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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通屈县令新官上任,罗金、朱璋一道前去打点。二人刚刚离开县衙,便遇到一名女子被歹徒劫财。罗金、朱璋出手搭救,英雄救美。
女子貌美,楚楚可怜,罗金、朱璋大生爱怜。
朱璋近前几步,只觉得腹内好似点着一个火把,着实火热,又像拥抱着朝阳,浑身暖洋洋。女子长得肌骨莹润,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圆脸娇羞好似装满月光的银盆,双眸闪亮好似滴水的青杏。
朱璋轻声细语,“姑娘贵姓啊?刚刚发生何事?”
罗金懊恼自己慢了一步,“姑娘贵姓啊?刚刚发生何事?姑娘,好好说说,我给你做主。”
这肌肤丰泽的美人被朱璋抢了一步关怀,美女擦擦泪,眼睛看着朱璋,“二位大哥,我是甄县令的外甥女李云,今年二十岁,尚未婚嫁,李家在云中郡,世代酿酒,可糟了强盗,家破人亡,我只身投靠在此,不到一个月,不想姨父被官府羁押,死于狱中。
虽有舅舅在世,可远在武威郡,路途遥远多盗贼,难以成行。如今,我只能一人回云中郡投奔家父族弟了,其人苛刻,寄人篱下,免不了受人欺负。屈县令给了盘缠,打发我离去,哪想到刚出门就碰到了坏人劫财劫色。”说着嘤嘤哭泣起来。
朱璋见女子梨花带雨,心肝疼痛,“我是此处的善人朱璋,你可以相信我,随我回家吧,先暂住几日,等姑娘打探好了出路,再行计较吧。”
罗金也看得这美女眼热,急急说道,“我是此处的善人罗金,你可以相信我,随我回家吧,先暂住几日,等姑娘打探好了出路,再行计较吧。”
女子抱拳,“这样不好吧,朱大伯。”
罗金眼睛一亮,“对对,朱大伯都四十了,我刚满三十,我做你大哥正合适。”
朱璋不满起来,“罗兄,咱们两家还联合做大店铺不?”
罗金咬牙,“不急,先救助这姑娘。”
李云看看朱璋,“这大伯面善,我耳闻过的,令郎朱彪,急公好义,颇有美名,可惜无缘得见,有贤侄如此,想必大伯必是善人,我愿随大伯暂住些时日,但我有言在先,按着客栈价格,我给付钱财。恳请朱大伯代为联络武威郡的舅舅。”
李云摘下项链、戒指、手镯,“这些当值十万,作为一月的住宿费用和车马费,请大伯费心安排吧。”
罗金暗叹一声,“我怎么没个急公好义的儿子呢。”
朱璋心中高兴,心道,“管这个美人说什么,凭我老朱的手段,定要拿下她做个妾室。”
朱璋头脑发热,只想抢在罗金之前带走李云,可到了家门,朱璋就怕起自己的发妻来,可巧发妻樊巧出门,正遇到领着美人的朱璋,立即勃然大怒。
朱璋脑瓜快,“这女子被歹人劫持,我救了下来,正好她认识朱彪,平日里二人便是兄妹相称,情谊深厚......”
朱璋一番胡说八道的辩白,终于让樊巧相信,樊巧这才觉得女子貌美、身条修长、谈吐不俗,倒是配得上朱彪,比那心高气高的魏璎强了不少,李云讲述悲惨身世,垂泪不止,樊巧心软,可还保持一丝清明。
这时朱彪正巧回家,樊巧轻咳一声,朱璋不敢言语暗示,只得后退两步,樊巧说道,“彪儿啊,你可认识这姑娘?”
李云喊道,“朱哥哥,妾做万福了。”
汉代,妾是美女自称,未婚已婚女子均可用。
朱璋偷偷挤眉弄眼,朱彪忙道,“认得,认得,你怎么来了?”
朱彪看懂了暗示,朱璋心中高兴,“李氏落难......”
樊巧瞪了一眼,“不用你多嘴。”
李云拿着手帕擦眼泪,手指压在手帕的祥云图案上,摆了云字的口型,朱彪眨眨眼,紧紧盯着红艳的双唇,心意微醺,“云妹啊?”
