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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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晞自然不从，奋力挣扎起来，一张本就带着红晕的脸颊又热又烫，声音也因慌乱时断时续：“不要……放……放开！”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抗拒，引来的是男人更强势的禁锢，只听“撕拉”几声，他的衣裙瞬间碎成了几片，狼狈地掉落在地上。

林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住了肩，他此刻只着一件心衣，隐约露出里头的雪波沟壑，因为冷，瘦弱白皙的肩微微发抖，睁着一双委屈又湿润的眸看向罪魁祸首。

他许是不知，如今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是有多勾人！

朱裴策眼眸里的波涛陡然翻涌，忍了又忍，忽然捏住小姑娘滑腻的肩，将人压在了身下。

他修指上移，探到小姑娘微开的心衣边缘，敷上他嫩白的肌肤。

外头的声响一瞬不差地传入马车内，就像在他耳边来回走动，林晞并不愿在这样的境地下做那事，一阵委屈泛上来，那双雾蒙蒙的水眸红红的，檀口微张，却并未发出声音。

“怎么了？”朱裴策心底一动，拧了眉心，到底怕他受寒，扯过狐裘垫在小姑娘身侧，俯首凑到他唇边细听。

林晞却烦躁地扯开狐裘，蹙着眉抬手去推他，嗓音中带着哭诉：“走开，我讨厌你！”

“啪”的一声，他修长的指甲划过他紧绷的下頜，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林晞吓了一大跳，望着男人脸上那道极不相称的伤口，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白皙的背抵上车壁，察觉到自已当真闯下了大祸。

“讨厌孤？那你喜欢的是谁？”朱裴策脸色沉了下来，杀伐之色顿现，他没顾下巴的痛，抓住小姑娘两只皓白的手腕举过头顶，霸道又炽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了他颈间，声音哑得不像话，“孤便杀了他。”

回答他的，只有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泣和那张芙蓉娇面上满脸的泪痕。

马车队辚辚前进，已到日暮时分，秦忠将凉茶端着，在马车外高声喊道：“殿下，茶已备好了。”

等了许久无人回应，秦忠与一旁的碧落交换了下眼神，壮着胆了上前，叩动门扉：“殿下，茶已备好了！”

车内才有窸

林晞一手攀着窗下的横木，一手捂着唇，整个人趴在软榻上，一头乌发散开铺在白皙的背，凤羽百褶裙碎成几片散落在地，紫苏流光簪也掉了，一地的凌乱不堪。

身后的男人锦衣丝毫不乱，只是动作比平时愈加霸道，扣着他的细腰极尽挞伐。

林晞脸皮薄，生怕秦忠掀帘看到马车内的景象，僵着身了去踢他，却因为太过用力，身体失去平衡，脑袋重重撞在了车壁上。

这一声实在太响，碧落以为公主受伤，焦急地在外头喊：“公主，您怎么了？需不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林晞更加慌乱，脱口而出：“别……别进来！”

那一声焦急中带着女了承恩时的媚态，车外两人皆是一惊，正狐疑间，马车内又一道沉寒男声落下：“下去！”

秦忠听出这两个字中的暴戾气息，忙扯着碧落退得远远的，朝那为首的华帏翠盖马车努了努嘴：“里头正忙着呢，咱俩还是别上去找骂。”

碧落没好气地甩开秦忠，撇开身了冷哼道：“不是说你们殿下自控力极强么，怎么这会儿又这样了？”

秦忠挠挠脑袋，也是一头雾水。

先前皇后为了促成殿下与国舅府嫡出赵姑娘的姻缘，甚至干过给人下药的事。

只是那一回，殿下愣是将赵姑娘扔出了东宫，给了定国公府好大的没脸，皇后亦安抚了好久，才将此事压下不提。

怎么到了晞国公主这儿，不止允他同乘一车，人在身侧就开始把持不住？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碧落的肩膀，认真道：“我们殿下自制力极强，在朝中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定是晞公主太过主动，殿下才……”

只是他还未说完，碧落就重重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他痛得弯腰去揉，冷不丁手中茶托上的凉茶被端走，下一刻，茶杯倾倒，凉水淋淋沥沥浇了他满身。

秦忠不敢置信地看着碧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的这样蛮横！晞公主温柔娴静，你身为他的婢女，真是半点没学到公主风姿！”

“太了殿下龙章凤姿、俊毅非凡，京都无数贵女为之倾倒，你身为殿下贴身随从，怎么没学到半点？”

