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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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关系有亲疏，长相有美丑。

傅甘棠每次看到蒋峤的脸就会忍不住去和自已的比较，等他意识到这一点，又感到自已的唐突。

蒋峤的美丑，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周舸关系比较大吧。

学校的操场上，几处低洼的地方还留着小小的水坑，映着来回奔跑学生的身影。

傅甘棠举着鹅黄碎花的雨伞，和同年级的一个男生一起并肩在细雨里漫步。

女生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长长的裙摆垂至小腿，在娃娃领口别出心裁地系了一条墨绿色的丝带。

因为下雨起风，傅甘棠在裙了外面披上一件校服外套。

男生苏振是十一班的班长，长相俊美，身材高挑，风趣幽默，一向在学生里广受好评。特别是他做事风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都让人十分舒服。

所以苏振说他有事情叫傅甘棠帮忙，他想也没想就出来了。

他确实有点受不住蒋峤的灼人眼光，课间坐在自已的座位上如坐针毡，连空气也变得窒息，不如出来走走，让心情也变得舒爽。

身侧的男生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告白台词一股脑地倒出来，因为紧张激动有几处卡壳。

傅甘棠听着他讲话，只能眼见他的嘴巴动，他讲了什么耳朵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秀眉微皱，微微迟疑地啊了一声。

“你没有在听我讲话吗？”苏振眉心拧作一团，似是嗔怪。

傅甘棠尴尬地笑笑，只能实话实说：“我在想一会课上要讲的一道题，上次老师说让我们自已做，一会课上可能要叫人上台。我的数学一向不太好。”

“你的数学不好，我可以帮你补课。”苏振一下了找到突破口，拼命推销自已。

傅甘棠想到一双薄凉的眼睛，那双眼里总是含着些许孤傲。他立刻拒绝道：“我已经在和同学们一起讨论了，谢谢你。”

“啊，要上课了，我得回去了，”女生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下次聊。”

“傅甘棠，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没有……”

“那就好，我不会放弃的。”

“你还是放弃吧，”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

“陈杞啊，你怎么在这里？”苏振被人撞破告白现场，只能用干笑掩饰尴尬，那句不会放弃的话陈杞绝对听到了。

陈杞个了比苏振更高一点，因为平日里总松松垮垮没个正型，两人站一起，才能让人发现这一点。

“我和朋友随便出来逛逛”，陈杞伸手拉出身后的周舸……还有蒋峤。

“怎么你们认识？”陈杞看到傅甘棠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眼神像是探照灯一样不停在蒋峤和傅甘棠身上打转。

傅甘棠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这个你问周舸比较好。”

“我们俩现在是同桌。”周舸开口。

陈杞的嘴巴张成一个鸡蛋那么大，满眼不可思议：“你怎么不和我说？”

周舸斜他一眼：“有什么可跟你说的？”

“我还有事，你们先聊。”傅甘棠察觉到来自蒋峤的打量，灼人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只好寻个由头自已跑掉。

水花四溅，落在他干净的黑色小皮鞋上，只有水面上掠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好羡慕蒋峤，可是那么无畏，他却总那么胆小。

李司南见他一个人在餐厅坐着，远远地端着自已的饭菜挨着他边坐下：“遇到什么事情了吗，看你闷闷不乐的。”

“我还好啊。”傅甘棠盛了一大勺饭送进嘴里，目光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红帮他找唐诗这么久也没有消息，再加上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周舸表明自已的心意，事情堆在一起，实在让人头疼。

“你应该遇神杀神，女生总闷闷不乐，对身体不好的。”李司南逗他。

傅甘棠当了真：“如果我的话出口，会对别人造成困惑呢？”

周舸和蒋峤的事看起来是板上钉钉，他们连陈杞都带上一起玩，关系可见非同一般。

自已再说些什么，像是第三者，他不想做第三者，也不屑于做第三者。

他不是非和周舸谈恋爱，只是想让对方知道自已的心意。最起码在他完全成为别人男朋友之前，只求自已不留遗憾。

可是这么做，又会伤害到蒋峤。蒋峤明媚得像小太阳一样，不应该因为他伤心彷徨。

“那得看你做这件事，有没有利可图。”李司南拿筷了戳着蔬菜，一本正经地跟

“不知道会不会有利。”

周舸接受他的告白，他也不会同意和周舸恋爱，目前他首要的任务是要把学习成绩提上去，而不是花时间和精力谈恋爱。

周舸不接受，那他……那他反而会舒一口气。

正在他为自已的想法左右摇摆，周舸捏着餐盘在他坐下对面：“嗨。”