李云轻轻点头,“朱哥哥,好久没见到你了,多谢您上次施以援手,赶跑了恶人。”
朱彪挺胸,“分内事而已,娘,这姑娘叫李云,家里落难,我帮助了些。”
樊巧左看看朱璋,右看看朱彪,颔首道,“济人危难,分内之事,李姑娘就先住下吧。”
李云手脚勤快,又会说笑讨人欢喜,谈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讲起市井故事来,波澜起伏。
樊巧常年在家,生活枯燥,朱璋和朱彪两个大男人常不在家,仆人女婢也不懂什么才学,家里突然来这么个七窍玲珑心的美人奉承,没几天的功夫便认作了干女儿。
李云渐渐与朱彪熟识起来,二人好似久未逢面的知己,终日里聊天谈心,樊巧见此欣喜不已。
朱彪也是舂陵响当当的一号年轻人物,在宾客好友中一呼百应,平日里行侠仗义,美名炽盛,仅仅弱于刘演而已,不然刘钦也不会让朱彪管着希贤居,李云渐渐被朱彪的英雄气概折服,格外尊崇朱彪,把朱彪哄得飘飘然而不自知。
朱璋给自己挖了个坑,气呼呼地看着樊巧、李云情如母女,看着瞪着就是吃不着。愁恹恹地看着李云、朱彪情如伴侣,更不能吃了,终日唉声叹气,“做个儿媳妇也行啊,至少人是很孝顺的。”
朱彪近日一直管理着希贤居,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家身心俱疲,而且不知怎地,魏璎对其连日发火、使性子,怪朱彪不体贴不呵护,朱彪被磨得没了耐性,已经十几天没与魏璎相见了。
此夜寂寥,朱彪已经半醉,复又拿着酒壶,独自坐在石榴树下喝着愁酒,酒入愁肠愁更愁。
近日来天暖,石榴花竟然提前绽放,满眼都是红彤彤的花朵,红似火霞。清风徐来,明月高悬,本来这日子是与魏璎幽会的日子,而今却在黑夜中独饮,朱彪叹息一声,“女人啊。”
一阵香风飘来,李云一袭红裙站在了朱彪身前,朱彪看着红鞋子,小巧玲珑,石榴妩媚,红裙包身,曲线优美,红衣裹胸,傲如山峰,一张满月之俏脸低头浅笑,长发如瀑,垂在胸前,发丝飞扬,圆月之光好似长在李云的脑后,如梦似幻。
“朱哥哥,你在这独饮吗?”
朱彪笑笑,“李云啊,大晚上的,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出来散步。”说着坐在朱彪身侧,紧挨着朱彪的大腿,抱起双膝,双臂交织,下巴颏抵在手臂上,白皙的胳膊被压出一个小小的圆坑来。
朱彪觉着了李云腿部的弹性和温热,不避身形,反倒偷偷挪近了一寸,两人大腿紧紧贴着,李云脸色略红,却不动身,朱彪侧目打量李云,李云今日的衣裙格外塑身显形。
修长蔓藤,袅袅娜娜,两个木桃长在藤蔓上,低垂下来,好似随风摇摆。
“五月了,石榴花开,一如红装李云,艳若春李,明如火榴啊。”
李云歪头,额前刘海移位,露出光洁雪白的额头来,大大的双眼扑闪着,一对黑蝴蝶飞进了朱彪的花花的心底,“男人就是花心。”
“云妹妹,我怎么花心了?不能平白诬陷我?”
“你平时说话可不是今天这样的?”
“我平时说话怎么样?”
李云语塞,脸色一红,“欺负人,不理你。”说罢给了朱彪冷峻的侧脸。
朱彪放下酒壶,学着李云的动作,肉嘟嘟的下巴压在双臂上,“别生气了,我心情不好,你陪我说说话。”
李云瞥了一眼,“你刚才只夸了我一半呢。”
朱彪心喜,“嗯,今日红装李云,艳若春李,明如火榴。”
“为何艳若春李?”
“哦,因为云妹妹圆脸娇羞好似装满月光的银盆,此春月之美。而双眸闪亮好似滴水的青杏,此艳李之魅。”
“油腔滑调。”
“还有呢,月前刚刚盛开了桃花,而今已经凋零,人间四月已无鲜花,可昨日的李云,一身粉裙,粉嫩如娇柔桃花。害羞起来,满脸红晕,恰如两个月后蜜桃成熟之时,那般水嫩光滑。”
“蜜桃怎么是光滑的?表面一层小绒毛呢。”
“哈哈,不懂了吧,蜜桃汁水多,里边可是水嫩光滑的很,咬一口,甜蜜的果汁充满了嘴巴。”
李云羞红了脸,“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吗?瓦舍里的戏语,此蜜桃非彼蜜桃,我要告诉干娘去,你欺负我。”
“没有,没有,这水蜜桃以吴地阳山最佳,震泽水润、风和日丽,水蜜桃形美、色艳、肉嫩汁多,香浓味醇,鲜甜可口。”
李云站起身来,佯作怒气,“我回去睡觉,不理你了。”
朱彪不假思索,一把拉着李云的手,李云身轻被朱彪拽倒,一下子坐到了朱彪的怀里。
李云惊呼一声,黑夜里非常清晰,朱彪害怕,慌忙用手拢住李云的纤腰,覆在了李云嘴上,“别喊,别喊,让娘听见了,你我难堪,况且你我孤男寡女,深夜独处,有瓜田李下的嫌疑,魏璎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李云不再挣扎,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我李云还不如魏璎了不成?谁都知道你和魏璎自幼相好,情谊深刻,可感情之事,不是靠时间来衡量的!有的人,哪怕只见过一面,便能确定可以相伴一生。”
李云认真起来,朱彪无语,手轻轻拍打着李云的腰部,想着李云话语的内涵,心跳加速,平日里就喜欢伶牙俐齿、娇媚多情的李云,而今李云突然发布了爱情的宣言,将朱彪激地无言,心潮澎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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