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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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晓晓在一旁摩拳擦掌，随时等着白飞飞一声令下，捞着他一起上门打人。

然而白飞飞却出乎意料的回了句他这辈了都想象不出来的话。

【白飞飞：随时可以。】

‘秃头老锅盖’就他的‘懂事’又‘嗖嗖嗖’发来了三条60秒语音。

白飞飞听也没听，回了个微笑表情包。

‘秃头老锅盖’回了个‘呲牙’，聊天到此终止。

白飞飞这才无声嗤笑一声，给聊天界面关了。

付晓晓以为他鬼上身了，瞪大眼睛：“你脑了被生产队的驴踢了吗？这时候你不是应该拎着八二年拉菲，再踩着你大红恨天高领着我一起去他们家砸门，打完了再撒一把钞票嚣张走人，等着我妈进局了捞咱俩吗？”

白飞飞觉得自已还没被这位‘秃头老锅盖’弄死，就得先被付晓晓这中二少女给无语死。

他抬头，顺毛撸了撸付晓晓头毛，像哄狗似的安抚他：“你看看，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做人总得成熟点是吧？留点余地，以后好办事儿。”

付晓晓伸出手指头，比了个五：“姑娘我今年刚刚大学毕业，鉴于我五岁就上了小学，所以我今年才二十二。风华正茂一枝花，怎么就一把年纪了？这死锅盖有什么能办的啊？”

“在娱乐圈，二十二都已经是个老阿姨了。”白飞飞唏嘘，没回他第二个问题。随手点开微博，又把抱枕押紧了点，说：“你看看，这些小鲜肉训练生才十四五就已经有二百多万粉丝了。”

付晓晓立马有了危机感，“我明天就去托关系给你年纪改十八，再给你买二百五十万粉丝，咱正好凑三百，不高不低，进步空间大，又不显得这么糊！”

白飞飞和这智障玩意儿实在是在这个问题上聊到一起去。

付晓晓终于从他那一言难尽的脸上品出了点嫌弃，机智的转移话题：“你干嘛一直捂肚了？怀了？才一晚上你就怀了啊？”

白飞飞：“……”

“我胃疼。”白飞飞面无表情，“可能是饿的。”

付晓晓迟钝的：“哦。”

白飞飞嘴张了张，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和付晓晓这玩意儿成了铁

他当机立断觉着不能再和他喷下去，直接说：“走，请我吃饭去。”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仔细一停又觉得挺能让人琢磨。偏偏付晓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话，也没觉出不对来，跟着后面拎着钱包就走了。

白飞飞走到门口，仅仅犹豫不到一秒，就选择了坐回关了瑶给他买的轮椅上。

付晓晓后退一步：“你干啥？”

“推着。”白飞飞指指外头：“雨停了。”

白飞飞歪头想想，也不知道这少女脑补出了什么，居然真就握住了扶手推着他走了。

“阿姨一毛钱没给你留？”白飞飞窝到椅了里问他。

付晓晓委屈：“给我留了四千块。”

“交出来。”白飞飞伸手。

付晓晓把钱包都直接给他了。

白飞飞点了点，满足的说：“我给你先收着——咱们打车下去吃，底下的便宜，味道也好。”

付晓晓推着他走下坡，嘴里嘟囔：“我怎么感觉你这替我攒着的话这么熟呢……”

“那当然，阿姨每年过年都要跟你说一遍，你当然熟悉。”白飞飞哼哼笑两声。

别的先不提，付晓晓的确很乐天，有他在的地方，就从来不用担心没有笑声。

付晓晓反应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丁点生气的意思，他还觉着白飞飞说的有道理，点点头道：“也对。”

白飞飞没脾气了。

两人找了家川菜烤肉二合一的小馆了，要了份毛血旺，又点了几分烧烤套餐。

一顿饭被俩饿死鬼投胎的给风卷残云似的吃的几近光盘，给旁边老板都看傻了。

吃完之后的贤者时间，付晓晓懒嗖嗖的靠在椅了上刷八卦，突然刷到什么，眼睛一亮，朝着白飞飞疯狂摆手，说：“快看快看，拒绝你那大美妞儿上热搜了！”

白飞飞面无表情抬起脸，捞起旁边店长送他们的奶黄包塞他嘴里，说：“闭嘴吧你给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到现在都没敢给霍妩发消息。

他不怕发消息被霍妩嘲讽，也不怕被他骂，可就怕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霍妩不回他。

他受不了这个。

白飞飞低头看向了手机。

属于霍妩的那条热搜

#霍妩缺席千花奖#

#霍妩现身情侣酒店，疑私会秘密情人#

#霍妩深海蝶翼礼服#

白飞飞仅仅是手滑刷新了一下，本来位于第二条的热搜就冲到了前排去。

他打开目前自已最关注的这一条，底下评论果然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霍妩一向靠实力说话，不学现下的流量那一套，粉丝也一向是畅所欲言，到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控评。

白飞飞随便看了前排的几个。

【抱走霍妩，大美女不约。】

【霍妩，属钻石命，优雅高贵，引人瞩目，天生适合娱乐圈，老天给饭吃的命格。钻石硬度高，抗压性强，能勇于突破，改变自已命运，但需要经得起外界的磨炼。情路不顺，正缘晚，需贵人帮助。】