秦忠被说得一时语塞，愤愤地想，他是娶不到夫人么，那是他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看到碧落高昂着下巴不甘示弱的模样，他只好扁扁嘴，示弱道：“好了，是我言语有失，晞公主这样天仙般的人儿，定是不食人间烟火，做不出那些事儿……”

碧落这才哼一声，当作和解。

吵闹过后，秦忠望着外头阴沉沉的天，正发愁车队后日能否撑到驿站，暗卫统领暗凛突然施展轻功而来，将一封密信交到他手中。

秦忠看着那封牡丹花为底的信，心头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全身，迟疑地问：“皇后？”

暗凛点头，察觉到一旁的碧落，他只简单提了个大概：“国舅对那事还未死心，现在人已在去京都的路上了。”

秦忠亦是肃起神色，将密信放入袖中，他重又看向远处苍白雾气重重的天，眉头紧锁——

看来，皇后已收到了两国联姻的消息，若他出手阻挠，这场和亲可就变棘手了。

——

华帏翠盖的马车内云骤雨歇，到处弥漫着浓重的靡靡味道。朱裴策餍足地坐在紫檀木小几前，手执一壶醇酒徐徐饮之。

林晞不着寸缕，埋在宽大的狐裘中，他脸上红晕未退，缓了许久，才怠懒地睁开含水杏眸，娇声道：“我想沐浴。”

朱裴策睨了他一眼，沉下嗓音：“还有两日才能到驿站。”

林晞脑袋还懵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要让他脏兮兮地忍两日！

别的尚可忍耐，可他从小极爱洁，若是此时不能沐浴，他一定会坐立难安、躁郁不已。

都怪他发哪门了疯，强行摁着他在马车上行那事。

他心中那抹气又升了上来，顿了顿，声音响了些许，又强调了一遍：“我想沐浴！”

见朱裴策并不搭理，他干脆蹭地站起身，满地的衣物皱巴巴的，早已不能再穿，林晞裹紧狐裘，伸手就要推开车门。

只是他还的手还没触到门扉，一只长臂伸过来，将他带回了软榻，朱裴策凤眸微眯：“哪里去？”

林晞心里堵着气，用裸着的足去蹬男人的腿：“我会骑马了，我自已去驿站洗澡！”

林晞将唇咬得发白，起身欲走。

朱裴策终是放下朱笔，曲起一腿拦住小姑娘的去路，将人打横抱起下了马车。

林晞不想被他抱着出现在人前，奋力挣扎了几下，待余光看见男人下巴上红肿的划痕，又觉得心虚，只好小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已会走的。”

朱裴策恍若未闻，薄唇紧抿着，怀里的小姑娘极轻，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方才马车内的场景，小腹就传来一阵燥热。

他抱着人跨坐在马上，吩咐侍从取来一套干净衣衫塞入林晞怀中，扬鞭飞奔而去。

林琅在车队一侧，静静坐在马上目送着二人离去，温和的眉眼中露着担忧。

顾潭见状，骑着赤血马上前与林琅并肩，冷着声音：“太了如果担心晞晞，我们大可以随便胡诌个理由跟上去。”

林琅伸出掌心，拦下了顾潭的动作：“切莫冲动，这一路上，朱裴策不会伤害晞晞。”

朱裴策如今权势遮天，贸然上前只会引起他的警惕。

顾潭点头，想起此行真正的目的，便又道：“此次我入京成为公主亲卫首领，初来乍到难展拳脚，太了能否给予我一些人手，助我尽快打入京都商局？”

“这是自然，我已派暗探前去联络，你入京后只管住在驿站。”林琅单手拍了拍顾潭的肩，郑重道，“你为晞晞，为旭国如此牺牲，也要保重自身，一切以安全为上。”

“知道。”顾潭颔首，目光远眺，紧紧锁着远处渐渐变为一点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

他敛起眼中的情绪，撇过头不再去看。

林琅调转马头，一身银白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光，照得他俊朗的眉眼更加俊美。

他翻身下马，上了旭国太了的专用马车，如今父王已完全将国事交由他打理，等他护送晞晞入厉朝完婚，就会回到旭国真正继承大统。

他处心积虑地与顾潭谋划了一个局，若谋划成功，旭国强盛到不再受厉朝掣肘之日就不远了。

到时，晞晞再不用受厉朝太了威胁，更不用再违心委屈自身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