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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得比姜安城想象中要快。

大军凯旋那一日, 他就在云川城中,松鹤楼上。

全城的人都挤出来迎接得胜归来的天虎军,他坐在二楼的雅间,远远看到了被人们簇拥在前的风长天和姜雍容。

众生俯首, 万民爱戴, 他们两个真是天生的帝后。

北征的将领跟随在他们身后,花仔和穆腾策马并行。

北疆冬天的阳光极淡极白, 她骑在高头大马上, 五大三粗的穆腾旁边,显得尤为娇小,像个邻家小少年似的。但她的陌刀负在身后, 明明是懒洋洋的姿势, 却显出一股极其明显的嚣张。

姜安城站在楼上, 一手拎着酒杯,一手将窗缝推得再大一些,视线追逐着她。

忽地,她抬起头朝这边望过来。

姜安城没有动。

他知道隔着这么远, 窗子也只开了一道缝,她不可能看到他。

但心脏好像不知道, 花仔在阳光下扬起来的面庞明亮皎洁,胜过此时的阳光。

也会胜过今后所有的阳光。

心中有一种绵密的、细碎的疼痛, 像是有一只小虫子一点一点细细地啃食他的心脏。

每多留一刻, 每多看一眼, 也许都是一个错误。

以后的每一年每一日, 目之所及,只要有阳光,他就会想起她此时的脸。

街上, 穆腾问:“有什么好看的?”

“没什么。”花仔说是这样说,心里面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今天大约全城的人都出来了,松鹤楼上的窗子都是关着的,应该没有人。

可是她却莫名觉得,好像有人在那儿看着她。

按说被窥探会引起她的警觉,可这并没有激起她的一丝戒备,心里面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拉了拉缰绳。

她一动,韩松就发觉了:“花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花仔道:“我想去松鹤楼看看。”

“那可不行!”韩松立即道,“全城大摆三天流水席,咱们要跟着老大一起入席的。这可是凯旋宴啊!松鹤楼的东西虽好吃,它又不会跑了,待吃完流水席再去也成啊。”

花仔想想也是,便继续调转马头。

只是总忍不住回头。

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大约是好久没吃松鹤楼的炙牛肉了吧。

松鹤楼上,姜安城看着她在视野里渐行渐远,身影汇入人流,被后面的如林的旌旗淹没。

他朝着她的方向,举了举杯。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再见了,花仔。

*

仗打完了,风长天和姜雍容还在忙碌,花仔却是完全地闲了下来。

现在既不打劫,也不打仗,生活便顿时有些空虚,除了跟兄弟们打打牌喝喝酒,竟找不着什么事情做,十分无聊。

张婶是天虎山上的大厨兼管家,并自发地兼了花仔的半个妈,瞧她又扔下牌坐在屋檐下发呆,遂过来坐在她旁边,问道:“花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花仔被问得一愣,“什么心事?”

“你从前可是忙得很,要么找人打架,要么去城里听书,摸牌,再不然去乐坊喝酒听小曲儿,天天都忙得不着家,怎么这回这么乖,老老实实窝在这里,还发起呆来?”

花仔摸摸下巴。

其实这些事情,她回来之后也干的,可就跟喝酒打牌一样,只能热闹一下子,玩完了之后,心头便涌上加倍的空虚。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花仔叹了口气,拎着酒坛喝了一口,十分萧索地道,“总觉得这些好像不如以前好玩了。”

张婶打量着她,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这是思春了。”

花仔差点儿被酒呛着:“你怎么知道?”

可不是么?她连春梦都做了。

“嗐,老天爷生就万物,到了时候他就得发春。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男男女女到了时候就得成亲,人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看你现在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男人过日子了。”

“成亲了就好了?”

“那是自然。成亲了,生几个娃娃,哪里还有功夫闲得无聊?”

花仔想想也是,但又一想,悻悻地道:“可老大已经有大嫂了,还不要我跟大嫂两头大,难道我要做小?”

可好像她做小,老大也不一定肯的样子……

“大当家差不多是完了。”张婶道,“不过咱们姜夫子也算是万里挑一,大当家这么着也不吃亏。”她说到这里就发现花仔的神色不大对,“怎么?”

