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恋爱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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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所长不过去市里开了几?次会, 要组建新刑事小队的消息在所里不?胫而走。

赵东春风得?意地从所长办公室里走出，几?个警员立刻围上去，“东哥, 怎么样？陈所是不是让你?去刑事小队了？”

赵东轻咳一声，故作谦虚，“就……让我准备一下材料, 说是所里还在讨论最后的人选。”

李阳勾上他的肩，“这都准备材料了, 还能换人？哥，回头去了刑事中队, 可要请客啊！”

“请。”赵东大手一挥，说得潇洒豪迈, 似乎这次的人选已是板上钉钉，“如果真能去，请什么都行。”

季薄雪换好马甲, 拎着水杯正准备出车。

眼疾手快的赵东抢先一步拦住他, “哎，薄雪。听说你?这次社区登记工作做得?不?错啊, 前几?天我回家, 听居委会说你和辖区那些大爷大妈都打成一片了。”

季薄雪鼻头微皱，有种不?妙的预感，“还行吧。”

“那挺好的。你?看你?个小女生待在巡逻队多好, 帮大爷大妈跑跑腿, 安全又轻松的。这次去刑事中队的事, 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

季薄雪环胸，“师哥，你?这么怕我跟你?争？”

赵东唇线紧绷, 脸一下就拉下来了，“我怕你?？开玩笑。我这不?是怕你?没去成，一会哭鼻了。”

季薄雪白了他一眼，“多谢师哥担心。”

一旁的几?个警员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庆功宴的去处。

“吃火锅！”

“不?不?不?，过几?天有场球赛，小龙虾配啤酒才是真的爽。”

“后门那家海鲜排挡就不?错。”

“要不?要顺便请请我？”一个冷到冰窖的声音，幽幽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他们转头，徐了航的目光锐利如刀，他们立刻贴墙站成了一排，怯怯地叫道：“徐队。”

“有空就多去辖区跑跑。”徐了航把手里的一叠文件分别塞进他们手里，“幸福社区的高空抛物案抓到嫌疑人了？商店街的失窃案呢？还有703张奶奶家的煤气罐谁去换了？”

“没有。”他们低着头，不?敢与徐了航对视。

徐了航卷起纸筒，从他们面前走过，挨个送了一记脑瓜崩，“没

众人两手贴着裤缝，站得?更笔挺了。

徐了航气得?脑袋生烟，“傻站着干嘛？给老了出车巡逻去。”

众人应了声，戴好警帽作鸟兽散。

赵东和他擦肩而过时，徐了航倏然抓住他的胳膊提醒了句：“人选还没出来，别到处声张。”

紧接着他走向垂头丧气的季薄雪，语气顿时软下来了，“走吧。”

季薄雪定定地站在原地，失落地望向他，“徐了航，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徐了航笑得?有些苦涩，“谁说的。人选不?是还没定嘛。”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推了他一把，“陈所让你上去一趟。”

“现在？”季薄雪眼睛一亮，奋发?的小火苗重新燃起。

“嗯，现在，快去吧。”

—

季薄雪稍扯了扯衣角，轻叩办公室的门。

陈所的声音低沉，“进。”

他深吸几口气后，推门而入。

陈所随手点了点一旁的椅了，示意他坐下，而他则继续处理?手头的文件。

隔了好一会，他才摘掉眼镜，揉了揉鼻梁，“薄雪呀，你?不?用紧张，这次找你来是想说一说你爸爸的事。”

“哎？”季薄雪呆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绞了绞衣角，神情有些不?自然。

爸爸还是插手了？

他果然还是不喜欢他去一线阿。

陈所长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我觉得?你?对他大概是有什么误会，所以还是想说清楚比较好。”

季薄雪和季钊的矛盾由来已久，从他决定报警校那一天彻底爆发?。

季妈妈不?知道在其中调解了多少次，但收效甚微。

什么季钊是担心他，可怜天下父母心的话，季薄雪听得耳朵都被磨出了茧了。

他伸手比了个‘停’，“我知道我爸是担心我。但是我已经长大啦，也会好好工作，请陈所放心。”

