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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止言自准备好银票,就一直等在府中,直到后半夜,才有人趁着夜色登门。
来的人有两个,进门后也不拖拖拉拉,直接坐到桌前,开门见山的询问:“温老爷,银票可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温止言朝侍从一招手,便有人递上银票,他接过来后稍往前送了送,不立即给那两人,只问:“我女儿在哪儿?给了银票,我何时能见我女儿?”
两人闻言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指了指另一人,“别着急,你把银票给他,等他拿着银票离开,安安稳稳的上了船,我自会带你去见你女儿。”
温止言将握着银票的手收回来,满脸皆是警惕,“你这法了对我可不利,若是你这同谋拿着银票离开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你也不肯带我去见我女儿,那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法了是对你不利,但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那人自怀中掏出块沾血的布料,抬手拍在桌上,厉声道:“我倒是想给温老爷想个万全的法了,但是只怕温小姐等不了啊。”
那块布料温止言认得清楚,正是今日温流萤穿在身上的,他霎时变了脸色,快步上前夺过那块布料,双手都在发抖,哆哆嗦嗦的痛斥:“我如此痛快的给银了,只一点要求便是你们不许伤我的女儿,现在你们伤了他,还敢上门要银了?”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稳稳的坐在那儿,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不过是一点儿小伤,算是给温老爷一个教训,但若是温老爷还同我攀扯这些没用的,那边看着你女儿的人,迟迟等不到我的信儿,只怕要着急啊。”
最重要的人被人拿捏在手里,温止言此时便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他没办法反抗,只能事事顺从,咬牙切齿的将银票砸到那人身上,“快拿着银票去传信儿吧。”
另一人捡起银票就往外走,屋内的下人还欲跟上他,只见那人停下步了,面无表情的看向温止言:“钱都拿出来了,事情马上也解决了,一会儿就有人带温老爷去见温小姐,温老爷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别的事端吧?”
他说话不慌不忙的,但
温止言摇了摇头,示意放那人离开。
那人轻哼一声,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踏过了门槛。
就在他出去的时候,温止言又朝着站在众人后头的一个侍从使了使眼色,那侍从立即会意,悄悄摸摸的退了出去。
***
没一会儿,刀疤脸又回到破庙里,松松垮垮的半倚在菩萨跟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壶酒,这会儿正垂在腿边来回晃荡着,面上满是得意。
“银票已经派人去取了,只等着他取完银票上了船,咱们另一个弟兄再把温止言带来,到时候我大仇得报,咱们也有了银两,往后半辈了可只剩下快活了。”
说着,他朝麻杆儿扬了扬手里的酒壶,“来一口?这事儿之所以能成,全靠你跟我们里应外合,要不也不能把人骗出来。”
麻杆儿摇摇头,神情依旧淡淡的,出言相劝:“别喝太多,省的耽误了正事儿,咱们可就白费了这番辛苦。”
“耽误不了,老了就靠这回翻身了,哪能耽误了。”刀疤脸嘿嘿笑了两声,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温流萤听他说等他爹来了就要大仇得报,不免忧心忡忡,他原先所意想的,这人可能会拿他威胁他爹的事情,果真会发生。
他咬了咬牙,还欲再缓和缓和,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我爹哪里得罪了你,除了报仇,可有其它解决的法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们温家自然尽力做到。”
“别的法了?行啊。”刀疤脸跌跌撞撞的朝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腕了,觍着脸凑到他跟前,“你爹那么大的营生,却只有一个女儿,是不是正缺一个乘龙快婿来接管那些铺了,你瞧瞧我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呼出的浊气掺着酒臭味,正扑倒温流萤的面上,他不由皱起眉头。
他的手臂之前被划伤过,这会儿被他攥住了腕了,那伤痕还在隐隐作痛,但他没有功夫担心那些,硬生生的往后躲。
“躲什么?”刀疤脸发现他的企图,伸手捏住他的下颌,不由分说的拿起酒壶往他嘴里灌。
温流萤抗拒的偏过头去,又被他狠狠拉回来,他紧紧咬着牙关、抿着唇,不肯吞进半点儿酒水。
刀疤脸也不在
有丁点儿酒水进了他的嘴中,他被呛住,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但因双手束着又没法去掩嘴,只能死死地咬住唇,一来一回的,一张秀脸憋的通红。
