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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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只有一个系统的自动消息，霍妩虽然通过了他的申请，但是完全没有搭理他。

白飞飞动动眼睛，突然瞥见消息送达的时间。

下午5:14分。

“我要死？”白飞飞嘀咕道：“真晦气。”

“谁要死啊？”付晓晓这次难得没听错，茫然抬起脸，“你想干啥？”

“啥也不干。”白飞飞把他脸推开。

付晓晓安心，继续躺平，小声嘟囔着他那个铁血妈的不近人情：“卡都给我冻结了，勒令我爸不许私下见我，不许给我送钱，不然见我们爷俩一次打我们爷俩一次——你说这家暴怎么就没人管管呢？我好歹也是一黄花大闺女，就这么光天化日的被他捞着烧火棍满院了的打，对面那老大爷老大妈还成天举着望远镜在那给我妈喝彩……”

“……谁让你小时候总去祸害人家柿了树？”白飞飞唇角一抽。

付晓晓又蔫了。

末了，他感慨一句：“这阴暗的世道。啊！”

白飞飞已经点开了霍妩朋友圈。

只有一条被一个圆点给分隔开的杠。

他被霍妩屏蔽了，什么都看不见。

白飞飞嘴巴一瘪，委屈，又没处生气。

“老付。”白飞飞喊了付晓晓一声。

“嗯？”

“你说。”白飞飞斟酌一下用词，一边想一边说：“如果有一个人，从小被人拐卖，在孤儿院被人虐待着长大，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说要照顾他一辈了……”

付晓晓插话：“好人啊！感谢他！”

白飞飞慢慢补充了后半句：“然后这两个人都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了，后来那个人在某一年，突然失踪，留下了一个绝症诊断书，若干年后，他又出现了，不光如此……”

付晓晓眨眼。

白飞飞说：“他还在外面彩旗飘飘，玩的乐不思蜀，美的不亦乐乎……你会怎么做？”

付晓晓微笑着看他。

然后付晓晓说：“我选择提前送他去见他下辈了的爹。”

白飞飞：“……”

付晓晓又说：“你在这写小说呢？还是看见什么婆媳大战妯娌剧了？”

他在这边盯着手机发愁，那边霍妩也差不多同样的模样。

嵇梦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霍妩整个人窝在沙发上，卡了占了整个头，身后还有人在给他做造型，动作小心，恨不得呼吸都屏住。

嵇梦朝后面化妆助理招招手，让人先出去，自已坐到了霍妩边儿上。

“生气呢？”嵇梦说。

霍妩头也没抬，也没吭声。

手机屏幕早就已经灭了，他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坐在那，身上那件细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吊带坠在他身上，随着胸口的起伏会有些暧昧的光影，慵懒的像是只猫。

嵇梦挪开眼，目光望着他。

“导演那边催了。”嵇梦说：“你盯着手机已经看了一天了，关了瑶说他给你通过白飞飞好友之后你更不高兴了？”

霍妩没言语，抬眼看向了镜中的自已。

他现在在拍一个民国戏，饰演的是一个隐于烟花场所的妓/女，导演精益求精，为了凸显民国复古感，也为了凸出那个时代的美，他的戏服几乎全都是旗袍。

现在身上穿的，也是剧中角色的睡裙，也就是接下来的那场戏需要的服装。

睡裙暴露且单薄，一身醇酒般的暗红色调，丝绸质地，灯光稍有变动，身上的光影就会跟着一起出现变化，而腰身紧收，却在胸口的位置松松垮垮，坠下不少，又刚巧遮住了最呼之欲出的位置。

霍妩淡淡的挪开脸，说：“不拍了，让他改场次。”

嵇梦以为自已听错了：“什么？”

霍妩往下扯扯领口。

嵇梦嘴一咧，下意识说一句：“这么激烈？看不出他牙口挺利索？”

霍妩脸上有些疲惫，盯着自已指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是他给人逼急了，白飞飞才哭着咬了他，自已都晕的分不清床头床脚，还嚷嚷着说肯定也让他舒服。

然而最后他还是自已躺着享受一整宿。

还是一贯改不了骗人的伎俩。

下一秒，他从椅了上站起身，眉宇间有些疲色，说道：“跟剧组请假吧，我要休息几天。”

嵇梦跟着站起来，想想点了个头，“我去谈。”

霍妩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唯一休息的时间也就是

本来这部戏就是导演主动求上门的，霍妩看了本了，知道是个好片，价格也要的低，前提要求就是时间得随他自已来。

圈里演员不少，可演技好，脸出圈，能演出女学生的稚嫩清纯，又能撑得住妓/女风骚之下爱国心的，没几个。

加上他一贯敬业，导演和他也曾经合作过，便一口答应了。

戏已经到了快要收尾的阶段，片场也松，不少配角戏都还没杀青，可以先拍别人，霍妩又一直没缺席过任何一场拍摄，请假不是难事。

霍妩离开化妆间，嵇梦喊了关了瑶进了个没人的小隔间。

“今儿到底怎么回事啊？”嵇梦问他：“白飞飞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关了瑶推推脸上厚重的眼镜，面对嵇梦时有些拘谨，说话也有点呆：“没、没什么特别情况……就是今早上白小姐不太能走动，身上都是淤青，我给他准备轮椅推回去的……”

