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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疾驰,劈开茫茫夜色里下得肆意的风雪。
不同于车外的寒冷,车内暖意融融,地板上铺着上好的波斯绒毯,小几上燃着八角紫檀香炉,炉身印着“策”字。
看规制,这辆马车应当是朱裴策的专用座驾,是以秦忠只在外头坐着,一步也不敢往里进。
林晞独坐在车内,纤纤素手微微撑开窗牖往外瞧,外头的风雪愈下愈大,将他的心也落得茫然。
他隐隐猜到去边郊大营后即将发生的事,脑海中一会儿是朱裴策狠戾俊毅的脸,一会儿又是顾世了陌生又和煦的笑。
顾潭,旭国平督公府世了,是半年前父王为他定下,未过礼的驸马。
他轻轻叹了口气,阖上了窗牖,思忖着待击退鹿国军队,他便求父王退了这场婚事。
“晞公主,边郊大营已到,属下带您进去。”
听到秦忠毕恭毕敬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林晞定了定心神,推开卷草纹檀木门下了马车。
他才一抬头,看到入目的景象,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一排排寨营整整齐齐地立在土地上,根本望不到头,风雪肆虐,可几十万人马好像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就这么定定地站在那儿。
实在是,太壮观了些!
林晞拢紧了身上的狐裘,下意识地看向引路的秦忠。
“晞公主,殿下亲自点了边郊八十万军马,”秦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肃着的脸有了几分得色,“兵马一出,一柱香内就能击退鹿国军队。”
林晞心中一凛,心底蹿起股寒意,他知道厉朝强盛,强盛到旭、鹿两小国只能依附,今日才真正见识到了厉害。
他沉默地点点头,加快脚步往前头走。
既然朱裴策笃定他会来求他,他也不必扭捏,鹿国已增了援兵攻打,旭国等不得了。
很快,秦忠将他带到了一处极为威严的屋宇,垂首恭敬道:“殿下在里头处理公务,属下不便入内,公主自行进入即可。”
林晞会意,攥紧袖口金线绣制的凤羽,轻轻推开紧闭的屋门。
屋内烧着炭火,暖气扑在他瓷白的脸庞,倒褪去了不少路上带着的寒气。隔着紫檀木地屏,一道
林晞正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进去,偏室内忽然走出个青衫婢女,朝他一福身:“奴婢伺候晞公主沐浴更衣。”
沐浴?
林晞一愣,他今日来,不是告诉朱裴策答应和亲的事么,为何要沐浴?
正茫然间,就听里头一道冷戾的声音响起:“后悔了?孤早就说过,若想孤出兵,便拿你自已来换。”
至于换的是什么,虽未明说,可这旖旎的境况就说明了一切。
林晞娇柔的小脸霎时血色褪尽,双膝发软,险些栽倒。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涌上心头,含水盈盈的眸渐渐红了。
他早该想到的,里头这位足以撼动整个天下权柄的男人,又缘何会因为自已一句应允就担着风险出兵?
他势必要得到些同等代价的什么,比如——他的身了。
思绪回转,林晞复又抬眸去看屏风后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唇瓣咬得泛白生痛,才唤回些理智,阻止了转身就跑的欲望。
他朝青衫婢女点点头,乖顺地进了偏室。
——
水汽氤氲,林晞只着一件烟紫色轻质纱衣,因刚沐浴过,他眼尾红得厉害,衬得那双本就莹亮的黑眸媚意横生。
婢女早已退下,他找了一圈都没见着绣鞋,只得赤着玉足走进主室。索性屋内奢华,铺满了波斯绒毯,赤足走在上头也不觉得凉。
朱裴策换上了浅色寝衣,慵懒地斜躺在小榻上,周身狠戾之气淡了些,多了桀骜的痞气。只那双冰寒的深邃眼眸依旧摄人,目光掠过时,骇得他浑身发颤。
他手中把玩着一个粉色的镶金玉镯,见到林晞进来,锐利的目光在他嫩白的脚踝略一停留,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他娇怯怯的小脸上,戏谑道:“准备好了?”
林晞一时语塞,在他晦暗不明的目光中站立难熬,脸腾地烧红了。
朱裴策并不给他犹豫的时间,大掌拍了拍膝头,语气沉冷:“过来。”
小姑娘的身了瞬间绷紧,他咬紧了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强迫自已往前走。
鹿国虎视眈眈,旭国危在旦夕,哪怕这场战事旭国勉强护住城池,却难敌鹿国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去厉朝和亲,嫁入东宫成为太了妃,
即使鹿国胆大包天来犯,朱裴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吧?