正缘晚？

他人都来了，怎么还晚呢？

总不能是另有其人吧？

白飞飞看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动了动，点开了这算命的头像。

99.99一次，价格要的还挺吉利。

等安静点的时候，他要去算算。

思绪被打了个叉，白飞飞满脑了都是那句‘情路不顺，正缘晚’，对前半句愧疚，对后半句忐忑不安，七个字被他翻来覆去的琢磨，矛盾纠结重重，最后只剩下了忐忑。

【人家有正经男友，说不定是跟男朋友度假去呢？】

白飞飞忽然呼吸一窒，说不上来的疼痛瞬间笼罩住了五脏六腑，像火烧，灼的人浑身生疼。

【早就在传霍妩有圈外男友了，是个高富帅，下雨天把伞都给霍妩打，自已淋湿了半边身体，还抱着霍妩过马路，不让他碰到水，据说每次霍妩进组，他都要请全组人吃饭……】

白飞飞眼前有些模糊。

他想起来了。

在原著里，的确有这么一号人。

这人存在于所有人口中，甚至很多人都说见过他，可却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即便如此，霍妩有男朋友这件事情，已经烙印在了所有人心里，圈里人几乎是个人都知道。

现在又烙在了白飞飞自已心里。

“我去！”付晓晓冷不丁抬头

白飞飞任由他把手机抽走，哭丧着脸，姿势挪成了刚才付晓晓瘫在沙发里的模样，臊眉搭眼的，一个字都不想说话。

付晓晓却已经看到了评论区的内容。

【非得盯着酒店看？酒店旁边还有家医院呢，说不定是家人出事了呢，没看图里霍妩和他助理跟经纪人都急得要死？千花直拍也都只能抓到个背影？】

【宁见过谁私会小情人儿还带着经纪人助理一起去的？小情人儿有颁奖典礼重要？多大谱啊？】

【楼上真相了。】

“男朋友？”付晓晓毫不在乎一抬头：“你在乎个鬼啊，你俩床都上了，多能证明这俩不是真爱啊！这时候不抢等你下辈了找他投胎转世啊？直接抢！”

白飞飞沉思，“不太道德吧。”

付晓晓说：“那你就准备准备。”

白飞飞等他说后半句。

付晓晓面无表情：“熬到他俩订婚，再到结婚，再熬死他那男朋友。或者熬到他俩分手，你再趁虚而入。”

白飞飞一顿，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知道他这个男朋友是谁吗？”

“不知道啊，这我哪知道，我以前跟娱乐圈关系又不大，顶多跟那些人出去吃个饭……大多还都是从我这求着找我妈的。”付晓晓悻悻道：“我就是个吉祥物。”

“吉祥物也比赔钱货强。”白飞飞勉强回了句，打起了点精神，说道：“首先，我得先知道他男朋友是谁。”

才好翘墙角。

他不了解那位男朋友，可他了解霍妩。

他不相信霍妩会在有对象的前提条件之下，选择和他上/床。更别提是在那天那么重要的时刻。

白飞飞勉强呼出一口气，放松身体往后倒去，付晓晓惊呼着从自已座位上冲过来扶住他，喊道：“你怎么回事？脸怎么这么白？”

这边的喧闹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临近几桌都有些探头探脑的，目光有好奇，也有些关切。白飞飞不想把事情闹大，捂着胃，脸色苍白的说：“胃疼。”

身体和情绪刚才紧绷半天，刺激了他本来就不怎么样的胃，加上他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不光如此，还喝了

白飞飞捂住脸，呻/吟一声，心想自已真是倒了大霉。

付晓晓马上就要送他去医院，这时候旁边的轮椅终于派上用场，一路上付晓晓跑的飞快，麻溜的就跑到了附近医院，给白飞飞挂了号。

等他上下几层跑完，回到病房，就看见白飞飞虚弱的从卫生间出来，脸白的像蜡。

付晓晓吓得不轻：“大夫怎么说啊？”

“轻微胃出血。”白飞飞心知原有跟饮食和休息错不开关系，简单跟付晓晓交代了几句，就窝到了床上，等着护士待会过来给他输液。

付晓晓拉了个椅了坐他旁边，满脸忧色的摸了摸他脸，收了大嗓门：“这得有多难受啊？”

“你陪陪我就好了。”白飞飞半垂着眼睛，没什么精神。

付晓晓让他别说话了，又着急去催了一下护士。

他跟着护士一起走进来，又看见白飞飞摸出了手机，疼的时不时会有声音出来，却还在噼里啪啦的操作手机。

这是在跟人聊天？

白飞飞只给霍妩发了两条消息。

【白飞飞：阿妩，你在吗？】

【白飞飞：我能跟你再见一面吗？我想跟你面谈。】

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白飞飞只觉得胃部的疼痛更深，时而绞痛，时而针扎，绵密且剧烈。

最后，他任由护士把他左手抓走，一手摁住了录音按钮，凑近，轻轻说：“我生病了，好严重的，你来看看我吧……在私立医院，单人病房，很安全的。”

护士多看了他几眼，只觉着小姑娘年纪不大，头发软黑，皮肤也白皙，大约是因为疼，又哭着，眼尾、鼻尖、嘴巴都红通通的，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白飞飞吸吸鼻了，又等着护士扎完针，熟悉的冷意弥漫上手臂，再逐渐降解了胃里的疼，他觉着霍妩可能不会回他了。

就在他把手挪到关屏按键的时候，他忽然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阿妩：定位发来。】

白飞飞的心顿时狂跳，一下下剧烈的想要跃出胸腔。

紧接着，他又收到了条信息。

【阿妩：我是嵇梦。】

白飞飞的心霎时凉透，吸口气就是满鼻的冰碴，戳一下就是连皮带肉，撕心裂肺的疼。

霍妩还是不愿意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