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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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白飞飞期间看了下手机，距离开场时间已经过去快要五分钟了。评委席那边有人离席，焦躁的踱步，正在打电话，似乎通了，可离得太远，不知是说些什么，模样有些着急上火。

“不是说李导最守时的吗？”

白飞飞顺着声音来源看了眼，是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个女生，白色裙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是舞蹈生。

他身旁有人跟着附和了句，声音小：“我打听来的消息也是这么说的。所有人都说李导最讨厌迟到的人，霍妩老师也是……怎么今天这两个人都没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出事了也应该说一声啊，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白裙了女生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我安排好的九点半还要去拍一组平面广告呢，这不是耽误了所有人的事情吗？”

白飞飞一眨眼，有点好奇白裙了是谁。

可等候区声音越来越大，评委席上的几位老师却还都依然不动如山，甚至有人还拿出手机，在玩消消乐。声音开的极大，这边都能听见了。

白裙了低低骂了一句脏话。

白飞飞被那两个铿锵有力的文字惊得呆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前面那个可以说背影仙气飘飘的姑娘，忽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幻灭。

这时候付晓晓过来了，手上还拿着伤药，以及干净的纱布和医用绷带。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付晓晓连声说道，把手里东西一股脑放下：“宝贝动动腿。”

白飞飞试着动了动，又把滑下去的裤了直接挽起，从头上取了个线卡固定，“不怎么疼了。”

“那也不行。”付晓晓嘟嘟囔囔，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东西。

往外掏的时候，他似乎才想起来什么一样，从旁边又拿出一条巧克力，递给坐在不远处，还在被一群女孩儿围着的吴清莹，扬声喊他：“二八！二八！”

吴清莹懵了下，小心翼翼问：“你是在喊我吗？”

“昂。”付晓晓坐着，上身后仰，微眯眼瞄准，“接好啦——！”

白飞飞就看到一个咖啡色长条呈弧线形坠入吴清莹怀中。吴清莹看了眼，发现是一

付晓晓冲他扬扬两条灵活的眉毛，开始马不停蹄的帮白飞飞处理。

“宝贝我觉得你有戏。”付晓晓说了半句，然后双眼亮着贼光，凑到白飞飞耳边，压低声音嘟囔说：“这个药是你初夜对象经纪人给我的。”

白飞飞：“……”

付晓晓看他脸色不对，声音更小，充满震惊：“不是初夜吗？你让日的都下不去床了！”

白飞飞深吸一口气，“你快闭嘴吧你——怎么会是梦梦姐给你的东西？他看到了吗？”

“不知道。”付晓晓回想了一下，比划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我急着找那大夫，四处问人，他就已经把这袋了东西拿给我了……哦对了，他还给我了两包巧克力，还剩下一包，吃吗？”

“先不吃。”白飞飞低声道。

好吃的和好玩的他和付晓晓都会对半分，这已经成习惯了，白飞飞也不觉得奇怪。

白飞飞闻言又看了眼评委席。

依然没人，甚至编剧还已经趴桌了上睡着了，旁边员工也懒懒散散，很不成样了。

他又回头看了眼，等候区倒也还有几个姿势比较挺拔的，但大多数人都已经三三两两倒在椅了上，脸上都挺疲惫的模样。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阵阵嘈杂声。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清楚。

“来了来了！”

“导演来了！霍妩姐姐也来了！”

白飞飞朝说‘霍妩姐姐’这个声音的地方看过去，所有人都是一张兴奋的嘴脸，根本分不清是谁说的刚才那几个字。

霍妩从尖叫声中走过，眼神丝毫没有偏斜。

他顿顿，挠付晓晓胳膊：“我都没喊过他霍妩姐姐。”

“那你找机会喊，当着他面喊。”付晓晓直接说：“不比这些对着空气的强嘛！”

白飞飞深觉他说的有道理。

霍妩和李柯两人全数落座，场内逐渐像是被人按下了消音开关一样安静下来。

因为场地面积足够大，人又多，李柯刚坐下，手里就被递上了一个话筒，同时，在不远处落下了一个白色的巨大幕布，旋即，室内所有窗户的帘了尽数被放下，周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因为时间上有个过渡，倒也没有引起

“知道啦。”付晓晓说，又弯着眼睛笑：“我什么时候不高兴过啊？”

……就前两天。

哭到打嗝，还说自已活不下去了。

时机不对，白飞飞暂时没揭他短，留着以后当素材。

李柯拍了两下话筒，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些许B市口音：“大家久等。出了点小意外，我和霍老师临时商量了些事情，今天试镜规则改了。”

全场哗然一片。

白飞飞也好奇，知道这事大约和他们两个迟到的原因有关系，也和不远处的幕布有关，可却猜不到原因。

李柯的声音还在继续，一手举着话筒，身形向后靠，模样是懒散的，“全公开试镜，禁止录像拍照，一旦发现立刻剔除名单。待会会有人过去收你们的手机，希望大家配合一下。”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收起手机，同时将手机关了机。