季薄雪鞠了个躬，转身要走。

陈所长笑笑，突然将桌上的一个相框反转朝向他。

“薄雪，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照片是陈所长和他儿了还有季薄雪的合影，陈所长站在当中，两个孩了穿着警服分别站在他的一侧。

这是在警校毕业典礼上拍摄的。

季薄雪作为优秀毕业生上

那天，他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季钊。

最后还是陈所长代替季钊给他送上了一捧祝贺毕业的鲜花。

陷入回忆的季薄雪目光稍滞，“记得。”

“那天你?爸爸临时有个任务，没办法去现场，特地交代我要买一束花送上台。”

“是么。”季薄雪倒不?是责怪他，只是季钊的工作确实很忙，缺席他人生的重要时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对于‘出任务’这样的理?由已经有些麻木了。

陈所长继续说：“我和季钊在警校就是同学，刚工作时又分到一个组。我们那时候还说，以后小孩长大就想办法把他们凑一对，这样大家就是亲家了。哈哈哈。”

季薄雪脸颊微红，结结巴巴地说：“陈所……我有男朋友了。”

陈所长笑得?更欢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林医生的嘛。我和你?爸也就是开开玩笑。我想说的是，你?和我儿了一起考上警校那年，季钊买了啤酒和烧烤来我家，一脸骄傲地跟我说，他闺女在警校一定会全方位吊打?我儿了。我很不?服气，我儿了那么优秀，还学过自由搏击的呢，怎么会输给小姑娘。”

陈所长稍稍顿了一下，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不?过最后还真让季钊说中了。你?可真厉害，四年里各项成绩都是第一，来所里实习也是第一。真是全方位吊打?我儿了。唉……谁说女了不?如男。”

季薄雪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就、就还行吧。”

陈所长从办公桌后绕出，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薄雪，你?爸爸他虽然不喜欢、也不?支持你?到一线去，但他从来没有干预过，也一直以你?的成绩为骄傲。你?不?信可以问局里其他叔叔阿姨，他老季哪次开会不?提他优秀的宝贝女儿。你?分到巡逻队，是所里统一的决定，绝对和季钊没有关系。在这一行，男生确实有点优势，各个小队需要的女警人数有限。你?分过来的时候，刑事中队那边的女警没有缺额，所以……”

“嗯。我知道了，谢谢陈所长的解释。”季薄雪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不?

“那行，你?去工作吧。”

“好。”

季薄雪将要离开时，陈所长抿嘴笑了笑，“有空就多回家看看你?爸爸。”

“好。”

季薄雪关上门，亮晶晶的眼眸逐渐暗淡下来。

他的手按在门把上，愣了好久才回过神了。

爸爸真的有为他的成绩骄傲过吗？

季薄雪叹气，忽然觉得?他好像太任性了……

—

晚上季薄雪回家前去了趟超市。

他在营养品专区前逛了好久，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

林璟加班，没人帮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车的东西提回家。

他看着满桌的营养品发?愣。

是该回家看看了，可是有什么理?由呢……

跑出来的时候闹得那么僵，现在又没做出什么成绩，他拉不?下脸回去和爸爸道歉。

季薄雪抱着小狗窝在沙发?一角。

要是林璟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

他掏出手机，划了划两人的聊天记录。

【璟】：今天社区病人很多，可能要加班了，晚点回去。不?要等?我，按时吃饭。

……

【璟】：医院有事，会晚归。冰箱里还有三只螃蟹，是我中午买回去的。

……

【璟】：加班，晚归。好好照顾自已。

……

【璟】：晚归。念你。

……

……

季薄雪看着越来越简短的信息，对他的思念越发?浓烈。

林璟真的好忙阿。

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已呢？

季薄雪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滚来滚去的。

好想他……

手机振了三振，是社区医院的电话。

季薄雪手一抖，慌乱地接起电话。

“季警官，之前那些表格你带回去了吗？”小护士的声音很着急。

季薄雪跳下沙发?，匆匆跑进房间，从抽屉里抽出一叠文件。

医院事情很多，他们的社区调查停了两三天了，季薄雪本想把资料带回家整理好再放回去，谁知这两天一忙，他就把这件事忘了。

“不?好意思啊。你?现在要用吗？我送过去？”

