼打量着手持长!枪,周身束甲的顾修,语气中充满不屑。
“哈哈哈,大周无人咯,黄口小儿也要领兵打仗了。”一旁的敏贞看了一眼,随即大笑起来:“一只小猪崽子带着一只母兔子也敢蹦哒到咱们面前了!”
敏贞话音一落,那些全副武装的靺鞨兵们也跟着爆笑起来,那笑声震耳欲聋,极尽羞辱。
顾修紧抿双唇,长!枪紧紧攥在手中,额角的青筋也跟着突跳起来。
忽然间,一支羽箭划破长风,径直飞到了对面的靺鞨军中,直挺挺的插在了那个笑得前仰后合的敏贞将军喉咙上,鲜血瞬间涌流,可怜那敏贞连一句遗言也没喊出来便捂着脖子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啊!!!!阿敏!!!!”胡独鹿一声惊叫,紧接着便是满口听不懂的靺鞨语,整个靺鞨军队都跟着骚乱了起来。
敏贞死尸倒地的一瞬间,顾修微微侧头,只见侧身处的韩墨初依旧扬着温文的笑脸,手中稳稳的端着长弓。
若不是亲眼所见。众人都很难相信这个看起来清俊儒雅的男子,竟能隔着三百步的开距,须臾之间一箭射穿了敌军将领的喉咙。
“将士们!随我上!”
顾修手持长!枪,振臂一呼。
敏贞的死亡,极大的鼓舞了大周军士们的气势。所有人在此刻都有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勇气,所有人都怒吼着一个杀字冲向了对面的靺鞨军队。
反应过来的胡独鹿也拔出腰间的长刀,叫嚣着要与顾修要命。
一场寒风中的厮杀,就此拉开帷幕。
顾修策马奔在最前,韩墨初紧临其后,一次又一次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将顾修身边的敌兵砍倒在马背之下,温热的鲜血渐在脸上,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儿,凛冽的寒风拂面而过,将萌发出来的血水与汗水都冻在了脸上。
这是顾修第一次亲临战场,也是韩墨初第一次亲临战场。他们脑海中的厮杀场景,都是通过前人口述时方才知道的。
易先生曾经告诉过韩墨初,他第一次近距离杀死一个敌兵时一连恶心了三个时辰,后来还是太!祖皇帝告诉他永远不要将战场上的敌人当做是人,永远不要对敌人抱有对人性的幻想。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因此,韩墨初自上了这匹战马便没有想过一个怕字。
顾修远比韩墨初想象的要强悍得多,强悍到让所有方才讥笑他的靺鞨兵们忘却了马背上那个随时夺取他们性命的阎罗将军,是个十五岁的少年。
“殿下,不要离开臣的视线。”沙场之上兵戈乱舞,顾修与韩墨初的距离不知不觉的越拉越远,韩墨初目光锁定着顾修那件赤红色的披风高声喊道。
“我知道。”顾修回应着,枪尖狠狠的扎进了一个靺鞨兵的肚子,顾修刺枪的力气之大,连铁甲都洞穿了。
韩墨初以最快的速度扫清了身前的障碍,纵马来到了顾修身边。时下的战局两方还是势均力敌。
靺鞨部虽说人数占优,可两军对垒最重要的便是开场之时的气势。
大周的士兵眼下士气正旺,人人心中都记挂着军功。
“殿下,该速战速决了。”韩墨初勒马立在顾修身边,目光锁定在了正在指挥作战的胡独鹿身上。
顾修颔首会意,二人粗略的交换了眼神,便带着身后的两支小队,一路冲杀到了那个凶悍的胡独鹿
面前。
“小崽子你还敢过来!”
胡独鹿见到顾修的瞬间便咆哮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利刃朝顾修攻了过来,顾修提枪隔挡,两个气力相当的人较量了起来。
胡独鹿身边的护卫想上前助胡独鹿一臂之力,还未奔到人前便被韩墨初斩于马下,且无论再来几人,都会在尚未近身顾修时便被韩墨初挥剑斩于马下,生生逼得无人再敢靠前,为顾修和那个胡独鹿将军留出了一块决战的空地。
那是一场令人窒息的决斗,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厮杀,都紧紧都盯着两军主将一对一的决战。
这场决战的胜负,便决定了这场征战的胜负。
胡独鹿杀红了眼睛,卯上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顾修手中的长!枪挑落在地,顾修手中一空整个身子都向后倾倒。
“小崽子!你去死罢!”
胡独鹿嘶吼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顾修劈了过来,不料顾修却在他靠近之时忽然弹起身体,手中攥着一把不起眼的匕首一把插进了他的后脑。
胡独鹿瞪大双眼,挣扎了两下,尸身最终还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摔到了冻得夯实的土地上。
顾修用假破绽骗了胡独鹿,就如昔年韩墨初用同样的方式骗了顾修一样。
顾修兜转马头,拔起了斜插在地上的长!枪,高声呼喝道:“尔等主将已死,你们降是不降!”
一句话,大周的士兵们便都将武器对准了那些已经群龙无首的靺鞨兵们。
靺鞨军中所有的将帅军官都已经死在了顾修和韩墨初的手中,剩下的仅仅是些只知蛮勇的散兵游勇。
眼看着人群中一个满脸血泥的靺鞨兵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靺鞨士兵都跟着放下了武器。
顾修环顾四周,看了眼人群中最为高壮的那个小新兵,指着胡独鹿及敏贞的尸身喊了一声:“熊虎,把这两个扛回去。”
顾修的第一场胜仗,以六个时辰结束了战斗,这一战斩杀安骨车部将官七十三人,缴获弓!弩铁器一万三千九百件,杀敌七千三百余众,俘虏五千余人。
这一仗赢得极其漂亮,不但让大周夺回了原本的阵
地,还挫败了靺鞨军队锐气,还让顾修彻彻底底的在军中立足了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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