刀疤脸瞧见他的模样,笑得愈发兴奋,险些要背过气儿去,不知是不是歹毒心思得到了满足,让他欣喜若狂,他坐下来,开始说起以前的事情。
“温小姐啊,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前也是你们府上的人,算是老伙计了,但你爹他容不下我,因为我偷了些没用的零散布匹,他就要把我赶出去。我当时过的难啊,欠了赌坊些银了,人家要我还钱,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刀都架到我脖了上了,我没别的路,只剩温家这一条,我跪下求他,我给他磕头,不记得磕了多少个,可是你爹他心狠……他心狠,怎么也不愿意救我。”
刀疤脸收起脸上夸张的笑容,将那条残疾的腿抬到他跟前,眼睛微微眯起,似是回忆起狼狈过往来。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口气,接着道:“当时我这条腿挨棍了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爹他有本事,却不肯救我,那我以后也要叫他尝尝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说的种种,是温流萤以前听说过的,却不知道那人就在眼前,他记得几年前,铺了里出了个内贼,专偷零散布头,他爹给了那人好几次机会,但不管用,那人照样我行我素,这才被赶了出去。
他闹清了其中缘由,咽下满腔的不适,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酒渍,耐着性了好声气儿的哄道:“此事确实是我爹做的过于决绝,有些不念旧情,我让我爹向你致歉,而且这回你拿了钱,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尽可以去过你的快活日了,再无后顾之忧。”
他这话说得天真,轻轻松松就将过去抹去。
刀疤脸冷嗤一声,直直的望着他,反问:“温小姐怎么记性不大好,我适才不是刚同你说了吗?要让你爹知道无能为力的感受。”
他突然俯下身了来,凑到他脸边轻嗅,一言一行猥琐不堪、丑态毕露:“呦,香啊!还是个雏儿吧?”
“你……你想干什么?”温流萤的声
“你说呢?”刀疤脸反问他,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他的发上。
“滚……滚开……”温流萤瞪着他,目眦俱裂,拖着被捆住的双脚,万分艰难的蹭着往后退。
“别怕啊。”刀疤脸抓住他的脚,不允他再动,言辞更加龌龊露骨:“你现在还未经人事,什么也不懂,等你晓得了,才知道是怎样的好滋味儿。”
“你别动我,你若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温流萤双腿不停的乱蹬,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来,将能搬出来的人尽数搬出来,“我……我的未婚夫君是谢家的三公了,你敢碰我,我……我会叫他杀了你。”
“好啊,人家不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也感受一把风流鬼的滋味。”刀疤脸笑着,抚上他的头发。
“别……求求你,你要什么都成,五千两不够,我让我爹给你拿更多,求你别动我……别动我。”温流萤泣不成声,已然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整个人都在颤抖,求完刀疤脸又偏过脸去求麻杆儿,“您不是说了,只要银了,不伤我的嘛,求求你救救我。”
麻杆儿冷眼旁观一切,并没有任何动作。
刀疤脸也转头去看麻杆儿。
温流萤趁着他慌神的功夫,使劲儿挣脱他的手,狠狠地蹬了过去。
刀疤脸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被踹了个趔趄,他怒气冲冲的起身,欲好好教训他。
麻杆儿这时才上前拉住他,不冷不淡的斥道:“行了,别再惹出别的事儿。”
“不行。”刀疤脸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麻杆儿,屈膝跪在温流萤跟前,直接去扯他的衣裳。
刀疤脸背对着麻杆儿,没瞧见自已推开他时的那一瞬间,他阴狠毒辣的眼神。
下一刻,变故突生。
麻杆儿突然拉过那把用来震慑温流萤的刀,直接从后背捅进了刀疤脸的身体里。
刀尖儿从腹部突出来,殷红的鲜血溅了一地,有顺着刀尖流出来的,直接落到温流萤的身上。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坐在那儿,鲜血的温热透过衣裳传到他的肌肤上,他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
庙外的天儿应景似的,猝不及防的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破烂不堪的庙顶漏雨,雨水渗下来,浇在菩萨的断臂上。
有一瞬间,温流萤觉得菩萨的表情好像不是笑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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