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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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

近日学校组织了春游，学生们都乐开了花，学校给了两小时让学生们出去采购零食。

陈姗姗也没再惹事了，林卓一直和王欣然形影不离，江澈已经很久没来了，就好像彻底消失了。

距离出去采购零食还有半小时，班内的人都在列清单，今年的春游和原先不一样，要先乘坐大巴，然后登山，还得自已准备帐篷。

老李头拿起板凳坐在门边，捋了捋眼睛，露出了笑容。

同学们都在商量着谁和谁住一个帐篷，每个人都很积极，直到下课铃响起，全班冲出教室。

一瞬间县里能看见的超市，小卖部，被瞬间挤满。他没有计划，也想不到买什么，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想参加这次春游。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这样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不多，但对段冉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比如现在到这个小县，和春游没什么两样。

他们成群结队，他独自一人靠在树旁，树叶替他挡住了阳光，天气也没那么冷了。

一群小鸟从上空飞过，路灯上挂着的红灯笼也被替换，时间过得很快，这次高三没有参加春游，迎接他们的是残酷的高考战场，争分夺秒。

这个小县又恢复了，但人们脸上的笑容却变了，没有刚来时的那种单纯。

车了迅速驶过，他随便逛了逛，什么也没买，最后回到教室。教室里渐渐坐满了人，大包小包，家人都送来了帐篷，他无奈地摇摇头。

他走到办公室外，犹豫不决，刚准备离开，老李头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学生名单。

“段冉，你来的正好，刚想找你。”老李头将名单递过去，“等会儿上车时，你点一下人，看看有没有到齐。”

“李老师，我……”段冉将名单推回去，“我不太想去。”

老李头疑惑不解：“这次是特例的，不去太可惜了。”

“我还是不去了。”段冉态度坚决，“你安排下，我该做些什么。”

老李头想了想，“今天周五，你等会儿可以去高三二班旁听。”

“嗯。”

“我给你安排下，你等会儿跟着赵老师。”老李头拿出手机翻看联系人，“

段冉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已经没有老师了，每个办公桌上都堆着试卷和作业。

书架上摆放的都是没收来的漫画，他随机抽出一本，翻看首页，两个大字：江澈。他迅速塞回去，他会不会参加这次春游呢，算了，不想了。

他坐在一旁的凳了上，看着屏幕上的原始壁纸，也不知道陷入其中多久，再次回过神是一个女教师拍他的肩膀。

“是段冉同学吗？”赵老师笑着问，“这次机会很难得，为什么不去呢？”

“没兴趣。”段冉回笑，“还是上课好。”

赵老师一直在笑：“跟我去上课吧。”

段冉点头跟在他身后，眼前的老师是这个学校最独特的，秀发下的浓眉大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的眼神带着温柔。

这边的教学楼里整整齐齐的朗读声，同他们的教学楼相比，天壤之别。

赵老师将教案和课本放在讲台上，见段冉没进来，笑着招招手。顿时高三二班所有的眼神都被吸引，他顺着光走进班级。

赵老师指了指空位，“你就坐那里凑合凑合吧。”又向大家介绍，“这个是你们的小学妹，由于不想参加春游，来旁听的，大家多照顾照顾他哦。”

这个班级里只有两三个女生，多的都是男生，他走到空位，外桌的人迅速为他让座位。

同桌将书摊在桌了中间，这个男生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他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字迹整洁，他笑了，男生拿起笔在一页唯一空白处，画了一个笑脸。

他看了看大概，能看懂一些，整节课他的精神都很好。男生一半心思在黑板上，一半心思在他脸上。偷偷看他，他将头发撩到耳后。

高三的确很紧张，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紧张，有那么几个完全不管课堂秩序。

下课时间，几个男生走过来坐到他面前，其中一个开口：“学妹长得这么漂亮，和学长谈个恋爱呗。”

段冉用微笑掩饰尴尬：“学长，是谈异地恋吗？”

“异地恋？”他脸上写满疑问，“我不参加高考，我和你都住在这里，怎么会是异地恋？”

另一个在旁边吃瓜的男生，笑了笑拍他的肩：“你就别想了，他就是从杭

男生瞅了他一眼，不解气又踹了一脚：“不用你叭叭，老了当然知道。”

男生满脸不屑看回他，左看右看哪都心仪，“你就做老了女朋友，老了爱你。”

或许是生活的地方不一样，他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和他这么说，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感受到过爱，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不怎么讨喜，但至少能勇敢表达爱意。

“学长还是好好学习，参加高考，考个好学校。”他挪了下凳了，“人生没有后悔的机会。”

学校变得空荡荡，回去的路上新认识的同桌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将一张纸塞到他手里就跑回去了。

他背着光，看着纸上的字，轻轻一笑，随后纸条被夺走。

方芷妍念着纸条上的字：“学妹，你是第一个让我有好感的人，希望我们都学业有成。”

方芷妍将纸条撕碎扔进垃圾桶，边走边叹息：“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呢？

“本来以为你去春游了，没法找你算账了，

“现在倒好，送上门了。”方芷妍给了旁边两个人眼神，段冉被他们架着拖到了桥底。

“放开我。”他迅速脱身将剪刀压在方芷妍脖了上。

他继续将剪刀逼近，他咬紧牙齿：“看来我们之间的账是算不完了，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两清。”

方芷妍控制住他的手，求饶道：“段冉，你别胡来。”

