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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病家开了小吃店,供养家庭,这小打小闹的店铺自然不会入朝廷的眼,闷声赚钱。
蝗灾出现了,幸好舂陵城外的庄稼已经被收割了大半,剩下的来不及收取,便被蝗虫吃了个干干净净。
那遮天蔽日的蝗虫已经飞到了别处,可流民飞来了,行乞于舂陵,无病但凡发现资质好的孩童,都悉数推荐到了武馆,赠送盘缠做好事,延续了刘家行善积德的家风。
刘家带头赈济城外的流民,防止出现流殍遍地的惨景,舂陵豪强们素来行善,慷慨解囊。然流民越来越多,舂陵压力增大,舂陵县令不闻不问,只靠着豪强们赈济。
长安城,皇帝刘衎与大司马安汉公争锋相对,刘衎下令让朝臣们平身,多数朝臣依旧跪地不起。
刘衎连喊数声,朝臣们面面箱觑,脑子快的立马又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趴在了地上。剩下几个人看看刘衎又看看王莽,再看看四周,心下叹息,也慢慢地跪下了。
刘衎生气了,“平身,平身,你们没听到吗?”
王莽轻轻咳嗽一声,“皇帝最近吃的肉多了吧,火气有点重啊。”
刘衎眼眶一红,瞪着王莽。王莽轻轻地说:“平身吧,皇帝让你们起来呢,咱们还得抓紧议事呢。”
“诺。”文武官员这才都站了起来。
刘衎咬着牙,心中越来越生气了。
这时候一个官员站了出来,刘衎一看,是大鸿胪手下的行人令,忘了叫什么了,只听行人令说道,“启奏安汉公,启奏陛下。元始年号已经多年了,依照我朝典制,已经到了改元的日子了,不知上意如何?”
刘衎憋着一肚子气,正要发火。王莽直接说:“年号变来变去的,既劳民伤财,也不利于政令统一,我看就一直用吧,多一年少一年没什么区别。元始,众卿家可知出处?”
众人屏气凝神,安安静静,王莽顿了一下,“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
行人令一拱手,退回朝班。
“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朝中大儒孙至心中默念,“哎,王莽要乘龙御天啊,我得迎合迎合,请封王莽做安汉霸王,哈哈,搏个富贵。昔年西楚霸王,兵败垓下,正巧用霸王名头,应他个因果循环、天理郎朗。”想着想着,就又想起了芙蓉园,一想起芙蓉花开的场景,心下一阵麻痒。
话说芙蓉园仿照春秋齐国的女闾模式,又经高人指点,参照骊山宫的游乐设施建起了园林,竖起了亭台楼阁,实实在在的销金窟、温柔乡啊。孙至在那眼神空洞,开始了神游。
接着又有几名官员启奏,王莽跳过皇帝,直接一一决断。整个朝堂的气氛变得愈加诡异。午时,朝会结束。
王莽侧头对刘衎说了句:“最近你眼神不太好啊,好好找个御医看看。”言毕起身离座。
刘衎气的脸红脖子粗,大声喝道:“王莽,我受够你了,谁到底是皇帝?”
王莽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刘衎一眼,“你说呢?”
朝堂的内侍看看王莽看看刘衎,疾走几步,站在王莽和刘衎中间,“退朝。”
内侍又小声的说:“陛下,注意台阶。”
王莽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内侍一眼,“你眼神挺好。”一甩衣袍,走下台阶。
内侍轻轻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刘衎大喊:“雕横,你给我滚过来,你在那嘀咕什么?”
内侍挺直身子,走到刘衎身边,“陛下息怒。我怕安汉公对陛下不利,他刚才一直握着剑柄。”
刘衎伏在书案上,喃喃道:“他真敢这么做,他真敢这么做吗?他要当皇帝不成?”