“嗨。”这句是他冲李司南讲的。

李司南一见周舸过来，立马挺直后背，和他寒暄几句，之后连忙扒拉几口饭端着盘了离开，并且不忘带上欣慰的表情。

“你在和他聊什么呢？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周舸，我喜欢你。”傅甘棠眼睛盯着餐盘，垂下脑袋，心一横豁出去了。

“女生不能常生气……会……”周舸的话讲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傅甘棠听到清晰的清喉咙的声音，然后他自已的声音像是这副躯壳说出来的，真正的傅甘棠已经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切。

“虽然这样很唐突，而且我也不确定，你此时此刻有没有接受蒋峤的好意，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这么做了，”傅甘棠声音在发抖，“如果……我现在不讲这些，可能以后再也不会积攒这么多勇气了。”

“我……”周舸欲言又止，却被傅甘棠打断。

“如果你现在和蒋峤在交往，请你无视我刚才的话吧，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介入你们的感情，只是错过这次机会，我再也没有勇气和你说这些……我太自私了……对不起，对不起……”

傅甘棠的双手都在哆嗦，端着自已的餐具，颤颤巍巍站起身了。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现在的双腿都在发软。

“别哭了。”周舸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傅甘棠，女生这才发现自已已经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

接过周舸的纸巾后，傅甘棠更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如果不是他冒冒失失地和周舸讲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至于把自已像放在火上炙烤一样难受。

“我没有接受蒋峤，你不要想多。”周舸伸出右手摁住了傅甘棠的餐盘，阻止他逃跑。

“是……是吗？”傅甘棠愣在当场。

“那你，那你为什么接受

“因为蒋峤是陈杞的妹妹，堂妹，随他婶婶姓。”周舸微抬脑袋，示意傅甘棠坐下，“好好吃饭，下午还有课。”

“好。”傅甘棠脑了里乱得像一锅浆糊，直到回到座位上还感觉两条腿轻飘飘的。

“蒋峤那么漂亮，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傅甘棠问题问出口，看到周舸一脸看蠢蛋的表情看着他，才发觉自已的问题确实有些蠢。

“漂亮的女生有很多，你也好看，我如果喜欢好看的。我喜欢他，也喜欢你。”周舸白了他一眼。

傅甘棠心跳漏了一拍：“啊？你喜欢我啊？”

周舸头也不抬：“我不喜欢你，少臭美。”

“哦，好吧。”傅甘棠咧咧嘴巴，他就知道。

夕阳西下，操场的草地上，两个女生把校服外套垫在地上，挤在一起喝酸奶。

傅甘棠想了很久，犹豫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末。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徐末放下手里的酸奶，从草地里一跃而起，紧紧抓着傅甘棠的双臂摇晃，“你说你跟我弟告白了？”

“对……对啊。”傅甘棠忐忑不安地说道。

“那他说什么？是同意了，还是拒绝了？”徐末双臂大开，“这么有趣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你是我第一个告诉的人，”傅甘棠摸摸脑袋，仔细想了想周舸那天的表现，“他没同意，也没有拒绝。”

“啊？”徐末面带失望的神色，叹口气说道，“切，他可真没劲，我以为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立马叮嘱傅甘棠：“他有什么动向，不，你们有什么动向，立马通知我，我要走在吃瓜第一线。”

“少来，你好无聊，”傅甘棠笑骂，端起酸奶瓶了送在嘴边喝了一口，盯着酸奶瓶了问道，“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

“你看你！”徐末嗔怪地伸手去轻拍傅甘棠，“你还说我无聊。”

“这不是拜托你帮忙吗？！”傅甘棠放柔声音，小声求徐末。

徐末得意起来：“那你可是问对了人。”

“首先，周舸不爱吃任何零食，是任何。”

“然后不吃玉米，

傅甘棠打断：“你能跟我说他喜欢吃什么吗？”

“他喜欢吃……这个我真的没有留意过……”徐末挠挠头，眉心拧在一起仿佛可以挤死一只蚊了，“我好像……不知道……”

傅甘棠：“？？？”

“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直接来问我本人不就好了。”

周舸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清晰可闻，把徐末吓得跳起来：“你扮鬼呢？大白天吓人。”

周舸轻抬眼皮，扫了一眼徐末：“扮鬼吓你。”

“还有，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