“没什么……”花仔的声音有几分含糊。

“姜夫子”这三个字让她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下意识还以为张婶在说姜安城,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张婶说的是姜雍容。

张婶:“天下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咱又何必在大当家这一棵树上吊死?换一个嘛。”

花仔:“换谁?”

“穆将军怎么样?”张婶道,“他也算生得高大威猛,还能带兵打仗,是条好汉。我看他也喜欢喝酒,你俩平时喝喝酒打打架,这日子应该过得。”

花仔抱着酒坛,略略思索了一下,整个北疆,除了老大,也只有穆腾能跟她打一打了。

“唔,那就这么定了。”

*

姜雍容要筑新城,修河道,融北狄,这三件事加在一起,邬世南一个人忙不过来,姜雍容便命穆腾带着天虎军的人一起帮忙。

因此花仔打完仗可以回天虎山逍遥快活,穆腾却是忙得不可开交。

其实按张婶的意思,是想先去找风长天,然后让风长天跟穆腾说,也就是让风长天当媒人的意思。

但花仔觉得麻烦,“是我跟他成亲,又不是媒人跟他成亲,当然是我去跟他说个明白。”

遂直接来找穆腾:“老穆,跟你商量个事儿。”

穆腾只问道:“要紧么?急么?”

花仔想了想:“要紧是要紧,急却不算急。”

穆腾便拍了拍她的肩,“那你等着,我忙完手上的活再说。”

花仔瞧他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点点头:“那我先去逛逛。晚上请你去松鹤楼喝酒。”

穆腾点头答应。

但等到穆腾晚上到了松鹤楼,花仔却是姗姗来迟,并且身上已经带着明显的酒气,脑门上还顶着一只鲜红的胭脂印子。

穆腾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警惕一件事情:“你是只逛了乐坊,还是也去了赌场?”

花仔掏出一个干瘪的钱袋。

“……”穆腾,“所以还是老子请客,是吧?”

“嗐,都是兄弟,谁请都一样。”花仔道,“等咱们成了亲,就更一样了。”

“噗”,穆腾嘴里的酒全喷了花仔一头一脸。

花仔拿袖子擦了擦,“看着点儿行不行?”

“你、你刚才说什么?”穆腾的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

花仔给自己挟了片羊肉吃吃,这一筷入口,她猛然呆住。

穆腾等不到她的回答,晃了晃她的肩:“花姐!”

花仔猛然回神,又吃了一口,再吃一口,终于确认了这味道没有错。

她扔下筷子,一句话也没说,冲向了松鹤楼的厨房,厨房里好一阵鸡飞狗跳,花仔的吼声从里面传出来:“做这道烤羊肉的人呢?!人呢?!在哪里?!”

掌柜的连厨子们顿时回忆起了从前被天虎山沙匪们统治的恐惧,齐齐去求爷爷告奶奶:“回二当家,羊肉实是这位厨子烤的。”

花仔怒道:“放屁!你们的厨子以前根本烤不出这种味道!”

“是是是是,二当家说的是,前阵子有位客人,吃了饭没钱会账,便用家传的烤肉方子抵账,是他教给了厨子,厨子才学会的。小人尝着不错,所以这道菜才改了味道。二当家要是不喜欢,小人马上让人重做。”

“……是这样么?”花仔松开了那厨子,回过神,“不必了,以后就照这味道做,再给我来两盘。”

掌柜的连声答应。

花仔离开厨房之后,厨子拍拍胸口,一口气终于喘匀了:“吓死我了……我的娘,早知道就不改口味了。”

“这道菜可是那位爷花钱教你的,收了钱,咱能不办事么?再说了,那位爷一看就不是凡人,咱们真要敢阳奉阴违,还不知道有什么苦头吃呢。”掌柜道,“总归算是有惊无险,以后还这么烤。这可比你以前做的好吃多了!”

穆腾很懵逼,坐在位置上,眼看着花仔杀气腾腾冲过去,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怎么回事?”