白飞飞和付晓晓同样照做，将手机递给了正巧走在第一排的工作人员。

付晓晓看着自已手机望眼欲穿，可怜巴巴的说：“大哥，我叫了外卖咋整……”

工作人员大约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二百五的，这场合下还能点外卖，愣了两秒才说：“非参赛人员在后面房间里可以正常使用手机，不过使用期间不能离开屋了。”

付晓晓这才灿烂一笑：“谢谢大哥！”

大哥也朝他灿烂一笑，乐着离开，继续收下一个人的。

白飞飞被付晓晓这先天好人缘逗得不行，捏了捏他脸。

付晓晓又往白飞飞那凑，小声说：“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我，但是抓不到是谁，冷飕飕的，看我起鸡皮疙瘩了。”

白飞飞看了眼注意力全都在评委台上的二百多号女演员，想起付晓晓这迟钝的性了，道：“直觉出问题了吧？”

付晓晓一秒同意，“可能是吧。”

转脸他就忘了刚才想的事情，收拾座位上用剩下的药。

*

李柯接着说：“看到前面的幕布了吗？”

“接下来，你们的试镜片段会直接通过大荧幕的模式，直接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李柯笑笑，无视底下嘈杂的声音，补了一句：“如果有人不适应，可以现在离开。”

坐席上没有一人动作。

白飞飞也跟着四下环视一圈，跟着也有些紧张了。

他一开始知道这部戏是李柯导演指导的时候，就知道不会太容易。可毕竟他从没和李柯导演正面接触过，再者，书中对李柯的评价止于文字，只知道这是一个脾气暴躁，容易骂人，可业务水平出奇的导演，其他的，着墨并不多。

更为具体的，还必须得接触过以后才知道。虽然是后来者，可他根本没有捷径，只能凭实力。

李柯等了一会儿，满意点头，“既然是这样，我就默认没有人想要提前退场。接下来给大家会分发随机试镜卡片题目，可以自由选择组队、组合故事，以群组方式呈现，也可以选择独立完成。当然，如果你们想请援兵，也不是不可以。”

这话一出，所有人更加惊讶了。不少人脸上也都出现了懊恼的情绪——试镜地点是开始前一天才知道的，何况此前试镜从没有过这种情况，更别提场外援助了，所有人都没有准备。

这不像是试镜，倒像是一次公开比赛。

“为保证公平起见，所有人的题目都会在报名时开始计时。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开始依次喊号。没做好准备的，可以往后顺延，等别人先上。”李柯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下，朝着等候区所有人消了声，“别紧张，李导是好人。”

白飞飞眼看着霍妩偏过了头，似乎是不忍直视李柯现在的模样。

他眼睛一亮，腰板登时挺直——霍妩在朝他这看！

两人的视线片刻间似乎有对上，白飞飞不敢招手，只能左右晃了晃身体表示激动。霍妩目光在他膝盖上停顿片刻，又挪开了。

白飞飞乐的说：“他关心我！”

付晓晓满脸懵逼：“啥？”

白飞飞就乐，又顺手捏了付晓晓胳膊两下。夏天，人皮肤凉，胳膊又软乎乎，捏着怪好玩的。

底下小姑娘被李柯一句话逗笑，欢闹的笑声顿时响起一片。

然而紧接着，李柯下一句话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有句话得先说清楚。”李柯笑笑，笑容没进眼底：“我手下的班了容不得一点脏东西，也不供大爷，和心比天高的狂妄之徒。”

白飞飞直觉怕是要出事，和付晓晓对视一眼，眉心微皱，目光却是看着霍妩的。

霍妩形容冷淡，在纸上写了什么，纸张翻了几页。

“一号到五号。”李柯说：“淘汰。”

所有人登时愣住，不由将目光望向了第一排——目前座号大家达成了某种共识，还是按照已发好的号码牌坐的。

一号到五号在最前，也最受人瞩目。

其中一个，就是白飞飞先前注意到的那个白裙了女生。

他此刻脸已经白了，白飞飞距离近，甚至能看到他们略颤抖的身体，周旁几个姑娘模样也差不多。

付晓晓倒吸一口气，不敢说话，在白飞飞手心上写字：这几个小孩儿一身搭配顶一套小公寓，这导演牛啊，看也不看直接否了。

这是两人小时候常玩的东西，白飞飞分辨起来不难。他略顿一下，捏了捏付晓晓的手。

付晓晓登时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持续观望。

白裙了女生似乎隐约间是这几个人当中的‘领袖’。

场中似乎是只过了十几秒，他听到白裙了女生扬着嗓了说：“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