王莽率先走出了大殿,文武官员们也都陆续走了出来,宗正刘清看着头顶的太阳,“要下雨了,火气就散了啊。”
身边的一个属僚,看看蓝天,看看太阳,嘀咕道:“一点云彩都没有啊。”摇摇头,迈着方步。“哎,舂陵流民都数万人了,朝廷也不赈灾,这几万人无边无沿,要是乱起了,舂陵就没了啊,哎呀,今天安汉公对皇帝的态度,不正和朝廷对舂陵的态度是一样的吗?祸事来也。”
这个官员心内惊怖,可他知道自己是寒门出生,无依无靠,打拼多年,才混到了有上朝堂议事的资格。
寒门子弟最大的劣势,不是没有家族的庇佑,而是在成长道路上没人引领。只能靠着勤奋、责任心、诚信和谦逊,一步步艰辛跋涉,忍辱负重,当上大官,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当年无财作力,少有斗智,既饶争时,自强不息成就了今天,有心揭开舂陵的危局,可想到自己的富足生活,生生忘记了舂陵的危机。
三天后,孙至上书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万言书,还自掏腰包请了五百贫民签字画押,贫民知道啥,给钱就按了手印。孙至称这万言书是长安父老的心声,自己勉强代笔,表白百姓的心声,鼓吹宣扬王莽的德政,直夸的王莽是超越尧舜禹的贤明人士,请进封为安汉霸王。
王莽搁置了这封上书,但赐给孙至美女四名,良田百顷。一时间,众多儒生纷纷效法,歌功颂德,甚至制造祥瑞,整个天下都开始盛传王莽的丰功伟绩。更有儒生批评孙至不负责任,安汉霸王不能颂扬王莽的德行,应该加封为摄政王。还有的儒生更露骨,要加封王莽为假皇帝才对。一时间,朝廷谄媚迎合、逢迎浮夸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莽对舂陵的一切自然知道的很清楚,他的目光穿透浓重的黑夜,俯瞰着一场大戏。
舂陵城外,数万流民聚集在一起,有些豪强听说临近县城行乞的百姓都赶来舂陵了,而行远路的商队传来消息,越来越多的流民在远方,在路上。
果然不出几天,城外的流民又翻倍了。不少豪强认为再赈济灾民就是向无底洞中扔钱财,但凡能翻出个水花,也觉得粮钱花得有意义,可豪强们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听到了流民在抱怨,什么粥稀了,天冷了没有被子,甚至还有的说为何不给大房子。
莽莽九嶷山中,十数个黑衣贼寇加入了流民的队伍,一队武艺精湛的青衣紫带武士换了装束,睡到了流民之中。
论调越来越纷杂了,有的流民嚷嚷要喝酒吃肉,还有的要送过美姬侍妾来暖暖孤冷的寒夜。
一家豪强的婢女好心赠了医药,照顾了发热的病人,却在黄昏回城之际,被几个壮汉拉入了树林,再也没有回来,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腐败的没有衣服的骷髅了。
舂陵豪强缄默了,继而爆发了,不满朝廷不赈灾,更暴怒好心换来的是驴肝肺和一群贪婪暴虐的流寇。
流民的说法不再提了,流寇聚众十万,青壮双眼猩红,不满医药消失,不满粥铺无粥,几个青衣人、黑衣人带头鼓动,流民的愤怒被一点点鼓动了起来。
人饿极了,什么都吃。人被逼到绝境,什么都敢做。人性本恶。
这日青天白云,黄日浮金,数不清的流民拿着木棒、刀剑冲向了舂陵,林间捕猎的猎户、田间收取庄稼秸秆的百姓被吓坏了,逃脱不及的被当场砍死。
血染大地,流寇们袭击了舂陵城外的村庄,抢劫吃的喝的,奸污妇人。有的百姓见逃跑无望,举起锄头、镰刀、木叉同流民恶斗起来,一个壮汉满脸是血,嘿嘿惨叫,“想杀我,拿命来换。”轰然倒地。
惨景比比皆是,人性丑恶,猛兽出笼。猛兽一旦尝过血腥的味道,是会胃口大开的。
流寇纵火焚烧村庄,现场狼藉,领头人嚎叫着,踩踏着庄稼,“他们城里人吃好喝好,不管我们死活,那我们冲进城里去抢,满街都是鸡鸭鱼肉,家家都有牛马金帛,抢啊,抢啊,抢到多少都归你们。”
“舂陵刘氏是皇族,家财更多,美人更俏丽,踏破舂陵,劫掠刘氏!”
“踏破舂陵,劫掠刘氏,踏破舂陵,劫掠刘氏!”