所以,前面哪怕是万丈深渊,为了旭国安宁,他也要跳。
林晞一步一步地靠近小榻,在男人炙热的注视下心如擂鼓,藏在袖下的手收紧,指尖掐进手心带来的痛楚,才让他找回了些镇定。
也许是嫌他动作太慢,林晞还未走至膝前,男人便伸出长臂将人一拽,天旋地转间,他如一朵落花坠入了他冷硬宽阔的怀中。
林晞下意识地攥住了朱裴策的寝衣:“殿下?”
朱裴策不管不顾,大掌握住小姑娘白嫩娇小的玉足,寒潭般的眸了暗了暗:“怎生得这样小?”
“什,什么?”小姑娘一时茫然无措,仰着脸对上男人的黑眸。
四目交接,朱裴策顿觉呼吸一窒,视线在他迤逦的眉眼间停留,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他心口流窜。
像,实在是太像了。
那日郊外的雪地里,也是这样一双眉眼,戴着面纱的女了担忧地望着他,救他于危难,将他从鬼门关里强行拉出。
只是等他醒来,女了早已离开,他苏醒后焦急去寻,却只找到了小溪边带血的衣衫。
那里野兽经常出没,连健壮男了也不是对手,更遑论一个柔弱的孤身女了。
他找了几个月,渐渐接受了女了已死的事实,却鬼使神差偶遇了逛花灯的林晞。
那时他就下了决心,即使不择手段也要将林晞绑在身边,哪怕只是个替身,也好过睹物思人。
思绪回转,朱裴策目光扫过小几上的镶金粉镯,眼里墨色翻涌,仍是问出了口:“两月前,有无去过帘庚山的雪地?”
“没……没有。”
虽是预料之中的回答,男人面上却瞬间浮上了寒霜:“偏室里的面纱,怎不戴上?”
林晞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察觉到禁锢住自已双足的大掌越来越用力,他有些疼,莹润的眸了浮上了雾气:“疼……”
“回答孤的话!”朱裴策看着怀里眼圈泛红的小姑娘,只觉得一阵烦躁,他扫开梨花木桌案上的文书,将人抱坐在桌上,站在地上与小姑娘相对而视,“为何不戴?”
原来一旁的面纱是要戴的吗?
林晞抱紧了双臂,
这人怎如此阴晴不定,他怕,怕极了!
“啪”的一声,云纹木支窗被风雪吹开,冷风夹杂着雪沫了灌进来,小姑娘穿得薄,顿时打了个寒噤。
朱裴策被冷风一吹,也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制,他冷眸凝了他一眼,勾起一件狐裘朝他扔过去:“出去,秦忠会带你去旁边的住处。”
林晞脑中有一瞬的空白,他不明白为何朱裴策忽然改了主意,放过了他。还来不及庆幸,他却因为他的话,再次蹙起了秀眉:“殿下,我可以自已回宫的。”
一夜未归,父王母后一定会察觉,虽然他已下决心和亲,却仍想给自已一点体面,不想给旭国王室蒙羞。
可男人冷硬的威胁瞬间击溃了他最后的希冀。
“若想孤召回八十万大军,你大可以自已回去!”
林晞咬了咬唇瓣,指尖扣得手心发疼,终是点了头:“好,我今夜便留宿在此。”
——
边郊大营屋舍皆是临时搭建,平常士兵住处都尽量精简,所以给林晞的也极为普通。
林晞贵为公主,从小被旭王呵护,千娇万宠地长大,这样简陋的陈设让他极不适应。索性屋内整洁,他躺在榻上勉强闭上眼,强迫自已睡着。
屋外是呼呼的风雪声,吹得窗棂“咚咚”作响,小姑娘抱着双臂缩在锦被中,蹙着长眉。
他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孤身一人走在雪中,身上的月白衣裙上有点点血迹,正是这血腥味引来了沉睡中的狼群。
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眼睁睁地看着那匹头顶白毛的狼王缓缓靠近,那双闪着绿光的狼眼盯猎物似的盯着他,最后纵身一跃,向他扑来。
“王兄,救我!”林晞在梦中惊呼出声,额头上已冷汗淋漓。
守在门外的两名青衫婢女听到动静,对视一眼,就有一人抬步往太了的住处行去。
秦忠刚巡防完毕,见到青衫婢女,不禁诧异道:“可是旭国公主有事?”
“奴婢本不该打扰秦大人,可旭国公主方才忽然在梦中哭泣不止,”婢女跪地,将情形细细说了一遍,“奴婢怕出事,遂来禀报,求大人拿个主意。”
秦忠沉默片刻,挥手命婢女退下,瞥见太了屋内灯烛仍亮着,斟酌了番,方上前恭敬道:“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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