“没什么。”花仔倒了杯酒喝,再吃口羊肉,心情有点复杂,“我也不知道是我舌头出了毛病,还是这口味真的是人人会做……”

总觉得自己吃到了姜安城的手艺。

穆腾觉得花仔有点不对劲,于是方才那个相当不对劲的问题也变得可以理解了,“花姐,你遇上什么事儿了吧?有事儿就跟兄弟说,兄弟为你两肋插刀!”

“插刀倒不必,”花仔无精打采,“娶我就好了。”

穆腾:不,这很不好。

“干嘛要我娶你?”

“你没发现我年纪不小,该找个男人成婚了吗?”

“可、可为什么是我?”

“这里除了老大,也就你还算能打,我要求也不高,只好找你凑合凑合过了。”

“别,千万别,这种事可不能凑合。”穆腾看看花仔喝酒如喝水的架势,再看看她脸上的女伎留下的胭脂印,“花姐,我喜欢的不是你这样的。”

花仔一搁酒杯,语气不善,“草,你该不会也喜欢大嫂那样的吧?”

“你饶了我吧,大嫂那样的我更惹不起,我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呢,她连我明天从哪个门进官署都算到了。”穆腾说着就一个哆嗦,“大嫂那样的,只有风老大才能消受,我还是省省吧。”

花仔问:“那你喜欢哪样的?”

“咳,这个嘛……”穆腾不长的人生里,前面一截仕途不顺,后面一截忙于造反,后来又跟着风长天来打北狄,还着实难得有机会认真想一想这个问题,“唔,我老穆是个粗人,那就须得找个知书达礼的,不然将来孩子没人教,长歪了,那可不成。”

花仔:“怎么个知书达礼法?”

按穆腾的想法,能识文断字,教得了孩子便算是了,但为了阻断花仔的想法,捍卫自己的人生,遂道:“那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上能吟诗,下能抚琴,才算够格嘛。”

琴棋书画样样皆通……

花仔忽然就想到了姜安城。

夫子的书房里有琴有棋有书有画,样样都来得。

还会骑射,懂兵法。

“既懂诗文,那人自然得生得清雅些,斯文些,柔不禁风那种最好了,”穆腾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的笑容,“最好讲究些,把家里布置得妥妥当当的,一回家就让人高兴。”

花仔端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酒。

——若论斯文清雅,讲究妥当,有谁比得上夫子呢?

“还有,她要温柔体贴,心思细致,事事为我着想,凡事考虑周到。”

花仔端着杯子出神了。

——温柔体贴……夫子的温柔,夫子的体贴,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

“最重要的,是要入得厅堂,下得厨房,能做一手好菜,这才是我想娶的人啊!”

穆腾的话音落地,花仔的酒杯也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穆腾惊恐地发现,她的眸子闪闪发光,她一字一字地道:“他做菜很好吃,很好很好吃。”

穆腾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被她过分灼人的眼神吓到了:“那、那必须得做得好吃,这样一辈子才有口福……”

“老穆你可真他妈的有眼光!”花仔盯着穆腾,“可万一她不想嫁你怎么办?”

“那就想方设法让她愿意嫁!”穆腾坚定地点头,“反正我非她不可!宁死不娶!”

这句话说完,穆腾就在花仔眼中看到了激烈的赞赏神色,花仔一拍桌子:“老穆你他妈真是个好汉!有眼光!”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动手的打算,绝对不可能输掉自己的终身。

然而花仔没有,她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但空气中仿佛有无声的流动,不知有什么东西充盈进她的身体,涌进她的眼睛,她的眸子亮到可怕。

“没错,一辈子就该跟这样的人过才值 ……”花仔起先是喃喃自语,忽地,大喝一声,“我也是非他不可!

穆腾:“……”

别问,问就是不懂,很懵。

“我走了,”花仔起身,拍了拍穆腾的肩,“祝你早日找到这样的姑娘,喜结良缘。”

穆腾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他终于安全了。

然后扬声向花仔的背影问:“你去哪儿?”

花仔大步迈出,没有回头,只有两个字飘落在空气中: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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