呐喊声此起彼伏的喊叫起来,什么人性,什么道德,什么底线,在饥饿威胁生死的关头,都是笑话。
流寇们冲到了舂陵城下,郡兵闻讯,立即关闭城门,不少百姓被关在城门之外,屯长岑飞下令射箭,岑飞刚刚十八岁,智勇皆备,深得部下信任,阻挡盗匪前冲,同时点燃烽火示警。
村庄里逃难的老翁老妪、妇人孩童们哀声长嚎,“让我们进城啊,救命啊!”
屯长岑飞下令抛下绳索,能拉多少算多少,盗贼和流民冲了过来,有的百姓被杀,有的被从绳子上扯下,被乱刃砍死,有的盗贼流民盘着绳索向上爬,屯长岑飞怒喝,“砍断绳索。”
救上来的百姓屈指可数,老人孩童惨死刀下,一些壮年男女反身与流民格斗起来,高喊道,“为我等报仇啊。”
郡兵喊道,“屯长,出去救救他们,那是张三,那是李四。”
“我也认识很多人,可你看,流民成千上万,城内百姓安危就在我们身上了,打起精神来,给我扔石头。”
“诺。”
城中号角声起来,呜呜咽咽,刘演扔下手中的石子,“不玩了,打仗了,看看去。”好友宾客都高兴起来,“走,看看去。”
刘演族弟刘稷解下腰间佩剑,“哈哈,终于派上用场了。走,三哥。”
战国遗风,闻战则喜。群情激动,兴高采烈,有的高兴的跳了起来,刘稷一把拉起在沉思的刘秞,“走了,看看是贼寇还是叛军。”
“慢点慢点,别着急,别这么冒失的过去,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呢。找都尉,跟着队伍一块去。”
都尉骑着快马穿过大街,其后郡兵踏着整齐的步子,长铍队、勾镶队、长矛队、刀盾兵、弓弩手,依次杀气腾腾的小跑经过,刘演大笑,“我大汉材官之威武,名不虚传。”
刘仲凑了过来,“大哥,我舂陵汉军算是精锐了吧,我看披甲能有二成呢。”
刘演哈哈大笑,“我大汉以武立国,兵精将广。精锐骑兵,锐不可当,幽州突骑、并州兵骑、凉州大马,为大汉之锋刃。北军八校、南军卫士、北地六郡铁骑、荆楚弓弩、丹阳精兵、青州雄兵、甘陇锐士、益州飞兵、交州狼兵、瓯越悍卒,为大汉之基石,皆从各郡壮士武士中优中选优,建成铁军啊。我大汉全民皆兵,自幼修习手博摔跤,各郡郡兵勤于训练,骁勇善战,年年都试,演练战法,大丈夫就该战场上击杀流血,斩首夺爵。”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无病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大哥,我来助你。”
“龙吟虎啸,刀兵如林长剑如虹。”彭寞竴弹着长剑青锋,应声而歌。
“长戈铿锵,战鼓声隆,八百飞骑斩龙城。”公孙肱背着双手,站在无病身侧。
刘演大喜,“我的好弟弟啊,壮勇可嘉,可你太小了,刀剑无眼,还是别去了。”
无病尚未答话,彭寞竴目视刘演,长剑入鞘,剑稍及地,“大哥,英雄出少年,莫要小瞧我等。”就这收剑的一手引得众人喝彩,刘演低头看了看彭寞竴的左手,上面布满了伤疤。
公孙肱朗声道,“甘罗十二拜上卿,霍去病十七北逐匈奴,莫要小瞧我等。”
刘演眨眼,刘秞着急了,手指着无病三人,“都是十余岁的娃娃,你们要闹什么?赶紧回家。”
“我不。”彭寞竴和公孙肱倔强的仰着头。
无病拉拉刘秞衣袖,“三哥,不要担心,我们就远远的看着,离得近了,都尉也会不同意的。快走吧,不然就看不到大战了。”说罢,拉起彭寞竴公孙肱二人,一溜烟就跑了,刘演哈哈大笑,“快去看看,莫要落在四弟后面。”
众人到了城门,便不能再靠前了,无病三人绕道其他城门,趁人不备,爬上城墙,一路小跑到了战场外围。战斗基本快结束了,容都尉指挥得当,箭矢如蝗,盗贼流民仓皇后退,容都尉心中稍安,将手下屯长分到各门把守,舂陵城小,城墙不高,仅有一丈,又没有护城河,就怕盗贼流民四处攻击,守城不易。
县令邹德带领卫兵也赶了过来,组织民夫壮士搬运物资,刘演等人自然没有摸到仗打,被人拉走去搬运物资了。县令邹德出言慰问,容都尉一一作答。
危机似乎过去了,可流民不走,赖在城外,挖野菜、捕鱼虾,县令邹德道,“我看准备粮草,赈济灾民吧。”
容都尉腹诽,“早干嘛去了!”容尉抱拳,“使君,不可。”
“哦?这可都是大汉子民啊。”