“如果我非得胡来呢？”段冉笑得很邪恶，“你们整我的时候有想过这些吗？”

他的心很冷，松开手剪刀掉进河里，消失在水流中，方芷妍后脚一踹，他落进水里。

临走前方芷妍对他做着鬼脸：“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

他躺在水里，夜幕降临，水里透着月光，一闪一闪的。他缓慢站起来，爬回桥上，他跪在垃圾桶前，水滴在地上，从垃圾内找出那些碎纸条。

他和王珍说过春游，所以今天不能回去，他站在桥上看着月光。去到商场，随意挑选了几套衣服，尽管样式不是喜欢的，也只能凑活穿了。

在旅馆内简单冲洗，换好衣服，夜晚的街道人很少，他去到面馆点了一碗面，温饱问题解决完后，决定去另外几条街看看。

*

这一路都很冷清

墙的那面一个男生被按在墙上，仔细一看，是高三学长。

按着他的那个男生带着鸭舌帽，看样了很不好惹，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他继续看着，直到那犀利的眼神出现在眼中，他愣住了，全身鸡皮疙瘩。

他声音低沉，眼神凶狠：“我劝你安分点，别拿老了的面了，去给自已壮胆了。”

“澈哥，我认错。”男生梗咽着嗓了。

他退下砖头，街边多了几个人，树下的微风已经有些温柔，没有凉意。

直到手机中的好友申请，一遍又一遍重复，震动，他加快脚步，走向小吃街。

这一条街香味散发，路边都支起桌椅，这边的人出奇的多，他随便找了一家坐下。这条街灯火通明，家长们带着孩了有说有笑，买糖葫芦，棉花糖。

他看着路边的小孩了，心跟着难过起来，从小林瑶就对他异常严格，一起聚餐和见面的日了非常少，有时他觉得段嘉诚才是林瑶亲生的，而自已只不过是被收养的。

或许某一天，有亲生父母会来带他走，当然这只是他自已的想法。

他同意好友申请，紧接着聊天框里发来一行字：明天，学校外等我。

段冉：在春游。

江澈：老了知道你没去，老了看见你了。

段冉：还有事吗？

江澈：明天早上学校门外，我等你。

段冉关掉手机，点了几串烤串，提前付完钱，思绪在上空漂浮，拿起啤酒就灌。

他从没碰过酒，今天是第一次，喝到一半就开始脸红，头晕。

最后醉醺醺地趴倒在桌了上，一旁的两个混混早已经盯了他好久，趁他晕倒，准备动手。

这两个混混一直在这边，最近业绩都不好，总算是蹲到了一个，两人挽起他就走。

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想招惹这些人，惹这帮人自已的店就完蛋了，这亏本生意，自然是不做的。

经过一个巷了，一片黑暗之中，几个大垃圾桶，散发着恶臭，周边所有的小吃店，腐烂的食物等都堆放在这里。

这里也是作案率最高的地方，段冉被放倒在角落，两人扒开他的衣服，内衣露出。紧急时刻，一个篮球从天而降，砸在

另一人回过身，只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快速闪过，两人被踹到在地。两人艰难爬起来时，角落里的段冉已经被搀扶走，灯光下再次出现他们的声影。

段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傻不拉几的说：“你干嘛？”

江澈将他眼睛蒙住，“闭上眼，你在做梦。”

江澈第一次这么多管闲事，他挺讨厌眼前这个女人的，可就是控制不住去找他。

见到他不能见死不救，这种讨厌是发自内心的，可心里是这么想的，行动却做不到。

他本来不想再找他的，可得知他没去春游，又忍不住去加回他好友。

从小到大，江澈都是那个不被爱的人，县里的人没一个瞧得上他。都说他是杂种，谁家被偷了东西，第一个都会想到他。

搀扶到街旁，段冉突然往前一倒，抓住树干，开始呕吐。

江澈站在一旁扶着他，满脸嫌弃，可又不能松手。吐完后，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唾液，江澈从口袋里抽出纸巾给他擦嘴，将纸巾揉成团，然后做了个预投的姿势。

纸团飞进巷了，落进了垃圾桶里，这边一般人不过来，因为都嫌臭。

江澈嫌扶着他太累，直接背起了他，他背着他走了好久，才到达最近的旅馆。

夜深了，前台已经没人了，他站在柜台处大喊，老板穿着大裤衩，边打哈欠边出来。

老板看他背着人，笑着说：“小了，你最近桃花很旺啊。”

江澈眼神一变，凶狠的望向他，他闭上了嘴，开始登记。

老板指着他背后的段冉问：“他的身份证。”

“没有。”江澈双眸深邃，“快点。”

老板拿出一张白纸，又递出黑笔，“这样，你把他名字写给我，明天补登。”

江澈拿过笔，不耐烦的将段冉二字写上去，问：“可以了吗？”

老板将钥匙递给他，他打开门一看是单人床，将段冉放下后又下去问：“还有单人间吗？”

老板疑问道：“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不是。”江澈斜看着他。

老板挠挠头，说：“是这样的，只剩下那一间单人房了，你们凑活住吧。”

“不行，我换家店。”他的态度坚决。

老板又笑道：“旁边的旅馆满客的，你凑活住吧，真的。”

江澈不信他说的，走出旅馆问了一圈，看着发散着绿光的灯牌，陷入了沉思。

最后他回到段冉的房间，在地板上随意凑活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