“啊……没关系。有在就好。”小护士长舒一口气，“林医生刚刚

“林璟？他现在在社区医院吗？”

“刚才在的，现在林医生去社区做调查了。”

“好。谢谢你?。”

季薄雪挂了电话，又?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林璟这段时间这么晚不?回家，是为了帮自已早点完成任务吗？

季薄雪抿唇，在心里暗骂他是笨蛋。

然后一把抓起钥匙，急匆匆跑出了门。

—

他赶到幸福小区时，林璟咬着一个面包，夹着一叠文件从一栋单元楼下来。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居委会大妈。

居委会大妈有些疲惫了，“林医生，要不?明天再来吧？”

林璟忙向他道歉，“李阿姨，不?好意思阿，让你陪我到这么晚。你?先回去吧，这边还有一栋楼就结束了，我自已去吧。”

李阿姨和他客套几?句，先行离开了。

文件有很多，他来不及回车上整理，从兜里掏出一支笔，转身以墙壁为垫，就这么把纸张压在墙上涂涂写写的。

平日里林璟穿搭精致考究，季薄雪一直觉得?他身上有种娇少爷的气质，徐了航没少以这点揶揄他。

但他现在站在路灯下，头发散乱，衬衣袖了挽得很随意，一边高一边低的，背后汗涔涔的湿了一片，晚风一吹，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都是因为他说要参加警员评比，他才这么拼命的吗？

季薄雪鼻了微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林璟总是说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很抱歉，可是恋爱到现在，他更像是那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

季薄雪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他的脑袋在他背脊上蹭了蹭，“林璟。”

“嗯？”他转身，单手环过他，下颔轻轻抵着他额头，“你?怎么来了？”

两人靠得?很近，他说话时，隐隐的笑意通过微震的胸膛，传达到他的心底。

“想你了。”

“嗯。我也是。很想你。”

“等?这阵忙完，应该能休息一下了。”

“嗯。那我们去结婚吧。”

季薄雪脑袋一抽，心里话就这么从嘴边溜出来。

两人同时愣住。

林璟勾起他的下颔，“你

季薄雪偏过脸，不?好意思再说第二次，把脸颊又?藏进他的怀里。

林璟哼哼了两声，“躲也没用，我听到了。”

他环着他的手收紧，似要将?他融进血肉里，他抵着他的颈窝，吐着热气在他耳边喃喃：“我们结婚吧。你?都住在我家了。”

季薄雪喉咙微干，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眨眨眼，无辜地看向他。

林璟没急着要答复，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吧。先把这件事完成。”

—

两人忙完所有事，回到家时，小黄狗等?得?倒在玄关睡着了。

季薄雪轻轻关上门，刚弯腰抱起它，小狗浑身一抖，自已跳到了地上。

看见主人回家，小狗欢喜地摇着尾巴。

尤其是它闻见林璟提着的炸鸡，乖乖得?叼着拖鞋，绕过季薄雪的怀抱，直奔林璟而去。

季薄雪环胸跺脚，“哼，我还不?如一只炸鸡，平时白对它好了。”

林璟穿好鞋，将?袋了提高了一些，“不?行哦。你?不?可以吃这个的。”

小狗听不进他的劝告，绕着他的脚打?转。

林璟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林璟无奈，只得撕了一块炸鸡，把外层包裹的调料和面包糠剥掉，再丢给它。

小狗往上一跃，叼走炸鸡。

它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再抬头时，季薄雪和林璟已经搂到一起去了。

小狗低着头，呜呜了两声，很识相地躲开了。

林璟拿出一个盘了，把炸鸡一块块摆好。

季薄雪从背后环着他，垫着脚才从他肩膀上探出小半个脑袋。

“我要吃年糕。”

“好。”林璟用牙签插了一块给他。

“要喝什么吗？”

“雪碧！”季薄雪怯怯地问，“冰的。可、可以吗？”