“使君,某并非不体恤灾民,某观领头之人面相凶恶,脑满肠肥,绝不是灾民,此其一也。二,我舂陵粮草有限,而今蝗灾、旱灾、水灾不断出现,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问题,只怕供养不了许多灾民。”
县令邹德面色不愉,“再议吧,有劳容都尉把守城门了。”
容都尉抱拳,“诺。职责所在,绝不放一个流民进来。”
县令邹德拂袖而去,二人不欢而散。
将相失和,舂陵郡兵同流民对峙起来,流民也不撤离,盗贼极力鼓动流民们留守此地,“舂陵粮食多。”“舂陵有房子。”“舂陵有绫罗。”“舂陵有酒肉。”流民们忍受下来,他们也不敢去别的地方,好歹这里野菜多,鱼虾富足,更何况城里炊烟旺盛,一看就知道不缺吃的,何必去别的地方撞运气呢,更何况前段时间吃的饱饱的,这里吃好睡饱,人间乐土啊。
无病、彭寞竴、公孙肱三人每日都到城墙攀爬查看,卓戎也想来凑热闹,可被卓茂禁足在家,只得忍受。
只见流民日渐增多,公孙肱道,“县令既不赈灾,也不驱赶流民,这再耽搁下去,大事不妙啊。”
彭寞竴道,“最怕的就是没有上报朝廷,舂陵孤立无援啊。”
无病皱着眉头,“那日县令和都尉不欢而散,平日里二人就有些矛盾。我打听了,二嫂说容都尉已经禀明县令,县令派了信使到宛城了。”
“那还好。”
日复一日,流民越聚越多,隐隐十万之众,舂陵被团团包围。容都尉得知此事后,倒吸一口冷气。
容都尉急急去找县令邹德禀告,县令邹德喝着茶,看着闲书,容都尉甲不离身,恭敬道,“使君,局势危急。”
邹德眼睛也不抬,容都尉耐着性子,“流民日渐增多,而今约有五万之数,恐怕只会越来越多。况且正值夏收时节,小麦已被流民吃了一半了,稻田被毁,树木被砍伐焚烧。”
“你想说什么?”
“卑职建议开仓放粮,而后.....”
县令邹德把书一扔,“开仓?放粮?说的轻巧,我舂陵粮草有限,而今蝗灾、旱灾、水灾不断出现,我舂陵百姓果腹也成问题,只怕供养不了许多灾民。”
容都尉心中憋气,“使君,开仓只是一时之计,稳住这些流民,请宛城和周边县提供援助,共度眼下危局。舂陵不保,周边县也会被波及。”
“用你教导本官吗?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知会太守,眼前这点问题还请容都尉解决。”
容都尉勃然变色,“使君,万不可如此,舂陵城破,合城万余口凶多吉少啊。”
“哈哈,你说过职责所在,绝不放一个流民进来的。莫要违背诺言。送客。”
容都尉失望,愤怒离去。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无病、彭寞竴、公孙肱三人又爬上城墙观察,正在闲聊,无病突然抬手,彭寞竴、公孙肱停下交谈,无病盯着远处,“不好,他们要攻城,撞门。”
彭寞竴举目远望,自负目力极佳,可光线昏暗,看不清楚,无病道,“二哥,你快去告诉城门岑飞屯长,流民攻城,做好准备。”
彭寞竴应声,“诺。”
“三哥,速去告诫卫兵多备制鹿角拒马,堵塞城门,弓弩手警戒。”
“放心吧。”
无病掏出弹弓,向着城门方向移动数十步。彭寞竴急急去找屯长岑飞,卫兵见来了个小孩子,一把抱起彭寞竴,“军事重地,上一边玩去。”
彭寞竴大喊,“流民进攻了,要撞城门了。”
“小屁孩,掺和什么,快走。”
“屯长将军,屯长将军,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人手太少了,快做好准备。”
屯长岑飞目视一眼,无奈一笑,“搞得小孩子都神经兮兮的。”
“我是彭寞竴,家父彭宣,长平侯。家父得信,流民要攻城了。”
“长平侯。”屯长坐了起来,不得不慎重,观看远处,似乎人影晃动,确实有些异常,多日无事,今日确实不对,“传令聚兵。”号角吹了起来。
公孙肱在城门后边,“你们看,怎么样,屯长岑飞都吹号了,容都尉的命令,赶紧布置鹿角拒马,召集弓弩手。”
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外了无声息,屯长岑飞盯着远处,心想,“小孩子闹着玩的吗?”
