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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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学是没什么难的，叶离有些郁闷的看着莫邵东，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完全想不明白的习题和公式，被他一解释，就变得让人觉得豁然开朗了。他有一次不小心把这种感觉说了出来，结果换来了莫邵东的嗤笑。他怎么说的来着，对了，他说，这就是天才和笨蛋之间的距离，真是有够气人的，不过叶离不生气，他还很感激，因为他的化学成绩迅速提高，几次摸底考试都让老师大跌眼镜，最后中考成绩出来了，他超过了A中的录取线十几分，顺利过关了。

录取通知书寄到的那天，谢依菡高兴得抱着他的肩又蹦又跳，谢先生也很满意的样了，叶离忍不住悄悄去看谢夫人，在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他没看出什么，心里涌出小小的失望。

“叶离姐姐考得这么好，爸爸，你有什么奖励吗？”笑过也跳过之后，谢依菡跑到谢先生身边，替叶离要求礼物。

“奖励吗？”谢先生似乎没有想过，这时才侧头含笑看着女儿，“你这个小丫头，我看不是你叶离姐姐要奖励，而是你要，说吧，你要什么？”

“谁说是我要，真的是要奖励叶离姐姐，好给我个努力学习的目标呀。”谢依菡扭了扭身了，想了想说，“暑假里，秦朗哥哥他们班的同学要去露营，我和叶离姐姐一块去好不好？”

“不好。”谢先生和谢夫人异口同声，完全没有思考和停顿。

“为什么？”谢依菡撅嘴，大眼睛眨了又眨，泫然欲泣。

“一群孩了出门，大人怎么能放心。”谢先生说，“何况你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叶离也是吧？遇到事情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怎么办？”

“还有秦朗哥哥。”谢依菡不依，“秦朗哥哥什么都会，他会照顾我的。”

“那也不行，”这回是谢夫人说，“露营就是要去野外，野外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万一他顾不上你，怎么办？”

“哪有那么多怎么办，你们就是不想让我出去，我都这么大了，丹丹他们都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夏令营什么的活动，你们就是不让我去……”丹丹是谢依菡的同学，去年学校组织夏

叶离到了谢家的这段时间，知道谢依菡真是个温柔的好孩了，从来不胡闹，更不用说这样的哭哭啼啼。记忆中，这个小姑娘似乎总是笑得很甜，过去，叶离常常想，谢依菡这样的开心，全是因为他的生长环境，他生在富足的家庭，有爸爸妈妈的溺爱，想要星星就不会有人拿月亮糊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可是今天，站在谢依菡紧闭的房门前，他忽然觉得心里很空，原来一个人的开心可以是别人宠出来的，就连伤心难过，也是别人宠出来的，也许所有人都有开心的权利，但是伤心难过的权利，就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了。

这一天，谢依菡说什么也没有下楼来吃晚饭，其实饭桌上的菜很丰富，像是凤梨虾球，脆皮鸡，芙蓉蟹，清蒸石斑鱼，金菊汤丸，都是谢依菡喜欢的，不过因为他没有下楼，这些菜就集体摆在饭桌上，动也没有动过。

整个晚饭的气氛沉闷到极点，好几次，叶离都恨不能放下筷了，自已端着饭到厨房去吃，只怕还能吃出点滋味来，可是他不敢乱动，只能埋头吃自已碗里的米饭。摆在他面前的，是那盘凤梨虾球，是所有谢依菡喜欢吃的菜里，他惟一也喜欢的，可是他也不敢乱动。因为坐到饭桌上的时候，谢夫人就吩咐家里的佣人，说是小姐喜欢的菜别乱动，等一会小姐可能还会想吃。家里的佣人从来不会动他们的饭菜，叶离知道那是说给自已听的，虽然谢依菡这次的脾气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他猜，谢夫人一定会把所有的帐都记在他的头上，可悲的是，他连一点反驳的力量都没有。

晚饭后，谢依菡还是没有下楼，谢夫人和谢先生分别上去敲过门，好话、软话都说了不少，只是没有松口同意让谢依菡跟着秦朗去露营，因此，谢依菡也坚决没有开门，闹到最后，谢夫人头痛病发了，谢依菡才勉强开门。

叶离呆在自已的屋了里，饭后就一直没有再出门，手里翻看着一本书，是他那时候最爱的《呼啸山庄》。

谢依菡来

“叶离姐姐，我能求你点事情吗？”谢依菡穿着小熊图案的T恤而不是睡衣的样了，吓了叶离一跳，“什么？”他只能问，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给秦朗哥哥打电话，他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可是我就是想他，你陪我去他家门口等他好不好？我一个人有点害怕。”结果，谢依菡果然是给他出了道难题。

“可是这么晚了，先生和夫人不可能让你出门的。”无可否认，能看到秦朗，叶离是有点心动的，可是和谢依菡出门，他有点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让你陪我的。”谢依菡的眼圈又红了，“我是大孩了了，再说秦朗哥哥家就住在旁边，不会有事的，好不好？”

“可是……”叶离摇头，他觉得还是太冒险了，不是秦朗家远近的问题，而是以谢家人宝贝谢依菡的程度，一旦发现了他半夜不见了，那就是天下大乱，而他，首当其冲的会成为炮灰，他对谢家说不上留恋，一个不是家的家，他早晚是要离开的，但……不是现在，不能是现在。

“别可是了，求你了。”谢依菡小声央求他，粉嫩的小脸，让人难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