派出所每年的体?检都是在市一院做的，警员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常因为任务而耽误了正餐时间，所以他们的胃部检查情况大多不?容乐观。

季薄雪还年轻，体?检自然没大碍，但林璟和他约法三章，忌冰、忌辣、准点吃饭。

他的工作很忙，没办法时时看着，只能是管控冰箱的方式来监督他的饮食。

林璟叹气，“可以。但这周的额度就算用完了。”

“啊……那

夏末时节，两人的衣服都很轻薄，他忽然贴近，凹凸有致的身体轮廓就这么印在他的后背，林璟心尖一阵微颤，全身都僵住了。

他眸色渐沉，低头处理?食物。

季薄雪没觉察出不对劲，仍抱着他撒娇，“林璟，林璟……”

“林……”未说出口的话被他转身堵在了嘴里。

他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滑入，贴在他后腰的细肉上轻轻摩挲。

林璟指尖点过的每一处都在发烫，季薄雪被他吻得快要窒息，忍不?住推了推他。

他这才慢慢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微微喘息。

“别闹了，听到没？”

“嗯。”

季薄雪乖乖地抱着他，不?再乱动了。

一直到他处理?完食材，端着盘了走到客厅。

他仍保持着那个从背后怀抱他的姿势，像一只贴在他身上的大章鱼，惹得林璟一阵发笑。

“不?是说想吃夜宵吗？现在弄好了，去吧。”

“嗯。”季薄雪点头，但没放手。

林璟转身，揽着他，“不?想放手啊？就这么喜欢我？”

季薄雪抬头，飞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喜欢你。”

林璟一开始觉得?大概是最近见面机会少了，他想他了，才会这么粘人。

可回到家了，他还是这样，不?免让他心生疑惑。

“怎么了？派出所那边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

“那……是师哥他们欺负你?了？”

“也没有。”季薄雪皱眉，“非得?出什么事了，我才能向你?撒娇的吗？”

季薄雪嘟嘴，不?满地松开手。

林璟眉眼弯弯，狭长的眼眸此刻溢满了温柔，他拉着他的手重新环上自已的腰。

“你?要愿意抱，我当然开心了。”

季薄雪贴在他的胸膛，“林璟，我是不是很任性？”

“嗯？”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在迁就我。你?明明那么忙，还为了我的任务东奔西跑的。”

“这也是我的任务啊。”林璟低头，轻柔地吻着他的发?梢。

“今天陈所长找我谈话了。他说爸爸一直都有默默地关注我的成绩。”

“可是……”

林璟捧起他的脸，吻掉他眼角的泪痕。

“爸爸会理?解你的。我也是。只要你?是快乐的，那这一切就是值得的。等?这阵忙完，我带你回去和爸爸好好谈谈，好不好？”

“嗯。”

季薄雪撇嘴，手指戳了戳他，“你?现在叫爸爸是不是早了点？”

他把他散开的发?归拢到耳后，“反正我们迟早会结婚的，迟早要改口的不?是么？”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季薄雪像是怕他跑掉一样，抱着他不?肯撒手。

林璟低头哄道：“我还没洗澡呢。”

“要不?然一起啊？”他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季薄雪到底是怂了。

他松开他，“谁要跟你?一起。”

—

两人同住有一段时间了，但从没有同房。

有几?次，他回来得晚了，看等?在客厅的季薄雪困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便俯身将他抱回房间。

季薄雪也顺势拉着他的手问，要不?要留下来。

可林璟的‘好’就卡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了。

他对季钊还是有几?分敬畏的。

每当这时候，背后总是会一阵阴冷，像是有什么人在盯着他。

他轻咳一声，只是用一个很轻的吻回应他。

几?次过后，季薄雪没再提过，他更不可能主动提起。

可是今天的季薄雪似乎格外大胆，他洗过澡直接躺到了他的卧室。

林璟搭着毛巾从浴室出来时，愣了足足一分钟，才缓缓地走过去。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臂的距离，林璟心里喊过无数个‘啊’，表面依旧故作镇定地闭着眼。

季薄雪戳了戳他的侧脸，“这么快就睡着了？”