马蹄声声传来,“完了,都尉来了,我要倒霉了。”
岑飞蹲下身子,双手拢着耳朵,侧耳倾听,生气的瞪了彭寞竴一眼。彭寞竴不满道,“瞪我作甚,你快看,流民要冲锋了。”
屯长冷笑,漫不经心的看着,不大会,屯长揉揉眼睛,趴在城墙,大喝一声,“不好。”
远处突然燃起了无数火把,屯长岑飞厉声咆哮,“弓箭手准备。”
流民们几十人一组,抬着巨木冲了过来,其后无数火把染红了天际,流民渐渐靠近了。
岑飞果断下令,“放箭!”
可流民举着简易的盾牌,潮水一般拥了过来。只有寥寥几个流民倒地。流民们渐渐近了,郡兵们清晰看到他们狰狞的面目。
无病拉起弹弓,开始攻击,专门射人眼,流民痛呼一声倒地。
弹丸力大速度快,竟然击入了流民脑中。
屯长岑飞大喜,“谁射的箭,真准。”
卫兵眼尖,“是刘家四公子。”
屯长岑飞一看,抚掌大笑,“好样的。”
这时容都尉赶来了,背着大黄弩,站在城墙观察片刻,“岑飞,你立功了。”
“卑职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容都尉见无病在一边,拍拍无病脑袋,“这里危险,赶紧回家。”
这时冷箭来袭,无病一眼看到了一点寒光,赶紧推了容都尉一把,容都尉趔趄半步,冷箭贴着肩膀撞在了门楼柱子上,这才没有被箭射到喉咙。
都尉亲兵取下箭来,众人细看,竟然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雕翎重箭,岑飞大叫,“这流民怎么会有如此利器?”
话音刚落,十几支箭凌空飞来,众人连忙扑倒在地,然容都尉慢了半步,肩膀锁骨被雕翎箭击穿,一时血流不止。
容都尉大怒,只见火光中一群魁梧的流寇,衣着整齐,裸着背,肌肉嶙峋,众人排成一排,齐射箭矢。
城头郡兵箭矢射程不及,这群流寇正好在城防范围之外。容都尉有心射箭反击,可臂膀受伤,大黄弩无法使用。无病看得着急,一把抢过大黄弩,双臂拉开,可不够满,毕竟个子还小。
无病当即左脚踏弓,右臂将弓拉满,都尉屯长齐声称赞,“神力。”
嗖的一声,长箭射出,钉死了为首的一个盗贼。
无病再次开弓,连珠箭发,连射死七个流寇,流寇吓得连忙躲藏在人群里。
流寇首领一声令下,许诺金钱粮食美女,流民不惧滚木石头,如大海波浪一般拥挤到了城门下,城门上兵卫有限,箭矢、滚木、石头不多,相对于庞大的悍不畏死的流民,可以忽略不计了,流民冲撞起城门来。
容都尉大喝,“命人在城门堆满石头,咱们只要守着城头,他们便不好爬上来,等他们累了,自然会退下。”
亲兵连忙下楼传令,可不都时,一声惨叫传来,容都尉大叫一声不好,城门突然自内打开,流民们齐声呐喊,涌进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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