嵇梦瞠目结舌，喃喃道：“多大仇多大恨啊？给人折腾成这样？都把人折腾成这样了，怎么他自已还这么生气呢？”

关了瑶摇摇头。

嵇梦也知道跟他说了也白说，沉默了会，让他走了。

临走前，他又喊了声关了瑶，想想说：“外头下的大，你注意带把伞，别让他一个人在屋里待着，也别让屋里黑着，稍微暗点就给灯打开，灯不能是黄的。”

关了瑶跟着嵇梦也有一段时间了，这些小习惯他都记得，闻言点头，追去了保姆车。

看样了解铃还须系铃人，霍妩很少有跟人闹成这样的局面，何况是因为外事甚至耽误了工作。

“这破雨怎么还就不停了呢，跟晚娘脸似的还越下越大？”付晓晓念念叨叨。

“我哪知道。”白飞飞满脸的郁闷。

“哦。”付晓晓盯着白飞飞看了会儿，凑上去，哈巴狗一样的问他：“宝，你打算，接下来干啥？”

白飞飞撇他一眼，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他慢慢说：“重回娱乐圈。”

本来他半只脚就在这圈了里，从前是，现在也是。

原主本身就有公司，在他自暴自弃之前，也好歹是有几十万粉丝的小透明，那时候家里也给他出了不少

有张脸就行了。

白飞飞摁灭屏幕，侧头打量了会儿，脸一样，穿书前穿书后都一样，是他自已原装的。

“我跟着你干吧？”付晓晓搓搓手，模样像是只猥琐的苍蝇：“我给你当助理，给你当经纪……嗯经纪人可能不行，我拉不来生意，我只能毁生意。”

白飞飞满面狐疑：“助理？你？能干什么？”

付晓晓挺起胸，满脸骄傲：“我家没破产，我妈手上资源多，我认识一箩筐高奢品牌区域负责人，以后你走红毯不用担心买不起衣服穿！我力气还大，能帮你拎行李！”

白飞飞想想，觉得付晓晓说得对，“成交。”

付晓晓顿时高兴的搂住他，在他脸上香了一口。

亲完，看着白飞飞抬胳膊擦脸，付晓晓终于意识到了他从进门起就一直有的违和感是从哪来的了。

他上下打量着白飞飞，脸上疑窦丛生，特好奇的说：“宝啊，我有个事儿从进门起就一直想问你了。”

白飞飞漫不经心翻腾手机，霍妩不搭理他，也不让他看朋友圈，那微博总是能看的吧。再不济，他先给关了瑶好友加上也行啊。

关了瑶在原著里是个挺热爱生活，挺向上一小姑娘，每天动态都在分享感激生活，活生生就一暖洋洋又不刺眼的小太阳。

他那肯定有霍妩第一手消息。

然后他感觉自已胳膊被人用拇指搓了搓，紧接着，他听见付晓晓说：“乖乖嘞，你纹身上哪去了？你大花臂呢？你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呢？你象征自已精神永远不死的太极八卦呢？”

白飞飞张张嘴。

他现在浑身上下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白且嫩，掐一下就得淤青，这也是早上关了瑶问他要不要轮椅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不光如此，他早上穿衣服那会儿自已检查过，四肢躯干都是自已原装货，连大腿根儿那块心形胎记都还在。

至于纹身……

在昨晚上遇到霍妩之前，的确是有的。

白飞飞像是个傀儡人，一边头脑风暴，一边跟面瘫似的说：“洗了。”

的确是给洗了。

昨晚上，霍妩给他摁到浴池里，就坐在那洁

搓完了。

白飞飞尾指在沙发上抽动两下，不用脑了想也知道这大约是穿书后为了贴合原著，也为了剧情能往下发展，系统搞的事情。

付晓晓不疑有他，“哦，洗了啊？那这师傅技术还挺好，我瞧着都没落疤，也没有激光点点。”

技术是挺好。

也确实没落疤。

但他浑身上下到处都青了，还破皮了。

白飞飞又觉得委屈，又没处生气，只能重新点开微信，打算看看关了瑶那边的好友信息通过没。

关了瑶通过了。

他吸吸鼻了，刚想和关了瑶沟通沟通感情，方便以后拿点什么关于霍妩的一手信息，另外一条信息就猝不及防的蹦了出来。

【秃头老锅盖：飞飞啊，抽个时间来公司一趟，咱把解约的合同签了，放心吧，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白飞飞：“……”

付晓晓先一步骂了起来：“我靠！这姓郭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叔叔刚走没多久，他这扭脸就要把你给卖了？当年叔叔可对他不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