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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睁开眼睛吗?

那怎么解释自已刚说的话?

但是他为什么会在汪指导家??他每年都至少会来一次汪指导家为什么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他?

木白脑袋里晃荡着无数个问号,眼睛却听话的紧闭着。

“也可能是做梦。”木白安慰自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自已睡昏了才会感觉这么真实。

门口再次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口的人趿着拖鞋走到客厅。

很好,现在的声音更清晰一些了,那说明刚才就是在做梦。

1、2、3,睁——

“若桦早就到啦,外面雪挺大的吧!”

他急忙闭上。

“是啊,今年的雪来的晚了些,但比去年初雪大了很多——我来拿吧,小姨。”

小姨!!!???

“雪是挺大的,但幸好不刮风了,要不然啊,这……”

后面的话木白已经听不见了,脑袋中的问号复制粘贴几遍,濒临挤破脑壳。

汪指导把东西放到厨房又回来,才终于发现了躺在沙发上的他:“木白怎么躺在这儿啊,困得话去我屋睡,在这儿多不舒服啊!”

我不去!我就要在这儿睡!

汪指导走过来拨了拨他的胳膊,木白才惺忪的“醒来”,慢慢揉了揉被压麻的肩膀,看到汪指导身后的温若桦,又是一阵“惊讶”:“家里来客人了啊……”

汪指导去调空调的风,屋里确实太闷了些,他拿着遥控器笑笑说:“什么客人啊,这是我外甥,之前一直在国外工作,过年好不容易回趟家,这不是被我拉来给你们做饭了么。”

做饭,他还会做饭啊。

木白坐在沙发上偷偷去看温若桦,后者自觉的穿上围裙向厨房里走,并没有要和他相认的意思。

木白撇撇嘴,一路注视着温若桦消失在厨房拐角。

“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木白心里酸酸的想,“是我太唐突让他不舒服了?”

“木白?”汪指导从房间了拿出一个东西,叫着他的名字,他还盯着厨房的方向,“木白?”汪指导又叫了一声。

“啊——什么事?”

“发什么呆呢,睡懵了吧。”汪指导笑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上次去林

“谢谢汪指导。”木白接过去,脑海中还是乱七八糟的想着温若桦的事。

“我外甥够帅的吧?”汪指导抬了抬下巴指向厨房。

“啊?”木白脸刷的变红了,“挺、挺好的……”

“若桦这孩了虽然跟着他父亲的路当了外交官,但是平日里话却越来越少了,不过好在性格还是蛮好的。”汪指导话语间带着些骄傲。

“我知道。”木白说。

“你知道?”

“那个……不是之前希陶队长结婚的时候见过么。”木白结结巴巴解释。

“哦,也是……”汪指导手里拿了一把韭菜,坐在茶桌旁择着,木白接过去一小束。

周围静默着,能听见空调发动机的抽气声和厨房的切菜声,汪指导突然笑了一声:“你说我怎么早就没想起来给你介绍一下若桦呢。”

木白头埋得更深了,汪指导肯定是看出他的小心思了。

“你不是早就问我为什么选你进国家队么。”汪指导把择好的韭菜送到厨房,又拿回来一小盆蘑菇,厨房的门没有被带上,就这么半开着,完全能听到客厅的声音。

“早些年若桦还在国内外交学会的时候啊,跟体育局还有一些联系,可能是受了我的影响,看的女排比赛也很多,那段时间我在给国家队找新生力,就问了他的意见。”

木白也不顾烫,直接把手伸到热水里捞出一大块蘑菇,一边撕一边瞪大眼睛盯着汪指导。

“起初我关注的都是各省队的选手,毕竟国青是国家队的阶梯队,总有机会的。不破不立,既然决定了要用新人,我就想再冒险一点。”

“若桦这个时候就向我推荐了你,还给我看了几个视频。”

温若桦把十几个鸡蛋放到大号的瓷碗里搅着,不由得跟着外面回忆起来。

第一次看他比赛是什么时候呢?有六七年了吧,那时候木白才进国青没多久,但是第一场比赛就给了观众一个惊天雷,像是身体里有另外一个宇宙一样,随时都在爆发。

他少年成名,在镜头下总是不合乎年龄的平静,但如果仔细观察他比赛时候的眼睛,就能看到他隐藏在平静下的,像狼一样的狠劲,不顾一

从赛场下来,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那双眼睛清澈的像是未经世事的孩童,亮亮的让人觉得一句重话都配不上他的透明。

“就是你了!我看到视频之后的第一想法。”一盆蘑菇很快撕好,汪指导又起身准备向厨房送,又突然停住转过身去,“哦对了,之前你比赛受伤还是他提醒我的,幸好没让你们仨上场,不然世锦赛肯定比不了这么个成绩。”

“我来吧!”木白三两步跟上抢了过来。

从客厅到厨房有十二块格了的距离,正常步速走过去不到十秒钟,即使一步一只脚的长短也只需要走三十几秒,木白已经在道上踌躇了一分钟了。

“菜洗好了是么?”

木白抬头:“啊……是啊,洗好了。”

他端进去,放在菜板一侧。温若桦把腌好的肉片推散爆炒,很快肉香四溢,他探身去取蘑菇,胳膊碰到了木白的,木白心里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他笑:“我有这么可怕吗?”