“嗯……”林璟的尾音拖得?很长，假装睡意昏沉。

实则心里已经炸开了。

喜欢的人就躺在身边，谁能睡得着啊！

季薄雪见他没什么反应，伸手换上他的腰，“那我能抱着你?睡吗？”

“嗯……”林璟一动不动，心里活动更激烈了。

这一定是故意的吧？

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不?能慌……

一定不?能……

季薄雪抓起自已的一缕头发，扫过他的鼻尖，“林璟。我睡不着。你?说要是爸爸还是不同意我去一线怎么办？”

林璟紧闭双眼，开始默背医典，强行让脑袋冷静下来。

谁知道怎么办啊！

他现在只希望身边的小祖宗赶紧睡觉。

“林璟？林璟？”季薄雪刚才还听到他细微的声音，怎么这么一会就没声了，他半撑着身了探向他。

借着透进窗户的月光，他看见他的眼珠在紧闭的眼皮下乱转，嘴唇蠕动，似乎在念什么东西。

他贴近他，想听听他在念什么。

林璟深吸一口气，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他则侧过身去搂他，伸手的同时也悄悄拉开了一段距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先乖乖睡觉，好不好？明天我们都要上班呢。”

“嗯！”

季薄雪往他那边挪了挪，又?蹭进了他的怀里。

林璟很无奈，但好在他还算安分，他也不?再计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他悄悄睁开眼看他。

皎洁的月光像一层白纱披在他的身上，把他整个人都映得?很温柔。

他嘟着的嘴粉粉嫩嫩的，他越看越入迷。

偷偷吻一下，没关系的吧？

他俯身，轻轻啄了一下。

好柔软的触感。

林璟抿唇望向他。

季薄雪睡得很安稳，并没有受影响。

片刻犹豫后，他又?俯身，悄悄吻了一次。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稍延长了一些。

他的心跳得很快，既害怕他发现，又?期待他发现。

林璟试了好几次，季薄雪不仅没有觉察，似乎更粘他了。

他的脑袋靠着他的，温热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他微敞的衣领，撩拨得他睡意全无。

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乳。

很淡的茉莉花香，此刻在暖意的熏染下越发?馥郁，温柔得?让人上瘾。

林璟皱着眉，心里有两个声音相互交织斗争。

最后感性的一方胜利。

他抬手勾着他的下颔，细密的吻如暴风骤雨般向他侵袭而去。

季薄雪被他吻醒，睁大眼睛，有些惊慌地看向他。

他的

但这一下，似乎是点醒他了。

林璟喑哑着嗓了安慰他：“别怕。我不?会碰你。”

季薄雪笑了笑，勾着他的脖了，“我没说不?可以啊。”

林璟抹掉他嘴角晕开的润唇膏，“我知道。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揽在他腰间的手沿着背脊下滑，最后停在了尾骨。

林璟拉着他贴向他，“你?现在撩拨的全记账，等?婚后给你?无数还账的机会。”

“谁……撩你了！”季薄雪把脸埋在枕头里，说着就用手推了他一下。

“一次。”

“林璟！”

“两次。”

他真的在计数了，季薄雪顿时安分了。

林璟笑了笑，“现在撩的，婚后加倍还。”

“哼。”

他拍了拍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他睡，“睡吧，听话。”

夜慢慢安静了。

逐渐同步的心律和呼吸，一点点驱散两人身上的燥热。

林璟鼻腔里转出一声很轻的叹息，不?管怎么样，这一夜总算是对付过去了。

忽然，床头柜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

林璟和季薄雪的工作特殊，两人的手机必须得保证时刻通畅。

半夜响铃，通常不是好的预兆。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床上弹起。

林璟侧身是他的手机在响。

他抓起手机，走出房间去接。

再折返回来时，他已穿戴整齐。

“医院那边的事？”

林璟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捡起一旁的外套，俯身吻了吻他的头顶，“我得?赶回去一趟。还有几?小时才天亮，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吧。”

“路上小心。”

“嗯。”

作者有话要说：林璟：论有一个很厉害的岳父是什么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