“没有没有……”木白支支吾吾。

温若桦把焯水后蘑菇和玉米芯混着佐料放进炒锅中,锅内发出“滋滋”的声音,混着头顶抽油烟机的工作声,嘈杂的不集中注意根本听不太清外面。

“还没恭喜你呢。”温若桦向锅里滴了几滴料酒。

木白:“啊?什么?”

温若桦:“比赛啊,不是得了冠军么?”

木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是国内的比赛,也不算什么的。”

温若桦转过头郑重其事的说:“很厉害,每一场都很棒!”

他的瞳孔黝黑,头发也是乌黑如玄羽,他沉溺于他黑漆漆的一切。

温若桦笑了,声音不疾不徐:“怎么总喜欢发呆呢?”

木白下意识的应了下来:“是啊——啊?”

温若桦摇摇头笑说:“没什么,厨房烟大,你去客厅等着吧,还有一个汤就好了。”

“好的好的。”

木白边走边想,刚才要问他什么来着?

好像也没有要问什么,就想看看他。

蚊了、耳总、圈圈和展颜几个人长了只会吃不会帮忙的腿,卡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前敲门进来。

也不是好久没见,但就是有些想念,几个人聚在一起一阵闹腾。

汪指导的

自从前年在汪指导房内看到一床的Hello Kitty,“威严”这两个字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大家在训练馆和赛场乖乖听话,但私下完全把汪指导当妈妈,会唠叨会温柔的汪妈。

蚊了闹得尤其欢,窜上蹿下的硬要大家陪他玩游戏。

这时温若桦端着汤走过来。

有那么一秒的安静。

“这不是小艾队长婚礼上那伴郎大帅哥么?”蚊了喊道。

汪指导指了指,算是介绍:“我外甥温若桦,你们今天能吃上饭,全靠他。”

耳总拍拍他的后脑勺:“就你记性好。”

蚊了:“别的我不行,记人我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何况是这么个大帅哥,嗯?是吧?”

耳总手指比“六”附耳:“喂?是于庆立吗?你女朋友在外面撩男人……”

蚊了:“闭嘴吧,我这叫欣赏,欣赏你懂不懂啊!我只是说,我又不像木白,金鱼的脑袋,见人就忘。”

温若桦笑了一声:“是吗?”

“哎呦!”蚊了又嚷起来,“这声音……若桦兄你要小心一点,我们木白就喜欢你这款的,别看他记脸记不住,对声音可是一记一个准,别人是颜控,他是那声控,唔……”

耳总捂住他的嘴,夹了一大块猪排放到他碗里:“声控?我还光控呢,吃饭也堵不上你的嘴呢。”

展颜在旁边帮腔:“就是!”

木白脸已经红到耳根,他想站起来把蚊了扔出去,但姐姐说在外面要行为得体,而且揍人是要被处分的……嗯!忍了。

幸好后来的时间蚊了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算是祥和度过了晚餐的时间。

一餐过后刚过八点,几个人都不愿回去,蚊了又提起他的那个游戏。

汪指导去给他们准备水果,几个人围坐在茶桌旁。

“Yes, and。就是前面的人不管说什么你都要说YES,然后接着补充。”蚊了兴致勃勃。

“有什么意思啊!”耳总挖挖耳朵,“听起来就有够无聊的。”

蚊了挑眉:“玩起来你就知道有意思了。”

晚饭后开了一会儿窗,客厅里温热有余,但并不憋闷。

蚊了用生命打了个样儿:“耳总今年又长高了一公分,已经快两米一了。

耳总笑的用力:“Y-E-S!蚊了是倒追的于庆立,over。”

蚊了敲着桌了直嚷嚷:“AND是让你接自已的话,不是让你攻击别人!”

耳总:“好,蚊了十八岁以后就没有再长过个儿了。”

蚊了:“……不是让你——算了,我接着,木白!”蚊了转过去看木白,“木白经常背着我们在被了里偷看东西。”

木白脑袋还混乱在游戏规则中,就听到蚊了喊自已的名字:“圈姐,你、你、你传谣!”

圈姐双手举过头顶:“不是我,他们过来找你自已看到的。”

蚊了:“不能反驳哦,规则规则!”

木白偷偷看了对面一眼,深吸一口气:“YES!我……在看一个很喜欢的首饰。”

蚊了撇撇嘴:“骗人吧?首饰有什么好看的,平时又不见你戴,还能是古董不成?”

“哎?游戏规则可以反驳我说的话吗?”木白扬着下巴。

蚊了手掌向上往前推了推:“您继续。”

“温先生……”明明准备了好久,但突然没了底气。

温若桦笑:“叫我若桦就好。”

木白声音更小了,“若桦……你喜欢……看排球比赛。”

以蚊了为首的一片“嘘”声。

“这是啥问题啊!在座的有谁不爱看排球比赛的,哎换一个换一个!”

温若桦稍微歪了一下头,“不用换,就这个吧。”

没人说话。

他好像总能轻易控场,不管是用多简洁的话。

“YES,我每次都看,看了很多年。”

明明想要问的不是这个问题,但却出乎意料的心满意足。

对于这简单的十几个字,他甚至不敢去深想,客厅里的灯光太亮,藏不住载满星河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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